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刀神
寒夜,凄雨。
破舊的道觀內,五名年輕人正躲在屋檐下避雨。
「李冰雨,你滾開一點,擠著我了!」
瓦檐殘破,四處漏雨,可能是嫌太過擁擠,身著灰色衣服的少年一把推開身邊的女孩,霸佔了她為數不多的乾燥空地。
女孩被推倒,摔倒在地上,泥濘的地面濺起水花,飛到了另一個少年身上。
「真晦氣!」
那少年避之不及,被濺了一些泥,他惡狠狠的看向女孩,口中咒罵道:「李冰雨!你說你跟來做什麼,你一個賤種,未必還想求仙問道?要我說你不如學學你娘,到紅樓賣身得了,這樣你每天還能吃得上一頓熱飯!」
「就是,一介女流還妄想修仙,簡直可笑!」另一名少年也譏諷道。
面對幾人的羞辱,女孩並未做聲,她默默的從泥坑裡爬起來,坐到對面的青石台階上。
那地方頭頂沒有瓦片,冰冷的雨滴打在臉上,如同刀刮般刺骨。
冷雨戚戚,四下無聲。
隨著雨水不斷沖刷,女孩單薄的衣衫被盡數打濕,她皺了皺眉頭,抬頭看向天空,見頭頂的雨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不禁蜷縮起身子,說了句:「好冷…」
這個地方,名為刀神山。
相傳在三百年前,一位元嬰大能在此隕落,為了自己不身死道消,大能將一縷殘魂留于山中,這樣即便自己身隕,殘留的魂魄仍能吸收天地靈氣,直到無盡歲月之後,殘魂大道初成,恢復靈智,自己便能藉此還魂重生。
而根據傳說,自大能隕落之日算起,至今已有三百四十餘年。
元嬰之威,通天徹地,除了殘魂之外,大能還將衣冠法寶留于山中,以便日後得之。
這一傳說引得無數人窺視,為了尋得大能留下的遺寶,人們前赴後繼,接連進入刀神山探尋,可結果卻是有來無回。
幾百年的歲月間,在刀神山失蹤的人數不下千記,其中不乏一些道行高深的修士。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失蹤,久而久之,刀神山成為了一個禁地。
有居住在山下的老人傳言,大能不光留下了殘魂和法寶,還留下了一個座養,此座養名為夜刀神,但凡有貪婪之人窺視遺寶,便會遭到夜刀神的絞殺,這也是為何幾百年間都無人可以從刀神山上尋寶歸來的原因。
這個說法,加上可怕的事實,讓刀神山漸漸變得無人問津,但就算如此,仍有膽大者願意冒險,就比如…
破廟裡的五名年輕人。
此時,雨還在下,李冰雨的衣衫被水浸濕,緊貼在皮膚上,顯露出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她本就穿得單薄,加上身姿曼妙,立馬給人一種若隱若現的朦朧感。
台階對面,灰衣少年注意到了這一幕,原本低沉的目光突然亮了起來。
「嘿,趙四,王蛋,你們快看李冰雨。」灰衣少年嘴角浮現出一絲邪笑。
另外兩名少年聞聲看去,當看見李冰雨衣衫下隱約的皮膚后,不自覺的愣了一下。
「嘖嘖,這小妮子,跟她娘一樣,不僅臉蛋長得俊,連身材也這麼得勁。你們說她會不會是故意坐在那裡,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實際上是想勾引我們?」名叫趙四的少年咂了咂嘴。
「有可能,畢竟她娘就是個賤人。我聽說她娘經常把客人帶回家中,這妮子從小耳語目染,說不定和她娘是一路貨色。」王蛋看向李冰雨,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灰衣少年嘿嘿笑了兩聲,
目光在李冰雨的身上來回遊盪,可能是這凄風苦雨讓他感到有一絲無聊,他突然心生歹念,轉頭對兩個同伴道:「趙四,王蛋,你倆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好,既然是兄弟,我有個現在提議。」灰衣少年幽幽道:「不如我們現在將那小妮子給辦了,反正這地方荒郊野嶺的,也沒人知道。到時候辦完事我們直接將她埋了,她無親無故,必然不會被人察覺。」
少年的提議讓兩人嚇了一跳,他們雖心生邪念,但不至於會付諸行動。
可見少年的眼神炙熱,趙四看了一眼李冰雨,立馬覺得渾身燥熱,咬牙道:「行!老子活了十七年,還沒碰過女人,如今這妮子又作出這番姿態…李為,你就說怎麼辦?」
「等等。」王蛋有些擔憂:「你們瘋了?這可是殺人啊…還有,道觀里不止有我們三個,還有那小子呢。」
說著,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道觀入口處。
只見在那地方正站著一個和他們年紀相仿的少年,少年一身粗麻布衣,腰間配著長刀,也不躲雨,而是站在道觀門口,抬頭望天,稚嫩的臉龐正被雨水沖刷,可少年卻渾然不知。
「這小子什麼來頭,從一進來開始就是這副模樣,他不會是個神經病吧?」趙四皺著眉頭道。
幾人並不認識少年,他們都是來道觀躲雨的,這地方偶爾有人進山尋寶,遇見同行的陌生人也不足為奇。
灰衣少年,也就是李為眯了眯眼睛,道:「這小子奇奇怪怪的,也不知在搞什麼。算了,不管他,若是他敢多管閑事,一併殺了便是!」
「對,我們三個他一個,若他識相,等我們玩完李冰雨,還能讓他分杯殘羹。若不識相,那就一併殺了!」趙四惡狠狠的道。
王蛋有些猶豫,可當他轉頭看見李冰雨那楚楚可憐,白裡透紅的臉蛋,僅剩的理智也被慾望衝垮,褲襠一熱,道:「行,那就干!」
商定完畢,三名少年緩緩起身,他們手裡都拿著佩劍,一步一步朝李冰雨靠近。
寒冷使李冰雨蜷縮著身子,突然,她聽見前方有腳步聲傳來,抬起頭,只見三名少年已從地上站起,正亦步亦趨的走向自己。
「你們…」李冰雨有些驚慌。
「嘿嘿,冰雨姑娘,這地方冷,你還淋著雨,哥哥看了好心疼。要不你到哥哥這邊來吧,哥哥用手給你暖和暖和。」趙四猥瑣的笑道。
李冰雨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李為就道:「死賤人,在那裡裝什麼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故意坐到那地方,搞得渾身濕透,不就是想勾引我們嗎?」
「就…就是,你是花魁之女,生來就是服侍男人的,和你那娘親一樣。等會兒你要是聽話,我們…我們就帶你一同去尋寶!」王蛋有些緊張道。
聽見這番話,李冰雨頓時明白他們想幹什麼,一把扯住自己的衣領,驚恐道:「你們別過來!」
她乃一介女流,又無武器在身,面對三個身強力壯的少年郎,自然毫無還手之力。
實際上,她更沒想到,作為同在一個村子里長大的小孩,幾名少年竟會對自己產生如此邪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