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戰

戰鬥開始了。

主戰場方面，強盜正面部隊大概有三十人，村莊的民兵則有四十人。

人數上村民佔優勢，但是這些強盜不僅兇狠，而且裝備要比村民要精良許多，他們帶的都是殺人兵器。

隨著叫喊聲越來越大，雙方開始接觸，一開始是村莊方面的優勢，因為民兵帶的棍叉更長，距離優勢有時候就是致命的。

但是強盜們也不是傻子，在兩三個強盜被長叉捅死在地面之後，強盜團伙開始分散，並且將火把扔了出去，有的直接朝村民身上扔，被點燃的村民痛的滿地打滾，強盜靠近，一刀下去，村民就不再動彈了；剩下的火把用來點燃村民的房子，漫天的火光照亮了黑夜，這些強盜就不需要火光照明了。

「媽的，忍不了！」

魯米跨上馬匹，沖了出去，一劍就將一個正要行兇的強盜捅了個透心涼，借著馬匹的速度甩開屍體，魯米沒有沖向人群最密集的主戰場，他的目標是主戰場的後方。

光靠火把根本扔不出去多遠，村莊的房子又不算密集，可是強盜還有弓兵，他們給箭裹上布條，放進油罐沾濕，點燃后就成了火箭。

這些弓箭手主要的目的是往村莊後方拋射，不僅可以避免誤傷主戰場的隊友，點燃後方的房子還可以提供視野，造成的殺傷全部都是村莊承擔。

踏踏踏踏——

魯米全力朝著弓箭小隊的方位跑去，這些強盜聚在一起，因為不可能逐一點燃火箭，那樣效率太慢，所以這幫強盜放了個火盤，射擊的時候，依次上前，只要把箭往火里一烤，箭矢就會被點燃，成為殺傷力倍增的火箭。

隨著激烈的馬蹄聲響起，那些弓箭手也發現了魯米的存在。

深夜的村莊，被火光照亮的大片區域明亮如白晝，可惜並不包括村莊入口的這條山道，他們發現魯米的時候已經距離很近了。

「敵襲！敵襲！」

強盜們只能通過聲音大致判斷魯米的方位。

刺啦——

「射！射箭！」

強盜大喊。

刷刷刷——

黑暗中，幾箭全部射空。與此同時，魯米已經近在咫尺。

胯下的棕馬一腳踢翻火盆，還沒等強盜換近戰兵器，魯米直接一劍揮下，強盜的手臂就被斬下，鮮血濺了一地。

「啊啊啊———好痛！好痛啊！」

魯米沒有功夫管在地上打滾的斷手強盜，而是趕緊去追一鬨而散的剩餘強盜。

「還剩四個。」

第二次出手是一次刺擊，一個強盜還沒跑出多遠，就被直接刺穿后胸，攤倒在地，嘴角滲出鮮血，眼看是不活了。

拉住韁繩，馬匹轉向，魯米打算進行第三次衝鋒，附近雖然有一些山地，但是這些強盜為了能夠盡多的殺傷村民，位置很靠前，這時候想跑，沒那麼快。

咻——

不過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害怕騎兵的衝鋒。

「雜種，給我去死吧！」

兩次擊殺給了殘黨喘息的機會，其中一人原地搭弓，摸黑亂射一箭。

這一箭擦著魯米的頭髮飛了過去，如果不是視野太差，大概就中了。

「真是遺憾，看來是我贏了。」

魯米揮出騎士劍，從正面沖了過去，這一擊毫不留情，幾乎將反抗的強盜斬成半截。

「呼~」

殺了三個強盜后，魯米拉緊韁繩，踩著馬鐙下馬。

「跑的真快。」

剩下兩個強盜爬上了坡，

從坡上拉弓，試圖將魯米射於馬下。

「去！」

魯米發出指令，他的坐騎立刻朝著村莊的方向奔跑起來。

「射我沒事兒，這馬可不能被你們殺咯！」

戰鬥繼續，魯米瞄了一眼腳底下的黑色皮靴，又抬頭看了一眼山坡的陡峭程度，確定不是什麼爬不上去的懸崖陡壁之後，直接提劍朝那邊沖了過去。

「好快的速度！」

只是幾箭的功夫，魯米就已經開始上坡，就在這時，敵人又抓住機會搭弓射箭，魯米側身閃躲，卻差點不小心失足摔落，好在他眼疾手快，直接一劍用力釘在了石塊縫隙中間，才堪堪穩住身體。

