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夕陽西下,已經入秋的高郵湖上,浩蕩的蘆葦盪在秋風的作用下整齊的倒伏,看著如畫一般的美景,眾人坐在船頭不由的痴了。
「嗷嗚……」
王二柱雙手放在嘴邊,大聲的的嚎叫著
「啊……」
徐俊朗站起身,也沖著湖面大喊
其餘人像是受到了感染,紛紛起身,對著湖面發泄著心中的情緒。
看著盡情釋放的眾人,劉星長吐一口氣,連日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
入夜,冰冷的湖風吹來,王二柱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和徐俊朗搬著軍綠色木箱向湖心島深處走去。
「藏好了嗎」
「星哥,都裹上油布埋好了,只有我和俊朗能找到」
「接下來要保持警惕,我們離都江越來越近了」
「星哥,放心吧。」
……
「星哥,前面有幾具屍體」
「二柱,拖上來看看」
劉星臉色難看的看著從船邊漂過的幾具浮屍,屍體已經被水泡的像麵糰般腫了起來。
王二柱絲毫沒有顧忌的用長桿套起兩具屍體拖到船上。
王二柱扒開屍體的衣服,戴上皮手套,看著滿身疤痕的屍體皺起了眉頭
「星哥,看來聚集地的日子並不好過,舊傷有半個多月,是帶刺的皮鞭抽出來的,新傷有四處,肛門,胸口都是刀傷,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了,可以看出,這個人半個多月以來受到了持續的虐待,在被虐待后又被縫合傷口,你看這兒和這兒,明顯是用刀劃開又縫合的痕迹,並且致命傷是在他的大動脈和靜脈,應該是用刀割開以後,活生生的流血而死,我看看另一具屍體」
王二柱一臉殺意的起身
「星哥,這具屍體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但是從割腕的手法來看,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法,不是自殺,看來,避難所裡面的情況,並不像他們廣播的那樣美好。」
劉星深吸了一口氣,緊握身側的斧柄,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沉聲說道
「所有人從現在開始做好戰鬥準備,如果遇到船隻靠近,直接開槍警告,如果仍然靠近的,不要猶豫,直接開槍射殺。」
「是!劉哥!」
眾人面色凝重的準備著武器,原本即將抵達揚市的喜悅也蕩然無存。
……
「前方的船隻立刻停下,前方的船隻立刻停下,這裡是揚市避難所水上警衛隊,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立刻接受檢查……」
聽著大喇叭喊話,劉星面無表情看著靠近的的三艘警務船
「仁文,鳴槍警告」
「嗒嗒嗒!」
警務船上,一群穿著jc制服的人獰笑的看著眼前的漁船
「隊長,他們有槍,是不是……」一個歪戴帽子的年輕人遲疑的看著李仁武等人手中的突擊步槍。
「擔心什麼,有槍又怎麼樣,幾條步槍還能翻天不成,別忘了我們的身份,他們想進避難所得我們說了算,在揚市,是虎得給我窩著,是龍得給我盤著。」金玉看著上頭髮給自己的五六半自動,再看看劉星等人手中烏黑鋥亮的九五式,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既然他們敢開槍,就是襲擊避難所,按照規定,襲擊避難所的格殺勿論,通知其他兩條船的弟兄,包圍他們。」
劉星看著仍然在緩緩靠近的警務船,低喝一聲
「二柱,仁文,火箭筒」
在金玉等人驚恐的表情中,王二柱獰笑著和李仁文的從船艙走出,
半跪在甲板上,扛著早已準備好的火箭筒,各自瞄準著一艘警務船。
眼看船隻越靠越近,金玉滿是痘痘的臉上不停的掉著冷汗,看著粗大的發射筒,再看看早已慌亂成一團的一眾手下,金玉的雙腿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劉星冷笑著看著警務船上亂晃的人影,警務船上的大喇叭帶著顫音
「各位大哥,我們只是例行檢查,沒有別的意思,我們警衛隊在高郵湖上就是為了接應倖存者,千萬不要自家人打自家人,誤傷了可就難解釋了」
幾艘警務船泊在水面,看著仍然瞄準著自己的火箭筒,金玉知道今天碰上了硬茬子,這哪裡是只有幾條槍的小雜魚,分明就是扮豬吃虎的大白鯊。
就這樣,警務船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敢,幾艘船僵持在湖面上。
不多時,警務船上放下一張氣墊船,兩個人搖著白旗向漁船划來
「嘭!」剛上漁船,金玉和手下便被李仁武一人一槍托砸倒在甲板上,金玉捂著折斷的鼻樑,劇烈的疼痛刺激的眼淚鼻涕全流了下來,劉星平靜的看著滿臉是血的金玉,眼中滿是厭惡,看著避難所維護秩序的竟然是這種攔路搶劫地痞流氓,劉星不由對揚市避難所的感官更差了。
李仁武拉動槍栓,將槍管塞進金玉口中,聽著拉動槍栓的聲音,感受著冰冷的槍管,金玉顧不得被打斷的鼻樑,高高的舉起雙手,含著槍管含糊不清的說著饒命
「嗖!」
火箭彈冒著白煙命中了一艘警務船
「轟!」
劇烈的爆炸傳來,金玉滿臉驚駭轉臉望去,一艘正要逃跑的警務船被王二柱面無表情的打炸,看著繼續裝填著火箭彈的王二柱,金玉臉上露出了悔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