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時間發生在2022年7月,此時疫情依舊在肆虐。
7月12日接到群眾報警稱有居民死於家中,報警人是其鄰居。該鄰居名為陸天雷,是一名上班族,當天下班后經過死者門口時聞到一股相當臭的味道,久敲鄰居張中行家門不應,於是打電話報警。當地警方迅速出警撬開了其房門。
臭氣頓時熏天鋪面而來。隔著口罩也能被熏到,民警意識到可能有命案及時叫出刑警支援,刑警隊長徐水羊帶隊出警。
警戒線外,有一個人被攔下了,他吵吵著自己是來幫助徐隊長的朋友是來幫助他破案的,徐隊長在屋內示意讓他進來。
徐隊長對那個男人說:「王奇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拉過來么?」
「切!這還不簡單?現場唯一沒到的就是法醫,我猜是臨時請假然後別的地兒調來的法醫還沒到吧」
「不愧是我的寶,這都讓你個大聰明猜到了。」
「你tm少來!趕緊的,干正事!」王奇戴上手套腳套口罩開始幹活。
王奇開始整理線索:「現場瀰漫著屍臭,屍體正是從客廳的地上發現的,衣服完整財物齊全,排除入室盜竊可能,身上並無明顯傷痕,排除毆打致死。可能是情殺或者仇殺,在仔細觀察屍體,屍斑開始形成,從整體形狀和區域來看應該就是趴在地上的樣子而且死亡之後屍體並沒有移動過,在結合鄰居的報警時間來看這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現場並沒有發現明顯血跡那麼可能就是毒殺,口中無明顯杏仁味排除氰化物中毒,那麼真正的死因還得交給法醫解剖得知。」
徐隊吩咐手下道「現場還有一些東西可以勘察一下。還有小王,死者的社會關係查一下看看有什麼仇人沒有。」
王奇補充道:「哦對了,還有屍體死亡時間我也大致判斷一下吧,現在是21:25,從屍僵部分形成、屍臭形成應該死亡時間至少已經有三個小時。今日氣溫逼近40度,室溫37℃。這麼熱的天氣屍體沒有腐爛、屍僵未遍及全身、再算上中毒藥物可能帶來的影響,應該死亡時間會定格在3-6小時。我的建議是死亡時間在17:36」
徐隊一臉震驚道:「卧槽,那麼牛逼!你tm到底是偵探還是法醫啊?」
王奇否認道:「並不!你想想這麼熱的天回到家必不可少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
「開空調啊!」
王奇點頭認同道:「對。一定就是開空調了,他到家第一時間沒開空調就倒在了客廳沙發上而且鞋子也沒換,他家門是小米造的訪客記錄都很全,倒數第二條就是他的死亡時間17:36。」
「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王奇自信地說道:「在給我點時間思考.....你讓其他人都出去,太吵太擠了。」
徐隊長揮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有個警員不滿道:「可是隊長....他都不是警察憑什麼單獨在現場?」
徐隊長皺眉:「讓你出去就出去!你有像他一樣的腦子嗎??」小警察也只能悻悻離開。
「老徐,你也是!你的呼吸吵到我了。」王奇一視同仁。
門外,警員說到「喲!隊長你也被趕出來了?」
「廢話!他嫌我呼吸吵,高中時午睡我是他同桌打呼嚕都不影響他睡覺流口水。這時候來勁了嘿!」
裡面,王奇開始搭建思維殿堂場景還原:死者張從門口回來立馬跑向客廳但是沒有撐過去休克倒在地上然後體內毒發身亡,
那麼他是在找什麼呢?如果是自己知道自己有病或者中毒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是去找葯,通常來說藥品會放在自己常見容易拿到的地方。那麼就是.......客廳茶几!
