岌岌可危
明明他才是為義父鞠躬盡瘁之人,辦事最多的人明明也是他!
左雁山那臭小子算個什麼東西!
憑什麼生死關頭,被捨棄的反而是他這個最能幹的義子?!
還有,九道齋這個賤人!誰給他的膽子拋下他一走了之的!他是羅九國的國師不假,可他方揚止還是羅九國的駙馬呢!他九道齋在外頭再威風,在他羅九國駙馬爺這個頭銜下,他九道齋還不只是個狗奴才?!
方揚止一下子鑽了牛角尖,氣得雙目赤紅,咬牙切齒,幾欲癲狂——
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婁嵐族中那幾個牙齒都掉光了不知道跟著大部隊來幹什麼的年邁族老們輪流用巴掌呼他。
啪啪啪——
族老一號口齒不清地嫌棄方揚止道:「哎呦,哎呦,你們瞅,這豎子脾性還挺大,沖誰吹鬍子瞪眼睛呢?甭以為你主子逃了你便沒事,老朽方才可就一直盯著你呢。」
方揚止:胡說八道!九道齋那廝才不是老子的主子!嗚……(被繼續甩巴掌)
啪啪啪——
族老二號口齒還算清晰地把方揚止的小命安排得妥妥噹噹:「對,沒錯,那歹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此番落下這麼個兔崽子在這兒,足夠咱們嚴刑拷打好久了,咱們給他拖回去關起來,到時候由石燕那丫頭(慕容家的石燕長老,擅長摸骨術……和拆骨)親自操刀,就不怕他不說,要知道這些年來,可從沒有人落到咱們石燕丫頭手中還能守口如瓶的,嘿嘿嘿……」
方揚止:爾等休想!老子錚錚鐵骨,豈會出賣義父!呃……(繼續被甩巴掌)
啪啪啪——
族老三號是眼睛最渾濁的,口齒含糊地唉聲嘆氣:「不過這小子好像快死掉啦,老身看那黑袍怪方才現身撈人的時候,還故意蹬了他一腳才飛走的,這莫不是想殺人滅口?」
方揚止:不是好像!那老不死的就是想殺老子滅口,看老子出去就找人把他殺了,你們也……逃……(繼續被甩巴掌)能不能給個機會等人吐槽完再打!!
啪啪啪——
族老四老神在在地發出恐嚇:「不礙事,哪怕這小子還剩一口氣,咱們的人也照樣有法子把他的小命先吊著,說什麼也得讓這廝把那點秘密吐個一乾二淨才能死,哼哼,都來了咱們婁嵐族的地盤了,他當想死是那般容易的事呢?不知道早在好幾千年前咱們婁嵐族人在外頭就有了活閻王的名聲嗎?這些歹人竟然膽敢打咱們的主意,咱們得給他好好瞧瞧什麼叫生不如死!」
方揚止:……(已經認命躺平放棄掙扎了)
最後等幾個老人家的話說完,方揚止的臉也差不多腫成個豬頭了。
方揚止目眥欲裂:你們……你們這幾個糟老頭子!糟老婆子!
虎落平陽被犬欺,方揚止自然是氣不過的,可誰讓他先前不幸中了瘴毒,不久前還被九道齋狠蹬了一腳丫子,剛剛還被眼前這幾個瘦不拉幾的老人家拍皮球似的沖著他的俊臉輪流呼巴掌,看似力度不大,不料卻是一個巴掌一個印,他能死死撐到現在,都算他命硬了。
如今,居然還讓他不經意聽到那麼多不像人該說的話!
啊喂!你們這幾個,不要仗著自己快入土為安了,就肆意妄為好嗎!
方揚止那個怒啊!
