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爆炸了?
即便真的是三隻詭的本體,又能如何,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這些手指做什麼。
對他來說僅僅是知道了酒櫃里有這麼一個東西而已。
眼下逃走才是當務之急。
石躍回到了距離防盜門大概3、4米的那個位置,期待著原主的父親能快點走開。
可是父親就這麼站在了原地,堵著房門,直挺挺的一動不動。
父親的兩肋和雙腳之間是有空間的,但是想要穿過去並且不接觸它的身體,顯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自己現在手裡握著鮮血水銀,萬一碰到詭的身體被視為了攻擊,後果是讓他無法接受的。
只能繼續等下去了,還能怎麼樣?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石躍聽著自己的心跳,忍著爸爸媽媽的注視,就這麼緊張的站在那裡。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李亞身體里的鬼並沒有復甦的跡象。
轉念一想,這也許是被三隻鬼的鬼域壓制著的原因。
忽的,父親身後出現了人影,石躍歪著腦袋從縫隙向外看去。
兩個人,身穿黑色大衣,看不清臉。
「是馭詭者!」
石躍那隨時都要崩潰的神經終於找到了救星,就差流出眼淚來了。
「唰!」
一個裹屍袋從父親頭頂套下去,速度很快,接著父親的身體站立不穩,向後摔倒。
緊接著,另一個馭詭者扶住父親,然後兩人協力將父親的整個身體套了進去。
動作行雲流水。
石躍心中大喊:「謝天謝地,得救了。」
可下一秒。
他清楚的看到,妹妹和媽媽的表情變得憤怒,身體周圍閃著黑光。
轉瞬間兩道如同刀刃一般的黑色氣流吹向門口。
接下來便是血肉橫飛,血液和肉屑噴了石躍一臉,厚厚的鏡片被掛滿紅色,隔著鏡片的世界也因此變得更加恐怖。
石躍被濃郁的血腥味搞的忍不住想要嘔吐。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個馭詭者就這麼在一瞬間被殺死了,甚至連聲音都能沒發出來。
然而,裹屍袋的袋口張開著。
下一秒,詭的腳伸了出來。
同一時刻,地上的三具屍體也出現了異動。
「是厲...厲詭復甦...」石躍心中大驚。
李亞的屍體裡面竄出一團青色,掙扎著似是馬上就要出來了。
另一個馭詭者胸口位置的皮膚,向上凸起,好像有一跟長矛在裡面頂著。
最後一個馭詭者的手臂腫脹了好幾倍,並且像心臟一樣跳動著。
「要...要爆炸了?」
石躍呆住在原地,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因為屍體不但要復甦,而且還都堵在門口。
「跳...跳不出去...」
這個距離,對於一個14歲缺乏鍛煉的書獃子,是絕不可能跳過去的。
「不管那麼多,直接跑出去?」
「不...不行。」
石躍雖然手裡握著鮮血水銀,有著那麼一點抵抗靈異的能力。
但是,誰又知道,碰到眼前這些將要復甦的詭會怎麼樣呢。
畢竟石躍現在能夠活動,也是依仗著鮮血水銀的力量。
也就是說,水銀的靈異已經被消耗掉一部分了。
在這種情況下,再接觸到其他的靈異,簡直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要把水銀倒出來嗎?
可水銀就這麼一點,
要倒在哪只鬼身上啊,倒出去了,自己就不能動了啊。
驀然,腳步聲響起。
「噔噔噔噔!」
露在裹屍袋外的那雙腳,如蜘蛛一樣,向著石躍快速前進了兩步。
「啊!」
正在思考的石躍,被衝過來的腳著實是嚇到了。
他背靠在牆上,橫移腳步,避免正面對著那雙腳。
汗水浸濕了校服裡面的襯衫,心臟更加劇烈的跳動著。
這詭的殺人規律是受到攻擊或壓制,所以石躍知道自己是不能觸碰的。
因為自己攜帶著鮮血水銀,一旦與詭直接接觸,水銀的抵抗力很可能被認為是某種壓制。
他咬著嘴唇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
石躍是相信李亞所說的殺人規律的。
「那為什麼關押會失敗啊?」
「莫非...」
石躍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單獨關押一隻,會觸發另外兩隻詭的殺人規律,那麼同時關押會怎麼樣?
還是說要關押那個疑似詭的本體的手指?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怪不得李亞說過---「總感覺哪裡不對。」
正確而又最穩健的關押方法應該是,用裹屍袋同時套住三隻詭和那根手指。
當然,那手指用小一點的袋子就行了。
可馭詭者都死掉了,唯一能逃生的房門又被堵住了。
石躍再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嘶...嘶」
裹屍袋發出的聲音,裡面的詭在掙扎。
未等到石躍反應過來。
裡面的詭扭動著,以一個彎曲到人類不可能做出來的姿勢,站了起來。
站起來時,裹屍袋還套在它的上半身。
只見它猛地彎下腰,並晃動身體。
裹屍袋掉在了地上。
更讓石躍絕望的是,原主的爸爸好像對裹屍袋有著本能的畏懼。
所以,它本能的後退了兩步。
看著眼前的景象,石躍不知道說什麼好。
此時,爸爸退回到了防盜門前,而且門下面還倒著三具要復甦的屍體。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啊?」
剛剛的問題是怎麼跳出去,現在連跳的空間都沒了。
石躍這才想到,如果自己站在凳子上,不顧損傷向門外跳,完全是可以的啊。
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思考,所以才浪費掉了逃走的機會。
「哪怕在多給我1分鐘,1分鐘也行啊。」
「哎,天要亡我啊...」
石躍實在是再也想不到辦法了。
目前只能等待救援了嗎?
「裹屍袋?」
碰都不要碰,萬一水銀的力量被隔絕或者是影響了,自己怕是又不能動了。
下一秒。
「嘎嘎嘎嘎!」又一次在石躍專註思考的時候,妹妹用大聲尖笑打斷了他。
酒櫃的顏色變深了,牆壁有些掉皮,灰塵也變多了,發霉的氣味更是濃重了不少。
黃昏的晚霞漸漸退去,整個房子也顯得昏暗了許多。
陳舊再次升級了,而且間隔越來越短了。
在妹妹的笑聲之下,石躍用握著水銀的右手捂住胸口,反覆揉壓。
另一隻扶著牆壁的手,被嚇到扣進了牆壁里,指甲也因此嵌滿白色的粉塵。
他在心中忍不住大呼:「妹妹啊,你是要嚇死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