王奇走到茶几旁邊看了一遍,沒有。打開抽屜尋找,發現一瓶奧美拉唑膠囊和其他一些抗生素。在回頭看著屍體,手上開始出現皮疹。王奇上手感受屍體溫度,奇怪?怎麼會比37度還低?理論上來說屍體在死亡后每一小時降低一度,受環境室溫影響具體會不一樣。
王奇起身彷彿明白了一切,打了一個響指回神。喊門外的人可以進來了。
徐隊長趕來,急忙問道:「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大致已經明白了,目前死因可以斷定為砷中毒,但沒有具體驗屍不一定對。」
「等一下,你是怎麼知道的?」徐隊長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一問到底。
「跟你這種2b說了也不明白,我也不能空口無憑吧,稍微解釋一下吧,是這樣的:死者回到家中明顯直奔客廳意思很明顯,他就是胃劇痛認為是胃炎又犯了,還沒接觸到藥物就劇痛昏厥倒地,然後因砷化物中毒導致血液循環停止死亡。判斷砷化物中毒依據就是他的癥狀與胃炎相似腹瀉嘔吐頭暈,但是體溫卻比室溫低,砷化物中毒癥狀其一就是體溫下降,皮膚出現皮疹。」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別問王奇是怎麼知道奧美拉唑膠囊是治胃炎的,問就是有病。
王奇指出,致死量非常輕微,外表沒有傷口只能是口入,但砷化物入口不可能沒感覺,會有金屬感和燒灼感,兇手投毒方式很高明。如果查不出社會關係的可疑處,這很有可能是一起非常完美的犯罪。
至此市委領導對這個案件非常重視,要求三天內必須結案。
法醫報告第二日就出來了,死因微量砷中毒導致血液循環停止死亡。另外消化道還有未消化完畢的食物,死亡時間大致在7月12日17:40左右。法醫鑒定建議:複查腹中未消化食物並查明來源。
刑警隊內部辦公室,徐隊長正在統籌安排,「小張,死者的社會關係查到之後馬上向我彙報、小趙,你帶幾個人馬山去查一下死者胃部未消化的食物,來源給他查清楚咯!」等那些人走掉之後,徐隊開始低聲下去地叫來王奇陪他一起查監控。
王奇無語道:「監控你一個人查就好了嘛,叫上我一個人幹啥嘛!」
徐水羊嘆氣~:「唉,這不是因為上級重視嘛,上頭只給了三日時間破案,這你是知道的,很多普通的刑事案件都不可能說是三天內就能結案的嘛,你看看我帶的都是什麼人?這能破嘛?破不了啊,沒有這個能力你知道嘛。原本好好的經驗老道的刑警隊伍你說換新人來幹什麼嘛!」
「別跟我來范大將軍那一套,你破不了說明你能力不夠。」
徐水羊賤兮兮地說道「這不是就叫上你了嘛?我相信以你的天賦和聰明才智破這個案件三日絕對足夠了。」
王奇撇了他一眼:「現在掌握的線索肯定是不夠的嘛,我一個普通公民哪能去找什麼線索還不是得看你們警察的搜查能力?」
「這不是所以才把你拉來一起查么?」徐隊長故技重施。在徐隊的厚臉皮,呸,堅持不懈之下王奇還是待在了隊裡面和徐一起查監控。經過一個上午的排查,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就是簡單的下班做核酸下麵館乾飯。大概下午一點,小趙回歸了。帶上了一些線索彙報「徐隊,我們查了一下死者胃部未消化的食物殘渣發現是牛肉和面,全平河市大概有一百多家這樣的麵館。排查起來相當的麻煩」徐隊長無語的說道:「我都已經看過監控了,他進的是襠糊街道滷味牛肉麵館,你再去查查看那個麵館。」小趙立馬又出去了。
不一會兒小張查完回來了,「隊長,死者張中行的社會關係已經查清楚了,死者父母雙亡,死前單身。就業於一家私人企業,夢幻製藥公司擔任銷售部門經理,隊長這關係.....仇人可能查起來就難了。私企經理人際關係普遍混亂,特別是這種製藥的。」
王奇想到一點:「這樣吧小趙,麻煩你去看看他們公司的營收情況,做個暗訪看看他們的葯賣的怎麼樣?我和你們隊長一會傳他的同事過來做點筆錄。」
小趙看向隊長略顯猶豫,顯然除了徐隊長其他人還是不願意相信王奇。徐嘖了一聲,「哎呀讓你去你就去,特事特辦想快破案我都得聽他的,你還能咋辦?」小趙只能離開了。
徐隊略有思考:「你也覺得一個經理住那樣的一個屋有點不對勁?」
