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 互惠互利
錢海，武漢大學新聞系畢業，後分配到湘南衛視，先後在《新聞彙報》、《湘南新聞聯播》擔任編輯、記者。
1998年湘南衛視創辦《晚間新聞》，開始擔任該欄目記者和責任編輯。
在此期間，他采寫的多篇新聞獲得省級各種獎勵，並於2003年擔任《晚間新聞》欄目製片人。
2006年策劃推出的《洞穴之光》系列節目。
期間，更是多次獲得十佳製片人等稱號，並榮立湘南南廣播電視台二等功一次，榮立三等功多次。第十一屆湘南省十佳新聞工作者。
隨後擔任湘南衛視《鄉村發現》《想唱就唱》《好奇大調查》《變形計》《全力以赴》等多檔節目製片人。
在錢海和公司接觸並預約會面后，錢海的資料就擺到趙禎的辦公桌上。
他腦海里回憶著那些資料，與進到辦公室的錢海以及他的助手一一握手，笑道，「錢導，你好。」
長期忙碌所致，個子不高的錢海整個人精瘦，瘦長臉上法令紋明顯，顯的苦相，總讓人感覺這個人不愛笑。
錢海與趙禎握手，目光瞥見辦公桌上擺放的一摞摞文件夾，笑道，「你好，趙總，多謝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見我們。」
他順著錢海的目光望去，也看到那些一摞文件夾，擺擺手，玩笑道，「哪裡，我得謝謝你們，能讓我從繁忙工作中抽身休息一會。」
「我們坐著聊吧。」
伸手示意，他帶著錢海兩人在辦公室會客區的沙發上落座，「兩位喝點什麼？茶、咖啡、白開水？」
「白開水就行。」錢海道。
「馬婧，給錢導兩人倒兩杯水。」他吩咐一旁的助理馬婧。
「好的，趙總。」
馬婧應聲而去，片刻便端了兩個七分滿白開水的紙杯。
「謝謝。」
錢海與他助理忙接過。
錢海接過抿了一口，把紙杯放到桌子上，開門見山的道，「趙總，我這次過來是因為我們團隊在製作一個職場觀察類的綜藝節目，這檔節目的核心是探究老闆和新職員的關係。
節目模式是真人秀加上棚內觀察，不同於其他觀察類節目，我們在觀察團的配置上，除了主持人加飛行嘉賓之外，兩位老闆也同時成為觀察團的固定成員。」
「別人觀察老闆與員工，我能理解，但要老闆觀察自己，意義何在？」他認真聽完，問。
錢海見趙禎與他深聊節目，沒有表現明顯的拒絕，心內知道趙禎對這檔節目有興趣。
當下他忙回道，「其實，這樣的設置也是我們節目組基於核心表達的有意為之。
我剛剛說，我們節目聚焦於呈現老闆與新人、員工之間的關係，同時，也希望通過內容呈現和觀點輸出，可以為職場新人提供一些職場經驗。
對於老闆與實習生來說，除了兩方見面的時間和機會，實習生背後的努力、遇事的態度、私下的性格等都不能被老闆看到。
同時，老闆的一些行為，也需要解釋才能更能讓職場新人明白背後的意義，以獲得應對、解決之法。
在場內的話，老闆能夠看到此前未看到的部分，一方面他們可以闡述一些專業性的內容，比如給新人的一些建議和意見等。
另一方面這也是老闆們對自己的總結，看到事情背後的樣子，可能會對他們之後處理事情的方式或觀念產生思考改變。
這些內容都可能讓職場新人或多或少得到收穫。
而且，除了讓老闆reaction自己，我們觀察團還設置了兩位主持人加兩位以上、幾期全部輪換的飛行嘉賓，同樣也是基於多視角、多維度、多輸出的目標而定。」
「嗯，那些實習生是通過我們公司招聘還是你們來招聘？」
「一旦確定了老闆與公司，我們會在節目之前，通過招聘網站等多種途徑啟動實習生招聘。
根據是否有真實的求職動機、專業、人品等多方維度，在收到的簡歷中進行篩選。
留下三四十個左右給到你們幾家公司，再與你們幾家公司負責招聘的同事溝通，最後留下六名進入老闆直接面試環節。」
「實習生在公司實習過程中，你們會進行干預嗎？」他這句話隱晦的意思是節目組會不會為了節目效果搞暗箱操作。
「在節目前期，我們團隊已經收集大量有關職場問題的數據。
比如當代的職場人會害怕什麼、最想和老闆做什麼事。
而這些來源於現實的議題，到時候可以和您亦或您的公司討論，把合適的加入到節目中。
在節目拍攝前完成策劃和大部分工作，包括大的節目框架、考核題目、考核標準等都會與各公司商議后確定，開拍后盡量不干預節目進程。
我們導演組在拍攝的一個月當中，更多的是負責把所有的細節、所有的部分做更好的記錄，並將它們更好地呈現出來。」
他靠坐在沙發上，安靜的聽著錢海說著節目製作流程的設想。
聊了許多、聽了許多，他心裡對這檔節目有了興趣。
探究職場的綜藝，市場潛力巨大，現在整個社會，哪個不是打工人，哪個不是被996福報pUA的社畜。
這樣一檔節目，只要能令觀看節目的社畜共情，那必定會火。
因為，他們看的不是節目，看的是自己，自然而然就會投注感情在其上。
不過他心裡雖對節目有興趣，面上卻如一汪水一樣，清清淡淡，「錢導，我們是影視製作公司，專業性很強，實習生來我們公司又能做哪方面工作呢？」
錢海目光落在趙禎平靜如水的臉上，雖看不出情緒，但他心裡隱隱覺得接下來的話，才是真正決定趙禎會不會同意接下這檔綜藝的關鍵。
他沉吟片刻，道，「你覺得公司運營這個崗位提案如何？」
趙禎輕笑，「我們公司有成熟的運營體系，這個崗位可能達不到你們節目要的節目效果。」
見提議被拒絕，錢海拿起桌子上的紙杯，抿了口已經涼了的白開水。
緩緩心神，又瞅了眼對面面容年輕、氣勢沉凝的趙禎，心下一動，把問題拋給趙禎，道，「趙總，你覺得實習生在你們公司比較適合什麼崗位？」
「我覺得崗位的設置以實際需求為主會更好。」他看著錢海，笑了笑，道。
「貴公司有那些實際需求？」
「公司目前的業務板塊主要有即將上線的劇集，擴充的藝人經紀、公司宣傳策劃。
我覺得藝人宣傳、藝人經紀、市場營銷這三個崗位提案不錯。」
圖窮匕見，說來說去，聊了一大堆，還是要藉助綜藝節目的資源宣傳公司的劇集、藝人。
什麼職場焦慮、新人與老闆的關係，那些不是決定性的東西，只能說起到了推動作用。
最終決定一切的還是利益。
不過錢海見怪不怪，互惠互利，在商業合作中本就是常態。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職場里的常見事態，「可以，我覺得趙總這三個提案非常好。」
趙禎展顏一笑，伸手，「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錢海與趙禎握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