可惜奄奄一息的他,即便想張嘴回懟都張不開嘴,最後哪怕他不想暈,也活活被這幾個老傢伙給氣暈過去了。
這幾位九十多歲高齡看著似乎已老眼昏花的族老,合手合腳把重度昏迷的方揚止綁在一隻高大的金蟾背上,不慌不忙地讓金蟾帶著人跟在他們身後,一同從傳送陣法中撤出了萬毒堀,然後拄著拐杖巍巍顫顫往慕容家的地牢方向挪,最後把歹人往牢里一踹,只等事主們回來發落了。
於是乎,待慕容老太太領著其他婁嵐族人趕回到時。
只見幾位年邁族老坐在大堂中,優哉游哉地喝著溫茶,手中的瓜子都磕兩包了,嘴裡還咿呀咿呀地唱著小曲,興緻頗高的樣子——
東長老見狀,忍不住心裡感嘆:幾位族裡的叔父嬸兒當真是老當益壯,都這把年紀了,跟著咱們慕容家去萬毒堀幫忙做一次懲凶的見證已是不易,居然還能在混亂之中幫忙提拎個人回來,真是深藏功與名啊……
「只是,不知我家那小子能否帶著少家主等人平安回來。」東長老憂心忡忡地對慕容老太太道,「此番突生變故,也不知是何種原因,族裡有大祭司負責夜觀天象,老夫對大祭司的本事和為人自是深信不疑的,大祭司那頭先前既沒有傳來近日會有地龍翻身的任何消息,說明這分明是意料之外,也不知是否與歹人以及淵兒他們那場激烈的打鬥有關,萬毒堀那陣動蕩是何等的猛烈,有些地方甚至都開裂塌陷了……」
東長老繼續自怨自艾,愧惱地道:「也不知那萬毒堀裡頭,後續是否會有更嚴重的動蕩,老夫此刻可真是擔心少家主他們,只恨自己沒有生得那個三頭六臂,危急存亡之際,竟庇護不到他們這群後生!」
慕容家幾位長老之間的感情都是極好的,可以說是哪怕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交情,又知東長老向來疼愛壹這個小兒子,哪裡體會不到此時此刻他身為為人父卻只能維護族人撤退,不能為自己的親生骨肉做點什麼的內疚和擔憂之情,可是如今他們這些老傢伙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紛紛出言安慰。
慕容老太太緊繃著臉,眉頭未曾鬆開過半刻:「你也無需太憂心,老身已然命淵兒與那小道士前去幫忙尋了,淵兒的本事你是知曉的,那小道士的手段也不差,應是能把人找回來的。」
——至於是死是活……那可就難說了。
他們這群老傢伙還好,至少經驗豐富,應變能力強,當時地龍翻身之際,便馬上疏散族人從傳送陣中逃了出來,所以基本無人員傷亡,也就族人們豢養的毒物們,那些當時來不及召回的損失了部分。
可是她那外孫兒……不,現在變成她的外孫女了……她那外孫女不行啊,那個小妮子既不會武功,馭毒水平也只是三流的,儘管她這個老婆子暗搓搓地在雅兒當時身處之地弄了不少給她們保命的東西,可是那都是讓人深埋地里的,只是給她們避避瘴,驅趕驅趕萬毒堀裡頭的兇猛毒物用的。
慕容老太太原本想著,這雅兒也是個糊裡糊塗的,膽子又小,給她選好的那個位置又有吃有喝,她估計也不敢走遠。
她這外孫女呢,也是個心大的,找到人之後,約莫也是倆人一起在那吃吃喝喝,待他們這群老傢伙辦完事了,再找人把她們倆接回來便是。
可怎想竟事與願違,這回又是地龍翻身,又是蟲潮肆虐的……難保她們不會受到驚嚇,到處逃竄,一旦最後跑出了那所謂的安全區,到時候又是毒瘴瀰漫,又是兇猛毒物,又是地龍翻身,又是蟲潮橫行……這叫她們二人如何應付得了啊!
