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幻獸獵人
林念看岩零點頭回應就繼續說道:「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剛好不在家,事後向別人打探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出生那一年我剛六歲,在你出生不久后,一伙人闖進了我們家裡像是要尋找什麼,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就把父親母親和你都帶走了。當我知道家裡出事的時候馬上向家裡跑去,路上遇見了明叔,明叔將我攔下后把我藏了起來,不然我肯定也會被那伙兒人帶走。」
「他們是什麼人?」零沒有忍住,看著林念問到。
「到現在十年過去了,我也沒有查出來他們的具體身份。明叔將我帶走之後擔心家裡有他們的人守著,停了一周才敢回去查看,我們回去后已經一個人都沒有。後來打探到你被賣到斗獸場內,明叔想辦法安插人進去打探關於你的消息,慶幸的是你活了下來,之後關於你的消息我們都時刻關注著。但是關於父親母親的消息一直都沒有打探到,連他們是生是死都不清楚。」說到這裡林念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林念恢復了一下神色頓了頓說:「這件事情他們做的不算隱秘,但是我們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查不到他們的身份,這說明他們的勢力很大,沒有人敢隨便透露他們的消息。所以我們也不敢貿然去救你,害怕他們得到消息,這樣你和我們都可能會陷入危機之中。」
零點了點頭,雖然他在全神貫注聽著,但實際上他並不在意薩朗明和林念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才將自己從斗獸場帶出來。對這個世界才剛剛開始了解一點兒的零,雖然已經十歲,但是心性遠遠比實際年齡小得多,甚至他內心還有些懷疑這些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相信。
林念不會知道零心裡的這些想法,她看到零在認真聽著就繼續說:「如今雖然將你從斗獸場帶出來,我們也不能大意。外人並不知道明叔和我的關係,你和我的關係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繼續用現在的名字以奴隸的身份留在明叔身邊,明叔會帶你了解現在的世界,等以後有機會再將你改成合法的公民身份。」
零又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父親和母親他們?」
林念回答道:「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但是現在我掌握了一些線索,大概知道那些人來自哪裡,我會想辦法去驗證真假。明天天亮前我會離開,你和明叔再逗留一段時間,等其他人不再關注你們的時候,明叔會帶你去找我,你一定記住所有事情按明叔吩咐的去做。」
「好。」零答應道。
林念把要囑咐的事情講完之後,看著眼前這個自出生就沒怎麼見過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被扔進關著野獸的籠子里,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迹,連斗獸場的人都講不清楚原因,或許這件事情只有找到父親和母親才能知道答案。
關於那些人的消息如果真被證實的話,光是想起他們的身份,就讓林念心中湧出一些無力的感覺。她不想讓零知道太多事情,所以臉上並未表現出什麼。
林念站起身說:「你今天受的傷還需要恢復,明天早上我離開的時候就不過來打招呼了,你好好休息吧。」她說完后不等零回答,轉身走出房間。薩朗明在門口看著林念回到她房間后,才回身將房門關上用門栓插好。
薩朗明指了指椅子說:「今天晚上我睡這裡,你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其他事情明天再說。」
薩朗明靠在椅子上進入熟睡的時候,零還沒有睡著。腦子裡一直想著薩朗明和林念兩人跟他說的事情,一開始他是有些懷疑的,但是身為一個奴隸連自己的命都是他們的,又有什麼值得他們去欺騙呢?開始相信這些事情以後,內心裏面各種各樣的情感就止不住了,為自己也有家人感到欣喜,也為父親和母親的安危感到擔憂,同時還對林念說起的那群人有些惶恐。
面對這樣的事情,零心裡渴望做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能做什麼,甚至一點頭緒都沒有。想到林念交代自己的話,他心裡也有些不安,林念分明是去做更危險的事情。雖然和林念只見了這一次,但是家人這兩個字在他心裡已經生根發芽,他害怕林念會出什麼事情。
