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死中

龍誠16歲初中畢業因為沒考上普高，在去混了兩個月職高以後，就因為多次的曠課早退，被學校開除了。

後來，他就跟著一個在社會上結交的一個所謂的「大哥」，一直鬼混到了現在。

龍誠最初也是個小混混，一天無所事事，實在吃不起飯了就去偷雞摸狗，因為這檔子事，被拘留好幾次了。

直到有一天，他那個「大哥」被掃進去了，他看著情況不對，便打算找份工作，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可是，僅僅初中畢業，好吃懶做還一身壞毛病的他在求職路上處處碰壁，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重操舊業，繼續當個混混，隨著時間推移，漸漸的也有了點名氣。

龍誠帶著幾個小弟，進入巷子后沒多久就發現情況不太對勁，只見遠處的地面上躺著幾個學生，而另一邊，一個穿著西服的男人，背對著牆，身後的地面上滿是滴落的血液，那個男人微微下蹲，雙手手踝交叉靠在一起，雙手呈鷹爪狀，眼神四下巡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情況不太對啊……」

一個小弟咽了咽口水，對著龍誠說道。

「大哥，要不咱們先撤？」

龍誠後背早已冒起了冷汗，在剛踏進巷子就感覺背後似乎有什麼恐怖的存在在盯著自己，自己只能像即將被宰殺的肉豬一樣被驅趕著進入屠宰場……

「啊！龍哥……路……路沒了！」

最後方的一個小弟回過頭，看著身後原本的巷子入口被濃密的灰色霧氣籠罩，隨後恐懼地大叫道。

而遠處一直緊繃著神經，試圖尋找到白宇蹤跡的楊政明，也被這一聲大叫短暫吸引了注意力，扭頭看了過去，隨後就瞪大了雙眼。

只見那名小弟已被一名穿著黑色長袍，面龐隱於兜帽，看不清長相的存在用漆黑的利爪一下削掉了頭顱，血液飛濺到周邊小弟的臉上和身上。

頭顱翻滾著，隨後緩緩停下。

一擊得手后，白宇再次遁入陰影。

而失去了頭顱的軀幹，在經過短暫的延遲后，這才倒在地上，血液從不斷從斷口處流出，將周圍的地面染紅。

「啊！六子！」

其他幾個小弟明顯是被嚇壞了，紛紛後退，試圖遠離屍體。

其中一個小弟用手摸了摸臉上的血跡，隨後顫慄著身體大叫著，慌不擇路的向著濃霧中跑去。

「回來小三！」

龍誠試圖叫住他，可惜名叫小三的小弟已經不見了蹤影。

剛跑進那未知濃霧裡的小傢伙，估計沒了。

楊政明看著遠處依舊在滲血的屍體想道。

龍誠看著遠處的西服男人，又回頭看了看早已亂做一團的小弟，強行壓下了心裡的恐懼，隨後向著楊政明的方向跑去。

黑暗中的白宇看見這一幕，將背後漆黑的死亡之觸從早已死亡的小三的身上收回，隨後歪了歪頭，然後便將已經乾枯的屍體扔了回去。

砰的一聲，從濃霧中飛出的乾屍重重的摔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學著楊政明的樣子，將後背靠著牆的龍誠微微張了張嘴，不過沒有說出一句話。

無力，以及恐懼充斥著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忽然，濃霧翻湧，一隻漆黑的觸手從其中掠出，在夾帶著又一名混混后，又快速地收了回去。

不到片刻，地上又多了具面目猙獰的乾屍。

楊政明的瞳孔微張，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隨後說出了一句讓一旁的龍誠心神俱碎的話。

「這傢伙是在狩獵，而我們就是獵物……」

龍誠咽了咽口水，看著最後一名小弟被拖進濃霧，冷汗止不住的流著。

……

「君澤哥，我怎麼感覺有點冷啊？」

坐在車裡的肖珏縮了縮脖子，對著一旁的葉君澤說道。

葉君澤的右手食指隨著時間敲打著，他聞言低頭看了看手機，眉頭微微皺了皺。

「哪裡，有些不對……」

……

巷子里僅剩下龍誠和楊政明了，就連最開始的那幾個學生，也不知何時變成了乾屍，被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一邊。

「老哥，如果你能活著出去，幫我給吳思倩帶個話。」

龍誠轉頭看向一旁早已閉上雙眼的楊政明說道。

「你家高中生是克蘇魯版虐殺原形？」

話音未落，異化狀態下的白宇，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隨後高舉右爪……

血液從利爪上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艷麗的花。

看著眼前這個閉上雙眼，坦然面對他的中年男人，白宇將兜帽褪去，露出了他那如雪一般的頭髮，異化特徵緩緩消失。

「你，不怕？」

白宇冰冷的聲音似乎將楊政明喚醒，後者緩緩睜開了雙眼。

看著眼前已經重新化為人類狀態的白宇，楊政明搖了搖頭，答道。

「面對死亡，沒人不怕。」

「但，我知道你不會殺我。」

「嗷？」

楊政明的回答勾起了白宇的興趣。

「如果你要殺我，那麼剛才你的第一擊我就應該人頭落地了，而不僅僅是背後這簡單的傷口……」

楊政明抬起頭，不過他不敢看向白宇，而是看向不遠躺在地上，嘴巴被封住，手腳呈麻花般扭曲，如同死狗一般，卻依舊活著的龍誠。

背後的汗水觸碰到傷口，疼痛感傳來，不過他卻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擾到面前的白宇。

