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想要什麼?
嘉木語錄:婚姻失敗,對任何人都是巨大的打擊,尤其是因外遇離婚,外遇的一方總會找到外遇的「理由」,這個時候要明確告訴委託人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託辭,渣就是渣,理由再多也是渣,當然了,做為第三方機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委託人真正想要什麼。
跟表姐通過話之後,秦瑜就一直問自己這個問題,在站上那個椅子之前,她希望張家傑給她打電話,向她悔過,離開田嬌嬌回到她身邊,兩個人一起繼續維持完美的婚姻,可現在她不確定了……她確定的是……「我要離婚,可我不希望張家傑得到一分錢,我希望田嬌嬌沒辦法在這座城市立足,我還希望張家傑失去工作,被打回原形。」
秦瑜這麼痛恨這兩個人不是沒有道理的,張家傑跟她是初戀,當時她是大學生,張家傑只是大專生,除了長相頗帥氣之外,沒有什麼優點,兩個人大學畢業之後也是她先找到的工作,張家傑在一份月薪只有兩千塊多一點的工作上做了整整三年,後來是她看見他這樣下去不行,讓他辭了職脫職培訓,他不但拿到了文憑,也拿到了專業技能的證書,再次找工作的時候,在她的人脈幫助下很順利就找到了年薪五萬+績效提成的工作,後來因為工作表現出色,幾次加薪升職才達到現在的十萬年薪,可是在那之前的整整六年時間裡,都是她在養著他,替他交學費、付生活費、房貸、孝敬雙方父母。
沒有想到他「成功」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小三,給了她當頭一棒,她忘不掉張家傑對她說的,他本來是個沒野心的人,卻被她逼迫著一直向前走,跟她在一起生活讓她窒息,她是一個可怕的女人,沒有任何人能跟她生活在一起超過一年的,這些年他一直在忍受她……
正是這些話,打碎了秦瑜完美的夢想,將她推向了自我否定,也讓她想要自殺來告別無望的人生。
昨天表姐卻說,「張家傑在一個月賺兩千的時候怎麼沒說你讓他窒息?他沒有工作脫產學習靠你養的時候怎麼沒說你逼迫他?那個時候他的壓力可比現在大得多,他諸多借口,無非是掩飾他是個賤人人渣!」
秦瑜本來只是鑽了牛角尖,真正想通了之後,輕生的念頭沒了,報復的念頭升了起來。
林嘉木聽到她的委託條件點了點頭,「好的,客戶的滿意就是我們的宗旨,請把先期費用付一下,結束之後我們再收餘款,因為你表姐的關係,我給你打八折。」
秦瑜來之前已經聽表姐說過了,從包里拿出新取出來的一萬塊錢交給了林嘉木,「我不需要打折,我只希望你們捉姦的時候,我要在現場。」秦瑜生氣的還有另外一點,張家傑一直聲稱他跟田嬌嬌是「清白」的,他只是感情外遇,身體並沒有出軌,是秦瑜捕風捉影誤會了他,對他逼迫不已,還影響到了田嬌嬌的日常工作,他這才提出離婚的。
「還是那句話,客戶滿意就是我們宗旨。」林嘉木收起了錢,放到自己隨身的包里,「這是我的名片,我們保持聯繫。」林嘉木給了她一張名片,上面只印著林嘉木三個字和兩個手機號,「上面的是我的手機號,下面的是鄭鐸的,不過有事你還是聯絡我。」
「好的。」
鄭鐸沖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時剛好看見林嘉木把錢鎖進保險柜,「還是不信任銀行?」
「暫時不信。」林嘉木轉過身,瞧著鄭鐸的打扮皺了皺眉頭,白背心、五分卡其色短褲、拖鞋,實在不是上班的裝束,「拜託……遵守點辦公室禮儀。」
「如果你像我建議的一樣把辦公室裝修的像辦公室我就遵守禮儀。」
嘉木諮詢工作室就開在茶樓樓上的公寓樓里,兩明一暗的兩室一廳,客廳就是會客室,可是一台四十二寸的lg液晶電視,環繞立體聲的音響,投影儀,皮製沙發的組合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民居,與普通民居唯一不同的就是設備柜上那些琳琅滿目的設備了。
一間卧室里擺了兩張桌子,同樣是堆滿了各種設備,另一間卧室則做為檔案室用。
鄭鐸要求改裝成正規辦公室和請一個助理來做雜事已經不是一兩回了,林嘉木就是不同意,結果衛生還要兩個人輪值,由於林嘉木實在不擅長家務,最後只由受過人民軍隊鐵血訓練的鄭鐸做,他抱怨連連也是有道理的。
林嘉木依舊沒有理他的意思,「你們男人會打開什麼樣的簡訊廣告?」
鄭鐸笑了笑,「標準廣告簡訊二。」
「試過了,他沒上當。」林嘉木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田嬌嬌的微博和qq空間,果然都是傷春悲秋的,什麼我想談一場光明正大的戀愛、愛情讓人受傷、午夜裡又想起了他,再睡不著了、他說在愛情里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我只希望遠遠的看著他就好,為什麼她要那樣苦苦相逼?她又來電話了,我哭了……各種矯情各種白蓮花,要是不知道的真會以為她才是受害者。
