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形
「詩曼,丫丫,你們沒事吧?」
見趙山虎走遠,顧九洲鬆了一口氣,趕緊詢問起來。
「爸爸,丫丫沒事,爸爸真厲害,打走了壞人!」
丫丫掛著還沒幹的淚痕,甜甜的沖著顧九洲一笑。
顧九洲看的鼻頭有些發酸,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母女倆幸福平安。
「顧九洲,你真行!你怎麼不讓他們打死我!打死了我,我就再也不用受這要命的苦!從一周前你偷丫丫的學費開始,我就再也不認識你了!」
沈詩曼埋下身子痛哭,無助感瞬間席捲全身。
她深知高利貸的追/債手段,今天是躲過去了,但一周后呢?
自己不怕,可萬一連累了辛苦一生的媽媽怎麼辦?
「詩曼,你不要激動,我會有辦法的。」
顧九洲心中苦澀的長嘆一口氣,低聲安慰了起來。
誰知他的話卻刺激到沈詩曼,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質問道:「你有辦法?你有什麼辦法?像今天一樣繼續賭下去嗎?那可是十萬塊!家裡的親戚我都問過了,沒一個願意借給你這個賭徒的!」
沈詩曼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找不到一絲希望。
這次她回娘家不僅僅是給顧九洲一個警告,而且還偷偷的跑去向親戚們借錢。
可十萬塊的大窟窿,再加上一分錢都沒賺過的顧九洲,親戚們誰都沒有好臉色給沈詩曼。
誰敢在一個賭徒身上用自己幾十年的存款下賭注?
「這次我肯定有辦法的,我不會騙你的!」
「不會騙我?顧九洲,你摸著自己良心問問,你騙我的次數還少嗎?!」
沈詩曼失望的淚水在臉上橫流,緩緩起身拉著丫丫就要離去,再也不願相信這個昔日同床共枕的男人。
「媽媽,我們要去哪裡?我不想離開爸爸!」
丫丫嘟著嘴,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極其不情願的望著沈詩曼。
「走!顧九洲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把路讓開!」
顧九洲不舍的鬆開丫丫,他也清楚,今天這個局面,母女倆留下太危險了。
「丫丫,你先跟著媽媽走,等過幾天爸爸給你買白雪公主玩哦。」
「詩曼,一路小心。」
沈詩曼嘲諷的扯了扯嘴角,「你現在還會關心人?早幹嘛去了?」
顧九洲無奈搖頭苦笑,目睹著母女倆越走越遠,心情越發低沉。
望著空曠且髒亂的出租屋,顧九洲疲憊的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自己,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了。
不怎麼做家務的顧九洲強打起精神,笨拙的收拾起屋子,連帶著沒喝完的酒也一股腦裝進垃圾箱。
從此刻開始,他的人生就再也用不到這種麻痹自己的酒精了,自己要續寫上一世的輝煌篇章。
可問題是,他哪裡來的資本,自己兜里就剩下一張五十塊的鈔票,這怎麼東山再起?
顧九洲此刻也不禁發起了愁,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何況自己欠的還是2001年的十萬塊啊!
原本對於他這樣一個重生者來講,腦袋裡裝著別人所沒有的信息,是不可用金錢衡量的財富。
一周掙到十萬塊有難度倒是不大,可問題就在於,現在的本金少的可憐。
坐在打掃完一塵不染的屋子裡,顧九洲雙手抱頭陷入了思考……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這時,門鈴聲突然響起。
「顧兄弟,最近在幹嘛呢,找你也找不見!」
顧九洲拉開門,一個肥頭大耳,托著啤酒肚的男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有些擔憂的看了顧九洲一眼。
來的人叫王甫,穿著有些油膩的T恤,油頭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時不時掉下來幾塊黑黃頭屑。
樣子邋遢窩囊,但就交心而言,王甫可以說是顧九洲為數不多的朋友。
王甫聽聞趙山虎去了顧家,就趕緊來看下情況。
自己雖然只是一名小角色,但朋友有事他多少還是要幫襯幫襯的。
「沒幹嘛,對了,你來幹什麼?」
顧九洲無奈苦笑不想開口,出於禮貌嘴上還是搭起了話。
「這不是聽說你最近了借趙山虎高利貸了,我過來看看,借了多少,急的話我先拿給你。」
王甫拍拍肚皮,哼哧哼哧的坐下,屁股下的小板凳不堪重負的吱吱呀呀起來。
「連本帶息足足十萬塊,你就別趟這趟渾水了,我心裡自己有數。」
顧九洲無奈的苦笑一聲。
「十萬塊?!的確不是個小數目,別怪我不幫你,實在是咱愛莫能助。」
王甫胖臉上肉眼可見的震驚,他猜到了顧九洲有欠款,但卻沒有猜到欠了這麼多,只好開口勸慰了起來,「不過要我說呢,心情不好就出去玩玩,別一直悶著頭。」
顧九洲心裡流過一絲暖流,點點頭應承不說話。
王甫見他這樣,也是有些不忍,抿了抿嘴唇說道:「走,最近新開了家高爾夫會所,我試了一下挺好玩的,哥帶你去開開眼。」
在兩千年,高爾夫運動還沒有興起,卻已經有高瞻遠矚的大佬注意到商機,提前進行了部署。
就這樣,王甫生拉硬拽著顧九洲出了門,邁步走向了不遠處的商業會所。
王甫帶著顧九洲穿過層層小巷,來到一處擁有著極高人氣的會所,一馬當先的推開厚重的門走了進去。
「顧兄弟,別垮著臉了,今天就好好的放鬆一下。」
王甫伸手摟住顧九洲的肩膀,頗有風範的開解了一句。
顧九洲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會所思索起來。
這家高爾夫會所自然比不上前世的高檔會所,只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有傳聞說這家會所的幕後老闆能量極大,黑白兩道通吃,玩客們都不敢搗亂。
但誰也想不到,不久后的將來,如此人物也會掉落神壇。
這還僅是冰山一角,王甫輕車熟路的帶著顧九洲穿過前堂,來到了高爾夫專用場子。
寬闊的專屬高爾夫場地上鋪著價格適中的草皮,不遠處還有組桿倉,不少人在場地里揮杆運動,但進洞的卻寥寥無幾。
本來顧九洲因為沒有球杆還有些尷尬,但看見規模不小的組桿倉頓時來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