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斯特林偵探事務所
克拉倫斯玩弄著手中的錢幣，看著錢幣在自己的指尖來回滾動著。許久之後，才開口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關於你的委託……您知道的，我一向不怎麼喜歡調查這種事情。況且你先生奇爾佩里先生在新貴族中也算是有權勢的……」
女士頷首，輕輕的出聲打斷了克拉倫斯的話：「委託的報酬你盡可以按頂格來算，如果不夠的話也可以翻倍。斯特林先生，我知道您不是很缺錢，就看在你我兩家曾經的友情的份上，這次還請務必幫我。」
女士的話讓克拉倫斯沉吟了很久，直到錢幣重新滾回到食指與中指間，他這才翻手將錢幣握在了掌心裡。
「合作愉快。」
女士笑了，笑靨如花。
坐在沙發上等候的韋恩一杯咖啡才剛喝了半杯不到的程度，眼角的餘光就看到兩個身影並排走了出來。
身著艷麗服裝的女士的視線從韋恩的身上掠過，絲毫沒做停留，同時快步的離開了事務所。
空氣中那種香料的味道愈發的濃郁了，看樣子這香味的來源就是她了。
「您好，我是克拉倫斯，克拉倫斯·斯特林。」克拉倫斯將手裡的東西收回到兜里，走到韋恩的側邊位置坐下。
「您是有什麼委託嗎？」他問道。問的時候視線也在毫不遮掩的把韋恩從頭打量到腳，似乎想要依靠韋恩的服飾來分辨他的階層以及家庭經濟的情況。
韋恩將咖啡放下，開口道：「很抱歉斯特林先生，我並不是來委託的，而是看到了你們在樓下的招工簡章。請問你們現在還招人嗎？」
聽到韋恩說不是來委託他處理案子的，克拉倫斯正襟危坐的姿態放鬆了很多。
「尤爾，給我準備一杯咖啡。」克拉倫斯打了個響指，叫來了剛才給韋恩準備咖啡的那個小子。
「招工自然是招的，但進來的時候你應該看清楚簡章上面寫的東西了吧？」
韋恩點點頭。
「那就好，emmm……老實說我沒準備什麼用來考核的題目，所以，我們就簡單的做一個遊戲吧。」克拉倫斯說道。
「假設我們面前的這張桌子上擺放著一百枚的金鎊……哦一百可能有點多，就三十吧，擺放著三十枚的金鎊。你和我依次從中取數枚，取到最後一枚金幣的人將獲得這個遊戲的勝利。」拉克倫斯緩緩的說道：「要求是，每個人當到他取金鎊的時候，不可以不取，但也不可以一次取超過兩枚的金鎊。」
韋恩認真的傾聽著克拉倫斯的話語，等到對方停下講述的時候他才開口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要求或者限制嗎？」
「沒有。」
「那麼誰先取？」韋恩繼續問道。
「你來定。」克拉倫斯的眉頭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
「這樣嗎。」韋恩點點頭，關於這個遊戲的規則他已經很清楚了。說實話，他沒怎麼覺得這個遊戲有多好玩。甚至連自己大學時候玩的博弈遊戲都比不上。
但凡是會些數術的大概都知道如何百分百的取得勝利。
「那麼我重複一遍規則吧。玩家兩人，籌碼三十枚金鎊。在不規定誰先取的情況下，每人每次只能取一到兩枚金鎊。取到最後一枚金鎊的將會獲得勝利。是這樣吧？」韋恩抬起頭，看著克拉倫斯的雙眼，不過比起他棕色的眼眸來說，那一頭金色的捲曲頭髮總能不自覺的讓人將目光轉移過去。
「是的，」克拉倫斯點頭，
然後伸手接過尤爾遞過來的咖啡放到桌子上，同樣注視著韋恩：「那麼你要先拿幾枚金鎊？」
站在邊上的尤爾默默的退遠，站在遠處看著沙發上兩人的遊戲。
「不，你之前說過，誰先取由我來定，所以我規定，你先取。」韋恩露出笑容。
克拉倫斯也笑了，然後吐出了一個數字。
「一。」
「二。」韋恩接上。
「二。」
「一。」
「二。」
「一。」
三輪過後，兩人共取走了九枚金鎊，接下來本該輪到克拉倫斯報出自己要取的數字了。但他並沒有，反而拿起了桌面上的咖啡喝了起來。
「你的眼睛很漂亮，金色的瞳孔很少見。」克拉倫斯說道。
「謝謝。」
「你過關了。從明天開始你可以到事務所來擔任助理的工作，周薪暫定為三十五先令。」
一周三十五先令的薪水，也就是說日薪是五先令嗎。說實話，這個薪資水平在當下這個市場供需失衡的態勢下，著實有些高了。但誰會嫌棄薪水多呢？
「十分感謝老闆的慷慨。」韋恩微笑著說道。
「對了，明天來工作的話請務必盡量穿的像是一個偵探的助手。如果不是必要的話……」克拉倫斯的目光放到韋恩腰間的那把短劍上：「這種孩童的儀式劍就換掉吧。給到此進行委託的客人一個成熟穩重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要是缺錢的話……」克拉倫斯伸手進兜里，將一枚金鎊掏了出來遞給了韋恩：「准許你預支一金鎊的薪水。」
對於克拉倫斯遞過來的金鎊韋恩沒有拒絕，畢竟人家都說了，這是自己預支的薪水。而他也確實需要這筆錢來給自己換一身裝扮。
「那麼接下來的工作尤爾會協助你，我這邊還有事情需要處理。」說完，克拉倫斯一口喝盡杯子里剩餘的咖啡，起身後微微沖著韋恩欠了身，便轉身向著工作間走去。
他確實沒有說謊，給韋恩面試的時間是用他自己喝咖啡的休閑時光來進行的。
「你好，」尤爾在克拉倫斯離開後走過來：「我叫尤爾，尤爾·尼格尼。以前是個混混，現在為克拉倫斯先生工作。」
「韋恩，韋恩·雷吉諾德。你可以直接叫我韋恩。」韋恩說道。
然後順手接過尤爾準備好的紙筆。讓他頗為驚訝的是，這是只鋼筆，然而可惜的是這個時代的鋼筆後面還沒有裝墨盒，因此寫幾個字就需要重新蘸墨水。
很麻煩，但它同樣也成了身份的象徵。
在尤爾的指導下，寫下了自己的信息之後，韋恩便起身告辭了。正式工作的時間是在明天，因此今天他需要去為自己準備一身衣服。除此之外，還有武器。
「可要是準備武器的話，我手裡的錢大概全都扔進去都不夠看的。」韋恩有些苦惱，但很快想到了什麼，沉吟著：「說起來父親以前也是佩劍的，只不過用槍械習慣之後很少再佩劍了，也許……我可以借用父親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