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拜入師門
晚上,耿樂在古玩街附近的夜市吃了飯。然後,就在夜市裡閑逛。
耿樂感覺到不時有雜亂的信息湧入腦子,都被蕭墨接收。這些信息好像是聲音,但不是。它們透入腦子,在腦子裡響起,不是在耳朵里聽到。這應該是意念。
「怎麼回事?」他問蕭墨。
「這是靈犀功。現在靈犀能力恢復了。這靈犀功有一個神通相當於佛教的他心通,就是可以接受其他人的心念。他想什麼,這裡可以知道。」
「啊?這還了得!要是別人的想法你都能知道,那什麼事兒都好辦了。」
「當然。用途很大。佛教他心通,要練到很高的境界才能出現。我靈修一派,主修靈魂,築基境界修靈犀功就可以擁有簡單的窺知他人心念的能力。只是不太穩定,只能在那人意念強烈時,才能接收到信息,而且主要是單個的詞語意象。不修靈犀功,我靈修修士到了金丹境,也有感知別人簡單思想的能力。到元嬰境,就可以輕易知曉別人心中所想。我現在是境界跌落,稍稍積累些靈氣,這靈犀功能就恢復了。」
「真是厲害。這用途太大了。這要用來做間諜,誰也防不住啊。」
真是小孩子話。凡人有這本事,什麼事不好做,做間諜幹嘛!高境界修士更不在意這些了,凡人皇帝他都不幹,何談間諜!
耿樂又說,「這他心通,看起來玄乎,但我相信,人是有可能做到的,因為科學可以解釋得通。我看過一些這樣的新聞。我畢竟有這病嘛,凡是與腦子、心理有關的消息,我都在意。那新聞說,國內國外都有公司在搞研究,要將腦電波破譯出來,直接給機器髮指令,不需要人動手動嘴。
比如,給癱瘓病人安上假肢,病人大腦想走動,假肢就執行命令,帶著病人走動。想喝咖啡,身上假肢就端來咖啡。現在實驗上已經能做到了,只是還不太靈便。
我看網上的視頻,有些公司做的試驗,給老鼠大腦安上電極,能隨意指揮老鼠的活動,老鼠自己不當身體的家,叫它上哪它上哪。這就是破解了老鼠大腦的電波密碼。
目前做的,還都是帶電線的。給大腦安裝晶元,外接電線。這不太方便。但要去掉電線,改成無線是很容易的事情。」
「嗯,現在這科技真厲害。不過要說起來,還是比不上高境界修士的功夫。」
「那可不一定。科技創造出來的東西厲害的多著呢。比如核武器,你再修仙,有多少個仙人,一個原子彈炸過來也玩完。別說原子彈了,一個修士能抵擋一發炮彈嗎?不能吧。比如老頭你,就算恢復到陰神境了,能擋得住一發炮彈?」
「不一定哦。我要恢復陰神境了,即便身體擋不住一發炮彈,我靈魂也可以離體而去。傷不了我靈魂,我就該幹什麼還能幹什麼。」
「靈魂到底是什麼材料的,現在搞不清楚。搞清楚了肯定也有對付的辦法。對了,民間傳說,鬼都怕雷電吧?」
「嗯。是這麼回事。雷電可以直接滅魂。有些人被雷擊,身體好好的就沒命了,那就是靈魂被雷擊殺了。」
「靈魂怕雷電。怕雷電應該是怕強烈的電磁波動的影響。有一種炸彈,叫電磁脈衝彈,一爆炸能毀掉十幾公里範圍內的一切電子器件。那麼強大的電磁能量,估計靈魂也受不了。」
「有這麼厲害?」
「高科技的厲害東西太多了。它主要是檢測不到靈魂,不相信靈魂,所以也就沒有研究對付靈魂的辦法。
」
「這麼說也有可能。」
「這靈魂怎麼就看不到呢?難道真是暗物質形成的。」
「誰知道呢。這世界奇妙的事兒多了。」
倆人又聊了一會兒。蕭墨說,「我看也不用等到十一二點了,現在就去,東西放下就走,量也出不了什麼事。」
「是啊。這就去吧。有這神出鬼沒的本事,誰能把你怎麼樣呢?」
「這又不說科技厲害了?」
「誰叫科技看不見你呢!」
耿樂又混進了那小區裡面。蕭墨說,「我看也不用爬樹了。你就在這走動一會兒,別走太遠。我把東西一放,就回來跟你匯合了。現在還不太晚,在這走動也沒人在意。」
