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贖回

在場所有人都緘默不語，目光都聚焦在了陳欣苒的臉上。

許諾更是看得像一座望夫石，一動不動。

惹得葉榮調侃道：「兄弟，口水擦擦，快掉到地上了！」。

「不是葉榮，這真是你幫陳欣苒恢復好的嗎，我怎麼感覺她摘下面罩就是這樣！」

得到陳欣苒眼神的肯定回答后，許諾才心悅誠服，「原來世間真的存在這麼神奇的靈藥，葉榮，我感覺治好你媽媽腿治好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三成！」

葉榮聽到后忽然臉色凝重起來。

許諾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不，我是說一定能……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時候提起你媽媽。」

「不，我沒有怪你這麼說，我是有件事一直想跟陳欣苒說。」葉榮解釋道。

「啊？不是，你要表白啊？」許諾半真半假地問道。

葉榮白了他一眼。

「葉榮，聽說你有話要跟我說？」陳欣苒眨著藍色的大眼睛問道。

「嗯，我從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未來我可能會遇到更多比蛇蝶草更棘手的靈藥，我在採藥時需要一名副手，從你的身手和跟你在一起的配合，我覺得你很適合，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採藥團，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可是你不是有許諾哥哥了嗎？」

「他是我採藥團的器械師，真要下去採藥還是你更合適！」

「葉榮，謝謝你的邀請和對我的認可，也謝謝你讓我體驗了一次讓我深受鼓舞的採藥過程，真的，當我我們三個人一起採摘下蛇蝶草時，我覺得這是我人生中最有成就感、最快樂的時刻，我也感受到了採藥師這份工作的魅力，自由、富有想象力，跟你們在一起共事真的很開心，但是我不能離開雜技團……」

「你喜歡在雜技團表演茶藝的工作嗎？」

陳欣苒低頭沉默了。

「做採藥師不比演雜技差，你可以去看到比穗城更大的世界，也可以幫助到更多的人賺到更多的錢！」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榮，我不能跟你去是因為我和雜技團有契約在身。」

「契約？」

陳欣苒跟葉榮和許諾提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當年母親被大火燒死後，父親像變了個人似的，渾渾噩噩，整天酗酒賭博，欠下了很多錢，後來她父親不得不把自己賣到了雜技團。

「好沒人性的父親！」葉榮為陳欣苒的遭遇感到悲憤，他決定找到雜技團的老闆贖回陳欣苒！

……

「什麼？贖回要一百萬？當初我爸把我賣到這的時候你們只給了他八萬啊！」陳欣苒大聲責問道老闆。

老闆不慌不忙地拿出當初和他爸簽訂的契約條，上面最後一條標註著——若違反規定或者提前贖回陳欣苒，須支付「壹佰萬元」。

落款簽的是陳欣苒父親陳文康的名字。

白紙黑字不可抵賴。

「那怎麼辦葉榮，上哪攢那麼多錢呀，看來我真的要終老在雜技團了！」陳欣苒嘟起嘴說。

「哼，你以為我供你吃供你穿把你養大，雇最好的師傅給你訓練不用花錢啊？好不容易把你培養成穗城頭牌了，你卻要我兩手空空地放你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雜技團老闆挖苦道。

