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主神殿
就這樣風平浪靜的度過了這幾天,行動當天晚上,李銘站在主神殿的城牆上眺望著遠方,空中的嗜血騎士大約佔了主神殿中的半數,畢竟要復蓋整個天空需要相當數量的嗜血騎士,他們分成兩隊,輪流擔任空中的守衛,夜晚時由於需要較多的人力,所以主神殿的守衛相對薄弱。
李銘打了一個呵欠,他鎮守主神殿已有數年之久,陪伴他的只有無數個寂靜的夜晚,眼皮越來越沉重,他用力捏了自己一把,忽然間在遠方出現了幾道火光,他一開始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但當他再度凝神時,卻發現火光越來越多。
天空中一名嗜血騎士降落到城牆上,他向李銘報告說:[報告隊長,前方疑似有一隻規模不小的嗜血騎士部隊,他們似乎是朝主神殿而來。]
李銘驚駭道:[難道有人造反?對方有多少人?]
傳令兵說:[不清楚,以火光的數目來看,可能有三百到五百人之間。]
李銘對此難以置信:[三百人?那最少也要有三個大隊,你的意思是說,有三個大隊聯合起來造反?]
傳令兵搖搖頭:[以火光的數量來看確實如此。]
李銘向身旁的士兵說:[你快到到主神殿中通知聖主,還有告訴叫醒城中另一半的嗜血騎士,讓空中的嗜血騎士擺開陣士準備迎擊,再派出一支探索隊,到附近搜索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敵人,還有派人到金城去,調出所有弓箭手來協助守城,還要把其他的嗜血騎士集結起來,動作快。]
傳令兵飛回到空中,空中的將領揮動狼煙棒,空中的嗜血騎士大軍訓練有素的改變隊型,一部分的嗜血騎士飛到主神殿的左右兩旁,他們的箭術騎術都相當的精湛,能從兩邊支援中軍,城牆上的弓箭手也搭上弓箭蓄勢待發。
李銘身旁的士兵不安的問道:[隊長,沒有問題吧?]
李銘自信的說:[主神殿固若金湯,而且我們手裡的嗜血騎士是最精強的,別忘了,城中還有半數的嗜血騎士,他們很快也會加入我們。]
那名士兵又問:[隊長你覺得這次叛變的主謀是誰?]
李銘閉上一眼,一會之後睜開:[我猜是王兆。]
那名士兵說:[可是王兆手下只剩下五十人,至少還有另外兩名隊長跟他一起叛變,聖主有特別派人留意,跟王兆交情較好的幾名隊長,再王兆回來的這段期間裡,他們沒有過接觸。]
李銘手按劍柄,雙目中充滿了殺氣:[我也想知道是誰?]
那名士兵忽然間大叫出聲,他用手指著天空:[隊長你快看,他們居然往更高的天空飛!]
李銘看向敵軍的方向,果然火光緩緩的升高,高度遠超過主神殿空中的守軍。
那名士兵困惑的說:[奇怪了,他們難道不是來進攻主神殿的嗎?飛的這麽高要幹嘛?]
李銘對此也百思不得其解,傳令兵又降落了下來:[隊長,敵軍的動向可疑,我們該當如何?]
李銘望著不斷升上高空的火光,他一時間猶豫不決:[先靜觀其變吧。]
火光越升越高,到達一定的高度時,就保持直線的飛行,敵軍飛到了主神殿的上方,空中的嗜血騎士部隊紛紛抬起頭來,好奇空中的敵人究竟在玩甚麽花招
忽然間一個燃燒的火桶從高空中落下,猶如一道流星般劃過長空,火桶掉落在猛獸森林中,火桶中裝滿了油,一下子烈火在森林中熊熊的燃燒起來,接著又有無數個火桶持續落下,
猛獸森林中睡夢中的猛獸被烈火驚醒,它們開始在森林中瘋狂的暴動。
李銘望著下著火雨的天空,這景象宛如世界末日,他大聲咒罵:[該死,命令空中的嗜血騎士把敵軍全數殲滅!]
空中的嗜血騎士試圖飛到敵軍所在之處,但空中的敵人居高臨下,火桶和火箭如暴雨般灑落而下,主神殿的兵力雖然遠勝敵方,但一時之間卻無法也無可奈何。
猛獸森林中大火燃燒的濃煙緩緩升起,秦海天和王兆早已在城外等待時機,他們藉著濃煙的掩護飛入主神殿之中,降落在猛獸森林中,秦海天從三界龍背上跳下,他拍了一下三界龍,三界龍躲入了猛獸森林中。
王兆看著空中壯烈的戰鬥,不禁發出讚歎:[想不到你的計劃真能奏效。]
秦海天整理著裝備:[他們絕對沒有想到,空中的嗜血騎士只有二十幾人,其他的人只是一般的士兵,而且他們乘坐的是巨型三界龍,因為夜裡一片漆黑,他們又習慣以火光來辨別數量,我們正好可以反過來利用這一點。]
王兆說:[我們回到神界之後,聖主對我似乎有一些防範,跟我交情不錯的隊長,都被調到主神殿之中,他似乎以為我手下這點人,不足以構成威脅。]
秦海天看到有數百名嗜血騎士出現在主神殿的城牆上,他們全數飛到空中加入空中的軍隊,空中的軍隊在火桶與火箭的攻勢下損失不小,但他們似乎也漸漸找到應對之策,嗜血騎士緩緩的向四周散開來,他們從四面八方向空中的敵軍進攻。
王兆一拍秦海天的肩膀:[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動手,剛才主神殿中半數的嗜血騎士飛入空中,現在主神殿中的兵力已經寥寥無幾。]
秦海天和王兆進入猛獸森林中,森林大火將四周照的一片通明,他們很快地便找到那一隻巨型火焰劍龍,秦海天走上前去,在他的手觸碰到火焰劍龍之前,他心中想起洛裘的話,如果失敗,就會被火焰劍龍鼻中噴出的烈焰燃燒成灰,他一咬牙,照著他記得的步驟做了一次,操作完之後他站在原地,他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希望下一秒別被化成一團灰燼,過了片刻,火焰劍龍的嘴緩緩的張開來。
王兆看的瞠目結舌:[沒想到通道的入口是在這裡。]
秦海天從箭帶中抽出一支箭,拔出嗜血劍削斷箭頭,火苗從箭頭上竄出,秦海天走入火焰劍龍口中:[王兆隊長,動作快,等一下它的嘴巴就會關上。]
秦海天和王兆進入到巨型火焰劍龍體內,他們掀開地道的入口,走到了地道之中,秦海天忽然間停住了腳步,走在秦海天身後的王兆問道:[怎麽了嗎?]