慕容老太太自恃坐籌帷幄,料事如神,在意識到他們這八卦之象有歹人入侵后,之後一系列該有的應對她都安排得很好,既沒有給族中普通百姓造成恐慌,也很好的維護了婁嵐族的臉面以及慕容家不死人秘籍的安全,如不出意外,歹人必定會在他們這些人的攻勢下,最後束手就擒。
她心中盤算再三,堅定此舉終究是利大於弊的,故而哪怕要對自己這外孫女狠下心來,逼迫她去做誘餌,令老太太的心裡產生了小小的愧疚,但最後也被她自認為周全安排的庇護給填平了。
可她千算萬算,怎麼也想不到萬毒堀中竟然會發生地龍翻身這種意外,果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么?
想想安樂那張與自家閨女頗為相似的臉,老太太這心便忍不住隱隱抽痛起來。
這一次二次的,若都是因為自己的介入,導致自己再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讓她這把老骨頭如何承受得了啊。
不管她再如何擇善固執,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希望子孫後輩能夠福泰安康的普通老太太罷了。
慕容老太太幽幽嘆息一聲。
罷了罷了,若是那孩子此次能成功脫險,平安歸來,她便待她好一些吧……
三代里就只有這麼一根獨苗苗,她不疼著些,還能真不要了咋滴。
老太太認命地捶了捶自己的老腰骨,唉聲嘆氣地攥著拐杖,任由慕容石燕一路攙扶著,與其他幾位長老一同審問地牢里族老們綁回來的那個歹人去了。
…………
再說另一頭,萬毒堀中——
細雨還在淅瀝瀝地下著,原本劇烈十分的地動山搖在婁嵐族人們緊急撤退後沒多久便慢慢停止了,山間的各種被冠以毒物之名的飛禽走獸卻還在鬧騰著,不斷地亂躥和發出各種哀鳴。
吼——
遠方傳來一聲吼叫。
一個渾身濕透,凌亂地浸泡在水窪之中,原本昏迷著的『少年』,便是被一聲不知何處傳來的猛獸幽深嘶吼聲陡然驚醒了過來。
可不正是先前被兇猛的野生天蛛追逐,又被蟲潮圍攻的安樂?
安樂一聲痛呼,眉頭緊鎖,睜開迷茫困惑的眼眸,從水窪中吃力爬了起來,乏力酸痛的四肢,身上的傷痕纍纍,無不在一一提醒她先前經歷過的非人折磨。
因為之前被野生天蛛追逐的時候,她一個不小心摔倒磕到腦門了,如今腫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腦子也如同漿糊一團不甚清晰。
主要是她依稀間記得自己昏迷之後彷彿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有兩個據說被困在這萬毒堀之中擺脫不得身的神仙……又或者說是妖?具體她也記不太清了,只是好像記得其中一個是被封印的,另一個則是看護者,她聽著被封印著的那位喚看護者為『廢物地仙』,而那所謂的地仙則稱之為『魍魎』。
在她的夢裡,那位被稱為『地仙』的看護者在透過一面神奇的鏡子觀察著他們這些在萬毒堀中各種鬧騰的人,也是從那面鏡子中,她得知自家姥姥還有二姐他們全都進來這萬毒堀之中了,可惜儘管她似乎有意識,卻打破不了自己只能在夢中當個局外人,默默看著一切發生的局面。
她在夢中看著那所謂的地仙在嘆息,又看著那所謂的據說已經沉睡了上千年的妖物魍魎突然醒了過來,一仙一妖便這樣各自暴跳如雷地吵起嘴來,她聽著它們說什麼紀夢鼎,說什麼九星一線,這些都不是她能聽懂的話,大致的意思可能便是今天是非常特殊的一天,天生異象,那魍魎試圖利用這一天的特殊來破除封印逃出生天,怎料被她們這些外來者影響到了它的布局,導致其功虧一簣。
最後那魍魎當然是氣啊,看那不善的臉色明顯是想要找她們這些擅闖萬毒堀之人的麻煩來撒氣的,然後她又聽得那地仙出言提醒這魍魎不要忘了紀夢鼎言靈對它的壓制,可桀驁不馴的魍魎又怎會善罷甘休,然後安樂眼睜睜地看著魍魎突然興奮地戳穿她是這個世界外來者的身份,然後說著要送她一份什麼大禮,接著彈指一揮間,一個大招幫那面神奇鏡子中的她趕跑了蟲潮,但是那個看似無聲的衝擊波,在擊盪開蟲潮的同時,竟然把萬毒堀弄了個地動山搖,山崩地裂……
看著周圍殘破不堪的一切,安樂困惑地歪了歪腦袋。
那個不是夢嗎……可是眼前這明顯的山崩地裂陷是怎麼回事?
