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結束了?一
我正在離開墨脫的路上。我看向車外,都是茫茫的天空。正如我當時實行這個計劃茫然的心情。對於張海客說的那些,不只是張家,也不只是清理汪家這麼簡單。也正是那天,我明白了宿命的可怕。爺爺他們那些人是第一批對抗「它」的人。而我三叔他們卻是下場最凄慘的一批。儘管我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但得我終結這一切。
我問張海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找我?」
他說:「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況且如果族長還在,應該是他來做的。」
聽見他說這話,我從頭到手全都是麻的。小哥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對抗它,而我是正是對抗它的第三代。所有人都在善意的存心的欺騙我。都在用他們的方式警告我。但我沒有聽,也沒有就此收手。因為我的執念,害死了很多人。我緩緩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吳邪,真的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了。況且你和我們的處境是一樣的。」張海客把我辛苦帶來的那個盒子打開了。我也不再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張海客把盒子放在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竟然是鈴鐺,疑惑道:「是鈴鐺?」
張海客反駁我,「你在那裡面碰見的屍體,正是我們失聯的前任族長,這個東西是歷代族長交接新族長的信物。」
「可惜他交接的時候,張家基本上已經不復存在了。所以沒人會注重這件交接儀式。但我們海字輩被需要一個東西來證明族長至少還活著。」張海客把盒子立刻關上了。「也許不應該叫你的。你吳邪的名字,已經刻在了汪家人的黑名單。」他看著被五花大綁那些假冒成張家人的汪家人。
「當沒有比我更合適的,對嗎?這可是你說的。」我抽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口煙圈。
「那這麼說,你有一個計劃了。」他俯身看著我。
「現在只是還沒有賦予行動而已。大概已經有個樣子了。」我很不習慣與我長得差不多的熟悉的臉看著我。這樣子真的很奇怪。
「知道你們張家與汪家鬥了幾乎一個世紀,卻是你們張家支離破碎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你們的體系足夠完美,但是有了很大的缺陷。況且也不是汪家人這一股勢力讓你們意識體的崩塌。我是說,我也建造一個讓他們意識體崩塌的事情。」
張海客笑出了聲。
我繼續解釋:「人或許驕傲,以後會一直驕傲下去。他們可能會認為天下無敵了。他們覺得可以斗垮張家。但他們忘了,我是不可能都垮的。他們惹錯了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張海客也被我勾起了好奇。
「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方式斗垮他們。」
張海客認真的看著我。
「你真的願意承受嗎?」
「我沒有選擇。」
「你有選擇,只是你看不見而已。」
「那即是沒有選擇。」
腦袋基本上都是炸裂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吸多了那個東西所產生的。我看了看小花的通訊錄。還是沒有消息。只要小花那一邊把事情都搞定了,那才真正結束了。結束了。結束了。
我和小花見面是在北京。他那個時候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才安心下來。不過,我立刻問道:「秀秀…………還好嗎?」
小花點點頭:「她好著呢,至少有笑容了。」
這件事情我確實很後悔。可也是沒有辦法。霍老太之死,
霍、解兩家肯定是走的更近了。我呀也不想被招人恨啊。可總會有人恨我。人總是要被遭人恨。很多時候,卻都沒有恨的理由。
小花繼續說道:「你也不必在意。秀秀她不是恨你,只是很傷心。」
我才把東西放下:「看來又要你幫忙了。」
「又不是第一次這樣找我幫忙了。」
「這件事情可能會很大。」
「有我幫不上的忙嗎?」
「會有。」
「我知道這天總會來的。」小花凝重的看著我。
「該來的總會來的。我並不祈求誰可以信任的。」
「你可以信我。」小花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聽到他說這句話,我就知道這條路不是我一個人在走了。
「我有一個計劃能夠讓汪家徹底土崩瓦解。」小花聽完了我這個計劃。
「你這個計劃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一個與這個局完全不相干的人。」他說到,「一個局外人。」我點頭。
「但凡你覺得噁心,可以由我來做。很多事情你可能承受不了。反正我是習慣了。」
「不,有些事情得我親自做。」我看著劃去幾個名字。這些人都是失敗品。
「我答應你,無論為了誰。」
我有點想抱住他,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被算計的那個小三爺。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去算計別人,而且是十分惡毒的算計別人。