地道裡站著一個人,他抬起頭來用詫異的眼神看著秦海天和王兆。
王兆察覺到前方有異,他走到秦海天的身旁,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他不禁叫出那個人的名字:[駱裘。]
駱裘一手拿著長槍,另一隻手拿著兩根燃燒到一半的弓箭,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二人:[你們怎麽會在這裡?我想到之前的箭掉落在這裡沒有處理,所以才偷偷趕來,雖然我也可以請別人幫我處理,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曾在這裡打鬥,沒想到剛進猛獸森林,外頭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打起來了。]
駱裘的出現是他們二人始料未及的,秦海天看了王兆一眼,用眼神詢問接下來的行動,王兆回應了一個冰冷的眼神,秦海天心中一寒,他明白王兆的意思,也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但事到如今,不知道怎麽一回事,秦海天卻感覺有些下不了手。
駱裘見他們二人的神色有異,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勁,他質問秦海天說:[喂!你跟王兆隊長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你們來這裡做甚麽?還有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秦海天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秦海天也不想再隱瞞甚麽,他坦然道:[之前來的時候,我記得你操作的步驟。]
駱裘惡狠狠的瞪著秦海天,他把手中的弓箭甩到地上:[你到底是何居心!外頭的戰鬥不會也跟你們有關吧?難道你們真是方天應派來的?]
秦海天沒有回話,王兆鏘的一聲拔出了嗜血劍。
駱裘勃然大怒:[這就是你們的回答嗎?那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王兆舉起嗜血劍直指駱裘,他冷冷的說:[來吧。]
駱裘紅了眼睛,他用力拉開長槍上的布條,槍頭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變得如炭火般通紅,一股強烈的熱氣瀰漫在地道中。
面對神兵的氣勢,王兆持劍護胸,向後倒退了兩步,對秦海天說:[你也一起上,必須速戰速決,不然地道中的空氣很快就會不足。]
秦海天答應了一聲,但還是呆立在原地不動。
駱裘冷笑了一聲,長槍在空中揮了一下:[在空氣耗盡之前,我就會先殺了你們。]
駱裘揮動長槍刺向王兆,王兆靈敏的避開了這一槍,嗜血劍搭上長槍的槍柄,他揮動嗜血劍削向駱裘的手指,駱裘沒料到王兆有此一手,他趕忙鬆開長槍的槍柄,王兆飛出一腳踢在駱裘腹部,駱裘被踢的退了一步,王兆趁機伸手去抓空中的長槍,駱裘趕忙從腰間拔出嗜血劍,一劍砍向王兆,王兆急忙閃身避開,駱裘趁機重新拿回長槍。
駱裘本來仗著手持神兵便可肆無忌憚,沒想到一交上手便吃上大虧,他不敢再大意輕敵,收回嗜血劍,雙手全力舞動長槍,向王兆急攻而來,王兆雖然實力遠勝對方,但駱裘有神兵在手,王兆也無法近身,一時之間兩人相持不下。
秦海天猶豫著要不要加入戰鬥,似乎除了殺死駱裘外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而且他的計畫也讓主神殿的嗜血騎士損傷不小,他應該早就做好心理準備,讓雙手染滿鮮血的準備。
王兆遲遲無法拿下駱裘,在強烈的熱息中,漸感呼吸不暢,他回頭看向秦海天,他看到秦海天獃獃地站立在原地不動:[你在幹嘛?快來幫我。]
駱裘趁王兆走神的一瞬間,倒轉長槍橫掃王兆的腳底,王兆在向秦海天喊話時,一直用眼角餘光注意著長槍的動向,他沒想到駱裘會突然改變攻擊方向,王兆忙後退避開這一擊,駱裘一腳踢出,王兆被踢的重重跌落在地上,駱裘跟著一腳踢在王兆的手腕上,王兆手中的嗜血劍飛了出去。
駱裘舉起長槍,他露出一絲獰笑:[再見了,王兆隊長。]
長槍伴隨著令人窒息的熱氣刺來,王兆緊緊閉上眼睛,他雖然膽識過人但在死神接近他的那一剎那也不得不低頭。
忽然之間鐺的一聲,長槍掉落在地上,駱裘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瞪大了雙眼,臉部表情僵硬,他的手上出現了一道傷痕,鮮血沿著手掌緩緩的滴落到地上,這一道傷痕沒有傷及筋骨,但卻極為致命。
秦海天手中拿著嗜血劍,他在千鈞一髮之際終於出手,危機之中他沒時間細想,反射性的拔出嗜血劍。嗜血劍鋒利的劍刃上沾上了幾滴鮮血,嗜血劍深紅色的劍刃從劍尖開始逐漸的變黑,駱裘大吼一聲,咬牙切齒表情極為猙獰,他努力伸手去撿地上的長槍,王兆一腳把長槍踢到遠處。
秦海天用哀傷的眼神看著駱裘,嗜血劍的劍刃有一半已經變成了黑色,雖然他早就知道嗜血劍的能力,但此時真正見識到時,卻難掩內心中的驚駭。
王兆從地上站起,他拾起駱裘掉落在地上的長槍,他靠近燃燒的槍頭,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他惦量惦量手中的長槍,他對著駱裘說:[再見了,駱裘。]
王兆話一說完,把長槍刺入駱裘的胸口,駱裘發出絕望的嘶吼,痛苦只有短暫的一瞬間,長槍瞬間貫穿了駱裘的胸口,駱裘的生命線斷裂,他一聲不響的倒在地上,空氣中瀰漫著皮肉燒焦的味道,駱裘的胸口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王兆轉向秦海天說:[對不起,我知道你其實不想殺他,但如果用嗜血劍他會死得更痛苦。]
秦海天看著手中的嗜血劍完全變黑,他茫然地說:[我知道,全身的血被這把劍吸乾的感覺,一定不會好到哪裡。]
王兆拾起掉落的嗜血劍並收回劍鞘中,並把布條綁回長槍上:[其只不好受,簡直是人間地獄。]
秦海天手中的嗜血劍變回了紅色,他看著是血劍深紅色的劍刃問:[被嗜血劍砍中只有死路一條嗎?]