除了這些就是曬她買的鞋子和衣服之類的,林嘉木順著她留下的痕迹找到了她經常光顧的淘寶店,以淘寶店店主的名義發了一份新上產品的廣告給她,她果然點開了。林嘉木左邊的電腦顯示出了已經監控田嬌嬌的手機,她以田嬌嬌的名義發了一條簡訊給張家傑,左邊的電腦再次顯示已經成功監控張家傑的手機。
林嘉木將兩人的通話紀錄調出來,又通過網銀找到他們在各大網站的銷費記錄,「捉住他們了。」只是普通同事關係?普通同事會替對方買性感內衣?最早的購物記錄甚至是在去年五月,據秦瑜說去年年底時她跟張家傑還很好,討論了要孩子的問題時張世傑還很高興……
鄭鐸看了一眼列印出來的購物清單,「哇哦……他們愛的很深嘛團購五十盒杜蕾絲。」他挑了挑眉毛,不過也沒太當成一回事,干他們這行的什麼奇奇怪怪的購物清單都見過,這對男女品味還算「正常」。
「他們又**了。」張世傑和田嬌嬌又開始互相**了,過了大約五十多條你來我往膩膩歪歪的簡訊之後,張家傑開始說實質問題了,「真對不起,我好像不能給你一個安穩的家了,她說離婚可以,房子不能給我。」
「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什麼都不在乎。」
鄭鐸看到這裡這才笑了起來,「這個田嬌嬌倒是有幾分的氣度。」
林嘉木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是天生就這麼蠢呢,還是成了男人之後就變蠢了?」她的話音剛落,田嬌嬌已經發微博了,又是傷春悲秋說了一大段,大意就是自己為愛情不顧一切,什麼都不要,不像某些女人那樣物質,以為結婚了幾年就可以霸佔別人的房子。
林嘉木幾乎是要失笑了,舉凡人做了小三,總會說自己是因為愛情,最後真遇上錢的時候,無恥貪婪的嘴臉才會浮現出來,秦瑜說要房子,看來真戳痛了這小三呢。
林嘉木的手機響了,是秦瑜,「你看見她的微博了。」
「她知道我關注她了。」
「評論很精彩啊。」
「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知道她是小三了,評論當然精彩。」秦瑜冷笑,去掉了那一層生怕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有了小三的一臉抹不開肉,她也是白骨精,三十歲剛出頭就做到了企業高管,城府之深豈是田嬌嬌那個大學剛畢業的前台可比的,「明天周末,我帶我爸媽去看房子。」
「哦?」
「幾十萬的存款呢,總要花出去。」秦瑜家裡是當地人,父母親都是本份老實人,一個國企退休,一個早年下崗,在家開了間小賣部,原來家裡有間公房,公房改革的時候湊了一萬多買下了永久產權,小賣部的房子後來也買了下來,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秦家趕上了拆遷,得到了現在住的八十五平米的兩居室、出租的兩間小套和一間旺鋪,兩夫妻又不愛花錢只愛攢錢,攢了錢也不知道什麼投資就是買房了,所以除了拆遷得的房子,還有一間鋪子在收租,這都是兩夫妻的產業,可這兩人還是生活儉樸,平常人看見他倆都以為是普通的城市中老年人呢,這樣的人在這座城市裡並不少見。
按說這樣的家庭並不需要再買房,秦瑜卻拽著父母非要買房不可,顯然是給自己的存款琢磨去處呢。
「做的大方點,讓自己背上債也是好的。」秦瑜家的存款全是秦瑜一個人攢的,張家傑這兩年才開始賺錢多點,可他有了外心,哪能往家裡拿錢,逢年過節打著孝敬父母的旗號,還從秦瑜手裡拿走了兩萬多,可真打官司法庭是不考慮這個的,一概做為夫妻共同財產論處,秦瑜給父母買房,寫的是他們倆個的名字法律上算贈予,跟張家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是想要要,也得打官司,法律上這方面的界定又模糊,麻煩一堆,感謝政策吧,這座城市還沒開始限購呢,否則又是一堆麻煩事。當然了,這只是未雨綢繆,要是成功了,張家傑根本不敢要這筆存款。
「嗯。」秦瑜笑了,「我從我表姐那裡還借了十萬呢,她不收利息。」
「你爸媽知道了?」
「他們還勸我跟張家傑好好過呢,我說他都不接我電話了,跟那女的四處秀恩愛呢,表姐也勸他們倆個,現在他們支持我離婚了,還說幸好沒孩子。」
「這樣就好。」這種事就怕父母也不支持,一心逼著女兒維持那個已經支離破碎的家庭,秦瑜已經被她自己逼的夠慘的了,父母再不理解,早晚還要走上昨晚那條路。
「咦……張家傑約我中午吃飯。」
「在哪兒?」林嘉木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顯示,張家傑和田嬌嬌在一起呢,她有一種預感,約秦瑜的不是張世傑。
秦瑜報出了一個地址,林嘉木記了下來,中檔餐廳離張家傑和田嬌嬌的公司不遠。
「你小心點,我懷疑是田嬌嬌約你。」
「哼,是她約我更好。」秦瑜說完就道了再見。
鄭鐸拿著那地址看了一眼,「今個兒中午吃飯的地方定下了。」
林嘉木笑嘻嘻地把張世傑和田嬌嬌的身份證給了他,「約你那個哥們兒吃飯吧,飯錢我報銷,至於這個餐廳,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鄭鐸搔搔頭,「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