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雙贏

對於古龍來說，進食從某種意義上是毫無必要的奢侈行為。

他們的身軀有如岩石，這些交界地的最強物種自然不會吃尋常的東西，大部分古龍會翱翔在空中，以雷霆為食，也有些會吞噬岩石與金屬，將其化作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這是一種頗為節約的生活方式，但並不妨礙洛克用自己粗糲的舌頭享受美食的美好。

此刻，在小鎮遠處的神盾局營地中，洛克面不改色地吞下叉子上的肉排，喉嚨聳動之間便吞進了肚子里。

自法環破碎后，交界地的居民陷入瘋狂，他們早已分辨不清食物，一些人甚至會進食無法消化的羅亞果實，直到自己腸穿肚裂。

因此洛克已經許久沒有吃到過正常一點的食物了，看他面前的盤子就知道，消耗的食物絕對不算少。

「是的，是的，局長，他們現在就在這裡，已經吃掉了一百人份的食物了，我們的儲備快要用完了。」洛克的耳朵十分敏銳，讓他聽到了遠處科爾森壓低嗓音說出的話語，對方正在彙報自己與米凱拉的情況。

相較於暴飲暴食的洛克，米凱拉就要文雅許多了，小口地吃著盤子里的食物，明明帶著面紗，但其上卻連一絲油漬都沒有沾上，將神人的優雅體現得淋漓盡致。

「你不擔心瑪蓮妮亞嗎？」洛克長出一口氣，拿起一旁科爾森給的金鏈子塞進嘴裡，咀嚼之中金鏈化作一團柔軟的金塊被他吞入肚中：「我還以為你會想要快點回去。」

「她會在聖樹等我歸來，而且流水不腐，或許一味地停滯無法治癒腐敗。」米凱拉看著周圍的一切，他的力量一部分來自自身，另一部分來自交界地中的法環賜福，被帶出交界地的他虛弱了許多。

這也是洛克的目的，只有在交界地之外，他才能壓制米凱拉。

「我會在這裡尋找改變的力量，在此之前，洛克桑克斯，我請求與你締結盟約，」米凱拉伸出了手，向洛克示意道：「就像吾之兄長葛德文與古龍弗爾桑克斯那樣。」

黃金葛德文是瑪麗卡女王的長子，他英勇善戰，曾經在與古龍的戰爭中與周多古龍交戰，並與一頭名為弗爾桑克斯的古龍化敵為友，自此古龍的雷開始出現在黃金樹的勢力之中。

現在，米凱拉也希望與洛克締結契約，讓他如弗爾桑克斯一樣，陪伴在自己左右。

「先說好，要是太麻煩的事情我可不幫，」洛克伸出了手，手指動了動：「弗爾那傢伙現在都被死亡律法扭曲了，我可不想變成那副樣子。」

「請放心，只需要保護我的安全即可，你做得很好不是嗎？」

「報酬呢？」

「純凈黃金的力量將為你所用。」米凱拉低下頭，金色的髮絲閃爍著點點熒光。

「不夠。」洛克看著米凱拉，對方纖細的手臂動了動，旋即，放出了一片淡紫色的迷霧：

「聖女托莉娜的力量亦將為你所用。」米凱拉的金色發梢變為了銀色，作為半神，他繼承了母親的部分力量，其中就包括那種變換性別的力量。

因此，他曾化作聖女托莉娜行走在交界地上，獲得了夢的律法。

洛克揮揮手趕走了眼前的迷霧，古龍不需要睡覺，因此這種睡眠迷霧對洛克沒有效果，米凱拉也在一陣光芒中恢復了原本的狀態，洛克滿意地點了點頭，伸出了手：

「以龍王普拉頓桑克斯為誓，相互守望。」

米凱拉也伸出了手，與洛克的手碰在了一起：

「以永恆女王瑪麗卡為誓，永不背叛。」

一切有如曾經事情的重演，如太陽般金黃的半神遇上了與眾不同的古龍，洛克不確定自己會不會重蹈覆轍，不過現在的他不想考慮這些，因為在營地之外，傳來了戰鬥機降落的轟鳴。

不多時，一個黑人從遠處走來，一個眼罩遮住他的左眼，穿著一身黑風衣，走到了洛克與米凱拉的面前。

「兩位好，我是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黑人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配合著他那張帶著眼罩的臉，看起來反而有幾分恐怖，但說出的話卻有幾分客氣：「不知道兩位來地球，有什麼打算？」

