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立威
晚上的宴會上，獸人們享受美食、痛飲烈酒，各個部族聊天扯皮、打架鬥毆，好不熱鬧。
一場獻禮儀式告閉，有人歡喜有人愁，要說最失落的還得是豹人。
「我們豹人是第一個投靠領主大人的部族，沒成想最後什麼落著，哎……」
豹齊嘆著氣，孤獨地縮在大廳的一角，悲傷地飲著烈酒。
「嘿，幹嘛這麼悶悶不樂的？」
雲若凡來到豹齊身前，特地來關照一下他的救命恩人。
「大人！我沒有……只是……」
豹齊連忙起身，酒水撒了一地，顯得很是倉皇無措。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大哥沒有給你們豹人好處，有些傷心，對吧？」雲若凡笑道。
豹齊垂頭站著，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
「瞅你這點出息，眼光就這麼短淺？」
雲若凡錘了錘豹齊的胸口，道：「就憑你救了我的命，有這份恩情在，我大哥能虧待了你？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大哥忘了你們，我也不會。」
「大人，我不是您的恩人，您才是我們豹人的恩人吶。」豹齊很受感動。
「以後你們豹人就是我的親信，除了我和我大哥，誰也不能拿你們怎樣，虎人也不行，明白了么？明白了就給我振作點，抬起頭，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雲若凡的人了。」
雲若凡說罷揚長而去。
「是，大人，豹人族以後就全仰仗您的關懷了。」
豹齊感恩戴德，從此忠心追隨雲若凡，成為了他在獸人勢力的第一號追隨者。
……
宴會大廳的另一角，莫大康居然和泰恩聊上了。
雖然泰恩對莫大康的印象很差，狡猾奸詐之徒，但奈何莫大康實在口才了得，三言兩語便將頭腦簡單的泰恩整得心花怒放，之前的怨恨也煙消雲散。
莫大康笑著恭維道：「虎王，說句實在話，老闆雖然天下無敵，但要統治祖獸林海，還是得靠你呀。」
「唉，可不能這樣說，領主大人恩威浩大，我怎能跟他相提並論呢。」
泰恩嘴上說著，心裡對莫大康的恭維喜歡得緊。
「今天來了這麼多獸人酋長，他們有些人沒見過老闆的厲害，多半是沖你的威名來的……」
莫大康說著話鋒一轉，語氣帶著挑唆的意味道：「不過我怎麼感覺少了一個部族啊？」
「嗯？今天是領主大人的獻禮儀式，誰敢不來？」
泰恩掃視一圈，發現少了獅人，「獅人？他們好大的膽子，這麼重大的儀式竟敢不來？」
「原來是他們啊，死了個胡爾也不能震懾他們，真不知道他們是瞧不上你虎王的威名、還是看不起領主大人……」
莫大康陰陽怪氣的語調先是勾起泰恩的怒火，隨即趁熱打鐵，「要我說，他們是既瞧不上你，也看不起領主大人。」
「放肆！他們好大的膽子！」
泰恩一聲怒吼，一掌將石桌震地粉碎。
熱鬧的宴會大廳頓時噤若寒蟬，獸人們面面相覷，不知為何。
「獅人缺席，就是看不起領主大人、看不起虎王、也看不起今天到場的所有部族，憑什麼還叫我們當他是兄弟？虎王，你現在是大總管了，這種事情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莫大康立刻趁著這個機會誘導泰恩。
「獅人缺席獻禮儀式，就是不尊重領主大人，這是不可饒恕的叛逆！必須叫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我決定親自出馬，
你們誰願意跟我去？」
泰恩氣血上涌，當即決定血洗獅人部族。
雲若凡給豹齊使了個眼色，豹齊當即明白，立刻喊道：「豹人族願意隨虎王一道，討伐獅人！」