王兆說:[有兩種方式可以迴避,其一就是打斷那把嗜血劍。]
秦海天手指輕輕滑過嗜血劍的劍身:[有可能嗎?]
王兆把手中的長槍交給秦海天:[它不就辦的到嗎?]
秦海天沒有收手接過長槍,他搖頭說:[王兆隊長,這把長槍你應該自己留著。]
王兆搖頭說:[你救了我的性命,長槍應該歸你。]
秦海天還是不肯接過長槍:[我應該從一開始就來幫助你,那時候說不定可以不用殺了駱裘,因為我的猶豫不決,害隊長你差一點送命,我沒臉接受任何獎賞。]
王兆問道:[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麽要同情駱裘,你應該知道他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再說我們應該也殺了不好人了吧?]
這一點連秦海天自己都很好奇,他苦笑著說:[我也不清楚,可能我跟他有過短暫快樂的相處時光吧?]
王兆再次把長槍遞給秦海天,他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好,我要你將功折罪,現在接受它,拿著。]
秦海天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只好把長槍接下,他看著手中的長槍,心中百感交加,這把神兵現在是屬於自己的了,想到他曾經跟駱裘說要一把長槍的玩笑話,駱裘當下的反應顯得相當的不以為然,現在想一想顯得格外的諷刺。
秦海天忽然想起一件事:[王兆隊長,剛才你說有兩種方式,另一種方式好像還沒說吧?]
秦海天這麽一說,王兆這才想起:[我都忘了說,第二種方法就是划自己一刀,嗜血劍會轉而吸乾主人的血。]
秦海天對此提出疑問:[那如果我劃上自己一刀后,再去砍另外一人會如何?]
王兆說:[沒有用,一但你劃上自己一刀,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當然如果第一種情狀發生的話,你會沒事。]
秦海天點了點頭:[我理解了。]
王兆忽然間面色凝重的說:[對了,我希望今天這種情況是最後一次。]
秦海天點頭保證道:[我知道。]
王兆看了一眼地上燒焦的屍體:[快走吧,我們也耽擱了不少時間。]
他們邁開步伐一直狂奔地道的盡頭,走上階梯,用力推開上方的出口,秦海天和王兆爬了上去,熟悉的情景出現在秦海天的眼前,秦海天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王兆疑惑的問:[你怎麽了嗎?]
秦海天猶豫了片刻,才說:[那一天我跟駱裘在主神殿附近的空中打了一場,後來我被帶到主神殿,駱裘跟我在主神殿中起了衝突,後來李銘把我帶到這間房間裡,並把我痛打了一頓。]
王兆皺起眉頭:[李銘?]
秦海天說:[我再想這會是巧合嗎?]
王兆聽出秦海天話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李銘。]
秦海天點頭說:[我在想方天應惡疾纏身已命不長久,偷取心與腦他勢在必行,難道他放心讓我們這臨時抓來的兩人,來執行這個任務嗎?況且他擔任嗜血騎士這麽多年,難道不會留下一些心腹嗎?]
[不,不可能是李銘,他可是總隊長的心腹。]
[王兆隊長,你這麽肯定嗎?]
秦海天話一說完,忽然間他意識到一個被他忽略的疑點,他凝視著王兆說:[王兆隊長,我想問你一件事,請你如實告訴我,你跟方天應是不是早有勾結?]
王兆一時間呆住了,他沒有想到秦海天會這麽問,他吞吞吐吐地說:[你…別亂想…我怎麽可能…]
這種可能我早該想到了,秦海天臉色非常的不好,他又重複問了一次,語氣異常的堅決:[王兆隊長,請你說實話。]
忽然間房間的門被打開,秦海天和王兆不約而同,伸手拔出嗜血劍,走進來一位身穿鎧甲的嗜血騎士,他五官深邃、面目英俊,身材魁武,手上拿著一隻戰戟,秦海天注意到戰戟的前端綁著白色的布條,他嘴角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外頭精彩的大戲正在上演,我想也是時候來此等待你們了,想不到你們已經到了,你們二人想必是秦海天和王兆吧?]
他看到秦海天和王兆沒有回話,雙眼充滿了敵意,手持嗜血劍並肩而立,他笑了笑說:[別這麽緊張,我是你們這一邊的。]
秦海天感覺到此人的氣質與眾不同,再加上他手中的長槍,看來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王兆仔細的觀察了這個人的外觀,在他們雙眼對視時,王兆感覺到對方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歲月的滄桑,和無比的深邃:[你想必飲下不少的智慧之水,你幾歲?一百?]
那人只是淡淡的一笑,沒有回答王兆的問題,自顧自地說:[我叫玄霸。]
秦海天駭然道:[你是玄霸?最強的嗜血騎士之一的玄霸?]
王兆冷笑道:[我果然沒猜錯,你至少已經有一百二十歲了。]
玄霸笑道:[我們還是不要再這些細枝末節上深究了,你們有很重要的任務在身吧?]
秦海天追問:[嗜血騎士中到底有多少人是方天應的內應?如果沒有我和王兆隊長,方天應依然會展開行動吧?]
玄霸意味深長的一笑:[你覺得呢?]
秦海天有一點不喜歡玄霸故諾玄虛的樣子:[但看樣子,你們還是處於極少數派,如果有絕對的把握,方天應也不需要再派我們二人。]
玄霸微微一笑:[你很敏銳,我很欣賞你這種人。]
秦海天哼了一聲,沒有回話。
玄霸退到一旁,他向外頭比了一下:[二位請,請務必小心,主神殿中雖然兵力減弱不少,但依舊不容小覷,而心與腦所在之地更是機關重重。]
王兆問:[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玄霸說:[我就不必了,現在我不宜過早暴露身分。]
秦海天問:[我們偷走心與腦之後,方天應還有甚麽後續的計劃嗎?]
