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人心險惡，鏡心也險惡
戰場上生死搏殺，若是技不如人，亦或者是戰敗了，死在戰場上，起碼還是保家衛國。
而這些權貴卻仗著地處偏僻，借著兵役的幌子將那些青年扣押，獻祭給青狼，可謂是喪盡天良。
誰家沒兩個孩子？有的家裡就是一根獨苗，父母殷切地盼望著孩子能從戰場上歸來，結果呢？
紅口白牙說一句戰死了，那他們心中到底有多絕望啊？
那些青年見到那隻惡妖的時候，會不會茫然？
不是說上戰場，保家衛國嗎？
尸位素餐之輩。
季無塵的身形迅速消失在雨夜之中，三日之後，他會前往城北荒山，斬了那隻青狼。
睜開眼睛，季無塵脫離夢境，顯得有些沉默。
並不是感慨這些人的命運，而是感嘆人心。
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
鏡子中的模糊人影看見季無塵如此沉默，心下有些慌張。
不會沒有線索吧？應該不可能啊。
祂特意挑選了因果開始的那一段節點，怎麼可能看不見？
絕對不可能！
祂試探性地開口。
【東家，您找到線索了沒有？】
季無塵點了點頭，許許多多的思緒被他拋諸腦後。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想要縱橫這江湖，單憑現在的自己，還不夠。
遠遠不夠，只有繼續變強，強到無視這一切陰謀詭計的時候，才能真正逍遙。
任重，而又道遠。
那棟樓在城中心，而自己完全沒有察覺。
他犯了一個慣性思維的錯誤。
熱鬧的地方的確是打聽消息的好去處，但是要看是什麼消息。
這種消息，是這座城的核心秘密，那些達官貴人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大刺刺地說出來。
那棟高樓裡面，才是這些核心圈的人真正議事的地方。
現在仍然不是時候。
雖然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如何尋到的線索，但是現在的季無塵已經有了更好的思路。
按照時間來算，現在應該是徵兵的時候。而七天之後，那些達官貴人會從這些趕赴前線服役的士兵里，挑出幾位青年作為祭品獻給那隻青狼。
自己如果可以參加這次兵役呢？
無親無故，被拉去充當壯丁，再合適不過了。
但以自己現在的打扮，那些地頭蛇顯然是不會刻意招惹自己的。
這樣只會平白填出許多變數，不值當。
鏡中模糊人影見季無塵開始沉思，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
要怎樣才能黑到更多的靈石呢？
等東家和那蘇雲墨碰頭了，像這種撈外塊的機會可就不常有了。
且行且珍惜啊！
【東家，小人對此事頗有幾分說法，但......】
聞弦歌而知雅意，季無塵這段時間下來，對這面鏡子也算是有清晰的認知了。
你說本事吧，這玩意兒確實有，甚至連未來都可以預知。而且防禦力超絕，連自己師父的劍氣都可以硬吃。
但你要是說它沒什麼用吧.......它還真就沒什麼用。
若是換成了普通修士，且不說從哪裡弄來這麼多靈石去養這面鏡子，就算預知到了未來，搶佔了先機又如何？
就拿這鐘鼓城的事情來說，換作是平常修士像季無塵這般究根究底，單單就是那夜香，就可以直接以勢壓人。
就你小子想破壞老娘隱居的地方是吧？
還和你交朋友？老娘直接給你一個大逼兜。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普通修士通過這鏡子知道了那大妖的具體位置，甚至那惡妖就單單在哪裡等他，都不挪窩。
他能打贏那隻惡妖嗎？
綜上所述，季無塵和這面鏡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雙向奔赴，各取所需。
但這面鏡子實在是太貪了。
這才一個月不到，就已經炫了季無塵近一萬五千枚上品靈石，而且還要分潤走斬妖的數成收益。
雖然季無塵確實很富，也並不是很在乎錢財，但也經不起它這麼造啊！
而且東洲雲來城還有蘇雲墨那個巨嬰等著他來養，一下子季無塵就感覺本來闊綽的自己現在花錢都要畏手畏腳。
甚至已經墮落到要和一面鏡子談價錢了。
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他輕嘆一聲，隨手投入一枚上品靈石在鏡子上，鏡子中的模糊人影也不嫌棄。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何況蚊子還有好幾條腿呢！
【東家，您走的是以力破局的路子，其實不必想這麼多的】
【只要您確認自己的實力足夠硬就行了】
【在行事之前最好可以拖住那個女人，確保萬無一失】
【小人可以感覺到，那個女人不是啥好相與的貨色，如果她插手的話，會出現許多變數】
【實在不行就多來預測幾次未來！價格.......】
鏡子上的字幕停頓了片刻，方才繼續浮現。
【我可以給您特大優惠，我賠點本，您給我的一萬零八百三十二枚上品靈石，我替您預測三次！】
【足足三次！怎麼想都是您血賺啊！】
季無塵看著鏡子上的廢話，不由得將拳頭握緊。
騙靈石是吧？真當他季無塵傻呢。
五千枚上品靈石可以預測五天之後，他敢保證這個數字絕對是這鏡子虛報的。
怎麼說也有個七天。
一次換兩次，看上去似乎小賺，實則不然。
自己已經知道了最為關鍵的信息，就算真的需要預知未來也不需要跨越太久的時間。
按照鏡子的說法，預測的時間越長，消耗就越大，反之預測的時間不長，消耗自然也就越小。
這鏡子的心是真的黑啊！
何止是人心險惡，這鏡子的心腸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直接將鏡子背過去放在桌上，表示不想再看它的廢話。
鏡中人影有些沮喪，但很快又振作了起來。
這次不行，那就下次。反正祂肯定不虧。
這不，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又是一枚上品靈石入賬。
什麼叫TM頂級理解！
鏡子叉腰·JPG
季無塵將自己的長劍掛回腰上，心下已然是有了打算。
雖然鏡子說的都是屁話，但有一點說的沒錯。
唯一的變數，便是夜香。
自己應當先去找她聊聊，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叫個人來拖住她了。
十天時間，腳程快一點的話足夠從東洲雲來城趕到鐘鼓城了。
你說對吧蘇雲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