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是亞細亞人?還是優耐仕人?
江雲鶴沒有猶豫?
他舉起手槍開火了?
槍口聲音類似輕輕地咳嗽了一下?
子彈正好打在那個人的前額正中,他癱倒在地?
江雲鶴一動不動,等著看這一槍是否引起了注意?
三十秒鐘后,他把手槍裝進槍套,小心翼翼地走向屍體?
5.72毫米的子彈在該男子的雙眼之間留下了一個整齊的,幾乎沒有流血的洞?
只有一小滴血漏到了甲板上?
與電影中描述相反,這種幾乎不流血的傷口在手槍射擊中其實是常見的。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江雲鶴有一個優勢:他的手槍裝有低速安全子彈?
預先粉碎並裝載了數十個彈丸,每個彈丸只有鉛筆尖大小,一槍打進去能幹凈利落地進入軀體,然後粉碎,將彈片散布在傷口內?
他迅速搜查了屍體,發現了一個錢包?一包香煙?一個打火機和一把電子卡鑰匙?
他留下了錢包和鑰匙,其餘的都扔出了船外?
他用那人夾克的袖子擦去甲板上一滴滴的血跡,然後把屍體拖到船尾欄杆上,滑入水中?
他敲擊他的皮下,低聲說了兩個字:「沉睡;乾淨?」
即使江雲鶴享有行動自主權,第四縱隊仍然是被稱為沃辛頓特區的官僚機器的一部分,鐵青陽仍然被要求提交行動后的報告,包括如何和為什麼使用致命武力的細節?
「沉睡;乾淨」可以翻譯成「致命的傷亡;沒有引起意外?」
「打盹;乾淨」代表「無致命傷亡,沒有引起意外」。
同樣,「混亂」一詞意味著江雲鶴使用武力已經引起或可能引起注意?
「野火」意味著他參與了一場公開的槍戰?
「分割線」意味著他已經暴露了,任務處於危險之中?
「天崩地裂」意味著他現在處於逃跑和躲避的危機模式?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當然,本身作為一名作戰行動人員,鐵青陽並不拘泥於細節,尤其是當事情變得棘手時?
「先考慮你自己和任務,」他喜歡說?「如果聽報告的工作人員想要細節,他們可以編造一些就行了.「
儘管如此,江雲鶴還是看到了一些現場報告的一些價值?
這些年來,他目睹了許多作戰人員因為反應太快?沒有提前考慮而導致自己死亡?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在警衛轉向他之前,江雲鶴已經決定致命武力是他的最佳選擇,因為這樣做危及任務的可能性很低?
甚至當涉及到快速決策時,「未雨綢繆」的原則也適用?
「收到,」鐵青陽回答道?
「現在正在去艦橋部位?」
江雲鶴看了看錶:離聯合調查局的人到達還有40分鐘?
他走向左舷甲板?
隔著欄杆,他能聽到水掠過【疾風】號船身的嘶嘶聲?
他停下來,靠在艙壁上,蹲下身子?
他需要一點時間思考?
誰是仙台號和滑石鎮攻擊的幕後黑手的謎團迅速變得複雜起來:仙台號的真實註冊地和所有者尚不明朗,由一名盎撒男子操縱,他將該船設定為與度假區海岸線線相撞的航線?
這樣的局面很容易讓人給出一個想當然的結論,在這種情況下,本來都似乎覺得盎撒人是正確的?
但是現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拼圖在謎團中冒出來了?
到目前為止,
從他們的口音來看,【疾風】號的船員似乎都來自曾經太平洋對岸的老家——很可能是亞細亞國的優耐仕裔?
如果衛星圖像是正確的,而且【疾風】號確實把仙台號的其餘船員帶到了自由港城,那麼這些優耐仕族裔的船員又是從哪裡來的?地點為什麼是芭哈瑪?他們為什麼要監控火隊呢?
然後他突然想到:一定有什麼懸念?
火隊?救火消防隊?
他應該立刻看明白這一點?
他敲擊他的皮下通訊?「鐵青陽,讓謝海菱馬上行動:如果我沒猜錯,大概仙台號的船員都死了?這些人被處決並埋在島上某處被燒毀或正在燃燒的建築里?」
「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只是把兩種信息結合在一起而已?稍後我會解釋?讓她去監視消防救援的無線電波段?」
「我會的?」
江雲鶴站起來,躡手躡腳地向前走,直到他能透過艦橋艙口的舷窗看到?
在內部,艦橋被艙壁壁燈和一盞白光燈昏暗地照亮,這盞白光燈是從江雲鶴認為是後面的內部梯子上發出來的?
一個孤獨的人坐在舵手控制台的高腳椅上?
江雲鶴伸長脖子,直到他可以看到所有的后艙壁,他持續掃描,直到他發現那個人在找什麼:一個配電板?
他從背後的槍套里抽出【飛梟-44K】,用拇指將選擇器撥到黏性電擊槍「低」檔?
這種電荷足以使舵手癱瘓三十秒到一分鐘?
他需要這個人活著並且能說話?
他伸手試了試門把手——慢慢地轉動它,直到確定它沒有鎖上?
當門打開時,舵手會立即得到警報,江雲鶴必須假設對方是個訓練有素的人,準備隨時拉響警報?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開門?
