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腐化氣態霧

貪求力量，可能帶來毀滅。

但現實是，眼前這團不可預測的黑黃氣態霧，可能是另一種非凡力量，也許能幫他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提供一項非凡手段。

古斯認真思索了一番。

可以肯定的是，這裡面絕對沒有古菌物質。

他之前就有所懷疑，既然黃金之母是魔力之祖，巫師體系的締造者。

古菌物質與魔力兩者是有衝突的。

那麼，為什麼要將古菌物質從獻祭巫陣中剔除呢？

結論就是，創造祭獻巫陣的背後，或者說原本的靈魂印記「д」；無論這代表的是黃金之母，還是別的什麼東西，總不會害自己吧？

念及此，古斯按照第一次吸收黑色氣態霧的方式。

一點點吸收著，這團黑黃色能量源。

「經過處理后的生前記憶…」

「沒有增強三維體質，但有一股力量融入到了我身體里…」

古斯仔細感知，這股力量似乎有腐化的性質，沒有對他個人的身體造成影響。

但潛移默化地，似乎有了一種奇異的變化。

這股變化，來自於體內的魔力源。

「唔…」

古斯猛地捂住胸口，半跪倒在地。

一陣身體上的不適感傳來，說不上劇烈疼痛，而是感到頭暈噁心，想吐。

他能感知到，自身體內的魔力源發生了某些異變，是好是壞尚不明確，只是現在全身肉軀，正在努力適應著這種改變。

一股腐敗的氣味，像是潰爛。

也更像是毀滅。

數分鐘后，古斯重新站起身來，似是適應了這股變化，眼神清明。

魔力源，這個存在是巫師群體的命門。

它儲存在巫師的軀體內，像是一塊魔力結晶，通體套著一層淺藍色的保護膜，可容納1000點魔力。

但現在，這層保護膜看起來，略微多了一分硫黃。

古斯看不出這其中有什麼變化。

但能感知到，自己體內可調動的魔力，似乎受到一絲污染，像是變質了一般。

晄！晄晄！！

他連忙測試了幾番，發現巫術仍舊可以施展。

但在干涉物質時，會有一些損壞。

古斯手裡捏著一個蘋果，他修復了一部分；但這一部分，其中極其微小的一小部分，卻是腐化潰爛掉了。

這，與恐懼獸造成的腐化效果一模一樣。

「什麼情況？」

「那團黑黃氣態霧造成的異變嗎？」

古斯大為震驚，同時心中預感不妙。

魔力最基本的非凡特性遭到了變化，在他驅動魔力干涉物質時，會有一定程度的腐化效果。

這個程度，大概在0.37%左右。

「如果，我繼續嘗試吸收煉化這種能量，也許魔力生成就看不到希望了，而且這種能量，很可能會潛移默化地改變我的身軀，從剛才的噁心感都能看出…

當然，這種異變不是由古菌物質造成的。

也許最後不會導致失控畸變，但很可能我的肉體將會如同恐懼獸那般扭曲腐爛，個人意識也許仍然能夠保持存在，但這不見得是一種好事…」

古斯心中推斷道。

他隱隱預想到，這種魔力特性的改變，可能會讓他在動用魔力干涉物質時，具有強大的腐化與破壞力，姑且能得上是十分可觀的非凡戰力。

但問題是，不可預料的危險更多。

「停止吸收這種能量，

可以暫時保存起來，等今後有了相關信息或者有研究突破，再考慮重啟這項可怕的能力。」

古斯此刻下定決心，要暫且封存它。

如果，非凡領域的怪事很多，各種奇異非常的事到處可能發生。

走錯一步便是毀滅。

不過，這也給他帶來了一些其他的思路。

如果他真的將魔力源的特性徹底改變，那麼可能的結果就是，自己變成全世界範圍內，獨一無二的怪胎。

可以預想到的是，他可能會變得很強，但也肯定不是人了。

這是古斯絕不能夠接受的事情。

因為靈魂迴廊之地中得知的情況，讓古斯認識到，這個世界是確實存在靈魂這一概念的。

他也真實的看到了。