葉榮拿過契約條看了看，然後若無其事地跟雜技團老闆說：「老闆，沒有啊，這上面寫的是『若違反規定或者提前贖回陳欣苒，須支付壹元整』。」

「開什麼玩笑……」

雜技團老闆以為葉榮在胡謅根本不予理會，

直至葉榮將契約條遞到他眼前，他立馬傻眼了。

他從抽屜里翻出老花鏡戴上，看了看契約又看了看葉榮，目光再次落到契約條上——上面的「壹佰萬元」居然真的變成了「壹元整」，沒有用筆修改過的痕迹！

「你有零錢嗎，許諾？」

「嗚，剛好買燒餅的時候找了我一個鋼鏰，吶，給你老闆，不用客氣。」說完，許諾將一塊錢硬幣放在了桌子上。

老闆氣得臉都青了。

「再見了老闆，白紙黑字這麼寫著的，不可以抵賴啊！」

葉榮說完推著陳欣苒一同離開。

雜技團老闆手裡捏著硬幣，氣得牙痒痒。

「葉榮怎麼回事，你會變魔術嗎？」

「先別管這個，快走！」

果不其然，葉榮一行人剛走出雜技團不到一分鐘，兩名彪形大漢就尾隨而至。

這時許諾站了出來，「這裡我年紀最大，交給我斷後了，葉榮、陳欣苒你們快去車上，我這邊處理完就帶你們去兜風！」

「你可以嗎？」陳欣苒擔心地問道。

「放心好了，你練了十年雜技，而我四歲開始習武，練了十四年的散打！」說罷，許諾打著手勢讓葉榮和陳欣苒快速離開。

許諾脫掉軍綠色外套，裡面是一件深灰色背心，露出結實強壯的身體。

只見他擺好標準的馬步，腳步虛實切換，擺好出拳架勢迎戰兩人。

只聽巷子里傳來「砰！砰！」兩聲，一名大漢已經被打暈倒地

另一名大漢跪在地上連連喊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許諾露出奸詐的笑容，從腰間的工具包里掏出一把榔頭。

只聽「啊——」的一聲，另一名大漢也被打暈倒地。

許諾吐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語道「饒了你我還有好日子嗎，你們在這睡一會好了！」

終於，許諾也趕回到車上與葉榮、陳欣苒匯合。

葉榮打趣道：「藏得挺深啊，還會散打，早知道采蛇蝶草的時候讓你上了，讓你拉繩索真是浪費人才了！」

「嗐，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而且我那功夫都是粗活，細活我干不來！」

葉榮和陳欣苒聽后都笑了。

「對了，葉榮，我今天一直蒙在鼓裡，你剛剛對那份契約條幹了什麼？還有你採藥前跟陳欣苒溫言軟語說了些什麼？」

葉榮難掩興奮之情說：「剛才我裝得可辛苦了，差點演砸了！」

「演砸了？你在演戲？」許諾問道。

「那張契約的確寫的是「壹佰萬元」，但我當時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就是用司南戒指篡改上面的文字，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結果你猜怎麼著，我腦海里想著，控制司南戒指發出微光對上面的文字重新塑形，居然真的有效，我用紙條擋住了手指沒讓老闆發現，但是當時我的心真的快到嗓子眼了，最終司南戒指真的將墨水痕迹從『壹佰萬元』改成了『壹元整』，不過我還是要裝成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差點沒忍住露餡了！」說完，葉榮眯著眼雙手拍了一掌，笑得合不攏嘴。

「靠，演員啊你是！」

「雖然這樣做違反了我平時的道德標準，但是沒辦法啊，我從哪裡弄來一百萬，就算有我也不會給那個唯利是圖的老闆，為了贖回陳欣苒，就破例這一次！」

「那你採藥出發前跟陳欣苒喃喃細語說了些什麼悄悄話，是不是你們偷偷告白了？」

「你怎麼那麼緊張，你是不是喜歡陳欣苒啊？」葉榮反問道。

許諾支支吾吾了半天沒有回答出個所以然來。

葉榮用壞壞的表情打趣道：「逗你玩呢，我之前跟陳欣苒耳邊竊竊私語是在問診！」

「問診哪有這麼問的？」許諾不解地問道。

葉榮望了望陳欣苒，得到了對方的首肯后，他才娓娓道來：「剛開始你也知道陳欣苒不願意揭開面罩，我無法確定疤痕到底有多嚴重，於是我就問她，『你的疤痕有多大，像腐竹皮還是像樹皮』，結果你猜她怎麼回答？她跟說都不像，像樹根！」

「哈哈哈哈，額，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實在是太可愛了沒忍住，橡樹根哈哈哈。」許諾一邊開車一邊大笑。