「是很不對勁,私人企業特別是這種賣葯的,首先賣的是不是假藥還不知道,這種一般都會謀取暴利。可他住的多寒酸?甚至連個女人都沒有?如果他知道自己有胃炎那為什麼不會在單位里就放葯呢?他不是怕賣的葯和自己的弄混吧?那麼如果兇手知道死者有胃炎那一定是非常親近的人,但是沒有親人沒有配偶很大概率就是同事朋友。這裡是個很重要的突破口,等會你把他同事都傳來詢問我觀察一下」
死者的同事或者說部門的下屬一共有六位都是平時走的比較近的。男四位,女兩位。男的高高瘦瘦的叫高曉晨,臉稍微圓一點鬍子唏噓的叫唐亦方,戴眼鏡有黑眼圈抬頭紋的叫金凱,最後一個男的臉方方的皮膚卻白的叫白百佰。女的一個瓜子臉戴眼睛容貌較好的叫袁夢羽,另一個胖女叫孫一寧。
徐水羊挨個詢問,王奇在後面一直在觀察他們的面部微表情。徐分別問了他們和死者的關係,知不知道死者有胃炎,有沒有的罪過什麼人,以及他們當時的不在場證明。詢問完畢,皆無所獲。王奇也認為沒有什麼人撒謊。案子一時間又沒了方向。
下午3點小趙回來彙報:「經過我們的暗訪調查,這家夢幻製藥公司的實際營收和報表沒有問題,民眾反應該公司製造的藥物不僅品質嚴格按照標準,售價也十分的親民,一些非常急需的藥物他們也不缺一直在加緊製造。」
王奇質疑「按理來說,賣這麼好利潤確實不少吧?」
「是的,但是他們公司有一大部分的利潤全投進了慈善機構用於防疫,這家公司董事長也是我們市的政協委員。可以說這家公司是非常有社會責任感的一家企業。王隊,啊不是王先生,我覺得這方面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王奇略微點頭扶首思考:「嗯~確實可以排除,那他們沒有壟斷市場吧?」
「這個當然沒有因為是私人企業最近才崛起,全國市場還沒達到,只是在本省本市有很好的市場。」小趙補充道。
「這下是真的遇到了非常牛波一的兇手了。不是熟人作案,也不是仇殺、情殺。難道是無差別暗殺?不,不像無差別暗殺也不可能這麼巧碰上一個胃炎然後剛好用砷化物毒殺,也不可能是連環殺人.....」想到這裡突然斷帶,王奇坐到椅子上,「是雇兇殺人!福爾摩斯先生曾經說過『排除一切看似不可能之後,唯一剩下的就是真相』」
「雇兇殺人?」眾人疑惑。
王奇解釋道:「很有可能他們賣葯的行為已經得罪了一些大佬的利益。如此雇兇殺人,只不過是想殺雞儆猴。」
徐隊不理解「殺雞儆猴那死者是雞,猴是董事長?」
王奇趕忙筆出噓的手勢「好歹人家也是市政協委員,不能說殺就殺。如此以來總算是有點收穫。我的徐隊長,這你要怎麼查?」
「我不道啊=w=,昂~額我的意思是就算背後靠山在大,我也不會妥協,按著道路一直查下去啊awa」王奇發話「我的建議是.....再等等能查一點是一點」
下午四點,小張帶回了滷味牛肉館的老闆,認為其有重要線索。現在老闆龔自清在審訊室候著。小張在辦公室彙報成果:「是這樣的,我們呢,在店裡面確實沒查到什麼砷化物的線索,他們這家店也是完全合法經營的。但是店老闆說他認識死者,就在死者死亡當天16:45左右,死者進入該店吃面他是常客所以和老闆認識。現在人就在審訊室,老闆應該有重要線索。」
徐隊長總算滿意「幹得好,小張!阿奇,你跟我一起來。」
審訊室內,龔自清說:「警察同志,事情是這樣子的,那天下午老張來我的店裡吃面,但是呢,他好像胃病又犯了,有點腹瀉還有嘔吐,我問他要不要去看醫生,他說家裡有葯。」
辦公室,王奇率先發話:「也就是說死者進牛肉麵館以前其實已經中毒了,但是我和老徐看了半天監控根本沒有發現說明不正常的現象。」
徐隊頹廢的躺在椅背上,無力的嘆氣「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到底是怎麼投的毒?兇手是誰真的一點線索都tm沒有!」
王奇安慰道:「別急,線索肯定是有的,但是現在查的話,三天真的不可能破案,就是本市的其他業內競爭對手可能雇兇殺人,而且請的殺手非常的厲害,很有可能是一個職業殺手。凡事走過必留痕,我就不信他能處理的那麼乾淨!不過現在天也不早了,我也不是警察不需要加班,我就先回事務所去了哈!」
明日,警察們又開始積極的查詢本市內夢幻製藥公司的競爭對手。通過走訪查詢發現本市內已經沒有能夠足以撼動該公司製藥的地位了。
