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虛構
山間，羽離兩人吃完早餐正端著碗筷往回趕。
「師傅，我要把武功練到什麼程度才可以打的我哥哥落花流水？」
小雪現在有些小興奮，走路一蹦一跳的，還帶比劃手腳。
滿腦子裡都是，自己神功大成后強行把塵恆抓回來。
一頓毒打逼問他那個瞎了眼的，到底有什麼事情比她還重要？
「什麼程度啊......」
羽離捏著下巴陷入沉思，這個問題還真把他難倒了。
他當初體內那位失控暴動時，他攜帶扭曲之力戾氣滔天都被塵恆只手鎮壓下來。
武功要練到什麼程度才能與之匹敵......他還真不知道。
在羽離心裡，塵恆那根本就不是練武的，你說是修仙的還差不多，只是塵恆自己不承認罷了，還非得說自己是練的武道。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被教他練武這種普通要求誘惑上山來，不然早就去外面遊歷世界了。
普通武功有他體內那位厲害？
大好的江山不比在山上窩著香嗎？雖說霧山的景色也不差就是了。
羽離偷偷的瞥了一眼還在興奮的小雪，不忍心打斷，只好昧著自己的良心說話。
「咳咳！」他假咳兩聲。
「小雪啊，你知道嗎，想要超越一個人就得先了解他，你了解你哥哥的實力嗎？」
小雪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她並沒有見過塵恆真正的實力，只知道很強就是了。
羽離見狀接著說道
「你看到那座山沒有？」他指著遠方視線中最高的那一座山。
「你什麼時候可以做到一巴掌拍碎那座山的時候，你就可以去找你哥哥了。」
「到時候什麼都不用說，先給他一巴掌，他保證乖乖聽話跟你回來。」
小雪眼睛一亮，沿著羽離手指的方向望去，表情很認真的在手上比劃，彷彿要記下它的模樣。
「我知道了！謝謝師傅，我以後會更加努力的！」她表情嚴肅的說道。
說完，轉身加快腳步朝院子方向跑去。
羽離則是楞在了原地。
「你....知道什麼了？」他腦袋微微偏轉浮出一堆問號。
他剛剛就滿嘴胡扯的，想找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目標打消小雪的念頭而已，怎麼轉頭還真就成了她的目標.......
羽離表示自己理解不了她的腦迴路。
正常人不應該感到絕望而放棄嗎？
他帶著疑惑跟上小雪的步履，嘴裡喃喃自語。
「到底知道什麼了......？」
......
伏雲小居，前院中的銀杏樹在整個院子內仍舊是那麼的獨具一格，金燦燦的葉子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小雪匆匆跑進院落，放下手中的碗筷馬不停蹄就開始練武，不知道是喝了大碗雞湯，間歇性雞血病發作，還是真能堅持不懈。
「呼呼！」風聲劃過。
掌法快速揮舞，搭配上穩當的步伐與獨特的呼吸，任憑誰也想不到，就這樣一個小小的身軀爆發出來的力量足以撕裂大型猛獸。
她修鍊的武功名為《游龍掌》，是一篇殘缺功法，是塵恆根據市面上的大路貨游龍掌改編而成的。
因為小雪開始練武的時候年齡還太小，身體太過羸弱，塵恆怕她傷及筋骨以後長不高，便提取大路貨游龍掌中的柔勁理念給她改編了這樣一篇不傷及根本的武功。
當然，
因為塵恆花費的時間不多，這篇功法只有開頭，後面小雪是準備自創接著練，還是改練別的武功都看她自己。
塵恆自己的建議是多看書，自創。
畢竟別人創造的武功永遠都是最適合別人的，想要走向武道之巔，自創武道是一條必不可少的道路，他對小雪的期望很高。
羽離在她練武好一會後才遲遲歸來。
今年還不到十一歲的小雪個子不高，一米二三的樣子，一身藍色碎花裙掌法打的翩翩起舞，是一具資質尚佳的美人胚子。
「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徒弟，有我當年幾分風範了。」
羽離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從沒有教導過她，哪怕半分。
原地觀賞了一會，他端著桌上的碗筷進廚房洗刷，在廚房內一番搗鼓后，又去客房搬出一條長長的老爺子到前院。
躺在空地處，邊吃蘋果邊欣賞小雪的舞姿。
不知不覺，吃完蘋果的他在春日暖陽下漸漸熟睡過去。
他昨晚大半夜的才被塵恆弄醒過一次，大清早又被小雪吵醒，根本沒睡好，再加上現在的天氣暖和舒適，也容易讓人犯困，悄然來襲的困意讓他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小雪在三分熱情的催促下，高強度的練到身體疲倦才停下。
拖著疲倦不堪的身子她也拉了張老爺子到前院來，放在羽離旁邊，跟著他一起雙雙入睡。
......
