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一
98站在直升機前囑咐著回歸「你這邊沒問題吧?」
「放心吧98大人,一切準備就緒,只差後天進行儀式了。」
「嗯,我相信你。」
「臨走前請帶上這個。」回歸取出一本薄薄的筆記本,外觀上並無特別。「這是我與97聯絡后,覺得對儀式有幫助的信息。」
「關鍵時候還是得靠您呢。」
「怎麼能用您呢?老頭我擔不起。」
「就你會說。Lier現在怎麼樣了。」
「她站在和其他幾位研究神聖帶回來的實驗數據,估計很快就能把藥劑批量生產了。到時我們就可以開始進攻了。」
「她……」98嚴重但這擔憂與埋怨。
「我知道大人您想問什麼,但還是把心思放在儀式上吧。」
98狠狠瞪了戲弄自己的老僕人、老導師,轉身與直升機一起離開了。98要前往的地點,就算瓦山鎮群山中的一座。雖說不是一人前往,有好幾架直升機在後方負責搬運一個巨大的鐵盒子一同前往。但是,它們會在離目的地五公里遠的地方,放下亭子並折返。這就是這次行動的保密程度。
98看著離去的直升機,還有快有五米高的大鐵箱,還走五公里山路,心想(造孽啊。)
六個小時后,98才把鐵盒從樹木山石之間運到山腰的一處平地上。98扶著盒子大口喘氣,待恢復過來,便著手開始儀式的準備。他從口袋中取出膠囊,桌子、電腦、長尺、發電機、帳篷等等工具。誰知它剛把多到驚人的工具擺放整齊,天竟下起了雨。這些工具其中可有萬不可淋濕的儀器,這一下可把98氣壞了。連忙張開身子,變成一個大棚,把儀器護好。再分出一隻手收拾。
98支好帳篷時,全身已經濕透了,微風吹過也不禁感到寒顫。明明後天就要開始儀式,今日竟然臨時下雨。他脫去身上的衣物,用一條毛毯裹住身子。第二時間去檢查儀器有無問題。
在剛剛,98已在營地四周布置好了偽裝裝置,也不怕外面的大鐵盒會被發現。確認雨水沒有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後果后,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才覺得現在冷風陣陣又把毛毯裹緊了些。
羋謫謫獨自一人來到被黑膠遺棄的基地前。她不需要傘,雨水會為她開路。基地周圍圍起了警戒線,但由於村子的情況緊急,暫時沒有人手處理現場。她揮了揮手,雨水清理出一條通道,可以進入廢墟。鐵皮圍成的長廊能經過每一個房間,至於房間裡面是線索還是石塊,就不得而知了。
基地大概以十字形建造,羋謫謫看到了奔跑的黑膠過來的走廊。她順著記憶走到那個房間,這裡的破壞最嚴重,看來炸彈就是在這裡引爆的。強大的破壞反而開闢了一個開闊的空間,雨水流進來,沾濕了地面。
羋謫謫眼角漂到一處裸露的電線,離水面還有一段距離。(感謝水神的饋贈,全無上次是不是這麼說的?這個記住,回去可以加強一下招式。)經過搜尋,羋謫謫只能找到大塊的鐵皮及七零八落的桌椅物件。並沒有任何紙質、電子的信息留下來。她隨意拿了張椅子坐下,打算整理一下近期發生的事,雖然這種事之前是全無和區杉做的。她剛閉上眼睛,喉嚨一陣發癢,咳了好幾下才停下。(感冒了?啊,這是!)
區杉已得知各國領導人已經先後前往聯合國會議的現場,後天便是關於申海事件的首次會議了。為何和黑膠行動的時間是同一天呢?區杉感嘆這樣的巧合。自那天與兩位大人物見面后,自己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無法幫上全羋心中已經有些憋屈了,如果到了31號,自己還是只能坐在辦公室中,那怎麼辦?