早上王奇很自覺的來了,辦公室裡面大夥都忙的很。徐隊長也在整理材料,看到王奇以來連忙解釋「唉~這起案件根本就不可能三天就破,找死因不需要時間?探索真兇不需要時間?搜集證據不需要時間?我在收拾東西讓領導看看,時間緩緩,不然全隊等著挨批。領導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
「不要心急,老徐,時間反正是夠的。他又不會繼續殺人,沒鬧出人命該怎麼查怎麼查。」
「現在不是懷疑對象的問題與否啊,兄弟,現在我們連最基礎的投毒方式找不到,誰是兇手也找不到!這才讓我覺得慌亂」
王奇安慰徐隊:「你慌個溜溜球,這次的案件到目前為止線索全斷開,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完美犯罪。證據鏈懸崖式斷開,一定是我們還忽略了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讓我在想一想」
「砷化物還有什麼投毒方式,比如不一定是固體,液體或者氣體也行」徐隊長說
「不不不,砷化物以液體形式存在的話,氯化砷、溴化砷、氟化砷,單質砷與滷味元素的結合都是易揮發的。如果是氣體的話那麼是以有機體的形式存在,有名的氯乙烯基二氯胂、三甲胂。這種氣體可不好造啊,再然後呢?怎麼投毒?這些問題的答案我都是想過的。」
「有沒有可能還是那麵館老闆下的毒?畢竟店裡面沒有監控口說無憑。」
「但是有顧客啊,顧客總不能說謊吧?小趙已經問過了,這老闆真的可以排除嫌疑了,死者死了死於毒殺,麵館老闆嫌疑無疑是第一位的,很容易查到,再說了都有交情了為什麼要殺?我覺得還是死者的同事可能會有突破口,你帶人盯著點,我感覺他們雖然沒有說謊但是同為同事白天一直在一起肯定是知道點什麼他們可能隱瞞了什麼。」
「難道毒沒有什麼其他方式進入么?」徐隊長妄想找到其他什麼突破點
「我在想一下死者的行程,他15:30下班,16:06做了核酸,16:45下麵館,17:40死亡,21:26被我們發現。除了吃面能下毒之外我們好像忽略了核酸帶來的入口條件。」
「可是這要怎麼下毒?」
「你別管了,先把當日的核酸工作人員抓起來再說!對了在借幾個痕檢員!」
王奇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錯了,雇兇殺人雇傭的殺人可能就是個工具人。王奇趕忙叫上了痕檢員立馬去死者曾經做過核酸的地方。警方到場馬上疏散了還在核酸的人員,並將核酸的工作人員列為嫌疑人抓回局裡,剩下的痕迹檢測則是提取剩餘的證據。
核酸掃碼人員江心嶼,核酸檢測人員姜顏被隔開審問。
該二人拒不認罪。
王奇也在外面調查取證了很長時間,直至下午四點,也就是上頭給的三日內破案的最後期限。
審訊室內,先是詢問江心嶼。王奇已經特批獲權,王奇首先拿出死者照片擺在對方面前,「這個人你認識嗎?」
她撇了一眼又立馬盯著王奇,非常輕鬆平淡地說:「這我根本不認識他」,「不過,帥哥,我想認識你~」
「他叫張中行,下班回來每天到你們那做核酸,你沒印象?」
「拜託,每天那麼多人經過核酸點,都帶著口罩我怎麼會認識他?我只記得有這麼個名字。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別裝了,我知道你和姜顏一起合作把他毒殺了。現在承認我還可以為你減刑。」
江心嶼不屑地媚笑:「不是,帥哥你有證據嗎?」
王奇默許的點頭:「嗯,當然有。只不過證據是用來量刑定罪的。你知道么?為了獲得這些證據我可費老大勁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她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然後又立馬被掩飾下去。反駁道:「警官~你在套我話?」
「不好意思,我不是警察。我是個良民,任何邪惡終將繩之以法,你不說我可就說了,事情是這樣子的,首先我不知道你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當然現在我也不關心,那麼可能你也不知道你要殺的人長什麼樣子,但是你只要知道死者叫什麼名字就行了,對吧?掃碼系統每次掃完之後都會報名字我說的沒錯吧?而且為了在嘈雜的環境讓大家都聽到,掃碼手機系統音量都會調至最大,你們的核酸移動小屋裡不僅能聽到,外面一米內也能聽清楚。」