若是地震是真的,那麼二姐她們是不是也……
還有蟲潮,如果真的沒有夢中那所謂的妖物相助,她又是怎麼擺脫它們的?
她這種小弱雞完全擺脫不了的吧……
可是真讓她說服自己那個夢是真的,卻又不太可能了。
雖然她是真的穿越過來的,可是拿的也不是仙俠修真^世界的劇本啊。
雖然她穿越的方式著實怪誕,令人匪夷所思是吧,可是她過來這邊之後的生活不也中規中矩么,她見過最荒唐的存在就是離愁那傢伙和自家舅舅了,一個擅長擺弄符籙和紙人,一個能踩著一柄劍飛來飛去,這個她都能接受,誰小時候還沒看過幾集仙劍奇俠傳咋滴?可是仙啊魔啊妖啊這些,她來了這邊那麼久,不是都沒見過嘛(是沒見過,比如九道齋養的那條惡蛟,當時驛站一戰,安樂幾乎是全程昏迷,這次也是沒機會見),又怎能保證這世界上確實有?所以她依舊還是那個根正苗紅的21世紀好少女,讓她相信一個詭異的夢的真實,還不如讓她相信母豬會上樹。
只是這夢與現實的完美銜接,以及對未知的迷惑,還是讓剛醒來的安樂成功產生了混淆。
安樂苦惱地捂著腦門處腫痛的包,吃力且糾結地整理著凌亂的思路。
不對勁……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對了!
雅兒姐!
安樂來不及考究那個夢的真實程度了,那到底是預警的夢,還是只是一個單純怪誕的夢,終究也無法確定離愁二姐他們是否真的也來了這萬毒堀,至少雅兒姐是真的在這萬毒堀中遭了難,也不知她當時往哪個方向逃了,可千萬別……
想到那些不好的可能性,安樂的臉色越發的蒼白難看了。
她咬咬牙,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站起來,鑽入白茫茫一片的細雨迷瘴之中。
…………
另一邊,安婧和壹一同陷入了被蟲潮包抄的困境。
先前他們二人還能仗著輕功好,與蟲潮迂迴了好一段路程,可是如今密密麻麻的毒蟲徹底把他們包抄了,甚至連落腳的地方都難尋到,除卻他們身下這棵暫未被攻陷的枯木,地面上全是黑壓壓一片的蟲潮,他們此時已然避無可避!
由於一路上見識過蟲潮吞噬其他走獸的速度和殺傷力,二人只能被迫停留在這棵枯木之上,不敢輕舉妄動。
壹原先是何等穩重的一個人,如今也愣是被蟲潮這等詭物氣紅了眼眶,氣急敗壞地道:「二小姐,不若您就踏著屬下的屍首,從這該死的蟲潮中突圍出去!屬下哪怕是死,也定要讓您把咱們公子尋著帶回去!」
戰死對他來說沒什麼可怕的,畢竟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左右不過化為黃土一捧,而令他如今倍感憋屈的是,此時此刻他根本不能戰!蟲潮這種毒物著實是犯規至極!一旦被其沾身就等於是個死,看這一路上的白骨皚皚,蟲潮何時給過它們反抗的機會?!
壹焦慮極了,他從沒有何時像如今這般挫敗,公子還沒找回來,可他與二小姐恐怕就要葬身此地了,這到底算什麼呢!