「好啦！開車注意看路，你們不要再拿我取笑啦。」陳欣苒嘟起嘴，柳眉微蹙，臉頰泛起緋紅。

……

「葉榮，接下來去哪？」許諾問道。

「還是先搞到錢重要啊，不然我們剩下的錢支撐不了我們走多遠噢。」葉榮抓了抓頭頂的捲髮，後悔當初拒絕了母親給的錢。

「你們是要找收葯的藥鋪嗎，據我所知跟穗城隔了一座山的德城有專門收草藥的藥鋪。」陳欣苒說道。

「你說的那座山是生長著很多草藥的雙蛙山的嗎？」葉榮打開地圖用司南戒指比對了下方向問道。

「是的，葉榮我真的很開心，今天是我感覺最自由最快樂的一天！」

「開心是最重要的，還有更多精彩在前面等著我們呢！」葉榮眼眸中閃著光說道。

……

三人整理好行李，驅車前往了雙蛙山。

山上果然生長了許多有價值的草藥，三人分工合作，互相配合，一個下午便採摘到了很多草藥，品種也很豐富，包括：蒼耳草、金銀花、枸杞、黃芪。

葉榮心想：這麼多草藥也能賣不少錢了，天色不早，趕快紮營生火驅趕野獸。

三人合力搭好帳篷，撿好乾柴后，葉榮讓大家四處尋覓一些食材回來，今晚就地生火做飯。

於是三人兵分三路，開始尋找食材。

不到一小時的功夫，三人陸續回到營地，每個人的收穫都有所不同——陳欣苒采了一些山莓，酸酸甜甜，入口生津；許諾撿來木頭削成刺刀，叉了五條草魚回來，肥美生猛，裝在摺疊網兜里還在不停跳動；葉榮在密林里翻到了一些可以食用的蘑菇，還採了一些野菜，回來的路上又爬到樹上掏了四隻鳥蛋。

大家利用豐富的食材開始忙活起來，葉欣苒將山莓、蘑菇、野菜洗乾淨后，又開始殺魚，手起刀落，開膛破肚，去鱗刮腮，不到半分鐘就殺好一條魚，看得兩個男性隊友後背發涼。

許諾用竹籤插好魚，支起架子，生好火，把魚放到架子上烤，不一會兒，滿山都飄逸著烤魚的香味。

葉榮搭用石頭搭起了兩個簡易灶台，一個灶台上用平整的石板搭放，上面用來烤蘑菇；另一個灶台上架起鐵制水壺，往裡面加野菜，打入鳥蛋。不一會兒，蘑菇被烤得焦黃，冒出了鮮美的湯汁，這邊的野菜蛋花湯也熬好了，香氣濃郁，色味俱佳。

三個人開始大快朵頤，吃得是那個酣暢淋漓。

一邊享受美食一邊望著夜空的漫天繁星，陳欣苒愜意地感嘆道：「這就是我憧憬的生活啊！」

吃完飯，許諾靠在火堆旁寫信，葉榮偷摸地看到了信上的內容——葉師傅，今天葉榮英雄救美，幫一個絕世美女治好了燒傷的疤痕，少女感激不盡，決定以身相許，加入到我們的採藥團……

「這不是寫給我爸的嗎？」葉榮驚呼道。

許諾不知道什麼時候葉榮站到了自己身後，嚇得一激靈。

原來許諾離開家的時候把「信箋喇叭花」帶上了。

信箋喇叭花是一種通訊、傳真工具，寫好一封信然後腦海只要想著對方的樣貌，把信塞到花蕊裡面，信箋就會傳送到對方那裡，從對方的信箋喇叭花的花蕊中吐出。

許諾解釋道，把信箋喇叭花帶出來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專業上有些問題還要多請教師傅，而從師傅的回信中總是會問到葉榮的情況，所以才有剛剛跟師傅寫信的一幕。

葉榮滿臉嫌棄：「你們真噁心，兩個大男人在那傳信，還有你信上寫的『以身相許』用詞不準確，快點給我刪了！」說罷，葉榮伸長手去搶許諾手中的信。

「不刪，我就這樣寫，就是『以身相許』了」許諾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硬是把葉榮給擠走了。

……

而在養和殿這邊。

劉峰也在開始為組建自己的採藥團而物色著隊友。

劉峰來到實訓室，當著眾多正兩兩對戰的師兄弟說道：「各位師兄師弟打擾一下，你們所有人，捉對廝殺，最終優勝的選手將有機會成為我劉峰採藥團的隊友！能加入我的採藥團是你們無上的光榮！」

「劉峰！口出狂言，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還把不把師兄們放在眼裡！」一個滿身健碩肌肉的大塊頭師兄指著劉峰的鼻子大罵道。

「噢？不服嗎，那你動我一下試試？你的不禮貌的指人動作，我想就算我殺了你我也是會受到大家原諒的！」

「什麼……你！」大塊頭師兄被徹底激怒了，抬起拳頭就向劉峰面門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