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行動分析突然遭遇病毒入侵

安全保衛局位於麻李嵐省老萊耳鎮五響裡外，在一個以著名愛國將軍命名的軍隊堡壘管轄範圍內?

這個軍營曾經是新兵訓練營和戰俘營的所在地，自上個世紀中葉年代以來，它以全世界最先進?最秘密的情報組織總部而聞名?

安全保衛局的主要任務是實施各種形式的信號情報管理，它可以，而且有時會攔截和分析人類已知的各種形式的通信，從手機信號和電子郵件消息，到微波發射，以及從數千響尺深的海底發出的極低頻脈衝傳輸?

因為希望彌合簡單收集可操作情報然後根據情報採取行動之間的鴻溝，安全保衛局早在幾年前就根據國家元首的命令成立了第四縱隊，這是它自己的內部秘密行動單位?

第四縱隊特工，被稱為暗維特工，從海軍?陸軍?海軍陸戰隊和空軍的特種部隊中招募，然後被塑造成最終的單獨行動者，這些人不僅能夠在敵對環境中單獨行動，而且能夠不留痕迹?

現在，四個小時后，坐在第四縱隊的情況室的拋光柚木會議桌前，在昏暗的軌道燈光下，江雲鶴在椅子上挪動身子，試圖避免弄疼他在仙台號上遭受的十幾處瘀傷?

當然，大劑量的布洛芬沒什麼治不好的?

此外，他告訴自己，如果有其他更糟的狀況，他隨時都可能被破碎片或燃燒的消防水管弄得遍體鱗傷?

雖然變老是很糟糕，但死亡更糟糕?

根據鐵青陽的命令，他離開仙台號后的第一站是位於麻李嵐省百花山試驗場的陸軍化學傷員護理部?

這個護理部是陸軍醫學研究所的一個分支，專門從事生物?化學和放射性污染的凈化和治療?

江雲鶴被送進了一系列的除污染淋浴，然後被穿著多層防護服的醫生戳了又戳，然後被宣布為「無污染」

「他們要把仙台號帶到哪裡去?」他問鐵青陽?

「貨船正被拖到挪甫克的高級別造船廠.「

鐵青陽將遙控器對準了排列在情況室牆壁上的六個等離子屏幕中的一個?

挪甫克港的衛星圖像逐漸顯示在視野中?

仙台號很容易就能認出來?

在三艘海軍護衛艦和一艘驅逐艦的護衛下，貨船由一艘港口拖船牽引?

「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們正在為【核子搜索】小組準備干船塢.「鐵青陽說，他指的是能源部的一個核應急搜索小組?

在聯合調查局的調查人員登上仙台號之前，【核子搜索】小組必須確定這艘船的輻射源和輻射水平?

幸運的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輻射的東西從船體中泄漏出來——如果船體先前擱淺了，這種事情肯定會發生?

「我們的犯人和他的筆記本電腦呢?」在先前撤離貨船登上鐵青陽為他派遣的灰鷹直升機之前，江雲鶴抓起了筆記本電腦，然後將仙台號的唯一一名船員扛在肩上?

在某些情況下，囚犯比屍體更好?

」謝海菱正在研究筆記本電腦上東西?不管這個人按了什麼鍵，都不僅僅是讓引擎加速旋轉?它還擾亂了硬碟?」

「是啊，他似乎有點決心和勇氣?他還在救治嗎?」

鐵青陽點點頭?「他會活下來的?」

「很好，」江雲鶴喝了一口咖啡說道?

他皺起了臉，對著杯子皺起了眉頭?「這是誰做的?」

「我做的，非常感謝，」一個聲音說道?

這時候雷丁，江雲鶴的先遣隊員和戰地管理員，

走進了門?

雷丁戴著角質框架眼鏡，穿著毛衣背心，帶著口袋式的保護套，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書獃子，對計劃和細節有著近乎狂熱的關注?

儘管雷丁那種精神緊張的樣子讓人討厭，但他無法想象在沒有雷丁後備支援的情況下上場?

「順便說一句，」雷丁說，「【高級防衛研究工程局】的書獃子們打電話來了?他們想知道你對他們的蒼鷹降落傘做了什麼?」

江雲鶴說，「讓我搞清楚:你竟然把【高級防衛研究工程局】的人叫做書獃子?」

鐵青陽輕聲笑了?

雷丁並不以幽默感著稱?「也許我是個怪人，但是江雲鶴?他們就是書獃子?這有很大的不同?」

「好吧，我道歉?」

「沒事，說說蒼鷹?」

「很安全，放在設備室?」

「它的情況怎麼樣?」

「很難說，因為已經所剩無幾了?「雷丁的眼睛眯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當時著火了——」

「你再說一遍？」

「哈哈，開個玩笑?放心，跟新的一樣?」

雷丁已經向門口走去?

他在門口停下來，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回來?「江雲鶴?」

「嗯哼?」

「很高興你安然無恙?「

20分鐘后，謝海菱走進來?

謝海菱出生於一個海島地區，身材高挑，有著模特般的顴骨和烏黑的短髮——江雲鶴懷疑這種選擇與其說是時尚，不如說是實用?

最重要的是，謝海菱的確是個很務實的人?

擔心她是否有一個「專門的髮型日」從來不在她的優先事項清單上?

「歡迎回來，江雲鶴?我沒看到你身上任何輻射發光的東西?」

「我的日子還長著呢！」

「我和醫生談過了?他們證實，無論仙台號上有什麼，你都沒有受到足夠的輻射劑量來擔心?」她走到附近的電腦工作站，敲了幾個鍵?

一個飛盤形狀的3D模型出現在屏幕上，江雲鶴認為這是仙台號筆記本電腦的硬碟?