車子很快走過這段路,一條我很難再回去的一條路。「老闆,你記得給我多加點工資啊。」王盟回頭對我笑盈盈的說道。「行吧。」我撥通了張海客的電話。張海客他們一行實在幾個月前回到了香港。據他來說,是回去調查已經被滲透的汪家人有多少。對於他們來說,刻不容緩。
「你要我做的事情,已經搞定了。」他回了一條:「謝謝。」然後就沒有其他消息了。我關上手機。對於這個計劃,我犧牲了太多。無論是多少無辜的人,還是自我傷害,我犧牲了太多,我看著自己的十七道傷口,我堅定了這個信念。必須贏一回!破了這個為我設局的人。吳家世世代代的夢魘。九門的賬,都一併清算。我可以達到這個目的,不擇手段。但是我不會為了這個目的去故意傷害別人。難怪張海客對我說,你還不夠狠。但我終究成為三叔那樣的人卻有之過而不及。
不知道為什麼,總會有種難堪的感覺。我可以叫曾經在三叔的盤口工作的熟人叫他們滾蛋,現在的自己己然不是曾經的天真。我沒有什麼後悔的。只是我不想看著自己的這麼巨大的變化感到有些害怕。我還能回去嗎?大概是能回去吧。坎肩在我旁邊睡著了。我遞給他一張毯子。
「吳邪,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呢?」汪小媛把刀子抵在我脖子上。我對這種場景也見怪不怪了。畢竟遇到了太多這種古怪荒唐的場景了。
「我給你個條件怎麼樣?」我用手把她手上的刀子給奪下。放在桌角上,「條件?你可是我的敵人,你有什麼條件可以給我談的?」我看的這個姑娘是不屬於那種古靈精怪的,倒像是聰明人之間的博弈所誕生出來的產物,「你的敵人不是我。」
我看著她的表情也逐漸動搖起來。「我有你哥的消息。但是你得幫我。」汪小媛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旁邊的刀子:「我憑什麼相信你?」她突然把刀子插在桌子上。似乎在震懾我。
可惜以前的我可能會被嚇到。現在我什麼都可以做的出來。「聽著你有理由不信我,但是你也沒有理由去相信別人。」我把玩著刀子。「什麼意思?」我知道,我讓她的心靈防線破防了。「我是想,不,我猜想了一件事,為什麼你哥消失這麼多年,沒有人去找呢?我來做出假設。A:你哥死了,B:你哥是汪家叛徒,所以他沒有時間跟你告別。或者說被你們汪家自己人所殺了。」
汪小媛她顯然很生氣:「你憑什麼這樣說?」
「汪小姐,只是一個猜想而己。除非你潛意識也是這麼想的。」她被我說的愣愣的。「你先給我哥的線索。再來考慮合作吧。」她起身。我看著汪小媛的背影,她沒有要我的東西,知道我已經得逞了。
叛徒
她還是這樣走過去。只不過她此時步伐帶有些遲緩。她剛才被吳邪所說的那一切所震撼了。從她哥失蹤以後,她身邊的人都怕有兩種態度。一種是可能已經死了,節哀順變。另一種的表達更加的模稜兩可,有可能活著,有可能死了。
她一直在找關於她哥的線索,可最終都是石沉大海。她漸漸知道這兩方絕對有一方在欺騙她。可是對她來說沒有欺騙理由啊。除非,「被自己人給殺了。」吳邪剛才對她說的,她似乎看出了一些破綻。也就在這段時間,吳邪的線人到了,叫黎簇,對於汪家來說,只是又多了一位信服者。她得慢慢做出引導。「你可以選我。」不過不得不說,吳邪挑的人確實是真的聰明,不過,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在汪家紀律是十分嚴明。這個黎簇成功混進了他們之中。她為此由衷地感到高興。
她一直陷入要不要幫吳邪的風暴,對於她而言,即使是幫他幫汪家的敵人。她可能會做,可能不會做,她還在猶豫,對於她來說,她只讓她哥的一些線索。對於汪家來說,卻是毀滅性打擊。無論是汪燦失蹤引發的無端的猜疑,還是一些內部成員還是對黎簇有過分的警覺心。她知道吳邪想幹什麼,想讓汪家積攢的矛盾一次性所爆發出來。
她就是那根火苗。而黎簇就是那根導火索。但是選擇權還是在她身上,她可以選擇不幫,也可以選擇幫他。她平靜看著相框的哥和她並肩站在同一片夕陽下的照片。她這一次不是為了組織,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她失蹤已久的哥哥。
終於,懷疑的目光指向了她,首領拿槍指著她的腦袋。「你到底是不是叛徒?」她冷笑一聲,是不是叛徒已經不重要了。他哥的線索也不重要了。即使是吳邪給了他哥的線索,她也能猜一些東西,槍口十分冰涼。
她懶得反駁了,吳邪的計劃已經得逞了。所有人都處於懷疑的漩渦之中。沒有人可以可以生還,每一個人都值得懷疑。都是懷疑對象。
吳邪看著王盟道:「這個計劃從本身就不是計劃,我只是利用了人的慾望從而有的這個計劃。人最可控的就是慾望。」
王盟應和笑臉:「還是老闆高明。」
「走,回古潼京。」吳邪拉上車門,對於這個計劃,他勝券在握。
車子慢慢停下來,我也緩緩地醒了,我拍了拍坎肩,他也醒了,「下車。」我才把帽子放下,王盟接了過去,首先來的是胖子,他對我豎起一個大拇指。「天真,你真行。」
我沒有理他,我得去找小花,我轉頭去看,解雨臣他正放下電話,他旁邊的那個御用妹子把門關上。
「謝家的事情,你搞定了?」我問他。
小花點頭。「算是搞定了。」
小花又突然問我:「你說這件事徹底結束了嗎?」
「最好是結束了,這種事情我他媽不想再來一次。」我知道小花說出我最為顧慮的事情,汪家沒有徹底覆滅。我看向沙漠里老九門家族的人被小花的人給控住了。
「黑瞎子呢?」我問他,小花沒有回答,難不成黑瞎子掛了,以他身手也不會啊。我總是能想到最最壞的可能,從而做出最可行的做法。
「no,problem.」黑瞎子正一臉痁氣朝著我走來。
「我還以為你掛了。」我和他對拳。
「也就差一點。」他毫不在乎的說道。
「和你下墓的那個年輕人,真像你。」他突然想到什麼對我說到。「黎簇這個小夥子,他最好不像我。」我竟然感到有些悲哀地說道。
「有的時候,他有些方面真的很像你,但他很瘋。」他指著自己破碎的眼鏡說到。
「吳老闆,記得打錢。」他一淺一淺的往沙海走去。
「找解雨臣去。」我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