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徹底降服
二人拉開距離，各站一角。
泰恩伏身蓄力，如同狩獵的猛虎，撲地暴起，活生生一頭狂暴的猛虎！雙腳踏地撲起時，竟踩碎了十數塊堅硬的石板，留下一道凹陷的石坑。
「吼！」
虎嘯驚雷!
泰恩血盆大口暴開，鋒如快刀的掌鋒迅速逼近，無論是利齒還是利爪，此刻都牢牢鎖定住雲宥的喉嚨，彷彿眼看著就要撲滅強敵。
在這一瞬間，泰恩竟生起了幻想——雲宥可能真要死在自己手裡！
不過現實很快就擊碎了他不切實際的幻想。
「塑造符文·結盾。」
湛藍色的能量清泉從雲宥的右掌湧出，蓋過頭頂傾灑下來，隨後迅速凝結成晶體，好似一把晶石打造的雨傘。
雲宥握起晶傘往前一頂，堅硬且穩固的塑造能量結晶結結實實地抗住了泰恩的撲擊，非但如此，反衝的力量直接倒逼回去，幾乎要把泰恩震飛！
「呼……」
泰恩喘上幾口粗氣，甩了甩腦袋，正要起身再戰時，眼前突然飛來一支血紅透亮的尖矛！
湮滅長矛！
飛擲而來，當即刺穿了泰恩的胸膛！
「呃啊！」
湮滅長矛帶來的刺痛倒是尋常，但矛身會不斷釋放湮滅能量，滲入血肉神經之中，那才是痛苦難當、無法忍受。
泰恩胸口扎著長矛，痛苦無比，他幾番欲拔矛而出，可手掌一接觸到矛身，湮滅能量便會迅速發作，令他的痛苦加深十倍，根本無法做到！
「屈服於我，你就能結束這種痛苦，否則我能讓你生不如死。」
雲宥緩緩走到泰恩身前，左手已然凝聚出第二支湮滅之矛。
「我絕不屈服……啊！」
這次，雲宥將長矛抵住泰恩的腹部，慢慢地刺了進去，讓他的肉身充分享受被湮滅之矛刺破撕裂時的劇痛。
「殺了我吧！啊呃！」
泰恩仍然不肯屈服。
第三支長矛又刺了進去，雲宥十分巧妙地避開要害之處，同時暗中引導湮滅能量遠離要害之處，目的就是要全力摧殘泰恩的心智，令他在痛苦中被降服。
很快，第四支長矛來了！
第五支！
六！
七！
最後足足十二支長矛插在了泰恩的身軀上，這已經是極限了，泰恩現在只有痛苦，連咆哮聲都發不出來，只有四肢在間歇性地抽搐著。
眾多獸人皆是心中生寒，他們甚至在想要是真有地獄，卑佞者在裡面遭受的痛苦也莫過於此了。
「十二支？真牛啊，我記得古德寧總統的貼身保鏢也只插了八支矛，然後就掛了。」
莫大康完全是看戲的姿態，竟開始在一旁點評了起來。
雲若凡不以為意道：「最高紀錄是古伽，他抗了三十六支，而且事後安然無恙。」
「那傢伙的癒合力確實恐怖，如果他脾氣能再好點，就是一個完美的戰士。」
莫大康略顯遺憾地說道。
古伽，七人組的老四，代號「暴怒」，擁有近乎不死的癒合力，哪怕被炸成血沫，殘存的身體組織都能夠凝合起來，重塑生命，猶如傳說中的高等吸血鬼。
人不會死就不怕死，據不完全統計，古伽共計接受了七千餘次風險極高的身體強化改造，同時自願擔當實驗品，服用了數不勝數的特殊藥劑，目的就是為了鍛煉意志、強化身軀，活生生一個生化改造狂人。
不過古伽並不能免疫痛苦，
因此在接受了大量實驗改造時也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性格變得扭曲，十分暴戾，常人根本不能和他正常溝通；最後被雲宥以特殊手段收服，成為了團隊的第四位成員。
……
「泰恩，如果我再插一支長矛，或是拔出長矛，你就會在無邊的痛苦中死去，還不肯降服嗎？」
雲宥輕輕搖了搖手中的長矛，和煦的笑容宛如地獄湧出的惡魔獰笑。
泰恩說出話，只能以堅定不屈的眼神回應。
「你配得上英雄之名……」
雲宥居然收起了湮滅之矛，右手釋放出溫和的塑造符文能量，兩股源頭不同、相性截反的能量一經交融，立刻產生變化——狂暴奔涌的湮滅之矛被塑造能量融化，漸漸化作一體，成為了滋養生命的溫泉。
