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若是荊棘路，我便踏血行
刑老聽到此處深深嘆了口氣道「那你想到該怎麼做了么？」
「想到了，昨晚便已經想到了。」小牧野正色說道。
「哦，那你說說你的打算。」
「昨夜我思索良久，給自己找了無數理由，但最後還是決定去正面的面對它們，不為那虛無飄渺的王位，而是為了尋求一個真相以告慰父母兄妹，為了父母能夠看著孩子成長，為了子欲養而親仍在，為了那些只為心中信念而枉死的人們。」方牧野鄭重的說到。
看到方牧野的神色刑老和秦蠻均是滿眼的震驚與欣慰，等方牧野說完，刑老也同樣正色的說到「牧野，昨夜我還有一件事沒有與你說明，其實老主人臨走之時還給影留下了一段話，原話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影後來和我們聊起過，大致意思是，老主人希望你可以有別的選擇，去選擇一個安穩的人生，隨意的生活於這天地之間，去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三畝良田，娶妻生子，享受天倫，也可以去闖蕩江湖，快意恩仇，還可以做個富家翁征服商海，而我們這些老人完全可以保你一生無憂，肆意的去過完這一生。你可要再考慮下？然而你現在決定走的這條路你可否想過，你選擇的這條路未來會很難，先不說江湖中的人心叵測，就說最後如果查出那執棋之人，必免不了血雨腥風的一場波動，如果和今日馬廄之中的情形相比，只會比那慘烈百倍千倍，你可想好？」
不想刑老剛說完就聽牧野堅毅的說到「刑爺爺，即使您沒說這事，我昨夜也想過是否去那樣的活著，但是我還是決定好了，不會改變，若是荊棘路，我便踏血行，既已決定，決不退縮。」
「好，好，好一個若是荊棘路，我便踏血行。哈哈哈，咱們少主長大了，我秦家三百餘條性命沒有白死。哈哈哈哈好啊！~」秦蠻開懷大笑道。
「蠻叔，我不是說了么別叫我少主，要不這樣吧，你們要是心裡還是改不掉，咱們能改個稱呼不？以後叫我少爺行么？這樣以後也能算是對我身份的一種保護。」
「嗯，不錯，小牧野是真長大了，已經會未雨綢繆了，我看這樣不錯，以後就叫您少爺，我晚些回去會通知影，星塵監凡是知道少爺真實身份的以後統一改口。」刑老略微沉思后便說到。
「少爺，那咱們說回您剛才的劍招，那劍招您還記得是如何使出的么？」
「是，少爺，我秦蠻以前也是自傲之人，但是在您這個年歲，我不認為我能使出如此威力的劍招，此劍招隨未必有多精妙，以後如果加以控制，再加上您自己對此招的理解附以劍意，再在此招之上加以變招，那不知以後此招能有多大威力。」秦蠻像是看著自家子侄成長般眼中略過些許興奮的洪生說到。
「可是蠻叔，我真的就只是在練習您教我的那些基礎劍招，而且我當時也真的在想別的出神，那招是我在無意識中施展出來的呀。」牧野原本聽聞秦蠻的話很是高興，但是轉眼卻又很無奈的說到。
刑老看出牧野的無奈緩緩說到「少爺，您先別急，您先回憶下，您剛才出神時腦中是在想些什麼？很可能就是您腦中思考的事情讓您無意識的施展出了劍招。」
「我剛才在想......」只見牧野邊思索著，邊又緩緩走向馬廄。而刑老與秦蠻也並未再出聲打擾，二人立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牧野。
半晌之後呼聽牧野驚呼道「我想起來了，我那時在想以後的路是什麼樣的，腦中想著想著也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上次沙漠中的那場沙暴，
感覺就像是我前進的道路，千絲萬縷，讓人頭疼，所以我當時就在想把這沙暴般千絲萬縷的事情全部揉成一團然後從腦中甩出去。然後我就聽見您二位出來了。」
「前路，沙暴，亂麻，揉成一團？」刑老輕聲來回念叨著。
「少爺，您再試下，回想一下您剛才想這些時的那種感覺，然後運氣於劍。」秦蠻洪鐘般的聲音說到。
牧野點頭應是，慢慢的閉上雙眼，片刻后只見牧野抬頭緩緩揮動手中木劍，劍刃上出現如絲般劍氣，緩緩成團，逐漸凝實，成為一個肉眼可見的白球，原本如車輪大小后如木盆，然後如銅鏡，如鵝蛋，而牧野仍在努力縮小劍氣。此時刑老和秦蠻在旁清晰可見的看見牧野額頭現汗，雙臂出現微顫，再觀木劍，已然出現裂紋。
「少爺，可以了，推出去，快推出去」見此情形秦蠻立馬提氣上前站於牧野身後隨時準備互助牧野，並同時出聲想要將其喚醒。
就在千鈞之際，方牧野陡然睜開雙眼，揮動著顫抖的持劍之手勉強的調轉方向，將劍氣團直直打出院門，向不遠處的沙包打去。劍氣團比第一次使出時速度快了不少，眨眼間便消失在沙包之中，眨眼間只見沙包向內收縮了一下后突然炸裂，期間還有無數沙塵形成龍捲四下橫掃，直到片刻后一切歸於平淡。
已然止步的秦蠻位於方牧野身後並未看清院門前的情形，但是剛才的炸裂，龍捲橫掃，還是看清了一二。而刑老卻從始至終看了個透徹，吃驚的表情溢於言表。而歸於平淡后，二人很快恢復神情，雙雙望向方牧野，只見方牧野單手持劍直指前方，手抖如篩。再看向方牧野的臉，只見方牧野雙目圓睜，嘴長得能塞下一枚雞蛋，已然是被眼前情景震驚的呆立原地了。
忽地一道黑影如同瞬移般的從方牧野背後閃現至原本沙丘的位置，原地卻留下了一道殘影，而原本沙丘前秦蠻顯出身形，蹲下細看，原本寬三丈高四尺有餘的沙丘，此時已然是一個深二尺的大坑。秦蠻伸出手來緩緩在坑中抓了一把在手中細細看著，秦蠻原本便很大的眼睛更睜的如同銅鈴般。
「刑老，您來看看。」
刑老也快速來到跟前同樣抓起一把在手中捻著。「這是...這是半步聖境！！~少爺進入半步聖境了.....」只見二人手中已然不是沙子了，而是一把細塵，輕如無物般的隨風一吹就散了。
刑老與秦蠻相視一眼一同轉身像方牧野躬身行禮「恭喜少爺達到半步聖境。」
方牧野此時才回過神來，快步行至二人身旁又一次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