玄霸雙手一攤無奈的說:[我無可奉告,這隻能等你們見到方天應后,再詳細的問他。]
王兆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他和秦海天走出門外,玄霸也跟著走了出來,忽然間有幾名嗜血騎士急奔而來,他們看到王兆和秦海天不由得大吃一驚,忙停下了腳步,他們一共有九人均全副武裝。
帶頭的長鬍子大漢大聲喝問,他和他的手下全都拔出兵刃,他們將秦海天和王兆團團包圍:[王兆你為什麽會在這裡,是誰允許你進來的?還有他是誰?還有玄霸隊長,你為什麽跟他們在一起?難道你們跟外頭的叛軍有瓜葛?]
面對長鬍子大漢連珠號砲的發問,玄霸只是冷笑一聲,雙手交叉在胸前,沒有回答。
長鬍子大漢大怒:[看來你們是默認了?]
玄霸雙眼環視了一眼周圍的敵人,轉向秦海天和王兆,他的態度顯得非常輕鬆自在,絲毫沒將眼前的敵人放在眼裡:[我們速戰速決吧,不然如果引來更多人,事機敗露就得不償失了。]
秦海天抽出兵刃:[不用你說。]
長鬍子大漢大喝一聲:[給我拿下!]
秦海天舉起嗜血劍朝敵人一陣猛攻,交手了幾招之後,他發現對手均非善類,絕非一兩下就可以收拾的,他對身旁的王兆說:[看來這將是一場硬戰。]
王兆揮劍盪開砍向他的兩把嗜血劍,瞥了一眼身旁的玄霸說:[別擔心,有他在。]
秦海天瞥了一眼玄霸,他心裡有些不以為然,我倒想要看你有多厲害。
一名嗜血騎士朝玄霸揮出一劍,玄霸側身避開,一腳踢出踢在劍身上,堅硬的嗜血劍竟然應聲斷成兩半,玄霸跟著揮出一記鐵拳,狠狠的砸在對方的臉上,對方哼悶了一聲倒在地上。
玄霸低頭避開砍向他的嗜血劍,轉動手中的戰戟,戰戟的尾端重重的戳在敵人的肋骨上,喀喳一聲幾根肋骨折斷,敵人發出痛苦的嚎叫聲,他摀著胸口倒退了幾步,最後倒地不起。
其他的敵人見到玄霸如此勇猛,放下王兆和秦海天紛紛一擁而上,玄霸急速舞動戰戟,逼退周圍的敵人,趁此空檔他抓住戰戟的布條,用力一拉,露出了戰戟的利刃,戰戟的利刃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變成了藍色,熱氣逼人,連隔著相當距離的秦海天和王兆都能感受到。
秦海天看向玄霸手中的戰戟,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除了強烈的灼熱感外,還帶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沒想到他竟有幸能看到傳說中的神兵。
玄霸大喝一聲,舞動戰戟攻向敵人,戰戟所到之處敵人立刻化作灰燼,連屍體也沒有留下,玄霸連續舞動了幾下戰戟,頃刻之間,包圍在四周的敵人全部消失在空氣中,玄霸流利的收回了神兵。灰燼在他周圍紛飛著,玄霸手持戰戟猶如戰神般聳立著。
一旁的秦海天和王兆看的目瞪口呆,熱氣和餘灰依舊流竄在空氣之中,一片灰燼飄落到秦海天的臉頰上,秦海天用手擦了擦臉上的灰燼,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長槍,簡直是天壤之別,那一把神兵要是拿在駱裘手中,怕自己和王兆都難以抵擋。而玄霸的身手又豈是駱裘之流可比,他能一腳踢斷無堅不摧的嗜血劍,身手之強令人難以置信,再加上有此神兵輔助,當可橫掃天下。
秦海天忍不住問:[你和方天應相比誰身手更強?]
玄霸理所當然地說:[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方天應,他不僅身手高強,更創造了不少武功,我的強悍僅僅只停留在使用面,我最多只能熟練前人留下來的東西,我不過是力氣比別人大一點,反應比別人快一點而已,到頭來我終究無法成為大師。]
秦海天當然也了解這個道理,只是玄霸的身手實在是太驚人:[但是你的身手如此高強,我跟方天應交過手,他年輕的時候我不敢說,但我敢說他絕不是現在的你的對手。]
玄霸笑了一笑,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看了一下周遭:[你們快走吧,但要小心,主神殿還有跟我一樣的人在。]
秦海天皺起眉頭,腦中浮現剛才玄霸的身手,他對此感覺到很不安:[還有跟你一樣厲害的人?]
玄霸聳了聳肩:[你未免太小看主神殿的守衛了吧?]
秦海天看了看玄霸手中的戰戟,他比較關心這個問題:[他有它嗎?]
玄霸笑了一聲說:[不只是他,還有她。]
秦海天吞了一口口水:[到底有多少人?]
玄霸說:[藍色火焰製成的神兵極為罕見,神界只有四把,分別是戰戟、劍,大刀、長槍,戰戟在我手中。]
秦海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這些人身手都不在你之下?]
玄霸微微一笑:[你說呢?]
秦海天遲疑了一下:[這麽說來…]
玄霸轉過身去:[世界上很多事是超越你的想像的。]
秦海天意猶未盡,王兆拉了秦海天一下,提醒他道:[別再拖延下去,我們已經被耽誤了不少時間,況且知道這些也不能改變甚麽。]
秦海天無奈只能跟王兆離開,主神殿中的守衛確實少了不少,貌似都到外去防守,又或者是去保護主神殿中的眾神。他們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的守衛,他們很順利的到達了主神殿中的大廳中。
主神殿的大廳中坐著一尊巨大的凋像,它盤腿坐著,雙手左右張開,左手托著一顆心臟,又手托著一顆大腦,它的嘴巴張開,水從它張開的嘴裡潺潺流淌而下,水落在凋像身前的水池裡。
秦海天仰望著巨大的凋像,他不禁驚嘆道:[實在太壯觀了,這就是入口嗎?我記得打開入口的方式是…]
王兆指著凋像的雙眼說:[必須用弓箭射他的眼睛,而且很重要的是…要雙眼同時射中。]
秦海天哦了一聲:[方天應只告訴我要用弓箭去射他的眼睛這樣而已,原來真是的方法是這樣。]
王兆從箭帶中抽出弓箭:[你負責左眼,右眼交給我,我數一二三,我們同時放箭。]
他們二人分站到左右兩邊,秦海天也拿出弓箭,並拉開弓弦,瞄準凋像的左眼,王兆開始倒數:[一、二、三。]
王兆語音剛落,二人同時放出了弓箭,兩隻箭幾乎同時命中凋像的雙眼。
秦海天看著無動於衷的凋像問道:[弓箭應該有同時命中吧?]
