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燭龍瞳

厲鬼冤魂被傘骨牽引到一起，一件件陸離新收集的非凡道具懸浮著半空中，一條條裂縫在表面產生。

陸離眼中剎那間迸發出明亮的光輝，在陸離的身後，一邊蔚藍、一邊熾黃、內含十字星形的巨大眼眸虛影出現。

那雙眼眸虛影一睜一閉，變化成了心臟中的那個源錐，「鏡」「鬼」「混沌」「扭曲」四點圍繞著「劍」構成了一個正四面體形，就像CH4的空間構型。

一發狠，陸離手中的傘骨黑劍調轉一個方向，帶著滿天的厲鬼冤魂與大量的非凡特性，刺向自己灰白的心臟。

噗嗤。

傘骨插入心臟中，心臟劇烈的跳動著，頃刻間就將那些全部吸收。

背後的源錐虛影上，五彩斑斕的非凡特性注入其中，將源錐包裹，彷彿要將五個源融為一體。

而此刻，對面的少女的眼眸睜開了一條縫，恐怖的氣勢瞬間蔓延開來，頃刻間碾壓過陸離，輕而易舉的將[秘典、心靈時空]破碎。

唰！

時間流速恢復正常，對面少女的眼睛瞬間睜開，左眼純黑右眼純白，左眼黑夜右眼白晝。

轟！

天地頓時化歸混沌一片，既是黑夜也是白晝，既非黑夜也非白晝，時間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空間也隨之寸寸煙消雲散。

燭龍之瞳，眼定黑白！

一片黑洞的旁邊，站著一位少女，雙眸緊閉，平視著那個黑洞。

這個黑洞不是黑色的，而是死寂的顏色，沒有什麼可以從這裡逃脫，就連光也不行。這裡面什麼也沒有，沒有物質，沒有能量，沒有時間，沒有空間。

許久之後，那個黑洞依舊靜靜漂浮在半空中，什麼沒有任何變化。

確定那個熟悉的氣息消失了，少女這才回到地表，朝著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

沒有人可以拿走屬於我的東西！少女心想。

……

[秘典、無人。]

距離黑洞不遠處的一個無人角落，陸離扶著牆站著，眼中滿是驚駭和后怕。

還好，在最後的時候跑出來了。

陸離的心臟上插著一柄黑色傘骨劍。好消息是，傘骨正在消失。壞消息是，陸離也在消失。

「咳咳！」

吐出幾口鮮血，灰色的血液噴到牆上，慢慢流下，而牆上的血跡迅速的乾涸了。

陸離的身軀上，幾乎是千瘡萬孔，讓人不進懷疑這麼重的傷為什麼還可以活著。

[秘典、不朽引。]

強撐著身體，陸離一揮手，空間一片變換，轉眼間陸離就出現在了一座漆黑的山洞裡。

安靜依然不知道在哪裡。

她果然靠不住。

腦海中的思緒越來越少，陸離甚至忽略了身體上如跗骨之蛆般的疼痛，逐漸被無邊的感悟淹沒。

陸離不知道，在她進入空無一物的狀態后一段時間，那把插在心臟上的傘骨劍徹底被吸收消失了，而她的身體在一瞬間融化了。

勉強算得上是固體的、緩緩流動著的血肉上迸裂出一根根絲線，大片大片的絲線被剝離出來。

直到血肉全部被轉化成那種絲線，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個心臟般的光球，散發著混雜不協調的氣息。

一縷縷絲線注入那個光球中，光球旁還出現了一頁頁的紙張，一個個金色的大字從紙上脫落，進入光球中。

模模糊糊中，陸離感覺自己對於靈經的修為一日千里，就連從未讀過的靈經第五卷，自己都可以推出來一二了。

外界，時間流逝，而那個光球的光輝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凝實。

……

而此刻安靜去了哪裡呢？

「嗨！」

看著逐漸遠去的身影，安靜高聲招呼著。

「嗯？」

陸茗回過頭，看到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面容讓人有這親近的熟悉感。

「你是……」

陸茗停下腳步，歪了歪頭，眼眸中逐漸升起黑白二色。

「你是陸茗嗎？」那白裙少女很快飄到了陸離的身旁，頗有些急切的問道。

「嗯。」

陸茗點了點頭。

「我是安靜啊！」安靜長出一口氣，似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安靜？……安靜！」陸茗愣了一瞬，接著驚訝的叫出聲來。

「你不是死了嗎？」

之前那一場地獄般的景象再次被陸茗回想起來，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

「我可是不死的！」

安靜嘻嘻一笑，眼神黯淡了一瞬，接著恢復如常。

舊時的好友沒有出現意外，這著實是一件令人興奮的喜事。所謂他鄉遇故知，也大致如此。

不死的少女一一安靜飄在陸茗的身旁，兩人一路邊走邊聊著各自的人生經歷。

「那年，馮易被抓走了，你僥倖逃了出來，而我死了。」

「我不知曉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等到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了。他們說我是幽靈，不死不滅、或者說已經死去的幽靈。」

「馮易被救了出來，我被複活。然後我們加入了救出我們的組織，也就是終望協議。」

「終望協議里的老人都一個個去完成自己的協議了，現在我和……我就是最高領導者了。」

「這些年，我和馮易一直在努力提高自身的實力，別看我現在只是只幽靈，我好歹也是個偽神實力呢。」

「我一直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和你重逢，我知道你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但是你卻不知道我們。」

「對了，你加入[虛妄之界]也是終望協議安排的，據說在當年是優先度排在前列的協議呢。」

「這好像是當年的第二協議，第一協議內容好像也是去安排一個人在合適的時候加入[虛偽協議]，不過是誰我忘了。」

「言歸正傳，直到神御會開啟了一個全體半現實的副本，神明在天，新一輪的協議全面啟動，我和馮易進入了這個副本。」

「馮易前一段時間去履行自己的協議了……對了，他叫我代他向你問好。」

「終望協議啊……知道神御會嗎，他們的最終目標是神明降世，其實我們也差不多，我們協議成員要按照神明留下的一個個協議要求，去完成這些協議，迎接古神降世。」

「不過真的要說的話，古神與新神的區別……新神更像「神」，而古神更像「人」。」

「離開？沒有辦法的，我們的生命都已經奉獻給了古神。」

「這是我們的悲哀，為了一個遙遠的目標而赴湯蹈火，但也是我們的榮幸。」

「協議中提到了你，說明你也是協議的一部分了。」

「那位古神是……命運與因果的司掌者。」

「祂掌握著萬般因與果，一切都是因果的一部分。」

「歷史、現在與未來都是既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