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村內的妖獸

王家村，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村子，村內不過幾十戶人家。樓房最高不過二層，村內道路是前年剛鋪的水泥路。

這裡的青年多外出做工，留在村裡的多是中老年人。

趙清哲和文君如一路走來，聽到了雞鳴鴨叫，頑童戲犬樂。看到了綠樹白煙，老人炊飯忙。

他們一路到了村中央，看到了一個四岔路，轉向西走，走了約一百米，就見路左側有一個大水坑。

坑長約百米，底部有蓄水，水中有雜草生長。若這水坑多些蓮花裝點美麗，加點動物修飾生機，再來些墨客傳頌名氣，或可稱之美池塘。

但始終是沒有的。

像這樣的水坑，在文君如老家很常見。一般裡面的蓄水也不多，魚蝦更少，捕魚都不用釣的，直接抽水捉。

趙清哲的目光看它一眼，就略過去，繼續跟著冷如墨向前走。

——～～

「到了，前面就是村委會。」

冷如墨對身後兩人講。

前面一個三層小樓房，樓邊有一個電線杆，電線杆上綁著幾個大喇叭。

文君如問：「姑媽，那我們要不要地啊？」

她還有點猶豫。

「看你的，你想要就要，不想要我先幫你種著也行，或者租出去也行，再不然送給別人。」

「啊？不能賣嗎？」

「賣是違法的。」

冷如墨點了文君如一下，往前走去。

「我先進去看看，待會喊你們。」

「那送也不行……」

文君如嘟囔一句。

趙清哲沖她笑笑，說：「送的是人情，賣的是人心。」

「嗯～哦哦。」文君如轉著眼珠子想了想，反應過來。

賣給別人，可能會有人舉報，送就算了。

「那是租還是送啊？」

文君如又猶豫了。

趙清哲伸出右手，用食指點了點她額頭。

「你想想，租能有幾個錢？」

「不少的，一年幾千塊吧。」

「你家一共6畝地，價錢定低了，賺不了幾個，還麻煩。定高了，也沒人願意租。」

趙清哲說：「要我說，不如就送出去吧，順便要點好處。」

「什麼好處？」

「你姑媽昨天不是說了嗎？村裡的婦女主任要選舉了。」

趙清哲忽然看到二樓冷如墨對二人招手，於是對文君如說：「你先上去吧。」

「我在外面等你。」

「好。」

文君如噌噌的跑了上去。

——～～——

趙清哲顯得無事，聯繫自己的圖騰，他如今已經有兩個圖騰。

一個是他自己領悟的［皎月］，在右手掌心。

另一個是巡查局給予的圖騰，叫做［木療］，在右手小臂側面錢，肘部一掌處。

這個圖騰，可以治療肉體傷勢，昨天趙清哲用繡花針砸了自己一下，然後操控圖騰治療，一分鐘就治癒完畢。

而且，趙清哲已經知道，隨著自己對圖騰更加熟練。

圖騰的效果也會更強。

就像［皎月］解鎖了新特性，可以月光里穿行，而切隨著練習，他已經能自主召喚圖騰。

白天也能使用，只是比夜晚要弱上三分。

而［木療］倒是沒出現新的特性，可能和二者的層次有關。

趙清哲從昨天巡查局給的書中看到，圖騰除了類別的差異，還有層次的不同。

他猜測，

［木療］屬於常見圖騰。

［皎月］應該是稀有圖騰。

因此，它們所擁有的特性的數量，有所不同。

至於那第三個層次，唯一圖騰，趙清哲覺得應該更加特殊，甚至就像字面說的那樣，只有唯一。

「汪汪汪……」

幾聲犬吠打斷了趙清哲的思索，他看向前面，那是一個尋常人家，大門敞開著，門廊下本卧著一隻大黃狗。

趙清哲來時也看到了，還覺得狗狗很乖，毛色也很漂亮。

而此刻，黃狗警惕的站起身，前肢抓地，口中不斷發出嗚嗚的威懾音。

趙清哲不禁有些奇怪，在他這個角度，景象被一個楊樹擋住去，無法看到全部。

於是向前走了走，這才看到在黃狗前面，還有一隻黃色皮毛的身體長長的老鼠

「黃鼠狼！」

趙清哲驚訝，他小時候也見到過這種東西，那是跟院長婆婆回農村老家祭拜先祖的時候。

那時候，他就知道去，黃鼠狼在農村可謂一害。偷雞吃鴨，毀壞家禽。

沒想到，今日竟然能看到二黃對立之局，趙清哲不由得頗感興趣，於是蹲在一旁我，手裡就差一袋瓜子。

「汪汪！！」

那大黃狗見黃鼠狼趴在地上，久未動彈，也不退去。率先發起進攻，狂吼兩聲，步步前逼。

小小的黃鼠狼，在地上仍舊一動不動，嘴巴里還發出斯斯的聲音。

但看了看趙清哲，又看了看大黃狗，它終於還是服軟，跟著狗狗的步伐節奏。

你進我退，你退我退。

待二物身嗝五米時，黃鼠狼突然轉身，爆發急速，化作一道黃色線條，從趙清哲眼睛里閃過，跑向遠處。

趙清哲噌～的起身，他皺眉看了看黃鼠狼離去的身影，它太快了，快到看不清，而且趙清哲從它身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圖騰亮光。

「黃鼠狼也領悟了圖騰？！」

這是一個令人驚訝的事情，趙清哲卻不得不接受。

隨後，他又待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大黃狗，那黃鼠狼成精，變成黃大仙了。

那這隻與它對峙的看家狗，豈不是？

那大黃狗在黃鼠狼離去后，就又爬到了門廊下，見趙清哲看他也不動彈，只是吐了吐舌頭，哈著氣。

趙清哲又看到幾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狗，-從院子里跑出來，趴在大黃狗肚皮上，喝奶。

收回了目光，趙清哲回到村委會樓下，繼續等待著事情的結束。

——～～

到了中午，趙清哲看到了旁邊煙囪里飄出的白煙，漸漸的肚子飢餓起來。

這時候，冷如墨和文君如終於出來了，她們剛出來。

冷如墨就說：

「走走，去一下老校長家。」

趙清哲就跟著她們走。

趙清哲路上問緣故，知道了是為婦女主任的事情。

很快，他們來到一處破房子，竟然還是茅草屋。

文君如說：「老校長今年93了，我爺爺奶奶上大學時，他就來村裡教書了，教了幾十年小學和初中，村裡有一半人都被老校長教過。」

趙清哲聽著文君如的講話，望老校長的房子看去，那是一個寒酸的小屋子，有一個籬笆圍著的破院子，院內有水泵和晾衣架，還有一棵綠柳樹。

他們來的時候，老校長正在做飯，白煙氣投過煙囪，飄到了柳樹上。

冷如墨敲了敲門，側屋裡傳來應聲。

很快，從廚房走出一位老先生，他白髮蒼蒼，拄著拐杖，步伐輕慢卻有節奏，容貌衰老但脊背挺立，顯得一股子英氣。

趙清哲瞪大眼睛，再看這間房子，只見：綠葉黃茅，柳頂屋梢俏，添鳥雀脆聲叫，鳴起白煙緲，囪上雲霄。

「唔～是冷如墨啊，你帶著小姑娘找我幹嘛？」

老校長笑著打招呼。

一時間，畫面柔和了雀鳥，聲音吹飛著雲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