王兆斬釘截鐵的說:[我確定有,我們配合的幾乎完美。]
[可是…]
忽然間凋像開始動了起來,大廳的地板喀喀的震動著,凋像緩緩的從中一分為二,一道階梯出現在分成兩半的凋像中間。
秦海天和王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弓箭,快步走上階梯,過了片刻,凋像又合而為一。他們一直走到階梯的盡頭,推開眼前厚重的大門。
另一座神殿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秦海天對王兆說:[真沒想到,主神殿中還有另一座神殿。]
王兆說:[要不是方天應告訴我,我根本也沒想到存在這個地方。]
秦海天看著眼前的主神殿說:[主神殿中有沒有甚麽防衛呢?]
王兆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秦海天和王兆小心翼翼地走進主神殿之中,主神殿的大廳上坐著一人,他身材高大壯碩,滿臉橫肉,雙目閉上倚著柱子,看起來像是在睡覺,秦海天王兆前腳才剛踏入大廳,他猛然睜開眼睛,秦海天和他的雙目對視,秦海天停下腳步,那一瞬間,他感覺在他眼前的不是人類,更像是一頭猛獸。
那人掃了秦海天和王兆一眼,他喃喃自語:[你們應該不是來取智慧之水的吧?]
秦海天看那人漫不經心的,他問道:[你是誰?]
那人打了一個呵欠說:[我叫張獰。]
王兆上下打量著張獰:[看來你聽覺很敏銳,我才剛踏進神殿,你就已經察覺到了,我可是刻意放輕了腳步。]
張獰搖了搖手說:[不對。]
王兆問:[哪裡不對?]
張獰緩緩地站起身,他的眼神忽然間變的凌厲:[從你們推開外頭那一扇厚重的鐵門開始,我就察覺到你們來了。]
秦海天斥道:[胡說八道,你應該清楚那隔了多遠的距離。]
王兆上上下下的打良著張獰,忽然說道:[難不成你是源族的後代?]
張獰說:[如你所說。]
秦海天詫異道:[想不到神界竟然放心讓一個源族來看守心與腦,你們源族不是在起源之戰中全數滅絕了嗎?]
張獰淡淡的說:[應該是大部分,但我祖先沒有參與那一場所謂的起源之戰,因為那時他還是個嬰兒,我是在神界長大的。]
王兆冷笑道:[那你就背叛自己的種族,甘心為消滅源族的神界賣命?]
面對王兆的指責,張獰顯的無動於衷:[你別搞錯了,消滅源族的不是神界,而是你們全人類。]
秦海天問:[那你為什麽幫人類?]
張獰說:[沒為什麽,我這麽做至少智慧之水永遠都有我的一份,我的智力在源族中已經算是幾乎最高了,雖然還是無法跟聰明的人類比,但我至少能夠永遠的活著,比起你們大部分人將在數十年後面對死亡,我已經算很好了。]
秦海天對此嗤之以鼻:[神界就真放心讓你看守這麽重要的東西?]
張獰說:[第一,我對心與腦動手,對我而言,並無太大好處,第二,我也無法對它怎樣。]
秦海天好奇的問:[為什麽?]
張寧說:[其中的緣故自然不為外人知。]
王兆冷冷的說:[多說無益,看來你是不會讓我們過去的吧?]
張獰說:[你明白就好。]
秦海天摘下長槍的布條,一股熱息登時迎面撲來,這是他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
張獰仰頭大吼一聲,聲音宏亮,如同萬馬奔騰,他飛身撲向秦海天,速度快得嚇人,本來他們之間隔著數十公尺的距離,但頃刻之間,張獰已經攻到秦海天的眼前,秦海天忙彎下身閃避,張獰在秦海天後方數公尺處著地,秦海天忙向後退拉開距離,為防張獰再次偷襲,他趕忙把長槍橫在胸前。
張獰右手拿著一把嗜血劍,他用手指輕輕撫過嗜血劍光滑的劍身:[這就是你們嗜血騎士引以為傲的武器嗎?]
秦海天大驚失色,他不敢把視線從張獰身上移開,他伸手到腰間去,果然腰上的嗜血劍已經被張獰抽走。
張獰看了看嗜血劍:[聽說無堅不摧,讓我試試看。]
秦海天和王兆還沒搞懂張獰的意思,張獰就伸出了左手,緊緊的抓住嗜血劍的劍刃,鋒利的劍刃劃破了張獰的手掌,鮮血從指縫中滲出滴落到地上,嗜血劍的劍尖開始變成黑色。
王兆大喝道:[你瘋了嗎?]
