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鄂西北懸棺
第77章鄂西北懸棺
這幾百米的高度,你胖大海就是神力也扔不上去,才飛出去幾米就掉了下來。這沒打著不算什麼,但胖大海的動作卻是嚇猴子一跳。猴子們受到驚嚇,從上面跳的是更加的劇烈了。就見到那已經東倒西歪的棺材,一個個就側翻著脫落下來。這下可好嘛,幾個棺材一起下落,那叫一個壯觀。
划船的幾個考古隊員直接被嚇傻了,根本就不知該哪面滑了。眼睜睜看著兩扣黑皮棺材在空中打著轉,向我們頭頂落了下來。
就在離我們頭頂不到二十米高度時,急忙高喊一聲「跳船呀!」我用著最簡短的語句,催促著大家。坐在竹筏外圍的人,立刻頭下腳上竄入深水中。情急之中我拉著邊上的徐珊珊和胖大海就向水裡最深處扎去。我們剛剛一入水,這能裝下二十來人的筏子,瞬間被砸了個粉碎。筏子中間沒能及時逃脫的兩名考古隊員霍迅庭和鄭郁,直接被砸的粉身碎骨。筏子上破碎的竹片,則向箭頭一樣向下射去,被捲入船下的馬文化,身上頃刻間被射出了幾十個血窟窿,瞬間溪水被染成了鮮紅色。這樣的場景,扔水下的我們看的也是觸目驚心。
我們還沒從剛才恐怖的一幕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前後又有幾口棺材落入水中,激蕩的水流將河水攪動的更加渾濁不堪。大量的白骨傾斜而下,隨著水流不斷的翻滾,看到觸摸到都是極為令人恐懼,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我們四人在水下不由的長大了嘴,被連嗆了好幾口水。實在沒辦法了,大家還是冒死游向水面來換氣。由上來我就是不斷的慶幸,真是多虧大一那一年,胖大海我倆為了討好徐珊珊,經常一同陪她去上游泳課。結果徐珊珊沒學的怎麼樣,胖大海我倆到差點考了救生員證。要不這次憑我們幾個旱鴨子,就是沒砸死也的淹死在這。
我們剛一探出頭,胖大海立刻喘著粗氣乾嘔著,兩個丫頭也是玩命的咳嗽,眼淚都嗆出來了。我想她倆應該是受到驚嚇,喝到髒水了。剛想上前為他們拍背,就聽頭頂風聲呼嘯,則我顧不上多喘一口氣,直接抬頭望向天空。隨即我的心中就是一驚,我發現頭頂上方正有一口大紅色棺材,帶著風聲極速的向在下砸來。
我來不及喊叫,更不能等著他們做出反應,按住最近兩人的腦袋立刻扎入深水中。隨後一聲悶響,腳板被震的生疼。水流被重重的壓縮,感覺肺泡里的空氣,都被硬生生的擠了出來。就這麼一下,我們幾人再次被血水給嗆的死去活來。痛苦中,大家急忙用腳一蹬水底,快速返回水面,也根本顧忌不得上方的危險。游泳池裡喝過水的人都知道,被嗆的感覺簡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突然有種被砸死,也比被活活嗆死好的想法。
當我們將頭再一次探出水面,三人立刻劇烈咳嗽乾嘔起來,整的鼻涕眼淚俱流。感覺這水已經嗆到了支氣管,再稍微晚點進入肺泡那就真的神仙難救了。徐珊珊胖大海我們三人互相拍背時,我突然發現少了一人,甄若男還在水裡沒出來。
我忍著胸腔和肺部的劇痛,強行深吸了一口氣,一頭扎進了深水中。在渾濁且鮮紅的河底,就見甄若男正大頭朝下靜靜的定在那裡,即沒有上浮也沒有下沉頭,頭髮無序的在水中飄散著,雙手一直不斷的抽搐著,兩隻腳掌向游泳一樣在擺動著。我向他招手示意她翻身上游,她卻依然保持原來的動作,也沒做出回應。
我立刻向其遊了過去,隨著長發的飄開,
