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兇手
爺爺拿到小孫子的日記,把那兩本舊筆記本放在桌子上,翻開小孫子剛剛寫好的那一頁,目光掃過,「字寫的不錯。」上下瀏覽后,爺爺稍皺眉頭,向前又翻了幾頁,接著拿起剩下的兩本隨意翻閱,搖了搖頭將筆記本放下,起身打開掛鐘,拿出放在掛鐘里那把磨損嚴重的鑰匙,打開了那把表面銹跡斑斑的鎖,打開抽屜。抽屜里躺著的正是那本爸爸沒有收下的那本筆記本,相比之前破損的更加嚴重。爺爺拿出那本筆記本翻開其中一頁瀏覽了一遍,將其遞給我,我雙手接住,放在身前仔細閱讀起來:
2010年7月31日晴星期六
今天我在玉米地看到一個人在偷摘玉米棒,因為我從未見過他,他不是附近的居民。他摘完后我一路跟著他,他很謹慎,沒走兩步都要回頭張望,在一個路口他停留了許久,確認沒人後他轉身走向他右手邊的那條路,我跟他一直走到一個破舊的房子,他敲了敲門,裡面露出一個蓬頭垢面,臉黑如烏的頭,那人進去后,又回身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才關上房門。我悄悄走到窗邊,透過窗戶破損的洞向屋內看去,他們一人剝玉米皮,一人生火,不停地說著話。他們談到了張賀,並拿出了張賀的眾生日記,當我想給警察撥電話時,他們發現了我,我飛快地逃走,他們沒有追上來。地點位於龍蟠村北邊的一座破房子。從門裡露出的臉即便被頭髮遮住大部分,我還是認出了他,杜賀的同門師弟方正,他是方鴻偉院長的小兒子,曾經因為在銘記者的選拔中不敵張賀,事後試圖偷竊眾生日記被逮捕,想來現在還沒到刑滿釋放的日子,他是如何會出現在這裡,又是如何拿到了張賀的眾生日記。
其實這孩子也確實可憐,無論拚命練習都遠遠不及張賀,事到如今又落得這般田地,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管他如何拿到了張賀的眾生日記,都必須將他繩之以法,絕不姑息。
銘記者杜康
小孫子抬頭望向爺爺問道:「爺爺,昨天偷玉米的那個人果真是壞人嗎?」
爺爺點點頭示意我並說道:「眾生日記對於銘記者來說如同生命一般寶貴,如此看來你張賀叔叔恐遭不幸。」
「你現在手上拿著的正是爺爺所擁有的眾生日記」爺爺接著說道。
小孫子大吃一驚,連忙端詳手中的眾生日記,不同於傳說中的光鮮亮麗,表面看上去就是一本破舊筆記本。
「那爺爺也是銘記者嗎?」小孫子慌亂地問道。
爺爺點點頭示意。這時,爺爺的電話響了,是銘記院王秘書打來的。
「您好,王秘書,有什麼事情嗎?」爺爺拿起電話對著電話說道。
「您好,杜老,打擾您了,方院長請您今天下午三點來銘記院開會。」電話那邊回應道。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您了,銘記者杜康準時參會。」爺爺鄭重回答道。
掛斷電話后,爺爺對小孫子說:「杜明,爺爺下午三點有個會議要開,你和你奶奶在家不要亂跑。」
「知道了,爺爺。」杜明回答道。
這時,遠處不斷傳來汽車的轟鳴聲,越來越近,來者正是張望。
「杜老,好久不見啊,身體近來可好。」張望下車跑到杜康身邊親切地詢問。
「托老天爺的福,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一切安好。」杜康回道。
「小杜明,好久不見,長這麼高了啊。」張望俯身摸著杜明的頭說道。
「叔叔好。」杜明不知所措地說道。
「杜老,我哥哥的事情相必你也已經知道了。」張望地說道。
「是啊,太可惜了,你哥哥是那麼意氣風發,是現任銘記院院長親傳弟子,又是最年輕的銘記者,怎麼會發生這種慘劇。」杜康遺憾地說道。
「這樣,我下午三點要去銘記院開會,你正好捎我過去,我也得把昨天寫的眾生日記發布一下。」杜康對張望說道。
「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張望回應道。
杜康接過杜明手上的眾生日記對杜明說:「你和奶奶晚飯先吃,不用等我了,在家乖乖聽奶奶的話。」
「好的,爺爺,我記住了。」杜明懂事地回道。
杜明遠眺著汽車駛離的方向,等到汽車拐過路口,杜明拿出揣在兜里的紙展開,看著紙在想著些什麼,這時杜奶奶的喊聲打斷杜明的思緒,杜明又將紙摺疊揣進兜里走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