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封府被抄
就這樣過了幾日,妘憂婂非常肯定下毒這步棋廢了。
梧契城如今是容巍做主,可他野心再大也抵抗不了權邸這隻老狐狸,失去古索等人為他謀划,他便沒有可用之人,大臣們畏懼這個暴君,戰事一拖就有了反轉。
很快,權邸收回了原先派出去的將士,包括白夭軍,他們傷亡慘重,本就是強弩之末,撤兵旨意下達無疑是救了他們的命。
接下來,權邸則是派出了詭門眾人以及即桑城借來的幾萬將士,對外聲稱自己交涉多日與詭門行主達成協議。戰事很迅速的被扭轉,梧契城的普通將士,亦或是少數精兵強將,他們在詭門眾人手裡毫無招架之力,加上即桑城將士的助陣,這一戰很快結束了,梧契城最終不得不遞上了降書。
詭門是權邸最大的底氣,他收穫了名聲,就是在燼荒城站住了腳跟。
封聽驟在等,妘憂婂也在等。只有詭門徹底露面,他們才能反擊。戲開場到這份上,權邸沒了顧慮自然會將矛頭對準即桑城。
眼下,戰局轉移。
「可有什麼發現?」
回到幽人堂后,謝汀州主動問起了壟婆的下落。
「權邸這個人心思太多,牽動的勢力錯綜複雜,以他所說與壟婆的相識程度,我認為壟婆就在他的府上。」
「那接下來行主什麼打算?」謝汀州的神色略顯嚴肅,壟婆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幽門其他人就可能借題發揮,對妘憂婂很不利。
「容我再想想。」
……
屋外陰雲密布,暴雨將至。
不得不說權邸的動作很快,等到妘憂婂收到母親和哥哥被請去攝政王府上做客的消息時,已經是第二日午後了。
這天夜裡,封府被抄,封繁抵抗后重傷在獄,封隋作為一府之主後日就要被問斬,而封聽驟也被收押獄中,被定下了叛國勾結之罪。
妘憂婂的心中莫名的煩躁,貿然行事就會進入權邸的圈套,連累更多人,他這一招牽制了妘憂婂接下來的打算。
但人她必須救,她不想權邸這種人如願。
「堂主,監獄里已經按照吩咐安插了自己人,隨時待命!」
看到管澍回來複命,妘憂婂鬆了口氣,起初她想以假死把人救出來,但很容易會被人識破。眼下最危險的是封父,一旦上刑場,眾目睽睽之下救人太過艱難,但……也不是不可!
「堂主,有兩位男子帶著這信物想見你,說是有要事相商。」庄纓匆匆進來,將一枚令牌遞給了她。
這可是兵符,怎會……
「將人請進來。」
屏退了其他人之後,妘憂婂細細打量著二人,等著他們先開口。
「在下獨孤蓬,受少將軍之命,一旦少將軍出事,便來此聽命於你,受你調遣。」
「在下宋棠,封少將的軍師。」
這二人,一個身材魁梧,面帶兇相,一個溫潤如玉,帶著些許病態。妘憂婂聽封聽驟說過,他們是他被罷職之後跟隨他的老將,如今他們二人倒是來的及時。
想必她的身份二人也是清楚的……
「今晚你們有的忙了。」
看著宋棠略顯蒼白的面容,妘憂婂心下有了進一步的計劃。
在秦緒深的幫助下,運往攝政王府上的糧食里加入了不少妘憂婂特製的料,府上用過膳的人會在六個時辰內出現失明乏力,內力愈深厚,癥狀越重,恢復的時間也越長。
妘憂婂是想趁這個機會把人帶出來,越快解決了這件事,她才能安心按計劃對付權邸。
距離晚膳已過了兩個時辰,妘憂婂帶著庄纓、管澍埋伏在攝政王府外。
與此同時,宋棠等人也發揮了作用。權邸先前隱藏過的地方早被封聽驟查出來了,同一時刻,燼荒城四五處宅院,包括地下行宮都燃起了大火,火勢蔓延極快。
果然,隱藏在府上的詭門手下紛紛出動,前去探查情況,這些地方對權邸來說很重要,許多密報都藏在這些地方,還來不及處理,他不會希望眼下出什麼亂子。
「主子,您要不去休息吧,這些奏摺明日看也不遲,還是身體重要。」
權邸抬眼看了他一眼,確實覺得渾身疲乏,便沒拒絕他的提議,離開了書房。
府上一片寂靜,角落裡巡夜的下人不知何時倒在了地上。妘憂婂等人順利進府,朝著後院房間一間間找人。
「在這裡!」
庄纓壓低聲音說道。
巧的是要找的人都關在同一間屋裡,也免的他們再耗費精力去找。給母親、哥哥、壟婆服下解藥后,他們幾人悠悠轉醒。
「先離開這裡再說。」
順著後院小路是有個暗門的,平日里採買都是從這進,門外已經安排好了接應的人。
這一路上沒遇到人,妘憂婂沒多想,覺得可能是藥效起作用了,好在一切順利,他們回到了幽人堂。
「庄纓,先帶壟婆去房間休息。」
看得出壟婆精神狀態不太好,妘憂婂立刻囑咐道。
「母親,你們隨我上樓。」
帶著母親和哥哥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妘憂婂順手關上了門,眼神中略帶擔憂。
「婂兒,這幾日權邸可有為難你?」南宮夭焦急的問道。
妘憂婂搖了搖頭,繼而問道:「怎麼沒見父親……」
「權邸派人來的時候,他恰好不在府上,你不必擔心他。倒是你,今後……」
「妹妹,要不你……」
話一說出口,秦緒深反倒有些無措,他又能將妹妹藏在何處呢?
知道他們二人關心則亂,妘憂婂只好安慰道:「母親,哥哥,你們不用擔心我,權邸知道我的身份,如今他正是拉攏人心的時候,暫時不會與幽門鬧翻。」
「不過,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能要委屈你們了,避免權邸找上門,我想將你們送去幽門老巢,到時壟婆會一同去,那裡的人不會為難你們。」
白夭軍經過這一戰消耗巨大,已然傷及根本,即使南宮夭能憑著威勢號令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反而會留下抗旨的罪責,這一點南宮夭深知。可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回來的女兒面對這些,她做不到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