在洛克打量他的同時，尼克弗瑞也在打量著兩人，一個是好像散發著光芒的小男孩，一個則是長著龍鱗與尾巴的男人，這樣的組合可不多見。

洛克聽到對方的話，露出了一絲笑容，手指點了點桌面。一本正經地瞎扯道：「我們啊，是來地球做英雄的。」

「什麼？」尼克弗瑞露出一絲不解的表情，洛克接著說道：「你知道在我們那裡，英雄的標準有多高嗎，你得把一座山掀起來才能被稱為英雄。」

「但地球上英雄的標準就要低多了，於是我們就想先來這邊做英雄試試看。」

尼克弗瑞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兩個想要混資歷的外星英雄愛好者，這樣的外星人尼克曾經見到過，第一代驚奇隊長就是個外星科學家，在地球上做了一段時間的超級英雄。

想到這裡，尼克笑得更開心了：「那真是太好了，二位，想要成為英雄，少不了普通人的輔助，而我們神盾局就有著一流的資源可以幫助到二位。」

「嗯，確實，有些麻煩的事情也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洛克慢條斯理地說道，他需要一個渠道，去接觸其他超級英雄，現在的神盾局無疑最為合適。

而尼克弗瑞則滿腦子都是怎麼樣白嫖兩個超級英雄當打手，畢竟看之前的戰鬥，洛克的實力可是實打實擺在那裡的。

在這樣各懷鬼胎的氛圍中，洛克與尼克弗瑞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尼克的黑臉上笑得猙獰恐怖，旁邊的科爾森見了都捂住了額頭，他從來不知道自家老大還會高興成這幅樣子。

「不知道二位如何稱呼？」

「洛克，這位是米凱拉。」洛克看著周圍的的神盾局特工，壞笑著拉住了米凱拉的手：「不過在正式合作之前，我還要考核一下你們的能力。」

轟！

風暴從洛克周身放出，撕裂了上方預製板房的屋頂，一頭巨龍衝天而起，在天空的風暴之中，向著西北方飛去。

「試著找到我們吧，如果你們真的那麼神通廣大的話。」

洛克的聲音還在破碎的板房食堂中回蕩著，尼克的表情僵在了臉上，旋即又無奈地笑笑，最後恢復了原本那冷冰冰的表情。

「局長，我們怎麼辦？」身旁的特工問道，尼克斜了對方一眼，深吸一口氣喊道：

「還不快點去追，不，我親自去追，昆式戰機準備，」尼克皺著眉頭，向停在外面的昆式戰鬥機跑去，還不忘回頭看向科爾森：「聯繫衛星，捕捉那條龍的位置！」

「但局長，那幾個科學家怎麼辦？」科爾森看著跑上飛機的尼克弗瑞，趕忙揮了揮手問道。

「自行處理。」在尼克焦急的話語中，昆式戰鬥機起飛，科爾森甚至看到自家局長擠開了駕駛員，一屁股做到了駕駛位上。

「局長怎麼這麼著急？」

「大概是因為好勝心吧，要是特工之王連兩個人都找不出來，那也不配稱為特工之王了。」科爾森聳聳肩，轉頭看向一片狼藉的地面，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把賬記到CIA頭上，反正他們有的是錢。」科爾森熟練地吩咐道，神盾局有著無數馬甲，在美國本土通常是FBI，不過在新墨西哥州這種靠近邊境的地方，還是CIA更好使。

「看起來這世道，真的是要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