出人意料的是,那人並沒有轉身,反而背對著他笑了起來?「夥計……你怎麼花了這麼長時間?」
什麼情況……?
「你去哪裡喝咖啡了?原始森林找咖啡豆去了嗎?」現在這個人才轉過身來?
江雲鶴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他開槍了?
炙熱的電擊擊中了那個人的脖子,就在右耳下方?
江雲鶴聽到了微弱的嘶嘶聲?
這個人僵硬了一下,然後癱倒在地,他的軀幹垂向甲板?
這個人的四肢仍然受到電擊的刺激,繼續抽搐?
他的手有節奏地敲打著椅子腿?
江雲鶴關上門,蹲下身子?
他把【飛梟-44K】裝進槍套,拔出手槍?
剛才這人在期待咖啡……好像是個很及時的提醒,緊接著他聽到了後面梯子上的鏗鏘聲?
一個頭從梯子上升了起來,接著是一個身軀?「嘿,哥們,這是你的咖啡……你到底在幹嗎?你什麼人?」
那人轉過頭?
江雲鶴開槍了?
那人的頭猛地向左一歪,摔倒了?
咖啡杯噹啷一聲掉到了甲板上,然後滾落了?
不好意思,你出現在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朋友?江雲鶴心裡說。
江雲鶴把手槍裝進皮套,急忙上前,抓住死者的衣領,把他拖到附近的海圖桌下面,然後把注意力轉向舵手?
他把第一個人從椅子上拉起來,用一個彈性手銬綁住了他的手?
被電擊這人呻吟著,慢慢恢復意識?
江雲鶴把他拖到后艙壁,扶他起來?
船員的眼睛睜開了?「怎麼回事——」
「如果你想活命,就保持安靜,」江雲鶴小聲說?懂了就點頭?」
「什麼?怎麼回事——」
江雲鶴打了他一記耳光?「安靜?懂了就點頭?」
他搖搖晃晃地點點頭?
「現在你能注意聽我說話嗎?」又一次點頭?
「那我們來確認一下?」
江雲鶴從他的小腿鞘中抽出了他唯一賦予了自身感情的武器,一把真正的特種兵突擊隊匕首?
這支利刃是是家族的一位老朋友送給他的,他是「尖刀連」最初的戰鬥教官之一,也就是傳說中的超級野人突擊隊訓練學校?
精細的平衡和鋒利的刀刃,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好的特種作戰刀?
在七響寸的位置,匕首的雙刃刀片和鋒利刀尖是最引人注目的?
江雲鶴將刀刃的尖端插入船員的左鼻孔,並向外張開?
船員睜大了眼睛?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還有一個任務給你,」江雲鶴說。「你明白嗎?」
船員點點頭?
「對於這條船一定有一個頭頭管事的?他叫什麼名字,在哪裡?騙我,我就給你臉上動動刀?」
江雲鶴考慮逼他提供更多信息,但像這個船員這種級別的人不太可能知道他需要的細節?
此外,大約30分鐘后,聯合調查局也將在這裡從船員身上榨取每一點信息?
「他的……他的名字叫萊耶斯?他在船長室?走下一層,然後向前穿過主客廳,走下梯子?通道盡頭的最後一間小屋?」
「船上有多少人?」「六個?」
江雲鶴想,已經搞定3個,那現在只剩三個人了?
「除了這裡,船的電力還能在別的地方恢復嗎?「
「是的,在機艙,但我是工程師?其他任何人做這件事都需要花點時間?」
「好的?大約一分鐘后,我要切斷電源?當我這樣做的時候,有人會打電話到這裡來問這件事,是嗎?」那人點點頭?
「你要告訴他們電路燒斷了,-幾分鐘后你就可以恢復供電?你明白嗎?」
工程師船員點點頭?
「如果你再多說什麼,就會對你不利?「為了強調他的觀點,江雲鶴舉起了匕首捅著這人的鼻尖,進一步拉長了這個人的鼻孔?
「我們清楚了嗎?你可以回答我?」
「是的,我明白?」
他給自己的匕首套上護套,然後把工程師船員翻過來,抓住他的袖口,讓他站起來?
江雲鶴打開配電板,扳動主斷路器?
艦橋變暗了?
他把他的三叉戟護目鏡翻轉到位,切換到夜視?
對講機里,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喂,夥計,怎麼回事?我們失去了電力了?」
江雲鶴把工程師拉近,低聲說:「表演時間到了?別出差錯?」
那個聲音說,「夥計,你在上面嗎?回答我,該死的!」
江雲鶴引導船員走向控制台,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船員說:「給我一分鐘!電路燒斷了?我會在五分鐘內恢複電力?」
「嗯,快點吧?烏漆嘛黑的我坐在廁所里呢!」
江雲鶴關掉了對講機?「剛才說話那是萊耶斯嗎?」船員點點頭?「現在我怎麼辦?」
「現在,你走運了,」江雲鶴回答道?
他逆轉軍用匕首,用刀柄打了船員的耳朵後面?
船員失去了意識。
江雲鶴拖著他虛弱的身體來到海圖桌前,把他和另一個人一起綁了起來?
他敲擊他的皮下通訊?「我現在到下面甲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