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光復會
「可這也只是猜測吧？」孟方軍不敢置信的說。
「當所有的可能性都被一一排除時，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王濤嘆了口氣。
「怪不得不再有人提議推行修鍊功法，修鍊的越快，只怕越早成為血食啊！」林弋感慨。
「這是其一，更關鍵的是，在對比了亞世異能體系和古文明修真體系后，我們發現兩者在進階方式上存在著巨大差異。經過推測，我們判斷通過修真體系晉陞的實力上限更高，這也是我們和亞世乃至宇宙各族相比，唯一的優勢！」
「在聯盟迫於亞世壓力成立后，其實全球各國一直在暗地聯手準備著解放祖星文明。畢竟能一炮滅殺幾千萬人口的亞世不可能是良善之輩。但當時各國儘管表面上加入了聯盟，私下仍是根據舊國勢力報團取暖。然而，在景國兩個推論獲得原各國政權高層認可后，各國領導層之間徹底放下了國別之分，不再有勾心鬥角的政治博弈，而是統一以祖星人類的身份參與其中，這也是拋開亞世威懾力不談，為什麼這十七年來聯盟政局一直維持穩定的根本原因。」
「一旦祖星的修行功法被亞世獲得，祖星人類將徹底沒有翻身之日。聯盟政權也會在各國的絕望之下分崩離析，永遠不要低估人性在絕望面前所能衍生出的惡意。」王濤嘆道。
「可修行的法訣，以往在景國的小說中大量出現過，各地遺迹的挖掘也全部是公開進行，怎麼可能做到讓亞世徹底不接觸修行功法？」孟方軍臉色慘白，他覺得大難臨頭了。孟父就是一名資深考古學教授，小時候的耳濡目染讓他深知古文明遺迹的挖掘必然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根本不可能做到嚴絲合縫密不透風，絲毫消息不流出的。
「這方面倒不用太擔心，我們早就預料倒亞世方面知曉祖星上有修行方式了。甚至連景國記載的修行體系最為完善這一點，估計亞世也知曉了，不然科拉爾不可能在初次降臨時便要求景國而非其他實力更強的國家整合政權。」王濤解釋道：
「景國乃至世界各國此前話本小說中的修行方式，大多是以訛傳訛，不具備真正的參考價值。而且異能體系的進階方式決定了大部分異能者在前期只能專註於修鍊一種法則體系。真正可以做到無視法則體系，起碼也需要到異能體系中的主神階，法則形成領域並向神國轉變時，才具備修行或吞噬其他法則的能力。具體的原理後面會有專人和你們詳細講述。」
「換句話說，要是真有人按著小說里的記載修行，或者隨便找一本修行功法就開始練，大概率會爆體而亡，亞世人要都這麼無腦，那我們做夢都要笑醒了。」
「最關鍵的是，古文獻記載的修行功法，核心不在於法訣，而在於真形圖!」王濤又拋出一個新的名詞。
「真形圖是什麼？」林弋和孟方軍異口同聲地問。
「真形圖，雖然名稱裡帶個圖，但這只是虛指，它可以是一幅圖畫，也可以是一段文字、一件物品。而不論它本體是什麼，它們都有一個特徵，就是具備濃郁的法則之力，是高度凝練的法則能量，也是最純粹的法則本身。通過精神力與之接觸，與真形圖攜帶法則屬性相近的異能者可以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實現對異能的快速掌控，同時法則解析度也會有顯著的提升。而所謂的功法法訣，可以理解成是對真形圖的文字性描述，也是引導修鍊者更高效解析真形圖法則的指導綱領。
」
「我見過最離譜的真形圖，是一塊不知道什麼生物留下的答辯化石，上面帶著濃郁的毀滅系法則之力。當時負責挖掘的團隊成員里剛好有一名毒系異能者，在她綠著臉感知了大概三個小時候后，法則解析度有了大幅度地提升，並且她異能的顯性特徵還變異了，從單純的毒系變成了又臭又毒...」王濤神色古怪的回憶道。
「以往古遺迹開發后，所發現的真形圖皆被秘密保存了起來，知道具體所在位置的人全祖星範圍內不超過五指之數。而對外發布的皆是不帶真形圖的復刻品，這也是我們短期內不擔心亞世方面獲取功法的原因。他們就算能獲取，得到的也都是閹割版本。」
「法則解析度又是什麼？」林弋想起此前系統在轉化法則碎片前，也曾提示自己法則解析度的相關事項。
「這也是古文獻中的描述，用以判斷修行者對法則的掌控程度。」王濤解釋道。
「這麼玄乎的東西怎麼具象化描述？」林弋迷了。
「也許古人有什麼特殊的方式可以做到客觀具象化或者數據化，但以我們目前的水平還做不到，只能通過修行者所能擾動的法則能量密度來側面判斷。不過法則修行者本身會對掌控度有著主觀意義上的莫名感應，而且隨著掌控度的加深，這種感應會越來越強烈明顯。」