區杉靠在椅子上,拉開抽屜取出儲能塊。這是他上次騙了羋謫謫后偷偷藏起來的。
區杉調查過全無,他的知識水平不可能做出這麼精細的機械。但羋謫謫曾說過,這是用全無給她的設計圖做出來的。那這份設計圖又是誰給全無的呢?全無又是怎麼認識白又、陳尤蘭這些大人物的?認識這些大人物還不是問題,問題是他能得到他們的幫助,而且不是隨手之勞。他身上一定有某種秘密,區杉對於這樣的想法,有很大的執念,雖然知道真相也許對現狀並沒有好處。
「這是什麼?」區杉在抽屜中還發現了一封信。他拆開信件裡面的內容如此寫道[我們可以談談,關於你手中的儲能塊。3月30號下午1點,地點一城國防部。——Lier]
「長官好!」一名女兵向全無行禮。「你好,關於救災,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女兵尚未思考一下回答道「後勤部雖然人手足夠,但多一個人工作也會輕鬆一點。我會幫你安排的,但需要先幫您做個檢查還有消毒。裡面還是有很多傷員的。」
「沒問題。」
「我先幫您測體溫。」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測溫槍放在全無額頭上。「嗯?長官……」
全無聽到她又按了一次測溫槍,疑惑道「怎麼了?」
「您好像發燒了。」
「啊!」全無不自覺後退一步,看到測溫槍上的紅色屏幕,發出了一聲「啊?」
回歸與98分開后,便與另一隻隊伍一同出發,它們的任務是在預定點位建好假亭子,以此來擾亂視聽。而它就算唯二知道真正方位的「黑膠之一」。
這隻隊伍要負責三個點位,拖著三輛大卡車一起走實在太顯眼了,因此它們會分開行動,每一隻小隊負責一個點位。因為是障眼法,因此也不需要偽裝裝置。雖然很快就會被國防部發現,但只要點位夠多,建設速度夠快,對方也很難做出判斷。
隊伍出了城區后,朝不同方向前進,而回歸所在的車子後面,還有一輛車子在跟蹤它們。Lier很明顯不是這次任務的人員之一,至於她為什麼要跟蹤回歸,自然是因為只有它知道儀式的方位。她並非不信任回來,任務它無法完成任務來監視它的。相反她就是相信它可以完成任務才來跟蹤它的。她要得知儀式的方位她的計劃才能踏出第一步。
Lier跟著回歸來到一座山,並拖著亭子的組件上了山。她注意到回歸從城區外繞了一個圈回到市區,它在提防什麼嗎?還是只是謹慎?Lier正要下車繼續跟蹤時,卻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她深吸一口氣「最高領事。」
「叫父親。」電話案頭傳來的聲音很沉悶,彷彿「不滿」兩個字從電話里飄了出來。
Lier不想和它糾纏,強忍著說「父親,有屁快放。」
「我要你去把那三人引到陷阱里去。」
「哈?在什麼玩笑?我怎麼引?」
「用腦子,現在!」
全無在醫院接受最有效的治療,取到葯后,回到酒店。他從未想過會在大戰前生病,自然不敢怠慢病情,吃完葯便回床上休息。
而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閉眼,心臟忽然猛地跳動一下,這種感覺很熟悉。全無急速跳起,眼神的餘光已經在窗邊瞥到了一個人影。雙手忽動,幾條鎖鏈已經攻向敵人。但對方不躲不避,仍由鎖鏈將自己束縛住。
「太慢了,在戰場上,已經要死了。」這個女人的聲音,平靜中帶著怒意。
「那真是多謝提醒了,你來做什麼?」
Lier向前一步,鎖鏈自然地穿過她的身體,彷彿她就是一灘水。
「這個果然就是你的能力。」
「我過來是幫你破壞儀式的。」
「儀式?31號你們的行動?」
「嗯。」
全無從床上下來「怎麼破壞?」
「不知道,儀式時間、地點、內容,我都不知道。」全無正要不屑地嘲笑她一番,對方接著解釋「在組織里只有兩個人知道儀式的事,或者用黑膠好一點。」
「誰?」
Lier想了一下,認為這個信息可以告訴他「一個年輕男人模樣的,叫98,數字的98;另一個人,臉上有疤,年紀很大,叫回歸。」
「前者不會是在火車上襲擊我的那位吧……後面的那個,沒有印象。所以到底要怎麼破壞儀式?」
「儀式的地點我已經在跟蹤了,而且儀式是在[異室]進行的。」
「異室是什麼?」
「是一個精神空間。」
全無震驚了一下,並沒有表態「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Lier張了張嘴,好像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她反倒問了一個問題「你還記得我問過你關於名字的問題嗎?」
「名字的重要性,是吧?」
「我當時確實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想著只要本質還是他,什麼名字都無所謂。但現在看來,即使本質相似……我也不接受。」
「你知道我聽不懂的。」全無冷冷指責。、
「在黑膠的認知里,名字是無可替代的,相當於靈魂。」
「你不想回答,可以不說話。」全無不想留什麼情面。
「我也沒想你理解。我問你,羋謫謫是怪物吧。」
「注意你的話。」
「她就是一個怪物,明明不是人類卻活得怎麼瀟洒。」
全無的雙手變化出黑色的鎖鏈,意思已經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