這個心志堅毅的孩子,在面對野獸的時候害怕過,在被斗獸場守衛鞭打腳踢的時候也害怕過,在被帶出斗獸場的時候更是害怕到了極點,但是今晚這種無助無力的感覺卻是他之前不曾體會過的。
第二天薩朗明睜開眼睛的時候零已經起床了,零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晚上躺在床上腦子裡面一直在想著那些事情,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做夢。對經歷過生死的零來說,在一件事情上做出判斷和選擇並不難,當他起床的時候心中已經做好打算,先把林念囑咐的事情做好。
清洗過後,薩朗明帶著零來到旅館一樓,坐在最角落的桌子旁,邊吃飯邊向零講著他還不了解的事情。
「我們這個世界,除了人類還有各種動物野獸和植物。我們人類的智慧遠遠高於其他生物,所以現在的世界由人類統治著。」
「人類中有些人可以將我們能接觸到的或者感受到的各種元素化作自身的能力,這些人叫元士。在斗獸場為你們療傷的是一名水系元士,而我是一名火系元士。」說完薩朗明伸出右手食指,一簇跳動的火焰出現在他手指上,然後輕輕一吹,火焰就消失不見了。
「掌控元素的能力一般都是天生的,也有極少數人後面才會出現這種能力,不過都是在五歲之前,過了五歲還沒有出現這種能力這一生都不會再有這種能力了。」說到這裡薩朗明看得到了零眼睛里掩不住的失落,然後安慰他說:「不是所有人有了掌控元素的能力就會變成強者,能成為強者的只是少數人,大部分人連控制元素進行最簡單的攻擊都做不到,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被看透心思的零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起在斗獸場的時候有人說過厲害的奴隸幾乎可以和低級元士相比,心裡就釋然了。
薩朗明注意到了零的變化,繼續說道:「一般元士都掌握著控制一種元素的能力,也有少數元士可以掌控兩種甚至更多種類的元素能力,據傳說現在有元士已經可以掌握控制三種元素的能力了。掌控的元素越多實力就越強,最常見的元素是風、火、水、土。還有五種稀有的元素分別是金、木、雷、光明和黑暗。」
薩朗明伸出右手手掌,紅色的光芒在他手掌上亮起,一個圓形的火球在他手掌上方慢慢聚集起來,然後手掌一握,火球又消失不見了。
他對著看得入神的零說:「每種元素都對應著一種顏色,分別是青、紅、藍、黃、暗金、綠、亮金、白和黑。元士在施展術法的時候,通常都會出現對應元素的顏色。雖然你沒有掌控元素的能力,但是我講的這些你一定要牢牢記住,將來如果遇到的敵人是元士,盡量想辦法逃跑。普通人再強,遇到元士就算能打得過也會付出一些代價,你記住了嗎?」
「明叔,我記住了。」
薩朗明繼續說:「有些動物和植物也有掌控元素的能力,我們把它們叫做元獸。有些元獸不僅實力強,而且智慧與我們人類相當,他們可以隨意幻化成人類的樣子,我們把這類元獸叫做幻族。」
薩朗明說到這裡的時候,旅館外走進來一個男人,薩朗明和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男人走到櫃檯前說:「聽昨天去過岩城的人說,薩朗明先生來我們鎮子上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這裡?」
還未等櫃檯后的小夥子回答,薩朗明小聲對零說:「生意來了。」然後站起來大聲說道:「老頭子我就是薩朗明!」
那人打量了一下薩朗明,感覺和他聽說過的薩朗明樣子差不多,趕忙走到薩朗明跟前說:「薩先生您還沒走真是太好了。」
薩朗明說:「既然你聽說過我,想必規矩你也懂吧?」
那人打開隨身斜跨的布包說:「我懂我懂,已經給您準備好了。」然後拿出一個酒囊,恭敬的雙手遞到薩朗明面前。
薩朗明接過酒囊打開后鼻子湊上去聞了聞,開心的說:「不錯不錯,是上好的奶酒。」然後將塞子蓋好,還給了男人說道:「先做事情,做完再給我,走,邊走邊說。」
薩朗明帶著零跟著男人一起出了旅館,原來男人是鎮子上的一個農場主,最近晚上農場內總是無緣無故有大塊的農田被毀壞。起初以為是有人惡作劇,但是觀察了很多天一個人都沒有遇見,實在找不到原因,怕是有元獸在作怪。聽說薩朗明來到了鎮子上,就趕忙過來求助。
薩朗明聽完男人的描述,對身邊的零小聲說:「元獸和幻族有時候為了生存會幹擾到人類的生活,雖然有時候它們的本意不壞,但還是給很多普通人造成了困擾,後來他們尋求元士的幫助,付給元士相應的報酬,慢慢的就有了幻獸獵人這個職業。」
薩朗明停頓了一下,挺起胸膛,不再用壓低的聲音大聲說:「老頭子我,就是最受人尊敬的幻獸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