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拉開的幕布

冬日的寒風刮在青年臉上，早晨的寒風無時無刻在提醒著他冬天早已到來。

「呼，這天氣真是凍手啊。」

將右手湊到嘴前哈口熱氣，好像這樣就可以讓那被寒風凍紅的右手恢復一些溫暖一般。

「早知道就等下午再來給劉寄快遞了。住鄉下就這點不好，連個快遞機器人都沒有。」

左手抱著小提琴的青年推開快遞站的大門，暖氣迎面而來使得他不爽的心情好上許多。

「寄給劉。」

快步走到登記機械旁，登上他自己的私人賬號，將小提琴放在臨時儲存箱中，再與人工智慧說一聲就可以離開了。

「去買些菜吧，咋天晚上刷視頻看到的腌蘿蔔好像挺好吃的。」

站在快遞站的玻璃門前，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籃球場，青年不知不覺有些餓了。

「歡迎您加入諸天聊天群。作為第一名加入聊天群的生命，您將自動擔任聊天群群主十萬八千年，並在十萬八千年後由群員進行評估來決定您是否繼續擔任。另，請嚴格遵守聊天群的和平理念，謝謝您的使用。」

「《擔任聊天群群主的十萬條小提示》」

將剛剛邁出的右腳收回，扭頭看向四周，確認了不是有人入侵了他的個人終端后才將手從上衣拿出。

「先買些蘿蔔再說。」

將這個神秘的聊天群拋到腦後，青年現在只想去買些白蘿蔔腌制，畢竟這勞什子的聊天群說他是第一名加入聊天群的人，等到晚上再研究也不急。

戴在耳朵上的耳機響起音樂，青年邁著沉穩的步伐向快遞站遠處的購物商店走去。

在「意外」買下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后，沉迷於購物的青年終於從商店中走出。

抬頭看向前面排隊人們的耳垂後方，刺目的條形碼映入眼帘。一一掃視而過，就好像工廠中生產出的仿生人。

婉拒了仿生人禮讓的行為，在終於排隊結完賬返回懸浮車的路上。

「嗯？那人是......什麼情況？」

提著兩大袋食物的青年回頭看向擦肩而過的男人，在剛剛擦肩而過的瞬間，青年感覺自己的心跳明顯停滯了瞬間。

多年的直覺告訴青年遠離對方，可是那好奇心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小奶貓用爪子撓他的心底一樣，告訴著青年跟上去一探究竟已告慰自己的好奇心。

「回家回家回家。」

青年強迫自己轉過頭不去想這件事情，他的直覺感興趣的，可都是些麻煩事情。全部都是。

籠罩在天空之上的，厚重的積雨雲，在這個時代極為罕見。

人類現在的科技已經不需要佔用過去那樣的龐大資源，次世代超級人工智慧天帝的佔地也不過是首都的一座四合院這麼多而已。

退耕還林工作更是早就在幾百年前完成了，所以這種龐大規模的厚重雲層不應該存在才對，更別說是在一個小時內形成，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空滴落的雨水墜落在地面上，濺起的水花形成層層漣漪，最後化為烏有與水窪結合。

許是好奇心害死貓，又或許是青年自身的緣故。

「喂，做什麼呢？」

青年站在雨中看著男人的背影，任由雨水滴落在外套上。

「嚯，這可不像人類啊。」

青年看著回頭的男人，那雙發光的緋金色的雙眼可不像是人類能擁有的，他也不記得官方有公開允許過對眼睛的改造，更別說兩隻眼睛一起了。

「◆■！」

男人猛的向這邊撲來，青年這才發現男人的指甲長的不像話啊。

「你這指甲都tm可以算管制刀具了。」

青年平靜的看著男人向這邊跑來，一直放在大衣里的手掏出，一同掏出的還有他「淘」來的那把幾百年前的「玩具」。

「大人，時代變了。」

青年的「玩具」抵在身前的怪物脖子上，嘲弄的眼神令這個怪物感到渾身不自在。

「變回去。」

青年抵著對方脖子的「玩具」微微用力，絲毫不在乎男人的緋金色瞳孔盯著他。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男人的瞳孔與指甲如同時間倒流一樣變得和普通人無二，雙手交叉的抱在後腦勺上。