滲入泰恩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迅速中和他的傷勢，消磨他的痛楚。
「為什麼……不殺了我？」
痛楚漸消，泰恩終於能再度開口了。
「經歷了這麼強烈的痛苦，你還不肯降服，你是個英雄。」
「但是真正的大英雄，應該為族人的生存和福祉考慮，你死了，就不怕我血洗祖獸林海嗎？」
雲宥平靜地問道，沒人會質疑他的手段和狠心，他這是先抬高泰恩，再藉由所謂責任打壓他的本性。
算是高級些的道德綁架。
「大王，別撐著了，咱們降了吧！」
「大王！別受苦了……」
虎人們儼然看不下去了，他們將泰恩視作部族領袖、視作大家長，尊重敬愛，自然不忍他繼續受苦。
其餘的獸人酋長們沒有開口，但看向泰恩的眼神充滿了欽佩，連與他敵對的野牛人酋長塔魯都低下了頭，向他表示尊重和佩服。
此刻投降，或許並不丟人。
「降服於我，這並不是恥辱，你已經向所有人展現了自己的堅毅。」
雲宥說道，同時在暗中催動心靈符文，影響泰恩的意志，隱隱逼迫他及早屈服。
「我……」
泰恩看著痛哭的虎人兄弟們，內心沉重無比，他們虎人剛強不已，即便親人離世、骨肉剝離也不會落淚，但是現在呢，他們居然在為自己流淚。
感動、不舍、畏懼、自尊……
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並被雲宥通過心靈符文放大之後，泰恩終於作出了選擇。
「我願意歸降。」
聽到這話，無論是在場的獸人還是雲宥，皆鬆了一口氣。
「從今天起，你仍然是祖獸林海的獸王，我賦予你更加正統且崇高的權力，替我管轄林海。」
雲宥趁熱打鐵，如同分封土地的天子，授予泰恩對於祖獸林海的統治權。
大棒加蜜糖，從來都是收買人心的好手段。
「什麼？您竟然……」
泰恩不敢相信雲宥的做法，他更沒聽過誰打下了領土居然又歸還給戰敗者。
對於獸人而言，失敗者沒有任何資格談論權力，被奴役被壓迫都是活該，正如獸人文明崛起之時將人類、精靈乃至龍族都踩在腳下，而精靈文明崛起又幾乎將獸人斬盡殺絕。
這都是成王敗寇，自然之理。
「還是獸人管理獸人更方便，你有這個資格，不必掛心。」
雲宥拍了拍泰恩的肩膀，恩威並施，在力量和心靈上徹底收服他。
「你以為我大哥的胸懷就在於這小小的祖獸林海嗎？遲早有一天，我們的足跡將踏遍這個世界，無論是你們獸人，還是什麼精靈、龍族都一樣，都將拜服於我大哥的腳下。」
「你們要為我大哥效命，成為他的開疆拓土的先鋒！」
雲若凡站出來高聲喊道，他的話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展現著自己傲慢狂縱的個性，不過這也恰好印證在獸人們對強者的期許。
走出棲居地，足跡踏遍元域。
這是泰恩的夢想，因為他本就是祖獸林海的王，當弱小的酋長們為生存資源廝殺時、強大的酋長覬覦獸王城堡時，泰恩已然將目光投向了棲居地外更加廣闊的天地。
雲若凡這番話，令他感觸最深。
「尊者大人，不……領主大人！我泰恩·瑪什羅夫今日率虎人及祖獸林海全體獸人部族歸順於您！」
泰恩心甘情願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向雲宥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徹底降服。
隨後他又向全體獸人酋長喊道：「明日，所有酋長和部族長者都要來拜見祖獸林海的新領主，誰的部族敢缺席，我就滅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