秦海天也不禁駭然,他應該知道嗜血劍的能力吧?實在難以想像真有人會為了試劍的硬度,賠上自己的性命,雖然他因此而死的話對自方比較有利。
張獰沒有回話,他面目扭曲,咬牙切齒神情極為痛苦,但左手還是緊緊的握住嗜血劍,鮮血不斷的滴落到地上,他雙手使勁全力要折斷嗜血劍,手臂上的青筋紛紛暴起。
秦海天看著張獰握著劍刃的手掌,他光用看的都覺得痛:[你放棄吧,嗜血劍的金屬硬度非比尋常,而且很快的你身上的血就會被它吸乾。]
一滴汗水從張獰的額頭上流下,張獰對著秦海天一笑:[嘿,在它吸乾我的血之前,我就會先折斷它。]
此人真是瘋狂到了一個極點,秦海天搖搖頭,沒有再說甚麽。
此時嗜血劍有一半已經變成了黑色,張獰雙眼中爆滿了血絲,他一聲暴喝,啪的一聲,嗜血劍硬生生的從中斷成了兩截。斷裂的劍身瞬間變回了深紅色,張獰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他雙手鬆開,斷成兩截的嗜血劍掉落在地上。
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之外,沒想到他竟然…源族果然如書上所說的好狠好鬥,秦海天緊握著長槍的手微微抖動著,他知道還沒有正式開打,自己的鬥志已經被完全遭到摧毀。
張獰的左手手掌心被嗜血劍割了一道傷痕,傷痕很深能清楚的看見骨頭,但只在短短的一瞬間,手掌心的傷痕就完全癒合。
王兆從腰間拿起弓,使出他的絕技,朝天上放了幾箭,又朝張獰放了幾箭,張獰沒有閃避,雙手不停連抓,王兆一連放出六箭全都被張獰在中途奪下。
王兆不由得驚嘆說:[這就是源族的能力嗎?]
張獰看著手中弓箭的箭頭:[這箭的箭頭也是特製的吧?]
張獰話一說完,雙手向兩旁一分,左右手中的箭向兩旁疾飛而去,深深的插入到大廳的柱子裡,一直到只剩下箭尾的羽毛,箭頭從柱子的另一端出現。
王兆看了看手中的弓,他嘆了一口氣,放下長弓:[這力道估計比我用弓射出來的還要強勁。]
張獰看了看王兆,又看了看秦海天:[你們放棄了嗎?]
秦海天和王兆對望了一眼,他們都期盼在對方的眼中找到希望,但他們只看到深不見底的絕望,面對強悍無比的張獰,他們已然束手無策,難道這就是種族身體能力之間存在的差異嗎?
張獰走上前一步,他舉起右手:[那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
秦海天腦筋轉了無數次,但始終沒想到任何能戰勝張獰的方法。張獰瞬間來到秦海天的身前,秦海天反射性的刺出了一槍,張獰閃身避開,右手成爪,疾抓向秦海天咽喉,秦海天來不及閃避,張獰的手指一轉眼間碰到他的肌膚,他這一雙手連嗜血劍都能折斷,要捏斷自己的脖子估計跟捏豆腐一樣簡單,看來自己大限已到。
忽然之間,張獰猛然向後退了一步,一隻箭從他們之間穿過,那一隻箭勁道兇猛射穿了大廳的柱子,插入到牆壁上,第二箭很快的又射來,張獰又向後倒退了一步,一直到了第七箭,張獰才舉起手抓住箭矢,銳利的箭頭刺傷他的額頭,一滴鮮血從他的頰頭上滑落,他雙目中燃起熊熊的烈焰:[是誰?]
玄霸大步走進神殿中,他把弓放回腰間,他對秦海天笑了一笑說:[我不放心你們,所以一直偷偷跟著,看來我的決定很明智。]
玄霸的到來讓秦海天鬆了一口氣:[你怎麽沒告訴我們,神殿中有這麽一個…一頭猛獸的存在。]
玄霸帶著一絲歉意的笑容說:[我也不知道是他鎮守在這裡的,我以為是其他的兩人。]
張獰凝視著玄霸,他露出了獰笑,額頭的傷痕瞬間癒合:[玄霸,你是玄霸!有人類戰神之稱的玄霸。]
玄霸舞動了一下戰戟:[我早聽說源族好狠好鬥,今日正好跟你一較高下。]
張獰望了一眼玄霸手中的戰戟:[這就是傳說中用火焰劍龍背嵴上的鋼刺製的神兵嗎?你怎麽不把布條拉下來。]
玄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情:[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張獰抖了抖肩膀說,雙眼中精光暴露:[有趣。]
玄霸擺開了架式,凝神以待。
張獰像對付秦海天一樣直接朝玄霸撲了上去,玄霸閃身避開,張獰本想重施故技,也抽出玄霸腰中的嗜血劍,但玄霸左拳擊出,重重的擊在張獰的肋骨上,張獰大叫了一聲,右手握著箭矢朝玄霸太陽穴疾刺而來,玄霸低頭避開,迴身一腳踢在張獰的身上,張獰向後摔了出去,同時用力甩出手中的箭矢。
玄霸趕忙避開,箭矢在他的臉頰上劃上了一道傷痕,右邊脖子同時也多出了幾道抓痕,傷口不深只是皮肉之傷。玄霸摸了一下脖子的傷痕,張獰在被踢飛的那一瞬間,就對自己進行了反擊。
剛才的交手,自己絲毫沒佔到上風,而那一拳一腿對張獰來說無疑是隔靴搔癢,看來今天是遇上對手了,玄霸拉下戰戟的布條,冰冷的殺氣和強烈的熱息直逼而來。
在神兵驚人的聲勢下,張獰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熱浪襲來,隨即又打了一個冷顫,他興奮的說:[你終於使用兵器了。]
玄霸舞動戰戟朝張獰直攻而來,張獰不敢和戰戟硬碰硬,他向後躍開,戰戟掃過大廳的柱子,大廳的柱子被削成了兩半。張獰拔下柱子上的三根弓箭,他大喝一聲,放出手中的三根弓箭,箭矢朝玄霸疾射而來,玄霸把戰戟一揮,三根弓箭登時消失在空氣之中。
張獰見狀,繞道了另一根柱子之後,他拿出了一把大刀,大刀的刀刃上也綁著布條。
玄霸對秦海天和王兆說:[等一下,戰鬥會變得更加激烈,我纏住他,你們快去取心與腦。]
張獰拉下了大刀的布條,大刀的刀刃變成了藍色,寒意和熱氣直襲而來,和玄霸的對撞在一起。張獰舞動大刀朝玄霸急攻而來,玄霸揮出戰戟迎敵,大刀和戰戟相互碰撞,兩人展開一場激斗。
王兆拉了一下秦海天說:[趁玄霸纏住張獰,我們快去取心與腦。]
秦海天點頭,兩人往神殿內部奔去,忽然間他們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強烈的勁風,他們同時向兩旁避開,一把戰戟飛來插到牆上。
秦海天回頭一看,玄霸雙手空空的站在原地,張獰大刀依舊拿在張獰手中,張獰開口說:[就這樣了嗎?這就是人類的極限了嗎?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擊敗我的祖先的。]
秦海天大驚失色,片刻之間竟然…他當機立斷的拔起牆上的戰戟,用力朝張獰的後腦勺擲出,張獰沒有回頭,低頭避開了戰戟。秦海天舉起長槍朝張獰的背心刺出,張獰閃身避開,迴身一記肘擊將秦海天打倒在地上。忽然間他聽聞身後傳來風聲,他迴身一刀,擋開了玄霸的戰戟,張獰說:[原來他是想把戟扔回來給你,只是…]
張獰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到肚子一震刺痛並伴隨著強烈的炙熱,他低下頭去,秦海天手中拿著長槍的槍頭,九成的槍頭已深深刺入自己的腹中,張獰轉頭看向掉落在地上的長槍,槍頭被折斷,原來他在進攻時就已折斷槍頭。
秦海天用力把槍頭刺入張獰的體內,槍頭在張獰的肚子上開了一個坑洞,張獰仰起頭髮出凄厲的怒吼聲,他暴喝一聲,腹部的肌肉緊縮,將秦海天的手牢牢的夾在他的腹中,張獰左手成爪,往秦海天的臉上抓去,秦海天用盡了力氣始終紋風不動,這樣他都死不了,真是怪物。
忽然之間,兩支箭疾射而來,射瞎張獰的眼睛,張獰大吼一聲,大刀掉落到地上,秦海天感覺到腹部的力道減弱,他趁機把手拔出來。
玄霸大聲喝道:[快避開!]
