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簽約成功

「姨姨是誰？」馮年對程思旗嘴裡的姨姨很好奇，而程思旗聽見馮年的問話猛的捂住了嘴，一臉說錯話的樣子，兩條血淚又洶湧的流了起來，

「好了，我不問了，你別哭了。」馮年立刻放棄了追問，但暗暗的把小孩嘴裡的姨姨記在了心上。

哄著程思旗簽下了房屋租賃合同，馮年取出了背包里的氫氣球送給了程思旗，程思旗亮晶晶的眼睛讓馮年心裡一動，也許四方公寓的目的也並非那麼複雜...........

這份合同對雙方的約束力很強也很詳細，但不知道有沒有用，因為馮年看到裡面有一條，

「合同生效起租戶不可傷害房東，違約抹殺。」

跟鬼物簽約的租賃合同都是只要馮年是一天房東，他們就可以住一天，而馮年能得到什麼呢？

馮年在程思旗的房屋租賃合同上尋找過「租金」這類的字眼，找到最後發現，沒有「租金」。

這份合同讓鬼物得到了一個家，讓馮年得到了幫助他人的快樂。

馮·冤種·年。

「我送你房東叔叔。」程思旗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馮年了，他扒在104室的門上晃著腦袋看著馮年進了101室。

馮年好笑的看著104室門上那個紫青色的小腦袋，看久了還覺得有些可愛。

打開門，馮年聞到了一股香氣，不由得快走了兩步，餐桌上放著幾碟素菜，和一碗蔬菜湯，看起來和家常菜沒什麼倆樣，但馮年知道，自從他得了厭食症后，干啃白菜都會感到噁心，而四方公寓給的飯菜，味道普通卻帶著強效的治癒效果。

邊吃飯馮年邊打開手機，

[程思旗好感度+50]

[一級簽約成功]

[恭喜房東先生成功招租入戶一位！]

[程思旗信息已解鎖]

[程思旗]

[年齡：4歲]

[執念：爸爸媽媽。]

[天賦：流淚。]

「流淚算什麼天賦？流到淹死鬼嗎？」

『程思旗已經簽約了，102室應該也有一個鬼，剛剛漲好感度，是因為我給她打掃了房間嗎？』馮年逐漸摸索出了軟體的用法，

白薇的照片是一個也就十六七歲的女孩，昨天在馮年打掃房間的時候她沒有出現，但是在馮年走後卻漲了好感度，馮年在心裡默默給白薇打上了膽小感恩的標籤。

『執念是爸爸媽媽，如果沒有執念了他會怎麼樣？』

想起小孩脖子上的掐痕，馮年眼底閃過一絲冰冷，能對一個孩子下手，這種人怎麼能配做父母？

『剛剛簽約了程思旗，應該有一次抽獎吧。』

點到抽獎的界面，一個黑色盒子出現在屏幕中央，馮年點下抽獎，黑色盒子被鮮血侵染，一個個模糊的數字球在裡面滾動，一個骨手伸進去拿出了一個球，

伸開手，一面是數字『16』，一面是兩個模糊字，那兩個模糊的字在馮年的注視下逐漸清晰，

『通眼』

[通眼：這是必不可少的，你需要一雙看得見一切的眼。]

不等馮年仔細看，眼前一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的雙眼處泛起藍色的光，短短几秒，等藍光全部鑽進馮年的眼睛后，馮年睜開雙眼，四處看了看，好像清晰明亮了許多。

『嗯......也沒個圖鑑什麼的，通眼算什麼級別的東西呢？』

研究了一會，馮年決定明天就去跟102室的白薇簽房屋租賃合同，

抽獎次數目前看來只能通過簽約得到，他得多抽幾次，萬一下一個解鎖房間裡面是個厲鬼，他可就不妙了。

馮年看了一眼背包，背包里還有一沓招租廣告，一張全家福和假髮，全家福和假髮都是四方公寓為102室的白薇準備的，氫氣球他已經送給程思旗了，假髮也許是送給白薇的禮物，但這張全家福的性質，和禮物不太一樣。

而且馮年發現，四方公寓為102室的白薇和104室的程思旗都準備了「禮物」，而唯獨沒有103室的，這是不是代表著103室是一個空房間馮年也賭不定。

馮年簡單收拾了一下，關掉應急燈，上了床，剛剛躺下馮年的身子就僵住了，尷尬的坐起身重新打開了應急燈照向了別處，燈光帶來了一絲安全感，馮年心跳跳的有點厲害，他的隔壁、樓上可能都有鬼，萬一睡著睡著一個鬼物從樓上飄下來站在他的床頭，又或者一張臉穿過牆看著正在熟睡的他，那畫面，想想都令人心跳加速。

「[這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公寓，可能有點小，但是它足夠安全。]」

101室的介紹晃過腦海，馮年也恍然大悟，他當時覺得介紹奇怪，但現在看來，這個房間是安全的。

想著想著馮年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間，馮年模模糊糊睜開了眼，漆黑的房間里，天花板上一個面色青紫的小孩正盯著他，

「滴答——」

小孩眼睛流著血淚，一滴一滴落在馮年的臉上。

馮年一個哆嗦，猛然驚醒坐起，冷汗浸濕了睡衣，窗外已經天色大亮。

『我去！』

看著外頭的陽光，馮年鬆了一口氣，胸腔里的心臟砰砰好似要撞出來一樣。

一夜過去，四肢卻酸疼，站起身關了應急燈，他現在瘦的厲害，睡衣在他身上顯得空空蕩蕩的。

簡單收拾了一下后，馮年揣起手機出了門，昨天向小白借的現金買完東西后剩了兩塊錢，他決定坐一次公交看看路線。

馮年剛走出房門，104室的門就緩緩打開了，那個熟悉的紫青小腦袋探出門來，

「房東叔叔，早上好。」多有禮貌的小孩，馮年想起昨天晚上的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程思旗，你過來，」程思旗眼睛一亮，小短腿噔噔噔就跑到了馮年面前，比馮年膝蓋高上那麼一點的小腦袋高高仰起，眼神里滿滿的都是信任，

馮年蹲下，「我現在要出門了，102室住著一個姐姐，她有點害羞，你可以去認識一下，等叔叔回來找個時間咱們聚一聚。」

「嗯嗯，房東叔叔我等你回來！」

馮年摸了摸程思旗的頭，起身走向了不遠處的公交站台，回過頭卻看見程思旗還站著樓道口看著他，看見馮年回頭，還興奮的揮了揮手。

公交車晃晃悠悠到了萬達廣場，足足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下了公交車馮年直奔手機店，現在的這個手機馮年打算專門為四方公寓用了，萬一下次又有什麼強制任務，會給他添不少麻煩。

手機店的宣傳照上正是新品上市，馮年知道這個牌子，拿了一部去年的款式，黑色的機身還挺好看。

換上電話卡，剛剛登錄聊天軟體，一個一個信息接著蹦了出來，看來之前的那個手機真的不行了，這些信息有的都是昨天的，但是那個手機都沒有收到，

「小白：資料已經發到你的郵箱里了。」

「小白：馮哥，苟富貴，勿相忘！」

「小白：委屈巴巴.jpg」

「尚警官：好好休息。」

「林云：馮哥，你晚上有事嗎？我倆看看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