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他的任務~
「長樂真棒。」長孫皇后誇讚一聲。
小公主聽見溫柔言語,臉頰瞬間變的粉紅，慢吞吞垂下脖頸。
母后太喜歡夸人了，她都學不到精髓。
甚至做不到不動聲色，誇得非常認真,真心。
她的本事,距離母后,還好遠呢。
小公主想著這些,輕輕嘆息一聲。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跟母后一樣厲害。
程處默拎著殺豬刀,將洗白白的大胖豬一刀下去宰殺了。
有人專門接著豬血。
有人開始處理大肥豬。
篝火溫度在上升,調料跟肉香味在四處流竄，原地還有一些從溫湯監運送過來的蔬菜,白菘、韭菜、豆角,葵菜，蘑菇，還有一些用熏肉做的腸。
用竹籤穿起來。
放在一處橫著的鐵架子上。
架子上支了個鐵網，這些蔬菜刷了油,撒了調料，就放在鐵網上，鐵網下面是空格，庖廚們從篝火中挑選好用的炭塊放在鐵網下面。
很快上頭燒烤著的肉食散發出香味來。
會有專門伺候的侍女跟僕從為主子們取來想吃的菜跟肉。
添加香料的蔬菜都是極為美味的,尤其是上頭刷了不少的油。
即使大唐的官員們,也很少可以這般放縱的吃油。
一口蔬菜下去,喝上兩口黃酒,那邊炙烤著的豬肉慢慢散發香味，豬肉個頭大，烤熟不會這麼快，幸好這邊人多,完全可以一邊商議朝堂上事情。
一邊吃一邊喝。
李二皇帝比較沒架子。
在吃飯時候說一些工作上的事兒，完全是沒有負擔。
於是提起了教育改革。
從長安推行，爭取每個大村落都有一個學堂。
若是小村子可以兩個或者三個村子共有一個學堂。
……
教育的改革，李二早就表露出意向。
朝臣們心裡早就有了準備，各自抒發觀點。
程知節跟尉遲敬德倆倆相對，知道了，這文縐縐的事兒跟他們沒關係，於是二人湊道一起說起吐魯番，說起安西還要西的那處盛產的葡萄水果跟西瓜。
每年胡商運送過來，價格都是極為昂貴的。
想吃！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便宜一些。
陛下這會兒在修路，主要修建的是長安城往開封，往蘇杭金陵等繁華城市的路徑。
至於安西那邊……
行走的人並不多，暫時還沒有安排上。
二人說著，從衣服里掏出兩個大紅薯埋在火堆里。
等著紅薯烤熟了，拿起來撕掉外頭被炭火熏黑的皮，一口一口啃起來。
烤豬終於熟透了。
每個人地方對美食的追求不相同。
食用豬肉的朝臣還不算多。
對於豬肉的喜好還沒有分類。
當肉吃了大半后，大多數都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
專挑著喜歡的地方下手。
有人喜歡啃大骨頭，有人喜歡大塊吃肉，也有人喜歡將豬身上五花肉給割下來，單獨烤熟，切成小片用青菜葉子包裹著吃。
不管如何，這些豬肉被滿院子的人吃的乾乾淨淨。
就連豬骨上都沒剩下一點點肉渣。
酒足飯飽，長孫無忌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跟著陛下南征北戰這麼多年，還未曾有一年像今日這般，累的腰酸腿疼的。
也就今日舒緩一些。
喝酒吃肉。
昏昏欲睡。
靠在一旁，閉上就能睡著。
李二瞅著疲態盡出的一群人，無奈起來。
這些人啊，可真的鍛煉身體了，不然……
早早涼了就完了。
視線落在杜如晦身上:「開春以後，你帶承乾處理開辦學堂一事。」
杜如晦打了個飽嗝，疲累的眼球轉動一下，視線落在李二身上:「臣明白。」
……
李二欲言又止。
這老杜當真以為他只是為承乾鋪路嗎？
算了，不解釋了，解釋起來就話長了。
有些事情，提前知道了，就得想辦法阻止一番。
若是結果依舊一樣，那就是人力不可抗衡。
篝火宴結束。
休息夠的官員陸陸續續離開。
莊子里再次剩下小承乾跟程處默。
「殿下，這些豬肉真好吃。」程處默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滿足的喟嘆。
「是呀，好吃。」小承乾視線落在路過的耕牛身上。
若是說好吃，對身體更好的肉。
那就是牛肉。
只可惜，現在大唐的牛都是主要勞動力。
承擔著春種跟秋收的擔子。
不是那麼容易進入胃中的。
「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小承乾問道。
程處默搓了搓手，左右瞧了瞧，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他才說道:「我家老程說過些日子，你就要辦實事了，你需要人手不，我手裡有幾個遊俠，特別義氣……」
