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問題的源頭
喬恩坐在旁邊靜靜的傾聽這一切。
他聽著格雷夫斯的訓斥與告誡,
他聽著約瑟的狡辯與道歉。
但他的心思不在二人的談話之中。
他看向屋內的陳設,
一張辦公桌,幾把帶著絨面的木椅,配以一些普通的裝飾擺件。
沒有什麼繁雜的花紋裝飾,僅僅是簡單的在原木上塗了漆面。
平凡而樸素,似乎不像是一個位高權重之人的辦公室。
也不像是一個高深巫師的辦公室。
但卻莫名的感覺很適合它的主人。
喬恩看向他的養父喬伊,
喬伊呼吸平緩,眉頭舒展,雙目輕閉。
他仔細端詳著靜靜靠在座椅上的養父。
喬恩看見年歲在養父堅毅的面容上刻下痕迹,他看見記憶中養父的滿頭金髮不知何時已經增添了銀絲。
他看見養父嘴角輕輕揚起。
「他會是在做夢嗎?」
喬恩心想:
「可能會是...一個美夢?」
喬伊的思緒突然被兩人的談話聲吸引。
「好吧,我暫時放下關於你翹班的事。」
因為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勤勉的主席啊...您打算如何處置帕特里克·沙菲克。」
喬恩看著約瑟身體前傾,盯著面前的傲羅。
「你認為呢?格雷夫斯...」
「為什麼一個格林德沃的聖徒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我們的地界。」
喬恩看著約瑟無意識的輕敲桌面。
「你擔任魔法法律執行部部長多久了...格雷夫斯?」
「身為所有美國傲羅的負責人,你不該問我想怎麼處置。」
約瑟正視著眼前的傲羅。
「因為你的瀆職,一名無辜的麻雞差點死去。」
「這位麻雞還曾與鄧布利多並肩作戰,協助我們挫敗了格林德沃的陰謀詭計。」
「你應該給我,這位英雄和他的養子一份滿意的處理方式,格雷夫斯。」
傲羅轉頭,看向喬恩和他的父親。
他的目光掃過昏迷的麻雞,停留在喬恩身上。
他心想:為何這個孩童讓我感到莫名的熟悉。
但他並沒有多想,開口繼續展示他的計劃:
「我希望暫時收押帕特里克,暫緩死刑。」
「通知他的血親,伊妮德·沙菲克,前來美國參與對帕特里克·沙菲克的審判。」
喬恩聽見了這個名字,他感覺到憤怒、痛苦、恐慌、哀傷。
喬恩眼前一陣恍惚,周圍的景色扭曲變形。
他認為自己應該是坐在一截車廂里,窗外的景色飛馳而過,面前鬆軟的沙發上坐著一名女孩。
女孩戴著禮帽,垂下的黑紗隱藏起她的面容,在黑紗的末端,隱約可以看見幾根蒼白的髮絲。
他聽著坐在對面的女孩說話。
「不要因他的逝去而如此的悲傷。」
「你的養父一定希望你能開心的渡過每一天吧...」
「不如我來介紹下我自己吧!」
「我的身體在疾病下逐漸凋零,麻瓜的醫生說我活不到成年。」
「我的父親求來的預言也昭示我活不過十五歲。」
「我的父母死在了血親的魔法下。」
「曾經輝煌的家族僅余我一人。」
女孩聲音嘶啞,聲音聽起來毫無她這年齡該有的生機與活力。
「怎麼樣,
和我一比是不是感覺開心了許多?」
隨後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女孩微微偏頭,手帕輕捂。
女孩調整著因咳嗽而急促的呼吸,看向喬恩,緩緩開口:
「咳咳...毋為已消逝之年華嘆息,須正視欲匆匆溜走的時光。」
喬恩想要開口說話,但場景崩解,周遭的一切好似流沙一般四散而去。
他重新坐回了好友的辦公室內。
「霍格沃茲要開學了,那孩子可趕不過來,審判程序大概率延後。」
「所以那些隱藏在我們中的巫粹黨有機會救下他們的聖徒。」
「然後我們順藤摸瓜,一網打盡。」
「這就是我的處理方式,先生們。」
聽著面前傲羅的言語,約瑟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那就去做,別在這傻坐著。」
「還有把波爾蓬蒂娜·艾絲特·戈德斯坦恩叫上來。」
格雷夫斯愣住了,他疑惑地看向約瑟。
「我們還有位戈德斯坦恩?」
約瑟扶著額頭,長嘆一聲。
「蒂娜!你的前下屬,現任神奇動物管理控制部副部長的蒂娜·戈德斯坦恩!」
「...下次直接說蒂娜,別說全名...」
喬恩看著格雷夫斯起身站起,轉身快步走出辦公室。
他的心思仍然在那些突兀出現的景象之中,他心想:
「剛才是什麼...幻象嗎?可它如此真實,就像當初我看見養父死亡的夢境一般。」
「可是為什麼我會感到悲傷...」
約瑟看著面露疑慮的喬恩,他開口:
「好了喬恩,無關人員都走了,該聊一聊關於你的問題了。」
「你想問些什麼就趕快問,我儘力回答你的疑惑。」
喬恩看向約瑟深藍色的眼睛,就像海洋深處一般的藍,平靜而深邃。
喬恩想要問很多,問他到底是誰?問他那些夢境究竟是什麼?問他為什麼會有一些想法在自己的思維中自然浮現?問他為什麼要恭喜自己回到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世界?
但這些疑問很快就消失不見,因為喬恩想起了一句話:
「因為你是【祂】的主祭之人,是【祂】的代行之人。」
喬恩感覺自己抓住了一切問題的源頭,只要揭開【祂】的身份一切問題就都有了答案。
於是喬恩發問:「約瑟...【祂】是誰?」
約瑟愜意的靠在椅背上,面露笑容,輕輕鼓掌。
「好問題,喬恩,真是個好問題。」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我做的夢有什麼意義?你有什麼目的?」
「你抓住了一切問題的源頭,就和過去一樣。」
喬恩看著約瑟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嚴肅與認真浮現在約瑟端正的容貌之上。
「回答我的問題...約瑟...回答我的問題!」
約瑟正襟危坐,平靜的看著面前略顯急躁的好友,他開口回答:
「【祂】是萬巫之主,萬法之王。」
「【祂】是過去與未來的迴響。」
「【祂】是【祂們】僅存的榮光。」
「【祂們】稱呼【祂】為後繼者。」
喬恩聽著約瑟的回答,他感到莫名的焦躁。
「我需要更準確的定義,而不是這種離奇的囈語。」
約瑟輕輕開口,聲音平穩而有力。
「【祂】是你所侍奉的【神】。」
「而你,喬恩,你是【祂】的祭祀。」
「【祂】唯一的祭祀。」
「你渴望一切的答案?那就去找【祂】吧。」
約瑟不再言語,他靜靜看著陷入沉思的喬恩。
喬恩張了張嘴好似要重新開口提問。
但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喬恩的言語。
約瑟重新靠回椅背,面容上不再有嚴肅與認真。
他開口,語氣輕鬆。
「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