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你和我說,她是誰?
看著面前那面生懼怕之意的少女,杜停杯的臉上,卻是生出一絲玩味的意思來。
這丫頭,倒也有趣。
雖然手腳無度,氣沉力重,卻是勝在沒什麼城府,倒是能夠一眼看透。
比之那表面阿諛奉承,實際心懷鬼胎的黃秀秀,還有那一魂兩思,卻讓人難以知曉思緒的柴伶,以及那滿腦子都是廝殺之意的五臟姨娘,卻是好上許多。
至少和面前之人相處,倒還算是快活。
杜停杯看著眼前錦瑟。
不知為何,倒是生出些許捉弄意來。
這倒是在他來到這方世界后,很少有生出的情緒。
倒不是行為,而是心態。
心態上的輕鬆。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隨後朝著眼前錦瑟姑娘開口說道:
「那我,可是要責罰你咯,你準備好了嗎?」
「……」那錦瑟臉上生出懼怕的意味,通紅的面孔卻是瞬間變得煞白,猶如變臉的瓷娃,卻是人見心喜。
「說話!」
杜停杯驟然開口,朝著眼前錦瑟開口威嚇。
錦鯉少女皺眉閉眼,五官擰至一處,露出可憐神情,遲疑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
「我……我知道了……請責罰……」
「大聲點,聽不見!」杜停杯再度開口威嚇,卻是在不經意間,動用了那聚獸調禽的法門。
「我準備好了!請杜停杯責罰!」
「很好,很有精神。」
杜停杯大聲說道,隨後落下手掌。
雷聲大,雨點小。
輕輕按在錦瑟的手心上。
「以後少聽那些雜七雜八的俗套故事,沒什麼意思,真沒什麼意思。」
那少女感受著掌心生出的觸碰之意,倒是稍微愣了一下。
當她說出那般話語的時刻,便察覺不對,可是話已出口,卻是不好收回,只能等待杜停杯的責罰。
可是想象中的巴掌,卻是並未落下。
她稍稍抬起眼,反而是露出一副尷尬的神情來。
梆——
杜停杯彎曲手指,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啊呀!」
錦瑟開口發出痛呼,捂住自己的面頰,輕輕揉捻額頭的紅印,隨後手指分離,看著眼前的杜停杯,露出悶悶不樂的表情來。
「好了……」
杜停杯看著那少女模樣,卻是有些心喜,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隨後擎起那刺在地上的長槍大戟,抗在自己背後。
從他背後生出陰雷來,化作手臂模樣,將那事物扛負背後。
隨後杜停杯回過身去,看著那身後的道士,朝著他開口大聲喊道:
「花青子!」
「來了!」
杜停杯看著遠處道士,將手掌搭在少女身上,牽引著她,和自己同行。
錦瑟臉上生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任由杜停杯扯著自己肩膀,靠在他身旁,眼中好似生出笑意來。
杜停杯時刻注意身旁女子表情,眼中生意,從他的指縫指尖,泄出一行陰雷來。
陰臟五雷凝懸手上,卻是垂而不墜,猶如一塊橡皮糖,又彷彿果凍一般。
在化作那生澤陰雷之後,這陰雷的特質,便是好似出現了些許的變化,可以這般凝結。
此刻雖然在這錦瑟身邊有所變化,但是在那靈動之意的模仿下,杜停杯也可以藉此令那陰雷懸在手上。
如此,便是愈加順手,若是身旁錦瑟,真的做出什麼事端來,
也好順勢而為。
也算是留一個心眼。
那道士上將前來,看著杜停杯和身旁的少女,臉上露出古怪神情,隨後伏將杜停杯耳邊,朝著他耳語一番。
「如此?」
杜停杯的臉上,卻是生出難意來,那道士竟然想讓他以這乾坤法袋將眾人裝將其中。
「對,只能這般。」
花青子的臉上露出肯定的目光,朝著杜停杯開口解釋道,