「所以張的死亡跟我掃碼有什麼關係?我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工作我有什麼錯??!」
「唉~這可不見得吧,根據我的調查,人多的時候為了能夠快速準確的判定哪些人是否掃碼,你們做了些調整,掃完的人他們可以自己選取一根拭子,在隊伍中誰掃沒掃一目了然。也就是說,拭子是在你這拿的,死者會出事跟你也托不了關係!」
江心嶼怒拍桌子「放屁!你都說了這是他們自己挑的,我怎麼確保他會準確選到有毒的一根?」
「這就是你們最狡猾的部分了,社會核酸都是20人為一管,但是呢,管的第一人不僅要拿手機或身份證還有檢測試管和拭子,所以眼觀整個市內只有你們是試管和拭子捆綁遞交給第一人的,只要確保死者是試管第一人,率先將有毒的拭子放進去,最後他都必死無疑。」
江心嶼開始心虛眼神躲閃,「那麼多人我怎麼確保死者就是第一人呢?」
王奇哈哈大笑,「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沒做過你這個工作吧,這系統我比你都熟悉,該系統首先需要承辦點的登錄賬號,然後憑藉掃碼人員的信息才能真正進入系統,然後就是給試管貼二維碼標籤,不過你們是已經自動貼好的所以直接掃就行了,掃描兩邊之後正式通過,然後就可以給人掃碼了,而且我知道一管未滿20人是可以中途退出新開一管的,而且前一試管之後可以補齊,未封包之前都來得及。我說的對嗎?」
江心嶼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你說的都對,好吧我認了,但是我只是幫凶,實際上動手的人不是我。」接著在認罪書上籤了字。
另一邊,是直接殺害張中行的姜顏。還是由王奇詢問。
王奇進來就丟下一堆文件,坐在椅子上給了他一張死者照片「認識他么?」
「不認識,每天見那麼多人我憑什麼都要認識?」
「我知道你不認識,但是你只要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可以了,掃碼系統會報名而且只要前一試管未滿,他又帶來新的試管你就知道他要死了。」
她十分警覺,「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知道的?江心嶼她招了?」
王奇丟給她一本認罪書,「你自己看看吧,她早把你賣了,她要判肯定比你輕多了。順帶一提,你作為醫護人員應該知道拭子不同於普通棉簽,它的空隙更大細軟毛更多更好下毒,而且三氧化二砷(砒霜)也是白色粉末狀,你只要捅的深一點痛點死者就察覺不到砷化物的入口帶來的燒灼感。那麼殺人計劃是你想的,你還有幕後的老闆給你提供其他更多線索,比如死者有胃炎,家裡有治療胃炎的葯和抗生素。抗生素長期服用過量會導致味覺異常,所以砷化物入口的金屬感也不會那麼強烈。真是唱的一出好戲啊。說吧你的幕後老闆是誰?」
她拿了一張紙,向王奇要了一支筆,在白紙上赫然寫下「knight」字樣。
凱特?全國連鎖。佔領了我國藥劑市場的3\4的分量。它的總部不是開在國外么?為什麼要去弄一個這麼小的私人製藥企業。
這隻不過是一個開始,更大陰謀還會在後面。
8月21日,王奇與徐出來吃飯,老兄老弟了還是高中同桌。就是喜歡吃點不健康食品,燒烤,點了很多串子,雞翅膀羊肉串烤年糕啥的色澤飽滿味道噴香噴香的。服務員慢慢的將串子一個個上桌,為了防止上火點了瓶王老吉,徐隊開始擼起串子往嘴裡面過,咀嚼起來。邊吃邊說:「琦啊,你那麼有刑偵破案天賦為什麼不去當個警察呢?自從上次那個案子之後,我們隊里的人沒有一個不對你服氣的。」
王奇喝了一口王老吉說「嗨~我就問問你現在過的累不累?」
「切~干這個哪有不累的,虧我今天有空,隊裡面也沒啥事。也有些人叫我跟他們吃飯我都沒去,他們都是有目的的,就你是單純想和我吃飯。」
「唉~這不就是了。當警察假期少,破事多,工資少還玩命。我反正是沒那個能力也沒那種興趣進入這種複雜的圈子,我就是想安安靜靜的探尋事物的真相,還一些人清白。我打算再過些日子找個合伙人開個偵探事務所。接接簡單的案子過過日子醬的。偶爾呢,你們這也會有些難搞的案子可以找我諮詢諮詢啥的,案子越大收費越高奧,但都朋友給你們打95折。」
