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位上的小丑

「剛才那裡面究竟是什麼地方？」

楚夜像終於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著急地問她。

「如你所見，那是時間不存在的地方。」

少女面無表情地說道。

楚夜撓頭，心想這跟沒回答有什麼兩樣。

站起身舒了一口氣，他努力平息內心的躁動不安。

「你想先問鬼影還是剛才意識進入的世界?」少女似乎預料到了他的問題。

「鬼影，幻覺?哪個都行，你先說。」

「只能擇其一，否則會違背契約。」

少女搖頭拒絕。

「契約?什麼契約?」楚夜一臉懵逼，問個問題還限制提問次數，食不食油餅。

「召喚者契約，要是我回答一個以上的問題就會被強制從現世隔離，當然問題必須是觸及召喚本源的。」

「那就鬼影吧。」楚夜想了想開口，當務之急果然還是應該驅除邪祟，剛才奇怪的幻象雖然不能置之不理，但那黑影可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那是黑夜女神的眷屬，恐怕是尾隨我來到現世的。」

果然是因為你啊，我就說貓貓那麼可愛不會禍害我的。楚夜心底吐槽，望著她發光的劍柄咽下口水。

還是不要得罪她為妙。

「黑夜女神的眷屬又是什麼？」

少女思索了片刻，決定用淺顯易懂的比喻托出真相。

「會吸食人類生命力的黑影，它所汲取的能量最終會化作黑夜女神的力量。」

少女的話不由得使楚夜心底一顫。畢竟文明社會生活習慣了，總對打打殺殺的沒有真實感。

不對，剛才被先入為主的感覺欺騙了，眼前這位騎士究竟是誰，她又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

「還有其他問題嗎?」

少女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盯著他。

「你真的不是這個時代的?還有，剛才你劍上發光的，是不是魔法來的?」

楚夜一口氣說完心中疑惑。

「你果然沒有作為魔術師的自覺。」

少女輕輕嘆了一口氣。

魔術師?等等，楚夜覺得這個詞有點熟悉，他開始動用大腦在記憶中檢索起來。

思索間，少女徑直拋出一句讓楚夜大腦差點宕機的話。

「沒有魔力供給，我三天後便會消失，而你也會死。」

消失……死?

這句脫離現實的話讓他一時摸不著頭腦。

「你說你會消失，那為什麼我非死不可。」

少女略為吃驚地看著他，想從這雙無辜的表情找出異樣來。

「因為你是我的召喚者。」

……

半晌，她再度嘆氣，伸手在身後摸索。

「這個圖案，你見過沒有?」

楚夜眼前的是一張塔羅牌，上面的鑲金圖案應該是一個小丑，小丑坐在無數爛掉的枯木製成王座上，面露表演結束那種極度虛妄的笑容，被它摘下的帽子上有一道新月型的印痕。

「我知道塔羅牌，不過沒見過這種圖案。」

楚夜暗自思襯，本為愚者的小丑卻坐上了王座，這本就極不合理的。

不對。

楚夜細看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組成王座的哪是枯木。那是一根根風化后的枯骨，以及怪異嶙峋的眼睛。

少女並未在意，她說了下去。

「那你暫時先忘了它吧。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話你得先重新建立聯繫我們之間的魔力通道。魔力在現世應該被稱作瑪納」。

「我在研究歷史神話書籍中看到過，但這些不是煉金師稱呼的第五元素嗎？據我所知，它應該是不存在的。」

楚夜大學專業與考古有關，出於興趣選修過一門西方煉金入門的課。講課的教授相當嚴厲，因此他完整地學完了全部內容。

「現代魔法真是沒落了，居然試圖掩飾神秘以延續傳承。」少女有些厭惡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