「此地生機好似是失了,恐怕是那曹老兒的陰謀詭計,讓這些村民待在此處,活不過幾個月,就算是苟延殘喘,來年怎麼辦,後年怎麼辦,年復一年,此地顆粒無收,大家都會餓死,所以我的建議是,搬家。」
「那搬去哪?」
杜停杯開口問道。
「洞庭。」
你花青子開口說道,
「聽說洞庭良田千頃,沃土萬畝,此前我便是想去往那處,可是……嘿嘿嘿道友你也知道,我一個窮道士,沒什麼盤纏,路過此處,只好混口飯吃,湊湊錢,再準備上路。」
「柴……她那裡我和她說,那若是沒了管束,他們在裡面爭鬥死傷,又該怎麼辦。」
杜停杯看著眼前道士,開口問道。
「無妨,乾坤袋裡有乾坤,可卻是假的乾坤,裡面設有禁制,無法與人爭鬥,此物也是我送與道友的,那麼我自然有說話的一席之地,我會與娘娘好生說,道友你放心。」
杜停杯看著眼前花青子,眼中若有所思,隨後做出決定,開口回應道:
「那就依你的意思。」
杜停杯向前一步,卻是與那一眾村民妖怪開口說了意圖,此前那花青子便早早與他們商討,再加上這些人受迫於杜停杯的威亞,了解杜停杯的手段,自然同意下來。
不過依舊有幾個漢子,卻是不願與杜停杯同行,想要自行離開。
杜停杯思索片刻,便與其做出約定,在收斂碧游村所有村民之後,再任由他們自行離開。
「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那花青子開口說道,看著眼前的杜停杯。
「嗯,我們還得去看看,這碧游村的地界,還有沒有其他人。」
杜停杯開口回應,隨後抬起手中口袋,那乾坤法器見風招展,化作巨大口袋,將一眾人等納入其中。
只是留下那道士,那女子,還有幾條身軀壯碩的大魚人。
此間事,貴精不貴多。
之前所經歷之事,杜停杯便是察覺這些人,著實有些良莠不齊,還有許多水族尚未收斂,如果帶上那些人,反而容易誤事。
畢竟現在,他可是短時間內,都是用不了那兵門的陣法了。
不過那水族之物,本就兇悍非常,當下受於杜停杯威嚇,也算是能夠為其做事。
不過杜停杯偶爾感覺,它們對於身旁的女子,卻是更為尊崇。
就連那敖至牛,對於錦瑟的態度,也好似狂熱一般。
不過錦瑟對於這些醜陋的魚人,卻是興緻缺缺,好似不曾相識。
杜停杯開口說道:
「好了,那麼我們走吧。」
「呱——」敖至牛開口回應道。
此刻它渾身傷痕,卻是血氣盎然,顯然這妖魔體魄,令它更加兇悍。
……
不多時日,杜停杯已經再度收斂那碧游十里之人,隨後來到最後一處地界,-卻是那柴家的府邸。
只是此刻已經化作一片斷壁殘垣,其間偶爾傳來鬼哭之聲音,倒是令那些被重新聚斂的人眾心驚膽戰。
稍作安慰之後,杜停杯讓花青子重新揭開了眼前的鐘頂牢籠。
那柴伶依舊跪坐老太身體旁邊,發出悲戚哭喊。
好似有些哀傷。
不知為何,那柴伶的身上,竟然生出人身來,卻是化作一副嬌娘模樣來。
杜停杯看著眼前之物,卻是禁不住皺起眉來,朝著她開口喊道:
「柴伶!」
「嗯?」
那柴伶愣了一下,隨後抬起頭來,臉上淚眼朦朧,直至見到杜停杯,才好似露出喜色來。
那原本恢復人身的軀體,卻是再度化作兵解仙般的模樣,化作陰湯之態,朝著杜停杯的方向撞了過來。
撞到杜停杯的身上,卻是發出一聲慘叫來。
「啊!」
那柴伶愣愣地看著杜停杯,好似有些驚恐。
好似是被那衍化的陰雷所傷。
雖然身後伴隨錦鯉少女同行,可是那生澤腐蝕的態勢,卻是依舊存在。
有此提防,卻是不怕那柴伶二度鑽身的想法了。
杜停杯暗自想到。
「杜……」
那柴伶看著杜停杯,倒是淚眼朦朧,隨後眼中生出驚訝意,繼而眉眼低沉,露出一副惱怒模樣,朝著杜停杯挑了挑眼眉,開口問道:
「她是誰?」
倒是醋意十足。
從杜停杯的身後,走出那面生鱗片的錦瑟少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