「你tm是真黑啊,你只要以後名氣夠大。我領導都得點頭哈腰請你去當個顧問。那又是一筆收入。人都是靠努力上來的,要不是有你幫忙我也不會今天就當上刑警一隊隊長。」
「說得好,」王奇開始露出賤兮兮的表情「那這次你請,我現在還是待業的狀態,沒有固定工資你懂的。」
徐水羊左手快速摸索,從兜里掏出手機準備結賬,此時一個電話打來,徐接通聽完臉色驟變吐槽道:「吃個飯都不消停,又有案子說是一個男性莫名死於家中,回娘家的妻子回來后看到了死去的丈夫才報警的。我得先走了。」
王奇攔住他,「等一下,結賬。完了我跟你去看看。」
警方那邊傳來消息,死者名叫李治,男42歲,已婚十年,無子。
死者家是在郊外的一棟三樓大別墅,有不小的後院後院里還有草坪和池塘,周圍還有一些植物作為點綴。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王奇坐徐隊的車來到死者家。
警方已經派人封鎖了現場,王奇跟隨徐隊來到家中客廳,死者就死在書桌椅子上,身體趴在書桌上,手下還壓著一本書,地上還有一個碎裂的杯子。
法醫開始收屍準備帶回去屍檢。王奇在一旁環視四周像個機器一樣掃描物品分析,思考了一會便有了死亡回放。王奇偷摸靠近徐隊,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悄悄說道:「哎,還有什麼可以用到的線索信息嗎?」
徐隊「現在還在查,知道后我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對了報警人是誰?」
「是他老婆,據她所說前幾天鬧矛盾她就回娘家去了,但是死者單位給死者來電話又不接於是給到了他老婆那邊,她才回來發現丈夫死於家中於是報了警。現在在警局裡等候詢問。」「附近有監控或者目擊證人證明嗎?」
「監控是可以查的,我讓小趙已經去調監控了,但是這個別墅太大好像有的地方是監控盲區。還是有可能有其他的兇手闖入。然後你對這個案子怎麼看?」
「從目前得到的情況來看的話,事情是這樣子的,你看奧,從地上破碎的被子碎片來看,將其復原是一款咖啡杯,書桌上還有咖啡杯的底座更加證實我的猜想。死者是獨自在家泡咖啡,所泡的咖啡用水可能被下毒了,死者不知道直接一口悶幹了咖啡直接暴斃死於家中。」
「你說的很有道理,到時候我再去查一下死者的社會關係,詢問一下死者的妻子。這樣,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等下,在走之前我在觀察一下現場。」
徐隊無奈:「行行行,只要你能破案,怎麼查都行。」
王奇四處巡查,廚房間的凈水器是很有可能被投毒的地方,還有用於加熱的熱水器,垃圾桶里還存有廢水的礦泉水瓶子。看的差不多了。打算要走,準備叮囑老同學一句:「對了,老徐,你把可能投毒的地方以及水源都查查乾淨,老婆那邊有什麼新的口供在跟我說好吧。」
語畢,王奇轉身就走,客廳南方就是大大的落地窗戶採光十分的好,面前的小院還有一排的花草,花花綠綠的。不禁感嘆有錢人還那麼有閑情雅緻種種花花草草,品味還是很高的嘛。只是想趕快破案賺點外快
王奇回到自己租的小屋坐等消息。
大概過了一天屍檢報告出來了,死者系李治,男42歲,死於三氧化二砷(砒霜)中毒死亡。接到消息的王奇立馬趕到刑警隊里找徐水羊。
徐隊長看到王奇以來趕緊招呼他坐,倆人坐著個椅子嚴肅地對視著。徐隊開口道:「阿七,這個死法是不是很熟悉?」
「沒錯,又是這個砷化物中毒死亡,一個月前的張中行也是這麼死的,這是巧合么?」
「不是,這次的李治他是夢幻製藥公司的總經理!」
「什麼??」,王奇的神情呆住了「難道我錯了?姜顏上次還是不肯告訴我她背後老闆是誰?但是你們搜集到的證據只能證明是她殺了張。我以為幕後的knight會收手,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出手。還是一樣的,不能立馬鎖定兇手。那其他線索還有么?」