耿樂說好。蕭墨一掙,就又離體而去。這次帶走的能量少一些。耿樂四下張望,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蕭墨從窗戶進去,看到二樓仍然有人在看護。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帶了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這女子長的富態,面相還不錯。但是,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另有一個年紀約略有六十歲的男子。一靠近,蕭墨就從心理信息覺察到,這女子是店家男子的老婆,這孩子是他二人的孩子。而這大年齡男子則是店家男子的父親。
兩個成年人在放監控的那間辦公室里說話。那男孩則操縱電動的小汽車模型玩,跟隨小汽車到處跑來跑去。老頭坐在監視器旁邊,那女子則在對面,嘟嘟囔囔地說話。
女子不停地埋怨丈夫,在外面胡搞不說,還往外面搗騰錢。自作聰明!這回好了,丟人現眼,還得蹲班房。這還得花錢撈他。那隕石肯定是送給那狐狸精了。可那狐狸精死活不承認。他到這時候了,還死護著那狐狸精,不肯承認。活該他坐牢!不用撈他了。他不怕坐牢,就讓他坐去吧。
她公公就一直嘆氣。他進去了,這生意咋辦?是你能做,還是我能做?
蕭墨看這倆人就在監控開關旁邊聊天,一直無法下手,就對那小孩子正在跑動的玩具小車撥了一下,小車一下子鑽到桌子下面。
小孩鑽到桌子下面去找。小車在下面跑來跑去,直往桌子柜子下面鑽。小孩用小棍捅了幾下,找不到玩具,就要爺爺幫忙挪動桌子。搞得叮叮噹噹,一陣忙亂。蕭墨乘機關了監控開關。
蕭墨飛下一樓,打開櫥窗,將石頭放了進去。原來那塊冒充的石頭不知去了哪裡。
關好櫥窗,上鎖,然後又飛了上來,準備再去打開那開關。只聽那老頭說,「哎呀,怎麼又把監控開關碰著了。」說著,那老頭就把開關打開了。老頭又對那女子說,「你領孩子回去吧,這時間也不早了。這裡我守著就行了。」
蕭墨不再停留,直接穿牆而過,來到街道對面,撲向耿樂。
耿樂說,「怎麼這次用的時間還長了一些。」
「店家老婆,孩子,老爹都在那裡守著,等了好大一會兒,才關了監控。」
「還費那勁兒幹嘛,直接放進去行了。」
「哎——要是他們查監控看到那櫥窗自動開合,石頭又憑空出現,那豈不是鬧鬼了!無聲無息、自然而然多好,何必節外生枝。」
「你無聲無息了。可該這店家一家人忙活著去向警局解釋了。」
「呵呵。那倒是。就看他們怎麼圓謊了。」
打道回府。耿樂又住回那處鬧鬼的房子里。
蕭墨繼續打坐練功。耿樂不瞌睡,就在旁看著。蕭墨說,「怎麼樣?跟著我學靈修功吧。如此大好的機緣你不珍惜,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
「有些東西我還是沒搞懂。不知道是該獻身於科學呢,還是獻身於修仙呢?」
「誰也不要獻身。你的身子是你自己的。無論多珍貴的外物也不值得你獻身。只能是外物為你所用,而不能獻身於外物,或者是什麼被吹得冠冕堂皇的事業。
修仙,如果不把握住這一點,那就修不成正果。
比如,你可能認為,修仙是不是就該崇拜哪位神仙呢?就像佛家崇拜佛祖,其他宗教崇拜上帝、真主一樣。不!我們靈修一派,這一點決不是這樣的。我們誰都不崇拜,包括自己的老師和師祖。天涯散人,沒有留下任何要求我崇拜他的話,甚至連一句師父都沒讓叫。
如果要說崇拜,那就是扭曲。我們修行,除了增長功力以外,其實是修真。目標是仙,其實也是真。我們修的是恢復做人的本來樣貌,即本性,所謂明心見性。只有明心見性了,最後才能修成正果。那就不能扭曲。
崇拜與我們的修行是背道而馳的。
各種教門都主張崇拜,那是另一種修行,自有其用意,也不必去指摘它。芸芸眾生,常常需要用崇拜來樹立目標和根本。但是,我們靈修的目標是求真,卻是不能搞崇拜的。」
耿樂似有所悟。「就是說,靈修與其他宗教是不同的,不搞吸納大批信眾、擴張社會影響那一套。」
「搞也搞不了。靈修功法特彆強調資質。適合靈修之人,萬無有一。怎麼吸納大批信眾?更根本的一點是,靈修的基本原則是求真,是明心見性,不矯枉其實,不違逆人性。這都使得靈修無法像其他教門那樣。
就算是一些道門,以修仙為目標,其實也是拜仙,而不是修仙。他們乞求仙人垂憐,那就是卑微自身人性,自身靈魂永遠也無法站立起來,怎麼能修成正果?