程處默努力為自己認識的朋友尋找出路。
雖說遊俠們平日里瀟洒不羈。
似乎仗劍江湖。
但是，誰心裡沒有一個當官想法。
……
小承乾視線落在程處默身上。
「他們若是想要建功立業，你可以尋李靖李伯伯問問，過段時間，他又要去打仗，從戰場拿人頭，對於那些遊俠來說更簡單。」
走後門永遠不如那真刀真槍換來的成就。
程處默思考一下，眼睛眯起來:「又要打仗了，跟誰打？」
突厥已經成臣了。
只是……
那地方窮巴巴的，日後少不了從大唐送東西過去。
一瞬間，程處默不知道把突厥打下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打吧，年年會騷擾。
打下來吧，那就是大唐的兒子，兒子餓了，大唐這個當母親的能看著不管？
少不了會有資源傾斜過去。
……
「肯定會打的，若是想要建功立業得快些了，這會兒參軍訓練些時日，就能從戰場上立功。」多餘的話小承乾沒說。
若是程處默認識的遊俠真的有心，定然會去入伍的。
他從莊子回到承乾殿。
裡面的小鳳凰眨巴眼睛，委屈巴巴的盯著他。
「你怎麼才回來呀。」
「我吃完才回來的，下次帶著你一起，好不好？」小承乾開口。
「好。」小鳳凰很好哄。
把自己的空蕩蕩的小碗往小承乾身前一推。
小承乾讓人去膳房擺膳。
伺候的人立馬往外走去。
小承乾看向小鳳凰，臉色微微嚴肅:「我不在你就不吃東西？」
「對呀。」小鳳凰點點頭。
這裡的人她只信任小承乾。
別人不行。
吃飯這麼慎重的事情，當然是要跟信任的人一起。
小承乾心臟微微一抽。
這鳳凰，日後還是帶身邊吧。
膳房送來膳食，小鳳凰吃的很歡快。
這般過了幾日。
小承乾帶著小鳳凰走出太極宮。
宮外杜如晦打了個呵欠，瞧見小殿下，說道:「長安城這邊的學堂都已經建設完畢，天子腳下下邊的人糊弄的可能比較小，咱們朝長安城外去。」
「好的。」小承乾聽了杜如晦的建議。
亦步亦趨跟上杜如晦的腳步。
小鳳凰扯了扯小承乾的袖子。
說道:「他似乎活不久了，這裡出了問題。」
小鳳凰指了指心臟。
小承乾腳步頓住。
視線落在杜如晦身上。
差點以往的史書內容鑽入腦子裡。
貞觀四年，杜如晦因病去世。
在史書上，杜如晦是清一色的好評。
沒有任何人去抹黑。
而且，教育的監管，他一個人管理起來有些難度，杜如晦死在半路上，怕是不好搞。
父皇讓杜如晦跟著他監控教育設施上的問題。
真的不是為了讓杜如晦多活幾年嗎？
小承乾捏了捏自己的頭髮絲。
盯著杜如晦的背影，這位對大唐是真的在盡心儘力。
就連他爹李世民，都會有些黑子粉，會被人說挖了魏徵的墳，奪了楊廣跟李治的功績，這才有後世赫赫威名。
杜如晦呢……
「你有辦法讓他多活幾年嗎？」小承乾問道。
說著話，他捂住空間里剩餘一顆的洗髓丹跟兩隻基因藥水。
基因藥水或許能改變但是剩餘量不多。
小鳳凰點點頭。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戒指。
從裡面摸出一顆渾圓的丹藥。
「吃了可以延年益壽，再活二十年不是問題。」小鳳凰眼睛彎彎的，獻寶一般的把丹藥塞給小承乾。
「你這個丹藥多嗎？」小承乾問道。
小鳳凰點點頭:「很多的呀，都是爹爹給我的，怕我在這裡過不好，說用這個可以收買你。」
……
這麼單純的鳳凰，走丟了會被人騙的頭髮絲都不剩的吧！
「你趕緊放起來，等我有了等價的東西，再跟你交換。」小承乾搖搖頭。
讓小鳳凰把丹藥給裝起來。
現在杜如晦還不會犯病。
暫時也不會發作，這麼珍貴的東西還是不要輕易的拿出來。
「我不傻，別人我才不給呢。」小鳳凰嘀咕一聲，把丹藥放回瓶子里。
杜如晦走在前頭，出了城門，外頭有馬車等候。
是杜府的車夫。
年紀不大，腰上掛著橫刀，手上的繭子厚實，腰背挺的直直的。
看著就不好惹。
「上車吧！」杜如晦回頭看向小承乾，以及小承乾帶著的小姑娘。
這姑娘長得是真好看。
他這把年紀，見識過不少幼年就漂亮的不像話的花骨朵。
但是如小鳳凰這樣的還是頭一遭見到。
「她叫林梧，您叫她小梧就是。」小承乾開口。
杜如晦嘴角露出笑來，眼神越發柔和，小殿下太懂禮貌了，還您您的稱呼他。
小殿下是小太子，那是君。
他站在殿下面前，應該他態度恭敬。
「君臣有別，殿下莫要這般。」杜如晦說道。
「……」小承乾看了杜如晦一眼，沒接話。
出了京城那就不能再擺架子了。
出長安城的路十分平坦，是最新修建出來的水泥路，算不上寬，但是對於大唐來說，已經算奇迹一般。
時不時會有做生意的，去往長安探親的從路上路過。
看見筆直平坦的路面，會露出驚嘆的表情。
小承乾關注百姓的表情，更家覺得修路是正確的決定。
雖然修的路還不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