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低調做人
半空中，羽離現出人形眼神淡漠的凝視那幽靈般的身影穿過頂部天花板瞬間離去。
沒有猶豫，只是一眼，他便直接化成無形白霧流風沖向天花板，沿著各處縫隙，見縫插針，穿過隔音層向天空追去。
竟然已經決定要下殺手了，那就不存在放過的說法，還沒提通目道人傷害到了小雪。
必死！
黑市，隨著羽離的離去，茫茫大霧失去根源支持，僅存在不久的時間，慢慢散開。
眾人視線可見度跟著逐漸恢復，慌亂的人群卻是陷入一種莫名的死寂當中。
滿地失去水分的乾屍、暈厥昏迷的活人、鮮紅色液體混合踩碎的殘肢、木材碎渣黏糊流淌。
四座屍山佇立出入口攔住去路，像是四隻無形的大手掐住眾人脖子，令人窒息。
無妄之災！
多少人在這場無妄之災中無故慘死，有些或許是罪有應得，命中注定，該死。
但其中更多的還是為了生活而賣命在此的平凡人。
弱小......或許，他們的罪過就是太過弱小吧，渺小而脆弱的生命。
就像這不知道經歷多少年累積才鑄成的繁榮地下黑市，沒有足夠強力的守護，猶如虛幻漂浮的泡沫，一戳即破。
破壞易，建設難。
黑袍人群中的某一位不知名人士望著大霧散去，嘴角不自覺輕輕上揚，在這滿目瘡痍的場景下還笑得出來，其惡劣可見一斑。
「自己不跑想讓我們替你一起扛？真是美得你！」他心裡暗爽道。
剛剛通目道人在人群中的第三次喊話，就是被他所發現並踹出去的，不然他現在可能就笑不出來了。
不遠處，一位意外生還的黑袍青年癱軟在地，滿臉驚恐與慶幸，嘴裡大口喘息不停。
他與這裡大部分人不同，只是一個家庭富裕的貴公子。
黑市對於他而言，就是來花錢玩耍，淘一些市面上沒有的寶貝出去跟朋友茶餘飯後炫耀的資本。
從來沒想過這裡竟會如此之危險，有了這次經歷，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再來。
靠近東面的一處黑市出入口屍山旁，兩名少女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不知道又是誰的家庭破碎。
幾名身形壯碩，黑袍都不能完全遮蓋住的漢子在角落處面面相覷，帶頭老大沉默不語。
「以後在城裡面低調點，也不知道哪來的怪物。」
一棟破碎的樓房前，在白霧散去不久，陡然間光線一陣扭曲，露出兩男一女。
正是那天夜晚悄悄躲在山丘上窺視羽離的一眾人。
只不過此時只有瘦猴青年，道袍少女，以及憨厚壯漢三人在此。
他們是來幫助纏目男子籌備覺醒材料的，沒想到竟又撞見了羽離，還是觀戰偏敵對狀態。
望著黑市內四處慘狀，瘦猴青年大腿不聽使喚抖個不停，還是靠扶著旁邊破碎木樓才得以勉強站住。
一連兩次都是遇到羽離差點去世，怕是以後會留下心理陰影。
道袍少女感受著腦海里精神受侵蝕的狀況，稍加思索。
「以後不來這裡了。」
「對..對..對......不來了....再也不來了....」瘦猴青年不斷點頭附和，生沒有原因，他想回家。
憨厚壯漢撓了撓頭。
「那瞎子的材料怎麼辦？只差幾樣了。」
瞥了一眼這一片狼藉的黑市，少女心裡很快有了答案。
「去東區吧，那邊屬於這座城的灰色地帶，找點東西應該不困難。」
憨厚壯漢點了點頭，只要老大交代的事情完成好，他不會過多過問其餘事情。
北邊黑市出入口，眾人合力把屍山挪開，一大群人蜂擁而上，匆忙往外逃離，生怕跑慢了雲霧怪人會再次找上門來。
慌亂的腳步聲覆蓋下，不少慘叫聲響起，不知道是哪些倒霉的人混在裡面摔倒，怕是生還可能性不大了。
......
「咚.....咚.....咚。」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夜晚，天色灰濛濛的一片，晚風帶著落葉飄揚，更夫提鑼遊走四方，敲響第一更。
羽府內，小雪小白坐在愧樹下，撐著下巴跟眼皮子做著鬥爭，看樣子已經守候多時。
「嘎~」
一道嘎然開門聲將兩人從夢中驚醒，踏過台階進入院落。
「師傅！」「羽離！」
一大一小連忙起身迎上羽離，小雪伸手在他身上四處摸索，小白圍著不停打轉，透露著兩人的欣喜。
身體表面還好，沒什麼具體傷勢，就是臉上充滿疲倦，看上去有些許憔悴。
「師傅......」小雪擔憂的開口道。
羽離沒讓她說完，一手一個摸了摸兩個小傢伙的腦袋，自顧自的躺到椅子上，感受著家的氣息。
「我沒事，家裡還有吃的嗎？師傅餓了。」
「有！」兩人異口同聲，說完就向著後院快步走去。
「我去給你拿。」
看著他們匆匆為自己去做飯的模樣，羽離心裡沒由來的生出一絲暖意，這就是家的感覺。
一個累了可以隨時回來休息的避風港，一個他想要守護一輩子的地方。
生活。
沒感嘆很久，羽離靠在睡椅上，雙眼一合開始回憶復盤自己今天黑市跟通目道人的戰鬥。
他需要審視自己的不足之處，引以為戒，這樣才會有進步。
從踏入黑市，接近通目道人那一刻起，羽離的心態完成轉變，有冷靜、有決意、有狠辣，但同時失去了部分思考與智慧。
事先缺少對黑市的了解，不清楚裡頭規矩，不然穿上黑袍偽裝成通目道人的顧客，他將失去非常多的煩惱。
大搖大擺，走至身前，給出致命一擊，甚至連擊，暴擊！
從身後跨越幾鋪地攤的偷襲，終究還是讓通目道人有了一絲反應的機會，即使他起初毫無防備吃了一擊。
「攻擊手段有些太過薄弱了，偷襲之下，全力一擊都沒有做到一擊斃命，即使他有被動護體能力也不應該。」
「看來需要好好提升一下爆發性攻擊能力，龍圖騰在雲霧真身狀態下無法使用，力量算是落下不止一大截。」
「而且龍圖騰需要提前幾息的蓄力時間，在戰鬥狀態下，影響太過惡劣，能發揮作用的場景不多，需要替代方案。」羽離凝眉暗道。
「對，之前設想過得神意纏繞攻擊可以找時間完善一下了。」
「如果今天我的攻擊里能附帶上神意纏繞，物理跟精神雙重打擊下，我想即使他有被動護體能力阻攔，也不可能活下來。」
「受到精神攻擊會有超出人體極限的痛覺產生，說不得會有以前打遊戲中理解的眩暈效果產生。」
「普通攻擊沒有前途，附帶屬性的混雜攻擊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