「很好，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聰明，就沒這麼多事了。」

白髮重新化為黑髮中夾雜些許白髮，如果不是這一地乾屍和還未乾涸的血跡，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做的呢？

「你，需要我做什麼？」

回過神的楊政明低頭向白宇問道。

「我可以處理好這裡……」

楊政明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白宇打斷了。

「不必了，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啪嗒～

白宇用右手打了個響指。

在楊政明驚懼的眼神中，時間開始倒退，場景開始回溯。

不到片刻，原本已經化為乾屍的幾個學生和混混，以及周卿和龍誠，都完好的出現在楊政明眼中，隨後，只見白宇再次舉起了右手。

他翻開手掌，一道灰色的霧氣將那些人籠罩，隨著霧氣散開，那些學生和混混就已經變得鼻青臉腫，躺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

就算是見識過白宇詭異的楊政明也愣住了。

「簡單的局域性時間回退。」

白宇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他們是死是活？」

楊政明咽了咽口水。

「當然活著，雖然也活不了多久了。」

白宇向巷子外走去。

突然，他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向楊政明，隨後打了一個響指。

隨後繼續向外走去。

楊政明失神了片刻，隨後便回過了神。

真是見了鬼了，現在的高中生這麼猛了嗎？

看著眼前躺在地上的混混，他回想起剛剛白宇一個人在人群中「無雙」的場景，搖了搖頭。

這個白宇，絕不是普通學生。

看來有必要給少爺轉個學什麼的了。

不知為何，楊政明心裡沒有提起想要調查白宇或者其他的想法，只想著將葉君澤轉走。

略微思考了一會兒，他便回到了車上，至於地上躺的人，當今社會最不缺渣滓了。

「明叔，是出了什麼事嗎？」

葉君澤問道。

「沒有，就是有點事耽擱了一下。」

葉君澤看著已經留著口水的肖珏說道。

「也對。」

車輛啟動。

「少爺，你這個朋友不太簡單。」

「嗯？怎麼了？」

扶了扶肖珏的葉君澤聽到楊政明的問題，有些奇怪，反問道。

「沒什麼，就是他身手不錯，不知道是不是練過。」

葉君澤聞言回想起白宇那瘦削的身體，和資料中的有關信息，遲疑了一下。

「或許吧。」

「這樣嗎。」

……

白宇回到家中，剛從花盆下面拿出鑰匙將房門打開，剛好遇到養母穿戴整齊準備去圖書館值夜班。

「小宇，回來了？」

葉紅魚看著比自己高出半個腦袋的白宇，伸手撓了撓白宇的頭髮。

「顏色不錯，只要不給我弄得花花綠綠的就行。」

「知道了，媽。」

白宇側過身子，讓出路，讓葉紅魚先出去。

「晚飯想吃什麼小宇你自己做啊，冰箱里有菜，最近大疫病又來了，別點外賣啊！」

養母轉過身，對著白宇說道。

「我知道，又不小了，媽。」

「對對對，再等幾年媽都可以抱孫子，對吧！」

葉紅魚開著玩笑，將門帶上。

「媽！你又開玩笑！」

白宇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語氣不自覺落寞了兩分。

換好拖鞋，隨後將挎包掛在沙發上，回房去了。

白宇回到房間后，坐到床上，便進入了一趟意識空間，看著略微壯大了一絲的非凡之種，他略微有些驚奇。

而這時，黑宇的聲音傳來。

「今天下午，你吸收了9人份的生命量，使得種子壯大了約千分之一。」

「也就是說，再吸收約9000份生命量就可以踏入階段二，踏入階段三需要約10W份的生命量，破種則至少是300W以上……」

「生命量？」

白宇有些疑惑。

「就是你今天下午殺的那些人，話說，殺掉同類的感覺怎麼樣？」

白宇想著搖了搖頭。

「還好吧，沒有不適應，不過殺太多人的話會被察覺到，到時候就麻煩了。」

「所以靠殺戮進階有點難，不過不失為辦法。」

黑宇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攤了攤手表示道。

「可惜，本體屏蔽了我對於全知之書的閱讀權和使用權，否則何須這麼麻煩……」

白宇搖了搖頭，便不再去想這些事。

他決定去洗個澡。

雖然對於下午的事情白宇沒有不適應，不過總感覺還是有些不舒服。

……

熱水順著肌理流向地面，水蒸氣將浴室內弄得如同仙境一般，而此時的白宇，黑白兩色交織的頭髮已經濕漉漉的了，清秀的臉龐上是因為熱氣導致的微紅，熱水從花灑中噴洒而出，帶走所有的不舒心……

（作者語:白宇目前更多時候會處於一種類似於人格分裂的狀態，畢竟一來就直接換個人，作者還不如直接讓黑宇代替了白宇。

作者有大綱，小的細節上可能會有些問題，大體上是不會崩的。

同時你們可以猜猜蔣汐的身份，這是一個對後續有較大影響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