秦海天來不及站起,他快速的滾開,玄霸用力揮動戰戟,瞬間張獰化成了一團灰燼。
秦海天從地上站起,他驚魂未定的說:[呼,剛才真是驚險。]
王兆放下手中的弓,如釋重負的說:[再晚一點,你估計是沒命了。]
玄霸收回戰戟,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看著地上的灰燼:[這是我第一次被打敗。]
秦海天回憶剛才的情景,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若不是自己偷襲成功,恐怕三人都得喪命在張獰的手下。
玄霸撿起地上的大刀,把布條綁回刀刃上,他將大刀交給秦海天:[你的嗜血劍和長槍都壞了,你使用這把大刀吧。]
秦海天伸手接過了大刀,他感覺到非常的不可思議,自己居然能得到神界罕見的神兵,連駱裘都沒能得到的神兵。
王兆說:[我們得動作快點,也不知道外頭的情狀怎麽樣了?]
玄霸望向秦海天說:[今晚的奇襲是你策劃的嗎?]
秦海天回答說:[是阿,怎麽了嗎?]
玄霸露出讚許的微笑:[剛才能打敗張獰也是多虧了你,我們快走吧。]
王兆說:[你也一起?]
玄霸目光看向地上的餘灰:[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就是想隱瞞也沒辦法了吧?]
他們穿過了神殿的大廳,到達一座金黃色的房間,秦海天問:[心與腦在裡面嗎?]
玄霸摸了一下房間的門說:[這房間是用特殊的金屬材質製成的,這種金屬只生產在神界,智慧之水被製造出來后,一開始呈現氣體狀態的,會在神界四處飄散,氣體的智慧之水會穿透神界到達人間,智慧之水一但到人間之後,就會變成液態的水,落入地表上。]
秦海天聽明白了:[所以神界使用這種金屬製成的房間來收集智慧之水。]
玄霸說:[沒錯,當房間中的智慧之水累積到一個量之後,會派人來取用,這種方式在零世紀以前就已經被發現了。]
秦海天問:[就是在猿那個時代嗎?]
玄霸說:[是的,零世紀以前,猿在瀕死之際飲下智慧之水,到達這裡之後,他發現神界的人並沒有打算把智慧之水分給其他猿猴,當下他不動聲色的潛伏著,他暗自挑起神界的紛爭,步步為營,最後終於爬上高位,長久以來的理想已經觸手可及,但在最後的一刻,他想到自己終將老去,最後只能化為塵土永遠的消逝在這世上,他的內心還是產生動搖了,但他又不願放棄他最初的理想,百般掙扎之下,他選擇了個折衷的辦法,將智慧之水依數量分給猿猴,建立起了智慧之水的制度,雖然此制度到今日已演變了不少。]
[猿當上了神界的王,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是萬物之靈,可以千秋萬載,但到頭來終究還是敵不過命運,他被一種病毒感染,儘管他有堅強的意志力,還是在痛苦中慢慢死去,在臨死之前,他還是不斷的喝著智慧之水,遺憾的是猿感染了智慧之水也無法治癒的疾病。猿讓更多的猿猴得到智慧之水,還給自己取名為猿,提醒自己莫忘初衷,但到頭來的結局卻是如此的諷刺。]
秦海天問道:[這段歷史我也知道,對了,你剛才提到似乎有什麽方法能打破現有的機制?]
玄霸說:[這個方法具體是甚麽我也不清楚,要問方天應大人。]
秦海天繼續問:[那打破現有的機制后將會發生甚麽事?]
玄霸說:[目前還沒有人這麽做過,所以也不能確定,不過神界有做過一些間接的研究,這僅僅只是猜測而已,如果毀了心與腦,這個世界將會有翻天復地的改變,智慧之水將不再受到人類掌控,將不會有智人、凡人、猿人的存在,神界、冥界也會毀滅,當然還可能會發生其他的事。]
秦海天說:[冥界?]
玄霸說:[飲下一定量智慧之水的人,死後去的地方,那裏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折磨,最後的意志也會被一點點的消磨。]
秦海天又問:[在甚麽地方?]
玄霸說:[人間界的下方。]
王兆插話進來說:[這些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現在當務之急是取得心與腦。]
秦海天看向房間的厚重大門,他用力推了一下,毫無反應,他看到大門上的鑰匙孔:[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打開它?神兵能噼開它嗎?]
玄霸伸手向大門比了一比:[要不你試試?]