而作為人，便是能夠通過人類的器臟與感官，感受這個世界的一切，具有活性生命的一切情緒。

喜悅、歡樂、憤怒、悲痛、恐懼與慾望…

以及，作為巫師的求知慾。

有這些，才能稱之為人。

反之，就會變成各式各樣的怪物。

【狼靈】、【吸血鬼】、【獵魔士】這類非凡途徑，雖然多多少少會有一些作為「人」的缺陷，但大多數情緒還是有的。

但有的則不然，比如【煉金魔像】。

這類非凡途徑，心臟被換成了「機械之心」，他們無法感知作為人類的大多數感情，即便還是肉軀之身，但也不算是人了。

「擁有作為『人類』一切感官，是必要的，否則我無法接受…」古斯心中暗道。

迄今為止，促使他做這一切的都是人類的求知慾、好奇心。

若是沒有這些，他和死亡有什麼區別呢？

晄！晄晄！！

祭獻巫陣被傳喚回去。

這時，他又將目光投向呆坐好幾天的菲麗芭：

「菲麗芭，幾天前我讓你利用巫師祖地的魔力來修復惡靈水晶藥劑，你知道這消耗了多少魔力量嗎？」

菲麗芭皺了皺眉，輕聲回答：「不太清楚，但應該很多吧？」

古斯嘆了口氣，巫師祖地剩餘的魔力顯然太少了。

這不合理。

肯定是修復惡靈水晶藥劑時用掉了。

畢竟是上古藥劑，消耗的魔力總量可能會十分龐大。

「大概是多少？」

「應該…有十幾萬吧？」

古斯頓時臉黑起來，他感覺自己在這件事的處理上，太隨意太馬虎了。

這個疏漏導致了接下來的爭鬥，可能魔力不足的情況。

晄！晄晄！！

傳喚咒，帕薇塔的來信。

【奎格林姆巫師團已經很接近了，搜尋到巫師祖地不會超過半天時間。】

古斯看完后，對菲麗芭說道：「你先離開巫師祖地，遠離這片區域，去中心城鎮找馬格納斯躲起來，事件結束后我再聯繫你們。」

「是，主人。」

菲麗芭按照指令離開，古斯也不想讓這女人參戰。

雖然也是個巫師，但其重要性卻無可比擬，最好還是不要再出差錯了。

晄！晄晄！！

這時，古斯將一整輛馬車上的橡木樁，安置在了泥土地下方隱匿起來，也可以方便隨時調用。

接下來的爭鬥，他已經推演模擬過多個場景。

他思來想去，最麻煩的，還是血奴大軍。

血奴大軍雖然質量不高，但在於它恐怖的數量，如果是夜間作戰，古斯擔心巫師祖地中的剩餘魔力，只怕無法殺光它們。

最好的辦法，是擊殺掉作為血奴大軍的奴隸主，波伊爾。

這是帕薇塔的任務。

但如果不能秒殺，那麼會陷入苦戰。

而反觀帕薇塔，她認為最大的威脅，在於可以毀滅巫師祖地與靈魂迴廊之地的貪慾邪眼。

可以瞬間扭轉局勢，甚至一切籌劃毀於一旦。

但古斯不這麼認為。

雖然不能確定奎格林姆是否會做出，徹底釋放貪慾邪眼的舉動，但毀滅巫師祖地也意味著他們復活遠古巫師的計劃破產。

那樣，他就無法向帝國的某個組織交差。

而真正使得古斯有恃無恐的，是來源於三角平衡裝置。

這一點帕薇塔並不清楚，因為她看不到真靈法典殘頁上的一些內容。

【萊斯美特巫師團，在建立巫師祖地初始，製造貪慾邪眼是為了防止巫師祖地失控，但後來，巫師團發現貪慾邪眼具有一種「活性失控」情況，吸收魔力的次數每曾多一次，「活性」便會被多激發一份，這種「活性失控」會導致巫師祖地內的魔力運轉扭曲紊亂，被徹底毀滅…】

【之後，他們設法鍛造了三角平衡裝置，不僅能夠控制巫師祖地的魔力，以及靈魂迴廊之地的靈魂，還能夠在貪慾邪眼活性失控后，對其進行強制控制並收容…】

【但三角平衡裝置收容的先置條件，必須是在貪慾邪眼的活性失控后，才能進行收容…】

【收容后，必須通過不斷注入魔力長時間進行抑制，直至恢復成「平衡狀態」，才可重啟貪慾邪眼…】

所以，貪慾邪眼一旦威脅到巫師祖地，古斯就能對其進行收容。

「當然，這其中還潛藏著一個未知因素，塞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