「死者的社會關係還是沒有什麼明顯仇人,監控表明除了她妻子開車離開別墅回娘家以及她娘家人可以為她作不在場證明之外,沒有發現任何嫌疑人。另外其他的任何可能下毒的器具沒有發現任何毒物,所以我們最大的結案可能就是自殺。你看他老婆回娘家是不是就是可能要鬧離婚然後不堪重負自殺了。」
「不會,自殺的人還會有心思邊喝毒咖啡邊看書?」
「我們傳喚了死者同事,據他們所說婚姻關係是比較良好的。這是不是就有可能系自殺?」
「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現象所迷惑。死者事業有成,不是違法犯罪區區一個女人不至於放棄生命。」
「嗯,是啊,這個案子表面上看上去就像自殺,但是自殺的動機很難說清楚。」「對了,死者妻子現在在哪裡?我想跟她談談。看看能不能套出有用的線索。」
「問完送回家了,我知道你喜歡少婦,但是我勸你冷靜一點。」
「???Σ(?д?|||)?????你幹嘛,哈哈哎喲~。我只是想問出點有用的東西,現在她是唯一能夠提供有用線索的人了,如果拿不出新的證據的話時間一長這起案子就只能以自殺結案了。」
王奇打車到郊外死者的別墅去了,記賬本花掉200,心疼(T_T)。
王奇走進別墅穿過前院,看見太太在澆花。呵呵真有閑情雅緻,現在丈夫死了還那麼淡定那麼看來同事說的婚姻關係不錯完全是瞎說的吧。王奇迎過去伸出右手打算握手,李太太瞥了他一眼不滿的說:「你是誰啊?」
王奇尬笑收回右手:「嗨,其實我叫王奇是你丈夫的朋友啊,聽說他自殺了,反正我是不信的,我了解他。」
「那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太太說笑了,你老公在外也很少提及你,都以太太相稱,並不知你真名。請教?」
「金心妍」,她放下花灑,手去扶王奇肩膀。「來來來,既然是我丈夫的朋友就在裡面坐吧。」王奇也是毫不客氣的進去了。
「王先生,你想知道什麼呢?」
「要不我們喝點什麼東西吧,咱們邊喝邊說。」
「好吧,你要喝些什麼?我們這有咖啡,純凈水,可樂。」
「那就喝咖啡吧。」
「好的」說完,李太太馬上去準備。王奇也藉機到廚房,看著凈水器。他說:「太太,你家凈水器好像有點漏水,我幫你看看。」王奇趁機蹲下打開下面的櫃門檢查水管,水管與水管之間灰塵密布而且與周遭的厚度差不多,那麼也就排除了水管下毒的可能性。
「可能是那裡我很久沒有處理過了吧?」
「沒事,我搞定了!太太放心!」王奇關閉櫃門。
不一會太太就把咖啡泡完了,放於茶几上。王奇又說:「哎呀,我喝不了太苦的咖啡,你們冰箱里有純牛奶么?我自己拿就好了。」沒等太太開口他就立馬起身走向冰箱。太太也只是默許了。王奇打開冰箱門,發現裡面不僅有好多礦泉水瓶子,還有一些小飲料,還有幾瓶牛奶。他拿上牛奶關上門,坐到沙發上往杯子里加牛奶。
王奇喝了一口,張嘴問道:「雖然聽其他人說你們的婚姻關係很好,但是實際上不是這樣吧?結婚那麼多年你們就沒有過孩子?」
太太嘆了一聲,「是的,結婚那麼多年是沒要孩子。」她低下頭。
「那是誰的問題呢?」
「都有,我老公工作繁忙生活無趣,但他想很快要個孩子添加樂趣然後薪火相傳。但是我的身體有些毛病。已經做了很多次了,還是不孕。我老公讓我想個辦法,在一年之內能夠生出個孩子來。」
「所以你還沒有想出來辦法嘛?你到底是什麼病?據我所知,女性不孕不可治癒的原因有三,第一:卵巢供能衰退或者下降趨勢。第二,子宮切除或者先天就是畸形。第三,就是現階段憑藉醫療手段也無法查明的不孕症。我猜,您就是第三種吧?」
李太太聽著聽著就潸然淚下,王奇趕緊遞上餐巾紙。她說:「是的,本來很久之前我就想要生孩子的,但是無論我怎麼努力怎麼找醫生都說沒辦法。我老公還說,生不出來就要麼離婚要麼找代孕的了。」
「代孕是犯法的啊,你老公就和你年齡不小了,就不能領養一個么?」
「他一定要親生的,我也沒辦法,所以前段時間才跟他鬧離婚。」
王奇會心一笑,彷彿洞穿一切。很明顯又讓我們的主角知道答案了。王奇看著流眼淚的李太太,甚至心裡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打算在套一點話:「所以在這一年內,你是一直沒有工作在家照顧老李然後在想辦法看自己的不孕症么?」