「差不多得了。」

這箭射的真是停不下來，射箭不用換子彈是吧？

魯米抓住插在石縫裡的騎士劍，用力往上一躍，成功上坡。

都到了這個距離，其中一個弓箭手還想拉弓，魯米上去就抓住的他的脖頸，一個膝擊踢在他的下巴上，手中的強盜身體一軟，像是爛泥一樣攤倒在地。

彎腰順手撿起他掉出來的匕首，直接投擲出去，正中最後一個強盜的腦門，可憐他還沒有掏出近戰武器，這場戰鬥就已經落下帷幕。

「近戰都不會，出來當什麼弓箭手？真是丟人！」

魯米拍拍手，回過頭拔出卡在石縫裡的騎士劍，又從山坡上跳了下去，花了大概三十秒找到最初火盆的位置，發現最開始那個斷手的強盜已經不見蹤影，就連地上的斷手都被撿了起來。

「怎麼，這個時代你還能接回去不成？」

魯米下蹲觀察起地上的血跡。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去哪了？」

斷了一隻手臂，他不可能跑的太遠。

順著血跡，魯米一路追到了小路盡頭的一片樹林，這裡非常適合藏身，他停了下來，一時間環境變得安靜無比。

就在這時，黑暗之中一柄匕首直刺而來。

「喝啊——」

沒想到那個傢伙並沒有跑遠，而是蹲在這裡埋伏，用僅剩的一條手臂，做著最後的掙扎。

咣當一聲，魯米像是早已預料一般的抬起騎士劍格擋，武器對撞的衝擊震得對面後退幾步，摔倒在地。

「咳咳……」

「我說，偷襲也得選個出其不意的地方啊！」

躺在地上的傢伙不停地喘息，疲勞加上傷痛讓他苦不堪言。

他惡狠狠的盯著魯米，然後猛的吐出一口血沫。

「呸！」

「不掙扎了？那就這樣吧。」

魯米走上跟前，乾淨利落的斬下首級。之後他蹲在了旁邊，用這具強盜屍體的衣服擦拭騎士劍上的血跡，之後便朝著村口的方向走去。

村裡最外圍的房子已經被焚燒破壞的七七八八，戰場的中心，躺著不知道多少具的屍體。

有完整的，也有殘缺的；有強盜的，也有村民的；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這就是戰爭，這就是現實。

「嘔——」

記憶有些太過於輕描淡寫，集結時遇到的村民，有的明明和魯米年紀相仿，此刻卻也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副場景讓魯米突然覺得有些反胃。

「不行。」

魯米閉上眼睛，調整呼吸。

「你現在還打算裝好人嗎？混蛋！」

對著如同地獄一般的戰場大吼一聲。

「……」

等重新睜開眼，魯米又恢復了那副冷漠的表情。

遊戲也好，現實也罷，就這樣繼續下去吧。

魯米一具具的翻開屍體，給還有氣息的強盜補刀。

做完這一切后，魯米才想起來還有殘局沒有解決。

剩下的強盜大概趁亂衝進了村莊的後方，而村民們為了保護村莊，現在應該在後方搜捕戰鬥。

村莊里到處都是血跡，魯米順著熟悉的道路不斷地往前走著，不知不覺就已經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那棟房子。

「是我，開門！」

找到自己的住所，魯米在外面敲起了門。

門栓拉開，打開門的小女僕有些畏畏縮縮的。

「少……少爺。」

「嗯，我沒事，那些強盜來這邊了嗎？」

「有一個……」

「有一個什麼？」

「有一個壞傢伙在街道那邊破壞，不過後來被伊菲莉亞小姐殺掉了。」

「我知道了，你們和她待在一起，我結束戰鬥就馬上回來。」

「嗯……嗯！」

女僕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這些匪徒強攻都沒有攻破村莊的核心，已經勝算不大了，魯米重新回到戰場，一小時后，才清理完殘局。

在魯米不在的期間，里奧珀斯紳士和他的扈從抓住了一個俘虜，他打算通過這個俘虜，找到強盜的藏身點。這伙強盜一路劫掠，物資一定還有剩餘，必須要找到那些物資減少損失，這是他的想法。

深夜，簡單的和達爾交代情況后，魯米回到了房間。

爬上床，不出意料的，伊菲莉亞已經先一步睡著了，在戰鬥結束之後，她就放下了警惕，現在睡著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已經睡著了，精靈的睡顏同樣也是絕美，精緻的臉龐找不出任何一絲瑕疵，長長的睫毛隨著胸口的起伏微微顫抖。

躺在她的身邊，魯米也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