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羈絆

不可名狀之物逐漸在黑暗中隱去，而我依舊能看見，他們包裹住四面八方所有物。

我的心情奇怪，嘴角現出一絲笑意，眾不可名狀之物將我包裹，我的眼睛里似乎蘊藏著星海，怪異且閃閃發光。

「此刻正是夜寂靜之時，我的朋友們，服從偉大外神奈亞拉托提普的指令吧，我們驅逐那些破壞平衡的暴君們。」

而此刻，那凌駕於萬萬億生物之上的奈亞拉托提普望這地球滿眼戲謔，它只需要微微動動自己的手指就可以將這些舊日支配者抹殺，但那樣太無趣，只有混亂無序與殘暴黑暗才能安撫偉大阿撒托斯的睡靈。

正如此，我來華國如今最繁華的城市——龍市。

看著街上無知的人們，我滿是笑意，以一種一起從未有過的快活行走著。

我望向前方，廣場上許多人正在消遣，在這些人當中，我望見一個帶著不可名狀氣味的人。

我走過去，走過他身邊，以一種極具挑逗意味的語氣說道：

「有空么？」

不可名狀之物改變我的形貌，他卻並不知道。只一個勁地點頭，還吞咽著口水，一副奸佞之像上兩顆眼珠微微向外凸出，瞪得極大。我暗中予他以不屑。

在這片群星下，我們來到小巷，他迫不及待卸下裝備，在他近乎顫抖般地催促下，我笑著上前。

我站里在他身前不動，他仍痴傻地問：

「你為什麼站著不動，快點，你們這種婊子不就是要錢嗎，我多得是。」

我湊到他耳邊緩緩說道：

「你讓我作嘔，異類。」

他此時立刻清醒過來，我並不是那種仗著容貌出賣肉體攀附有錢人的人，而是對於他來說極具危險的人。

他慌亂地穿好衣服，隨即發問：

「我和你們地球教徒或遊俠沒有衝突，你沒必要誘殺我。你到底是誰？要幹什麼？」

「別害怕，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想請你辦些事。」

「如果我不幫呢？你也知道，我是不可名狀信徒，我並不十分怕你。」

「如果不怕死，你可以試試。」

他能察覺我身上那絲遊離的，微弱的，但極具壓迫感的氣息，於是他頭上冒出冷汗。他害怕地咽了口口水，而後問我：

「你要我做些什麼？你也應該能看得出來，我只是一個小官，干涉不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也不能做。」

「嗯……那麼我也暫時沒有想好，不過你的一切都在我的監視之下，不要想著逃離，我之後會找你的，再見了，同類……不，依舊是異類。」

他心裡十分忐忑不安，看著那些伏行的不可名狀之物將我包裹而後消失，心裡也產生了疑問：「他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是哪方勢力的？同為骯髒之物為什麼要稱自己為異類？」

他想不懂，無論如何都想不懂。在眾星之下，他低聲問：

「低語者們……究竟要幹什麼？」

此時群星改變位置，是他們要降臨了么？還有些時間，我還能做一些準備。

此時我從黑暗中現身，一個少年在暗處觀察到了我，他躡手躡腳地跟著，我不動聲色。此時光夜昏沉，伏行之物淺笑，我心藏悸動。

我來到了一個監控死角，少年仍在我身後躲藏，兩隻眼睛好奇地盯著我，臉上的表情似在猶豫著要不要打擾我。

我伸展開不可名狀的軀體，在群星之下將他拉到我面前。

少年的心情激動，

大喊著救命，同時大力掙扎，我束縛著他，看他掙扎。

「別……別吃我！你要我幹什麼都行！別吃我！」

此時我才開口道：

「我為什麼要吃你？我和你無冤無仇。」

少年的身上沒有不可名狀的氣息，反而是生命的氣息，不可名狀之物悸動，我將它們壓制在心底。

「我……看見……他們吃掉了我的朋友，吃掉了我的老師，還要吃掉我，他們沒有理由地吃掉他們。他們說我是低等的人類，天生就是被吃的命……別吃我！」

「原來如此。這位兄弟，我可以不吃掉你，甚至可以幫助你，不過……」

他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發問：

「不過什麼？我一定幫助你！只要你別吃我。」

「不過，你要為我提供住處。你不知道，我初來乍到，居無定所，無依無靠，只能流浪，吞噬其它東西。所以，你幫助我么？」

「可以，不過我爸媽在家，你需要躲著他們。」

我微微一笑，湊到他耳邊說道：

「這個我自有辦法，帶著我走吧……朋友？」

隨即我化身不可名狀之物攀附在他身體上，向上立起的血肉十分可怖，他看向地上的積水，此刻的他看著無比褻瀆，宛然如地獄惡鬼般猙獰可怖。

他不知道，他身上少年人獨有的輕狂是不可名狀之物最好的養料，我還能共鳴到他懦弱心裡壓抑的瘋狂。

「你怕痛么？」我問到。

「你問這個幹什麼？」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又突然一笑。

「這個狀態下，打到我身上的攻擊你也會感受到疼痛，我們此時是一體的。」

「啊，有點怕，不過應該也沒什麼大礙吧。」

「那就好，不過你也要時刻注意來自深淵的低語。」

他十分不解，而我卻不再說了，他一直追問，近乎渴求地追問著我。我只催促他趕快回家。

很快，他來到一棟別墅面前。

我驚訝地問到：

「你住獨棟別墅？你家那麼有錢嗎？」

他眼裡此刻充斥著冷意，不過還是對我說道：

「不，我媽是這家的保姆，他們家兒子今天生日，我可以住這裡……不過有你在，應該會更好玩的。」

說著，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好小子，剛認識就利用上我了，不過我也不能白幫，我得從你身上拿一些東西。不過你不會有什麼大恙。」

我說著，他也一步步走向那瑰麗豪華的獨棟別墅。

門口站著幾名保鏢，滿臉笑意，並不好對付。

「小珏來了啊，進去吧，少爺今天生日，玩得開心點！」

「好……好的，李叔叔。」

我早已完全隱藏在他身上，血肉狀態下，我完美隱藏，而他也如影帝般完美隱藏了癲狂，裝回了怯怯少年的模樣。

裡面燈火通明，各同學，各名流，眾少爺小姐，商界人士都有，玩得較好地與那少爺坐在一起，其他人都在閑聊著。

這裡的氣息怪異，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潛伏在暗處，不過我能發現他，他卻未必能發現我。這氣息，就隱藏在他的那些同學中，並不是少年所說的那幾名少年。

那些少爺小姐中，也有些許不可名狀的氣息，然而沒有多少是不可名狀之軀。都是些小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