「直覺，肯定是直覺啊，不然你這種怪物我怎麼可能發現？」

青年的「玩具」更加用力的抵在對方的脖子上，甚至還有閑心慢悠悠的用另一隻手從口袋中掏出糖果放入嘴中。

「不說嗎...我給你三千萬，當做沒看見。這裡的攝像頭我已經全部黑了，不會有任何人發現這裡的事。」

男人想要將手放下去掏出什麼，可察覺到抵在脖子上的玩具傳來細微的聲響后，他不敢輕舉妄動了。

儘管青年手裡拿的玩具早就因為防護罩的發明使得其被掃入垃圾堆，可那個東西就抵在他的下巴上，現在那些「吸血鬼」們放出來的防護罩可沒有隻覆蓋體表的功能。

「哦？那那個人怎麼辦？讓他死在這裡嗎？你又怎麼保證不會在之後來襲擊我？」

青年的目光跨越男人看向倒在雨水中的人，手裡的「玩具」離開對方的脖子上，只留下一圈紅色的印子。

「我會處理好，至於之後嗎？你沒有機……」

男人見青年向後退去，原本還想掩飾的殺機在雨水擋住青年視線的瞬間爆發。

「滋滋滋！」

龐大的電流在男人離開地面的瞬間爆發，四面八方出現的機器人身上連接著一根根「絲線」，耀眼的電弧不斷在雨水的拍打下炸裂。

「機機機機，北北北北？」

青年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有些感嘆人心不古。明明說好了給錢的，居然出爾反爾。

隨著天空中降下一輛藍白相間的車輛，穿著制服的官方人員啟動著防護罩靠近過來，淡藍色的光罩出現在周身五厘米處，遠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淡藍色的雞蛋。

「你手裡的那個東西？」

一名身著制服的女性看著青年手裡的玩具，右手搭在腰間的皮帶上準備隨時制服青年。

「這個？」

青年舉起玩具，對準自己的心臟扣動扳機，一道水線自黑黝黝的洞口噴出，隨著青年的外套流下。

「…是你報的警吧？和我們回去做筆錄就可以離開了。」

另外一名男性看著青年將水槍放回大衣，畢竟只是水槍，他們沒有沒收的權利。

「沒問題，不過有什麼獎勵嗎？這可算是拖延嫌疑人時間了吧，我可是看到有釣魚佬被獎賞七十萬的新聞的。」

青年戴上大衣的帽子，防止對方注意到他的頭髮依舊是乾的。

「有，這傢伙該有兩百萬了。」

身著制服的男性有些無語，這人心怎麼這麼大？還是沒心沒肺？回去要查一查。

「那就好，叫我何墨書就可以了，也方便老哥你查我的消息，另外怎麼稱呼？」

墨書再次掏出一塊泡泡糖放入嘴中，之前的那塊則是吐出用剛剛拆開的糖紙包裹丟入垃圾桶。

一個男人從車裡走出，雨水在靠近他體表的瞬間被蒸發，使其看起來如同一個剛出爐的包子一般無二。

「督察司，名字就不必了，普通人還是不要和我們這種人走的太近了好，不過你，哼～」

車輛里湧出的機器人處理現場的效率極其離譜，更別提幾十個機器人一同工作，只是一會這裡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是，太乾淨了。

「坐我們的車還是你自己的？」

男甲看向墨書，如果墨書選擇坐他們的車一起去做筆錄可能回來還要打車。

「我的車就在附近，就不和各位一起坐了。畢竟我這沾滿了水的鞋子踩上去還要清理。」

墨書笑了笑，看來這個無趣的世界，終於要對他揭開那隱藏在面紗後面的真容了啊。

無人的積水窪地倒影出凌厲身影，金色的瞳孔在雨天如同指引船隻的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