只有還複本性,靈魂才能掙脫所有束縛,真正強大起來。再結合功力修行,獲得足夠能量后,就能突破境界限制,逐步邁入真仙之境。靈修是真正的性命雙修,廢其一則不成。」
耿樂內心踏實了一些。「這求真,和科學的追求是一樣的呀。」
「只能說在求真這個要求上是一樣的。二者在修行方法和追求目標上,都存在根本的差別。科技主要是知識和技術,不涉及個人功力。科學的修行,最大的特徵是眾人出力,眾人享用,用集體力量來克服個人功力的不足。
科技這東西,是凡人發展出來的技術,主要是群體作戰,主要依靠社會的力量。它可以普及,只要智力還行,誰都能學,誰都能會。科技這東西,越是人多,激發出來的力量就越大。
修仙不是這樣的。靈修要求的兩個主要內容,一個是心性,一個功力,都只能靠個人努力來實現。別人可以幫點兒小忙,可以指導,但修行過程誰也替代不了。靈修還需要天分,普通凡人天分不足,是修行不出成果的。所以,靈修完全無法搞群體作戰。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對於科技來說是真理,但對靈修來說是廢話。按現在的話說,那就是,科學走的是集體主義道路。靈修走的是個人主義道路。
在求真這一點上,二者是一致的。但是,科學對求真的理解過於狹窄。它只承認能夠通過反覆驗證被證實的東西。正因為這樣,它的歸納法和演繹法存在無法解決的悖論。
根據歸納法,人們見過的所有烏鴉都是黑色的,那麼就可以得出結論,所有烏鴉都是黑色的。這時,遠處飛過來一隻烏鴉,那麼不用看,它必然就是黑色的。但演繹法則認為,人們見過的烏鴉都是黑色的,並不能得出所有烏鴉都是黑色的結論,因為你並沒有窮盡所有的可能。這時,遠處飛來一隻烏鴉,它可能是黑色的,也可能是白色的。
科學實驗無論做了多少次,都只能證明這些實驗的結論是正確的,那些沒有實驗過的可能情況是什麼樣,並不能給出結論。但是,人們卻用一部分實驗得出的結果,就給出了全部如此的結論。
也就是說,科學本身其實是存在根本的悖論的。它本身是否科學都難以證明。
所以說,科學否認靈魂的存在,這到底正確與否,我想已經無需回答。現在,它只是看不到靈魂,無法對靈魂做試驗而已,並不能直接否認靈魂的存在。我能證明,你能證明,但你我都不能向科學證明,徒呼奈何也!