夜晚，寒風呼嘯，安靜的山林里潛藏了多少危險，沒人知道，
羽離摸黑用火絨一盞一盞點亮院內的石燈籠，漸漸的整個伏雲小居都被火光照亮。
「呼~」
「累死我了，點個火真麻煩，要是我有恆兄那能力就好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這是心理上的落差導致的疲倦。
塵恆在的時候根本不需要他來弄這些，只是隨手一揮，嘩的一下，整個院子就亮了，也不知道是什麼能力，所以說他非常不相信塵恆是練武的，這哪像啊。
回頭朝前院看了一眼，小雪還在睡覺，晚餐早就煮好了，放在溫鼎里保溫。
羽離走過前院後院交界處的小溪石道，在假山面前停下腳步，扣住上方一個細小石塊輕輕扭動。
「隆隆隆......」
隨著一陣機關鎖鏈聲響起，假山前移開一塊巨石露出暗道。
羽離踏入其中，兩側蠟燭台自行燃燒提供光亮。
「恆兄幹嘛不把外面的燈籠也弄成這樣全自動的，害得我還要一點點去點燃，麻煩.....」他吐槽道。
暗道並不長，有一個岔路口，羽離走的右邊。
這裡是塵恆的書房，裡面包含了各式各樣的武道典籍與一些遊記，算是當做小雪的拜師禮了，他可以隨意翻看。
書房內的火光明顯比外面要亮上許多，方便看書。
羽離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名為《神打》的典籍，坐在書桌上翻開。
這本典籍是他近幾天來最痴迷的一本書了，非常有意思。
它不是武道，按照羽離上輩子的科學視角來詮釋，這叫自我催眠，又或者心理暗示。
以欺騙自己的大腦來達到想要的效果。
總共有兩種修鍊方式
第一種名為.....觀想。
書上記載了很多早已設定好的神話人物，只需要從中挑選一位，以祂的觀想圖在腦海里觀想祂的意境、理念、神力，用以達到一種所謂的無我之境。
再以呼吸法葯浴配合修鍊真身，到了那時，修行者將會打心底的認同自己就是所觀想那位的凡間體，能夠隨時隨地的進入狀態並掌握部分神通。
當然，這只是書上所言，羽離自己可不認同，修鍊到那種程度，自己的性格大變、人格分裂，那還是自己嗎？這樣的修鍊有意義嗎？
羽離在乎的是自己心裡的另一種想法.......
虛構！
既然書上早已設定好的神話人物可以修鍊出神通來，那為何不可以自己虛構一個神話人物呢？
他的思維又不僵硬，上輩子那麼多神話人物，盤古開天、鴻鈞道祖、女媧補天、三清四御等等數不勝數。
如果真的能得到部分神通，羽離覺得他以後就可以橫著走路了。
當然，需要考慮一些實際因素，神話人物觀想、呼吸法、真身修鍊法、性情大變、人格分裂等等。
不過，既然別人能夠創造出來，他為何不能在基於別人的肩膀上進行改造？
只要有心，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即使不是一時半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