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學校

教室裡面有著許許多多熟悉的面孔，在早課即將來臨之際每一個人都在奮筆疾書，或在背誦一疊小冊子。這裡沒有閑人，每個人都急著忙著自己的事情，對於小男孩與小胖子的到來漠不關心。

環顧了一下四周，小男孩並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麼不同，畢竟中學生的教室還能是什麼樣子的呢？布滿粉筆灰的黑板哪怕每天擦拭也總是髒兮兮的，一旁貼著一份被安排的慢慢噹噹的課表也捲起了褲腳，門前的期末倒計時的衣裳也被漸漸撕得一絲不掛。這裡的一切都似在解釋著學生們匆忙焦急的原因。

小胖子趕緊拉著男孩坐到了一處座位上，他們是同桌，「快快快！據上課就還只剩1個小時了，趕緊記一下這節課的知識點，免得在課上被抽問題時，答不上來，這可是會被列進差生名單的。」

小胖子叫孫躍，成績不算太好，每次都列在排名前列，但是老師並不覺得他應該在此處，他應該要更加博識，更加優秀，但是他達不到，距離上差生名單就只有幾步之遙了。

差生名單上面的人遲早都會被退學，沒有一個人能逃過，哪怕學校給了兩次機會——只要不連續上兩次差生正選人員名單就不會被退學，僅有一次被評為差生只是會被登上預備名單以示警告，每過一次學期會評選一部分差生。沒有哪個差生能擺脫他別貼上的標籤，如果有，大家願意稱Ta為傳奇。

男孩的名字自然不在名單之中，他可是為數不多的優等生，他能跟每個人都相處的很好，包括老師，他也不願意跟任何人有摩擦，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凡的學生，無非是交際廣了點。

1個小時說長不長，很快教室安靜了下來。老師攤著一小冊子，這是本學期的學習內容——校規。

校規其一，任何人都不能違反校規，校規是絕對的，校規解釋權歸校方所有。

校規其二，每節課早課都必須提前1小時到達教室進行自習。

校規其三，未經允許不得走出學校，所有物品只能在校內購買，校內有一切生活必需品。

校規其四，差生會被學校開除，被開除的學生會被校方帶到其應有的地方進行處理。

校規其五，學校就是學生們的父母。

......

冗長，不講道理就是校規的全部，而這些就是這學期的內容，考試題是什麼？當然是高等數學啦！校規不會還有人記不住吧？不會吧？

「安德烈！你來回答一下建築有哪些結構？」老師的聲音打斷了男孩到處亂飛的思緒。

一個黃頭髮怯生生的男孩緩緩地站起身來，身體還有些不止地打顫，「老...老師，我..我不知道....」

「怪不得是差生！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我明明上節課才講過，你這就又忘了？將知識還給老師了？差生！差，不是沒有道理的！」

「可...可是....」安德烈的小聲嘀咕終究還是沒有說完，要不是小男孩離得近還不一定能聽清。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要下課了。

「....等會兒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聽到老師叫道自己名字的小男孩有一點點疑惑，老師沒有什麼理由叫他去辦公室，除了私事。

「好的。」

......

課間，學校還是活力了不少，在眾多規則的束縛下學生們找到了最合適的生存方式。學校里的綠植幾乎沒有，唯一的生機都是學生們帶來的，整個天空依舊陰沉，陽光被遮蔽著，少有的幾點能灑落在泥沙混合的走廊上。辦公室離教學區可不近，靠近著校長的獨棟別墅，校長辦公室在哪裡？校長還需要做事？

嘈雜聲越來越弱，辦公室這邊很清靜。敲了敲門，咚咚聲回蕩在這片寂寥的土地。

「進！」

門開了，辦公室里堆積著教學資料，好像是外面所制定的，但是學生們從來不學習這些教學資料，教學內容是學校制定的。而老師們現在似乎在品嘗著一種極其珍貴的飲品，通體紅色，還有一層沉澱物質浮在液面上。高腳杯總是有種高雅之感，盛著猩紅的液體，猶如瑰寶。一口口地品嘗，一點點的回味，老師們都說這是每學期難得的嘉獎。

品嘗著猩紅液體的老師不想多說一句話，從一個壘的很高的紙塔中抽取了一張甩給了男孩，紙張颯的一聲飛出又緩緩飄落，飄到了男孩的腳邊。

似在品嘗什麼稀世珍品的老師終於捨得開口了，「這是這次考試的原題，記得看看......咦？這次難得的有了口味變化。」，對著猩紅液體嘖嘖稱奇，品嘗的速度又慢了幾分。

拿起寫著試題的那張紙，男孩起初只是瞟了一眼，眼睛，挪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