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母神派我來的
「1800年到1850年的記錄只有一句話,德州存在著一個並非印第安人的華人男子,不過這也沒辦法,那個時候我們也過不來」
「但後面就精彩了」
「奧斯汀娛樂城裡,目前有著近一百多種離奇事件,可供遊客遊玩,其中尋找華人男子背後的秘密,就是最為熱門的遊戲之一」
「至今為止最為狂熱的遊戲愛好者,在40年當中玩了一千多次,堪稱你最狂熱的粉絲,死後更是讓家人在自己墓碑上,把你的名字給刻上了」
「對,我知道這個答案你一時半會肯定接受不了,但確實是發生了,溫切斯特家族除了經營農場外,為了賺更多的錢,也將很多家族老古董的東西拿了出來,作為遊樂園的營業項目,而你嘛...也算是他們家的老古董了」
「講真,他們節假日不會參拜一下你這個搖錢樹?」
當黃天傑解釋這個奧斯汀市,跟河流下方的奧斯汀市,唯一的區別,僅僅只是一個奇異遊樂場,供那些人們來這裡尋找奇幻冒險遊戲的體驗時。
李飛鐵青的臉色,攥緊的拳頭,咬緊的牙關,顫抖的全身,無不在說明他此刻內心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
那種從頭至尾的戲弄與欺騙。
根本不在乎旁人怎麼想的任性,讓他憤怒之餘,又心生一種卸下重擔后的解脫感,因為至少自己現在知道了答案。
「這特么就是一場持續幾十年的生意...」
「這群狼人真是腦子活躍...」
「艹!」
嘀咕了幾聲,目光落在艾莎那張帶著震驚之色的臉龐上,李飛如煮沸的水一般的心情,又平靜了些許。
至少在自己的身邊,有個人在失憶之後,始終相信自己。
這證明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獨。
「沒事的,真相總是會這樣」
李飛伸手抓住艾莎粗糙的手掌,用信任的目光給與她一絲溫暖。
見某人情緒恢復得如此快,驚訝於艾莎對他情緒影響力的同時,黃天傑也看出這貨肯定在打著逃跑的主意。
畢竟說到底。
如果不是溫切斯特家族的存在,李飛這個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年,就出現在北美大陸上的傢伙。
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畢竟幾十年和一百多年以前...一個華人在北美大陸,就是行走的100塊,能夠讓那些頭皮獵人們騎著馬拿著槍,追殺到他死為止。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那些人反而救了李飛,讓他可以活到社會氣氛更加寬鬆的時代。
注視著李飛那張愈發陰沉的臉色,黃天傑再次開口:「我猜你現在肯定在想,買張票就逃走的事吧?如果你這樣想的話,那之前的你都試過了,但無一例外都沒有一次逃脫成功,只是這一次...事情發生了轉變」
「什麼轉變?」李飛不解。
「母神向我們降下了聖旨,說你即將脫困,我們...艹!突然動手幹啥!我們是一邊的啊!」
聽到黃天傑頭兩句話,就毛骨悚然起來的李飛,他一腳踹在沒有反應過來的黃天傑肚子上,抓起艾莎的手,就頭也不回的朝人多的那條街跑去。
充耳不聞的李飛,一秒都不敢多停,加快腳下的步伐,朝著人群中擠過去。
這尼瑪什麼世道啊!
上哪都能遇到一個教派成員?
本以為遇見一個孤身走北美的強者同胞,結果你丫前面裝的人模狗樣,
狐狸尾巴一露,就...就特么跟那群人一路貨色?
老子寧願跟堂口混,也不會考慮你這個什麼破教派。
兩人成功混入人群,然後花半個小時,在狂歡的隊伍里繞了一大圈,最終從奧斯汀的西南角方向溜到了城市外。
來到一處低洼地,李飛二話不說就開始在鬆軟的泥地上,將之前記下的徽章給畫了出來。
因為事情突然明朗起來。
自己也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了,那接下來就找箇舊日支配者,跟他聊聊天,談談條件,看看對方能不能小小的幫自己一把。
如果不幫?
那考慮到自己的壽命,以及始終年輕的外貌。
大不了就再死一次唄。
有復活就是這麼任性。
趁著這個時間,艾莎趕緊提了一句,就準備躲到一邊去:「所以...他也是教派的人?具體是哪個教派?信誰的啊?」
「我怎麼知道...我更加不知道為啥舊日支配者的信徒...為啥都這麼離譜,他們就不能有點遠大的夢想嗎?」
撒托古亞的徽章並不難畫,兩人簡單聊了幾句的時間裡,地上的畫像就已經完成了頭部位置。
蟾蜍臉,蝙蝠耳,需要耗費點功夫。
但大肚子就不那麼難畫了。
簡單勾勒幾筆,將它畫的像個肚子,而不是一個皮球就完事了。
可這畢竟是一個舊日支配者真實存在的世界。
一個準確無誤的召喚陣,從完成它最後一筆開始,就與那冥冥之中的恐怖存在,產生了某種特殊的聯繫。
只待祭品到位...
「不可名狀之物,一般般偉大的撒托古亞,長得像蟾蜍和蝙蝠雜交出來的畸形怪物,你如果聽見我的聲音,那就亮個相吧」
在李飛的警告下,已經躲到一百米外,身體完全隱藏在夜幕中的艾莎,聽到這毫無半點誠意,甚至可以稱得上羞辱的召喚詞。
原本已經覺得自己站得足夠遠了。
emmmm...
再退四百米吧!
萬一一會打雷閃電什麼的,自己可不能跟這個傻X一塊挨劈。
而李飛這邊,在念完了這段毫無誠意的祈禱詞后,立刻感覺到整個世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隨後,召喚陣的上空,一雙透露著慵懶神色的巨大蟾蜍眼,帶著一種不滿的情緒朝地面俯瞰。
對上那雙眼睛的第一秒,李飛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管,都在這一刻直接凍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舊日支配者本尊。
正如所有書籍中對它們的描述一般。
那撲面而來的恐怖邪惡氣息,就像寒冷冬夜裡無孔不入的冷風一般,足以讓任何一個自認為準備充分的人,品嘗到足夠的苦頭,乃至付出生命的代價。
等了半分鐘,見地上那個螻蟻沒有說話,實在不情願自己主動開口,寧願一直保持著慵懶姿態的撒托古亞,他眨了眨眼睛,暗示地上那貨快點開口。
可是李飛還在努力消化這些無法言語的信息量之中,怎麼會開口說話。
最終,撒托古亞不爽的問道:「你召喚我出來幹什麼?連祭品都沒擺上,你是想當祭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