「我們也願意！」
「貓人也願意！」
隨後蜥人、貓人、犰狳人乃至鼠人都紛紛加入，過去他們根本不敢招惹獅人，現在算是牆倒眾人推了。
只有野牛人一聲不發。
莫大康見此情形，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正所謂恩威並施，雲宥已經向獸人們施以了恩惠，接下來就該展示威嚴了。
首要的就是打擊刺頭，獅人。
但要是雲宥親自下令剿滅獅人部族，那顯得他太過殘暴，稍有不慎便會使得祖獸林海各個部族人人自危，不利於他統治的穩定。
所以由虎王出面，以捍衛領主尊嚴的名義討伐獅人就合適的多了。
莫大康深諳此道，所以他才出面挑唆，畢竟這算是他最擅長的事情之一。
……
兩天以後，泰恩率領虎人傾巢而出，加上其他獸人部族的配合，以破竹之勢席捲了獅人領地。
虎人正面硬戰獅人戰士，蜥人側方釋放巫術削弱獅人戰鬥力，豹人和貓人藉助敏捷優勢不斷騷擾偷襲，鼠人和犰狳人則是掘地挖洞，在獅人的大本營放火襲擾……
原本作為祖獸林海三大部族的獅人，在獸人部族的聯合進攻下很快就陷入絕境，過了五天便被滅族除名，近千獅人被屠戮殺害，近少數人逃出生天、四下奔命，不知去往何方……
獸王城堡的頂樓主卧里，雲宥和汆山正在商討秘密話題。
「大哥，獅人被滅了。」
「老闆，獅人部族擁有很大一片領地，泰恩要我們來請示您，該怎麼分配。」
雲若凡和莫大康前來報喜，一張巨大的羊皮地圖擺在雲宥面前，就等著他以指為刀，將這塊蛋糕劃分了。
「蜥人一直待在沼澤里，也該有塊合適的地盤了。」
雲宥指甲一壓，印痕之下，將獅人領地里最好的一塊地划給了蜥人族。
「領主大恩，蜥人族至死不忘，今後定當以命相報！」
汆山立刻拜倒下來，他們蜥人太渴望離開沼澤了。
隨後，雲宥論功行賞，將獅人的地盤划給參戰的各個部族，除蜥人以外，虎人得的地盤是最大的，因為他們出力最多、功勞最著。
其他獸人部族也是非常滿意，要知道獅人的領地是祖獸林海中最好的地段了，食物豐富、環境舒適。
像鼠人、犰狳人這種住在洞穴之中的部族，根本無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能劃分一塊獅人的地盤。
唯一令人費解的，便是雲宥為何要如此偏愛蜥人族。
「正好你倆也回來了，汆山，開始占卜吧。」
雲宥的話令雲若凡和莫大康瞬間明白了。
他們現在首要的任務並非是擴張領土，而是尋找七人組的其他四人。
擁有占卜巫術的汆山自然是所有獸人中最能幫得上忙的。
汆山點了點頭，然後跪坐在坩堝面前，煮沸泉水，將施展巫術所需的原料按序灑入。
「彙集白骨之塵，獻給死亡之神，桑托迪，我在此懇求您的力量加持！」
汆山將磨成粉末的鱷魚脊骨灑入坩堝，隨著他口中頌念禱文，一股不可名狀的氣息涌了上來。
「收聚靈物之眼，獻給洞察之神，艾仕雯，我在此祈求您的預見賜福。」
一顆顆猴眼扔入坩堝，清澈的泉水扭動起來，彷彿變成了一面鏡子。
「鮮血和花蕊是我獻給諸巫諸神的祭品，懇求你們回應我的呼喚，展現所求之人的預兆！」
風乾的血滴花、鮮血相繼灑入，坩堝立刻震動起來，一股股暗紫色的氣息噴涌而出，將整個房間縈繞在一片煙霧之中。
「咳咳……領主大人，占卜儀式成功了，您現在站到坩堝前面，諸巫諸神便會將你想要尋找之人的位置顯現。」
汆山堅韌的表皮上出現了暗紅色的裂紋，洶洶的詛咒能量在他體內翻滾，惡靈在折磨他的意志，令他痛苦萬分、幾欲奔潰。
這是他祈求占卜預兆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雲宥站前一步，直視坩堝水鏡，他馬上就能知道其他成員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