「但你說的這些，和你假死有什麼關係？」林弋將話題扯回正軌。
「我們和亞世的文明層級差距太大了，要解救祖星，推翻亞世的統治，並非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事情。聯盟成立后，以部分舊國元首牽頭，私下成立了祖星解放組織，我們稱其為光復會。光復會分有三部，分別是破曉、學士以及潛龍。破曉由部分老一輩異能者和在全球範圍內秘密吸納的優秀新生代組成，意在栽培祖星的高端戰力；學士負責整體後勤工作，包括但不限於古文明功法、神兵、法寶的開發，宇宙各族文明科技的解析和研發等；至於潛龍，則是光復會暗部和情報組，負責培養死士、間諜，以打入敵人內部，獲取第一手情報。」
「目前聯盟明面上的高端戰力皆在亞世耳目的監視下。為了合理在公眾面前消失，暗中擔任破曉的執行隊長和教官，才有了我假死脫身這一齣戲碼。」
「順帶一提，達爾頓也是破曉的一員。你剛才不是問為什麼軍方沒有派人保護他嗎？一方面，和你的自我提升不一樣，達爾頓的精體等級，有很大一部分是通過解析生命母樹提升上來的。哦，生命母樹是目前發現真形圖裡唯一一個對所有體系修行者可用的、只單純強化精體的真形圖，如果硬要說它具備什麼法則的話，應該算是生命法則吧。」
王濤解釋了一句，隨後接著道：「另一方面，也是達爾頓自己要求不要保護的。按這孩子的說法，如果亞世方面真的把祖星人當血食，那麼在他徹底掌控某一系法則之前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並且，聯盟也需要一個擺在明面上的天之驕子，用來吸引亞世的注意力，這樣破曉的其他成員才能更安全地修行。」
信息量太大，來不及消化的林弋和孟方軍一時陷入了沉默。而王濤則再次撇了一眼林弋裸露胸膛上的立方體印記，開口道：「回過頭來說你的事情。十八年前的隕星異象、精體等級異於常人的提升速度、外加上周莫名其妙的異能匹配程序故障，你小子簡直不是身上帶著謎團，而是謎團里長出來個人啊！我要是基因會的人，也想給你抓來切個片研究研究。」
「現在，你能告訴我，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王濤將目光移至林弋的臉上，與他對視。
「...」儘管林弋很想把主神基因和位面系統的事情全盤告知，但畢竟這兩件事物干係重大，而且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尚未釐清真相。更何況，算上無垠洋的那次，眼下也只是他與王濤的第二次碰面，-僅憑他的一面之詞，林弋還無法徹底信任他。在珍寶面前，人類本性即貪婪。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良久的沉默后，林弋回應道。
王濤深深看了一眼林弋，並未追問，而是問起另一件事：
「話說回來，黑礁和他的同夥位階起碼在成熟體後期，高了你們起碼一整個大位階，你們是怎麼把他們打跑的？此外，基因會在天京城的分會成員，還有幾名打入聯盟的釘子，今晚全員暴斃，你們對此有什麼相關情報嗎？」雖然話里話外問的全是你們，但王濤的視線至始自終都盯著林弋一人。
「我要說，路過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爺爺...你信嗎？」孟方軍在一旁弱弱地問。
王濤：「...」
「不是老爺爺，小軍在開玩笑。是一個全身散發著光芒的人，他出手救了我們之後就消失了。」得益於孟方軍的耍寶，林弋靈機一動，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要不是從小就在觀察你，我都懷疑你是基因會派來的姦細在演苦肉計。」王濤聽后摸了摸下巴，對林弋的說辭不置可否。
沉默片刻后，他再次對林弋開口，神色誠懇而嚴肅：「林弋，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我們也不會真的像基因會那樣對你做些什麼。我只希望，你所擁有的，或者你將來可能擁有的，你能將它好好地運用到對祖星人類有利的地方上去。」
「現在，經高層商議后決定，正式邀請你加入光復會。」王濤起身，向林弋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