我看到她翻出了白眼球。不好甄若男溺水了,當我游向她身後,準備去攬她的腰時,甄若男突然伸出了雙手,去卡我的脖子。我急忙一個側身躲閃,避了過去。游泳的人都知道遇見溺水的,絕對不能正面接觸,特別要小心溺水者慌亂中把施救者死死抱住。方法不對,就會造成雙雙溺死。正確方式是繞到身後,單手卡住被救人的下巴,另其後仰盡量保持足夠的距離。如有其他物品拖拉,則是首選。
現在的情況哪有什麼可以拖拽的東西,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快速游到其身後。當我倆只有一個手臂的鼓勵時,我突然看到最最恐怖的畫面,那就是甄若男的身後竟有一具紅衣女屍。紅衣女屍採用騎跨的姿勢,攀附在甄若男的腰上,兩隻慘白的手臂支撐著甄若男的手肘操控著她做出反應、它額頭緊緊的頂著甄若男的後腦,似乎想要鑽入這套皮囊一樣。
媽的,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在水裡盡然遭遇到了水母換命。那紅色棺材落水時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我真是該死。
這水母換命,並不是講大海里的水母,而是指一些未出閣的姑娘跟野男人媾和並懷孕,但一直沒有成婚,被宗族老爺抓到浸豬籠后而死,或自己投河而死的。這樣的屍體往往不能採用傳統土葬,容易出現魃胎直接危害一方。更不可以讓其在水裡繼續浸泡,防止子母兩重怨,起屍變煞為水母。對於這種怨氣極為嚴重的屍體,往往都要身穿紅衣手腳捆墨線,雙眼蒙銅錢,頭貼鎮屍符並配童男紙偶火化。
這是什麼人將紅棺安置於此,用心是多麼的邪惡。要知道這紅衣女屍一落水,遇到滿河血污,在加上這河中有閉氣的女子,怨氣重生的女屍就等於遇到了最完美的條件,立刻就起屍變煞為水母。這類水母成型需要的條件眾多,自然也要比那旱魃難纏很多。旱魃一般是令方圓百里人跡死絕,附近地區多年乾旱寸草不生。而這水母卻可以讓這百里之內水河泛濫變成池沼,就是一隻螞蟻都別想躲過這一劫,直到無人可以苟活,只會怨氣完全消散,讓大地重現生機。
起初看到飄動的紅衣,我還以為是滿河的血污,當看到甄若男背後的紅衣水母之時,我幾乎都要絕望了。只要水母換命成功,今天我們所有的人註定都要血撒當場。我正甄若男和水母身後苦於沒有辦法時,胖大海也突然游入水中添亂,他剛一入水,就向甄若男靠了過來。當胖大海伸手去拉甄若男時,我立刻攥住了他手腕,並把甄若男背後的水母指給他看。當胖大海看到紅衣女人後受到了驚嚇,嗆了一口水后直接游出了水面。
媽的這可咋辦,水下根本沒法使用符令之術,工具又沒有待在身上,在這樣拖下去甄若男是必死無疑。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麼多,我直接用腳去踹那水母,希望能把她們二人給分開。水中可不比陸地,水裡一腳的力量還不到地面上的六分之一。
腳剛要蹬到水母后腰,突然他們二人就轉了過來。水母盡然還驅動著甄若男,向我的脖子掐來。我立刻側身,單手抓住甄若男的手腕,用力向水面拉去。那知這水母和甄若男就像是被什麼固定一樣,根本就拉不動。水母的指甲頃刻間長出,向我的手腕刺去。這一切被我看在了眼裡,急忙鬆開了甄若男。立刻探頭換了口氣,再次扎入水中。我再次靠近水母,並試圖去捉水母腳腕時,發現這水母突然轉過了身,和甄若男背對背緊緊的相連著。它突然間睜開了沒有黑眼球的雙眼,狠狠的瞪著我,似乎隨時想要將我撕碎一般,我沒敢在上前,只能遊動著靜待時機。就這樣甄若男和水母,一身白衣一身紅衣背對背倒懸於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