其實也不是完全無法向科學證明靈魂的存在,因為至少可以向它展示一些它無法解釋的現象。但是,完全沒必要,展示了也沒用。刻意展示只會把它引入歧途,引入混亂。科學已經取得巨大的成就,這樣發展就很好。等它遇到根本瓶頸了,再去展示才是好的時機。」
「那如何解決靈修與科學之間的衝突呢?」
「靈修與科學並不衝突啊。科學講的是物之理,靈修講的是靈力靈魂問題,雙方各自在不同的領域,只要不認死理,絕大多數情況下是不衝突的。衝突的地方,只要抱著寬容的態度,考慮到認知存在缺陷,未知遠遠大於已知就行了。
靈修不反對學習科學,反而支持學習科學。科學的物之理研究在一定的維度下,做的相當不錯,學習科學有利於擴張識海,是很好的事情。
像我這十九世,有的學習醫理,有的學習造器,應該說這些都是在科學的領地之內。
所以,你可以好好地學習科學,並不妨礙靈修。不但不妨礙,二者還相得益彰。靈修的許多本領用到科學上,能夠極大地提高學習科學的效率。
只不過呢,雖然說科學反對迷信,但現在的人對科學是有點迷信的。科學很強大,科學也能帶來很大利益,科學也有很大局限性,有很大缺陷。人們只知道科學造福人類,卻不太了解科學給人類帶來的威脅。將來有一天,科學毀滅人類都有可能。」
「為什麼這麼說?」
「不說其他,就說這細菌病毒吧。科學需要能夠隨心所欲地改造病毒、細菌。有些國家將改造的病毒、細菌作為生化武器使用。很難說什麼時候,科技會製造出一種病毒、細菌,對人類有極大的傷害能力。那時,人類就危險了。人們可以自由成立公司,公司可以調用社會資源,搞各種研究。這看起來很好,其實也蘊含著極大的風險。
核武器的研究,難度大,檢測手段嚴格,一般是國家力量參與的。這控制起來還容易一些。研究細菌、病毒,研究基因,研究生物,研究化學危險品,很多很多領域的研究,都是一般公司就可以參與的。這就十分危險了。
早晚有一天,有人會發明創造出一種細菌,一種病毒,或者一種基因武器,一種生物或化學毒素,這種東西非常強大,足以摧毀整個人類。」
「那怎麼辦,總不能不讓研究不讓發展吧。」
「是啊,凡人世界就是靠科技來發展的。但人們要制訂一定的規則,加強監測,不能讓什麼人都能隨便研究可能帶來危險的東西。否則,總有一天會反受其害。」
耿樂感覺到了,蕭墨還是很了解科學的。這樣他就放心了。
蕭墨又說,「不必過於計較是學科學好,還是學靈修好。如果你是一介凡人,學靈修也學不出來什麼,資質不行嘛。那自然是學科學好。如果你資質出眾,心性亦佳,特別適合靈修,現在你知道修行之後,可以靈魂不滅,超脫輪迴,難道你會放棄?除非你是傻子!哈哈……」
耿樂尷尬了。
蕭墨又逗他說,「你不會是害怕喊我一聲師父,才不入靈修一門的吧!放心,你愛叫什麼叫什麼!直呼吾名亦無不可。天涯散人都沒讓我喊他師父。」
耿樂不好意思地說,「我幹嘛怕叫你師父啊!有個師父好處多多,喊個師父又有何難。你教了我那麼多東西,哪一項都足以讓我喊你師父。不過是我之前一直是想做個科學家,又受不了各種教門的清規戒律,故而有些猶豫而已。」
「我相信你知道了靈修給人生帶來的巨大提升之後,在具備資質的情況下,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靈修的。只靈魂不滅這一項,就夠誘人的了,更不用說逐漸提升境界以及各種神通了。
人的終極理想,一個是幸福,一個是長生。因為凡人無法做到不死,只能放棄長生,只選擇幸福一項作為理想。其實,人的內心從來沒有放棄這一追求。只要存在可能,人們就會立即啟動這一追求。沒有幸福的長生,這長生就沒有意義,成了長苦。沒有長生的幸福,這幸福就充滿缺憾,不是真正的幸福。一旦你明悟這個道理,你是不可能不入靈修之門的。」
「嗯。我決定了,跟師父學靈修。」說完,耿樂就學著電視中的樣子,要跪倒叩頭,敬稱師父。蕭墨伸手虛托,耿樂就跪不下去了。
蕭墨說,「沒有那麼多禮節。像過去那樣就好。天涯散人這套功法,我又添加了許多的修行註解,已是十分龐大了。先傳給你一部分,你從最簡單的做起。你小子有福分哪,以這種方式遇到老頭子我,修行初期應該不會遇到多少難題,當會進展迅速,第一世突破到元嬰還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