秦海天拉下大刀的布條,他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接著全身打了一個冷顫,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舉起大刀用力砍向厚重的大門。伴隨著巨大的金屬碰撞聲,秦海天感覺到雙手一陣酸麻,大門在神兵的攻擊下依舊完好如初,神兵的烈焰沒能融化掉金屬。
秦海天看向玄霸:[怎麽辦?連神界最強的神兵都束手無策,難怪張獰會沒有辦法。]
玄霸目光投向王兆:[你帶來了嗎?]
王兆說:[有。]
秦海天一臉茫然的看向二人:[你們在說甚麽?]
王兆從身上拿出一根長條狀金色的物體,長條狀物體中閃爍著暗紅色的光澤,王兆把它交給玄霸:[東西我是帶來了,但我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它。]
玄霸伸手接過長條狀物體:[交給我就是了。]
秦海天說:[等一下,方天應根本沒有跟我說那麽多,還有王兆隊長,你為什麽沒告訴我長條狀物體的事?玄霸,你一開始說不跟我們一起來,是在騙人的吧?]
王兆嘆了一口氣說:[剛到主神殿時,你質問我是不是早就跟方天應有掛鉤,確時我早就是方天應的手下了,我會負責這次壓送智慧之水,也絕非偶然,偷取心與腦方天應早已籌畫多年,那時很多條件還沒有具備。]
秦海天用力把王兆的手撥開:[別想讓我相信方天應,他只是利用我來轉移神界的注意力,讓你更好行動而已,而且他強迫我服下了致命劇毒。]
王兆說:[至少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跟你一起出征的人都已經死了。]
玄霸打斷他們二人的爭執,他拿著長條狀物體說:[現在別說這些,我需要幫忙,秦海天你使用神兵。]
秦海天說:[為什麽?]
玄霸催促道:[動作快。]
秦海天無奈只能配合的拿下了大刀的布條。
玄霸說:[你把刀刃靠近我手中的物體,但小心別燒到我的手。]
秦海天小心翼翼的將刀刃移動向玄霸手中的長條狀物體,片刻之後,玄霸說:[移開。]
秦海天迅速移開了刀刃,長條狀物體經過烈火的燒烤,在外觀上沒有明顯的變化,玄霸將長條狀物體用力插入鑰匙孔,長條狀物體著形狀緩緩的改變,長條狀物體漸漸地進入到鑰匙孔中。
玄霸解釋說:[這種金屬很特殊,只有用火焰劍龍背嵴尖刺的藍色烈焰才能將其融化,而且它不同於一般的金屬,它不會直接融化,只會變得更柔軟,這時候就能去改變它的形狀,很快的它又會回復到原本的硬度。]
秦海天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原來還有這種方法,這種技術神界並不知道吧?]
玄霸回答說:[不知道,那是方天應大人請人私下研發的,方天應大人之所以遲遲不行動,這個技術還沒完成是原因之一。]
秦海天沉思了一下,忽然說道:[告訴我跟方天應合作的人是誰?]
玄霸遲疑了一下:[你說甚麽?]
秦海天緩緩的說:[方天應大限將至,為什麽他還要想辦法去偷心與腦,再說他能在人間界潛伏那麽久,我看背後多半有人間界的高官的影子。]
王兆說:[我們也不知道,方天應大人跟那人的來往極為隱密。]
秦海天說:[我比較好奇的事情是…幕後主使的意圖是甚麽?]
玄霸搖頭說:[知道了又能如何?]
秦海天說:[這件事情非同小考,我先前不知道原來心與腦被破壞會有如此大的影響。]
王兆說:[你難道反悔了?]
秦海天說:[不是,我認為此事應該從長計議。]
王兆冷冷的說:[打從我們進攻主神殿,闖入此處,就已經無路可退了。]
秦海天雖覺得王兆的話有道理,但心中還是覺得不妥:[我們還是謹慎一點吧,畢竟此事會牽動到人類的命運。]
玄霸拿著長條狀物體的手用力一轉,金屬製的大門被打開來,玄霸看了秦海天一眼說:[別忘了我們身處何方,這些事等我們完成任務在想。]
他們三人走進房間裡,在高大的石階上端坐著一個人,它全身都是透明的,能清楚的看到跳動的心臟,和持續放電的藍色大腦,牆壁的四周都挖了一道壕溝。
秦海天看著它,他問出了每個第一次看到它的人都會問的話:[它有生命嗎?]
玄霸說:[沒有,它只是一種自然現象而已,並不是任何人創造出來的,-他是自然界的一部份。]
秦海天仔細的觀察它:[那還真是有意思。]
忽然間它的心臟開始劇烈得跳動,藍色的大腦中出現了幾道電流,幾滴水珠從它的體內發散而出,每一滴水珠都呈圓形的,彩色的光亮在圓形的水珠中閃爍著,漸漸的水珠充滿了整個房間,秦海天忍不住伸出手去抓水珠,水珠完好如初的從秦海天手中穿過,水珠碰到金屬製的牆上,瞬間變成了水滴,水滴緩緩的從牆上流淌而下,落到了牆旁的深溝中。過了一會兒,水珠逐漸的變少,最後停止。
秦海天看了一眼壕溝中的智慧之水:[一次只能製造出這麽少的量?它多久製造一次。]
玄霸說:[一天一次而已。]
王兆走上前說:[接下來要取出心與腦了。]
玄霸忽然間伸出戰戟攔在王兆之前,王兆詫異的看著玄霸:[你這是甚麽意思?]
玄霸微微一笑,他伸手在王兆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還是讓我來吧。]
王兆哼了一聲,沒有回應。
玄霸快步走上高台,他拉下了戰戟的布條,舞動戰戟,在頃刻之間,它變成了碎片,藍色的大腦和紅色的心臟完好如初的掉落在地上,大腦和心臟掉落到地上之後急速的縮小,最後只剩下原來的一半不到,心臟停止了跳動,大腦也不在放出電流,玄霸俯身撿起心與腦,他把它們放入他的鎧甲之中。
玄霸走下高台,他對王兆和秦海天說:[它只有使用神兵才能破壞,至於心與腦…沒有東西能破壞它們,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