安婧臉色雖然同樣蒼白,好歹情緒比起壹還算穩定,語氣清清冷冷,卻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勿要再說這等自暴自棄之話,若是把你犧牲了,我有何臉面與安樂交代。」
她心裡是這樣想的,便也這樣說了,可是待話一說出口,卻隱隱訝異地覺得自己這話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是哪裡不對勁呢?
安婧不稍片刻便想到了。
自己是何時變得這般心軟了?
沒有任何目的地,也不是為了維持將軍府二小姐這個身份的好聲名。
只是單純的不想心尖上的那個人傷心,她竟不知不覺間改變了許多,或許有些時候甚至連她自己也未曾意識到。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換作是以前,為了完成暗衛中的各種任務,她甚至能眼睛也不眨地踏著其他暗衛的血肉和屍骨一路走出去。
可是如今,她卻下意識地不想再做這樣的事了。
大概是潛意識裡唯恐自己身上會沾染了血腥味,驚擾了那人罷。
習慣,果然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呢。
只不過,她也不討厭這種變化便是了……
只要安樂能夠一直留在她身邊,她一點也不在乎曾經那般卑劣的自己,最後會變得如何面目全非。
左右也不會更差,不是么?
安婧無奈地笑了一下,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眼前的情形危急,卻是容不得她繼續胡思亂想了。
安婧收斂思緒,冷靜地觀察著底下洶湧的蟲潮:「這種蟲子有多兇悍,一路上你也不是沒瞧見,哪怕你打算以身為餌,也阻擋不了它們幾息時間,咱們何須做那無謂的犧牲。」
蟲潮到底是數量龐大,哪怕她與壹試圖用武者的威壓去震懾它們,結果也於事無補。
蟲潮這種地頭蛇,可不是婁嵐族人們豢養的乖順毒物,被豢養的毒物們好歹能夠讀懂人們的警告,然後必要時候選擇退避三舍,可是毒蟲們就不一樣了,它們向來蠻橫慣了,根本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有的只是趨吉避凶的本能,只要沒有讓它們感受到危險,任何人的震懾對它們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
就拿先前那株不幸被火燒死的蔓妖來說吧,人家雖然心理變態,可也是正兒八經的勞心勞力地與蟲潮打了好幾回拉鋸戰,又用威壓恐嚇,才叫毒蟲們學會對其遠而避之。
至於這些初來乍到沒怎麼與之打過交道的外來者,再如何耀武揚威,對蟲潮來說不過是一頓開胃菜罷了,換作是你,難道還會懼怕自己餐桌上的一道菜嗎?
答案自然是不會。
壹對可怕又無賴的蟲潮的態度,可謂是惱怒無比,畢竟他擅長的是拳腳功夫,這東西碰又碰不得,他可謂是束手無策了。
而他身旁的白衣美人卻是不輕易認命的。
只見美人眼神一凌,手中劍長吟出鞘,幾道凌厲的劍氣凌空沖地面劈了下去,劍氣如風,氣貫如虹,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刻連亘的劍坑,順帶掀飛了不少毒蟲。
可惜的是,毒蟲數量實在太多了,那些被掀飛的毒蟲的空位很快便被補上了,速度之快,甚至令安婧產生了一瞬的挫敗,很是懷疑一邊用劍氣劈出他們輕功的落地點,一邊趕路的法子到底是否可行,如今看這蟲潮實在來勢洶洶,想來這個計劃於他們來說,到底是太冒險了。
雖然用劍氣劈出一條生路的計劃似乎不太可行,但是也不影響二人雷厲風行地用拳風和劍氣阻止蟲潮繼續往枯木上蔓延。
於是等安樂聞聲一路摸索過來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安婧和壹二人被困在一棵枯木之上岌岌可危的情形。
等她看清樹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毒蟲,安婧二人身處之地附近全是大片大片的蟲潮時。
安樂腦袋頓時一陣嗡鳴,全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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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二姐和壹太弱,實在是蟲潮太犯規,畢竟是連婁嵐族人都嚇得戰略性撤退的存在,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