李太太拿紙巾擦了擦眼淚,點頭默許。王奇起身走到落地門前,頭半轉:「太太,你去自首吧,現在承認還來得及,殺沒殺人你自己知道。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但是瞞不過我的雙眼。」說罷便走出了這扇門。途徑的那一排植物也已經泛黃,青春不再。
不一會,警察就來了。徐隊長也來了,李太太被帶回刑警隊。現場的取證調查對象為小院里的一排植物和澆水的花灑。實際上王奇還待在刑警隊的車裡,回去打車太貴了QAQ,蹭個車車不過分吧。徐隊還是疑惑不知道為什麼王奇讓他這麼做,但是還是相信了。徐隊來到王奇所坐的警車裡,他靠著門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奇哼了一聲:「到審訊室在跟你說吧,這個解釋起來很麻煩。這個案子要結案其實只能靠她自己,我們掌握的證據其實很少也不能直接證明毒就是她下的。這個殺人手法我只能說是不可思議預謀已久。」
轉眼間回到審訊室,金心妍被作為殺害丈夫李治的頭號重大嫌疑人坐在被審訊位置,這個女人甚至一點都不慌。
一位問訊的警察提出的疑問她全不回答,她只是非常不屑地說「你們有證據嘛?我要見王奇!!!」
這時門一開,透出明亮無比的光芒,審訊室一聲巨響,王奇閃亮登場:「喲?我是沒想到還能讓別的女人這麼叫我的名字啊?」王奇拍了拍二位審訊的警察肩膀示意他們出去,二位警察收拾文件很快出了房間。
「說吧,找我幹嘛?」
李太太瞬間嚴肅,神情閃過一絲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明明那麼天衣無縫。」
「這件事我說出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你居然在一年前就想對你的丈夫實施毒殺,準確的說其實就是給了你丈夫一年的審判期,盼望他回心轉意。事情是這樣子的,你在一年前就在凈水器的水管銜接處就放好了毒,那時候你是持家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家,只要用得到喝水的地方就用冰箱里的純凈水燒開。你知道你的丈夫工作繁忙每天早上都有喝咖啡的習慣,於是你故意在鬧掰的前一天晚上把冰箱里的水瓶裝走,剩餘的直接扔掉。這些我們都是有監控證據的。你的丈夫見冰箱沒了水於是使用凈水器的水,此時毒就出來了。而此時你依舊回娘家於是有了不在場證明。之後只要你回家把水瓶回歸原來的位置就行了。這樣購物記錄也會查不到,但是監控里卻出現了這樣的場景,別人一看可能沒什麼問題。但是問題就出現在你回來還帶著水。回來后再將凈水器里的水倒入花灑澆植物就能不知不覺的排除凈水器下毒的嫌疑,簡直完美!」
「哼~還是被你發現了。好吧我認了,王奇警官,我記住你了!」
「太太你誤會了,我不是警察。」說罷再次帥氣的轉身離開。王奇去找在辦公室的徐隊「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併案處理,這事一年前就是計劃好了的。就是因愛生恨的情殺!」
徐隊甩出一堆文件,是死者李治與其下屬袁夢雨的微信聊天記錄。寫的不堪入目,很明顯就是李治出軌了。接著徐隊說道:「是的,這是一起情殺案件!而且我們發現上一個死者張中行的微信小號跟袁夢雨也有曖昧關係,但是上次裡面她的嫌疑排除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真是勁爆啊,我去。等等,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金心妍殺人的事都能做但就是不願意找代孕,那也就是說不能生孩子只是一個掩飾。」
半天之後,金心妍的聊天記錄也被翻出來了,記錄顯示她一年前就和袁夢雨有來往,夢雨教唆李太太實施犯罪,不然一年之後她可就要跟李治私奔了。可能就是李太太積壓太久的婚姻壓力和外部施壓才導致她殺人的吧。
王奇看完這些信息直呼:「好傢夥,好你個袁夢雨,居然隱藏的這麼深。這次被你擺了一道。」
小趙過來:「徐隊,老七,袁夢雨在李治死的那一天就坐飛機到國外去了。」徐隊王奇眉頭一皺,總感覺之後一段時間平河市會很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