圓盤被分成不規則大小的幾何塊，用紅色?綠色或黃色勾勒出來?

謝海菱說:「好吧，你想先聽什麼，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鐵青陽說:「壞消息?」

「你看到的所有紅色數據區都被自毀程序清除了?他們消失了，就是這樣?回不來了?」

「紅色區域可太多了，」江雲鶴說?

「大約百分之八十?綠色大概是可以恢復的;黃色是不確定的?」

「那好消息呢?」鐵青陽說?

「我也許能說出自毀程序是誰寫的?」

「怎麼會?」

「大多數程序員都有一個簽名——他們用來阻止代碼?處理語法?編寫背景註釋的方式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有時候就像筆跡一樣與眾不同?我可以告訴你:寫這個程序的人很老練?他的簽名很獨特?這可能要花我幾個——」

突然，揚聲器里傳來一聲低沉的警報?

同時，所有的電腦顯示器開始閃爍，他們的屏幕上覆蓋了一個大紅色感嘆號?

「哦，老天爺，」謝海菱盯著屏幕喃喃道?

「什麼?」鐵青陽說?「怎麼回事?」

「一種病毒剛剛通過了我們的防火牆?它在攻擊主機!」

「關掉警報，謝海菱，」鐵青陽命令道?

房間變得安靜了?

「這怎麼可能?」鐵青陽問道?「看在老天爺的份上，這是安全保衛局，不是亞馬遜或者阿里巴巴?什麼東西能通過我們的防火牆?」

「是那個筆記本電腦，」江雲鶴喃喃道?

謝海菱點點頭，眼睛盯著屏幕?

「你猜對了?上校，有一個病毒藏在硬碟的一個扇區里?一種蠕蟲，一旦檢測到與筆記本電腦的任何埠連接，它就會立即活躍起來?當我把它連接起來運行診斷程序時——」

「你能阻止嗎?」

「正在努力?它移動得很快，通過主機擴散?我在努力超越它……建立防火帶?如果我能把它轉移到一個沒用的伺服器上，我就能困住它?媽的，這病毒動作真快!」

在接下來的15分鐘里，江雲鶴和鐵青陽靜靜地看著她工作?

一塊塊黑底綠字的計算機代碼流過顯示器?

謝海菱的手速快的在鍵盤上變得模糊不清?

慢慢地，代碼似乎失去了勢頭，變得很不穩定，直到最後她靠在椅背上，大喘氣?

她的臉上汗水閃閃發光?

她的手在顫抖?

「我成功了，」她說?「它被困在一個空的存檔伺服器上.「

「它造成了多大的損失?」鐵青陽問道?

「很多，但它沒有到達備份系統，所以我們將能夠重建大部分主機?」

「筆記本電腦呢?」江雲鶴問道?

「完蛋了?嗯，這次真的死了?不過，有一個好消息:世界上只有少數人擁有編寫這種病毒的巫術?給我一天時間，我會有一個名字?」

「去搞吧，」鐵青陽命令道?

她走後，江雲鶴轉向鐵青陽?「我有一個關於仙台號的想法?」

「我在聽?」

「我不相信這艘船是在賴比瑞亞註冊?」

「我也不相信?」

「你可以用很多種方法偽裝一艘船，但有一件事你是藏不住的:引擎序列號?它們到處都有印記?不過，問題就在這裡:聯合調查局最終會找到這些引擎上的號碼，最終這些信息也會慢慢傳到我們這裡——」

鐵青陽咧嘴一笑?「最終，哈哈，我討厭最終這個詞?」

在這種情況下，「最終」可能意味著數周的官僚機構之間的角力?

江雲鶴回報了鐵青陽的微笑?「我也是?」

江雲鶴認識鐵青陽將近20年了，第一次是在陸軍的特種部隊與他一起工作，然後又一次是因為他們都參加了一個實驗項目，該項目從軍隊的每個分支中挑選最優秀的特種作戰士兵，並將他們互相轉移到對方對應的單位中聯合行動?

比如遊騎兵調動去阿爾法行動隊;阿爾法行動部隊去海軍陸戰隊偵察營;在江雲鶴和鐵青陽的任務分配中，阿爾法行動隊被調派進入了亞細亞共和國海軍的特種作戰海陸空部隊?

這個想法是創造最高水平的作戰隊員，訓練成為軍隊特種部隊的超級精英?

鐵青陽說，「幸運的是，我已經和國家元首討論過這個問題了?聯合調查局正在牽頭調查此案，但我們已經獲准獨立於聯合調查局開展我們自己的平行調查?」

江雲鶴明白這個命令?

雖然他厭惡政治，並盡最大努力置身事外，但是他知道是什麼促使國家元首如此謹慎——中部雅美利加地區的局部衝突?

畢竟，有人剛剛用輪船對亞細亞共和國發動了一場襲擊，這場襲擊可能會導致數千人死亡，並有可能使度假區海岸線的一部分在幾十年甚至幾個世紀內受到輻射?

到目前為止，唯一的嫌疑人只不過是仙台號上一名孤獨的盎撒裔男子?

如果亞細亞共和國正走向另一場局部戰爭，國家元首不希望出現類似優耐仕聯邦那樣情報方面的慘敗?

優耐仕聯邦在依勒良戰爭歷史上被摧毀的信譽就很難重建。

這將是第四縱隊的工作，以雙倍的專註確保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絲不苟的?

「有什麼限制?」江雲鶴問道?

「沒有，」鐵青陽回答?「我們以自己的方式行事，準備放開手較量吧!」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老天爺保佑?現在，去睡覺吧?明晚，你將闖入亞細亞共和國海軍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