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感矛盾
武劍平知道任我行留下任盈盈,必然會討論有關自己的事。
他摸不清楚任我行的想法,至少表面來看,任我行對自己還是比較欣賞器重。
但至於會不會同意任盈盈跟自己相愛,那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他知道自己不是令狐沖,沒有令狐沖的豪爽快意,更不像令狐沖那麼簡單,一眼看透。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令狐沖學會獨孤九劍以後的實力!
有獨孤九劍與吸星大法的令狐沖,能讓任我行敢於直接挑戰東方不敗,然而現在他只能先猥瑣發育。
武劍平躺在床上思索良久,唯一沒有考慮的是自己對任盈盈的感情,因為這連他自己都摸不清。
不過自從知曉圓月彎刀之事後,武劍平首次發現一門絕世武功居然離自己這麼近。
以任我行的個性,基本不會考慮傳給自己,唯一能利用的機會,就是借任盈盈來得到這門武功。
所以他接近任盈盈,愛的方面有,利用的方面也有,就是這麼矛盾。
武劍平從小所處的江湖,就是一個真正的底層江湖,充滿危險,朝不保夕。
只有不斷的抓住一切機會才能生存、強大,直到可以直面江湖上的一切危險。
這讓他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機會主義者,但本性又有注重情義之處,一句話誰對他真心好,他亦百倍還之,所以造成了對任盈盈的矛盾。
短暫的夜晚很快過去,一大早任我行便召集眾人在包間之中。
「我跟向兄弟將去武夷山召集收服的所有神教部眾,開始建立我們的總壇。
要與東方不敗斗,除了要尋找到圓月彎刀以外,還需要有足夠多優秀的人才。
老夫身邊,如今除了向兄弟、盈盈,現在還要多個武兄弟你!呵呵……」
任我行談笑起來,絲毫不見昨晚與任盈盈爭執時的猙獰模樣。
武劍平低眉順目,保持微笑,實際上卻在瞧瞧觀察著任我行的每一個神色。
但只發現任盈盈有明顯的哭過痕迹,已能猜到昨夜他們父女二人討論結果,一定不那麼愉快。
武劍平忍不住心道:看來任我行對我並不如何放心,日後定然少不了諸多考驗,我得萬分小心。
「晚輩當不起教主錯愛,必用心全力以效命!」
任我行微微點頭,說道:「這裡正好有件事,需要你跑一趟。」
「教主請吩咐,晚輩必竭盡所能。」
「神教裡面十大長老,除了童百熊,只剩一個能入老夫法眼!那就是曲洋曲長老!」
向問天跟著道:「這些年曲長老也過得頗不得志,已經很少插足教中事物了,常常一個人撫琴按簫,縱情山水。
如今教主既然重出江湖,可不能再讓他這般消沉下去!」
「不錯!從盈盈這裡得知的消息,曲長老似乎與衡山派劉正風相交莫逆。
雖說正邪有別,老夫倒不認為這是多大的事,了不起將劉正風也拉攏過來加入本教就是!」
武劍平細細傾聽,回想原著劇情,劉正風家的慘案,多是嵩山派所為,魔教對於曲洋與劉正風的結交,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今次聽聞劉正風在衡陽金盆洗手,意圖退出江湖,想必是為了光明正大的與曲長老琴簫相和。
他退不退隱江湖無所謂,不過曲長老卻不能任由如此。
所以老夫希望武兄弟你前往一趟衡陽,通過本教聯絡暗號,
聯絡到曲長老,說服他前來武夷山。」
任盈盈忽然說道:「劉正風既然要退隱江湖,那麼曲長老也一定不會再過問江湖之事,爹,你讓武…武劍平此次前往,恐怕是白費力氣。」
任我行冷笑一聲,「退隱江湖?哼,人一旦踏入江湖,終身就屬於江湖,豈是區區金盆洗手說退就能退的?
你們看著吧,首先嵩山派左冷禪就不會輕易放過劉正風!再加上這次前往衡山的賓客魚龍混雜,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
曲洋和劉正風想做個隱者,哼,恐怕那只有在夢中方能如願!
武兄弟,人若帶不過來,便想辦法將這個給他服下去,制服不了曲洋,難道還制服不了他的孫女曲非煙嗎?」
武劍平看著任我行遞過來的幾顆黑色的藥丸,立馬便猜到這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三屍腦神丹。
他看了眼任我行,任我行也在看著他,兩個人眼神接觸,武劍平原本想要移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移開眼睛。
他盯著任我行雙眼,緩緩說道:「不管是否給曲長老下藥,晚輩定不辱命!」
任我行哈哈大笑起來,「不錯!年輕人就是要有這樣的自信!
來來來,用完早餐,便打包了乾糧行李,時間不多了,要儘快趕過去!」
武劍平帶著行李騎上了馬,一個人飛馳出城,剛剛行出十里,卻在十里送別亭處看到了一匹熟悉的白馬。
一個嬌美清秀的女子以手托腮,坐在涼亭上遠眺著群山霧海,那雙秀目似羞藏喜,又暗含哀思。這份美麗,點綴了群山,明艷了荒蕪的官道。
武劍平策馬減速,女子轉過頭來,美目一亮,含帶笑意。
「怎麼樣,沒想到我還能走到你的前面吧。」
「任大小姐,你是來十里涼亭送別於我的?」
任盈盈出得涼亭,颯爽的跨上白馬,說道:「誰告訴你的!我只是想菲菲了,去衡陽見一見她。」
菲菲就是曲非煙的小名。
兩人並轡策馬,武劍平忽然說道:「你是擔心我當真給曲非煙下三屍腦神丹?」
任盈盈沒有回頭,看著前方說道:「你會不會這麼做?」
武劍平從懷中取過包著三屍腦神丹的紙包,當著任盈盈的面一掌將其捏成齏粉,然後隨風吹散。
任盈盈睜大雙眼道:「沒有三屍腦神丹,曲長老不會聽你的話,跟你去見我爹的。」
武劍平笑道:「衡陽那麼大,江湖人那麼多,正邪兩道衝突如此激烈,我認為事在人為,總有機會和道理的。」
任盈盈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很美麗,似卸下了一塊包袱。
說道:「那我便瞧你到衡陽以後會怎麼做,還是說堂堂武大俠已有這個本事撬動江湖風雨了!」
兩個人發出爽朗的笑聲,而後武劍平似想起一事,說道:「盈盈姑娘,我有一件事隱瞞了任教主,也隱瞞了你!」
任盈盈頗感意外,轉頭看來。
武劍平道:「昨晚…我是故意支走你,然後殺死余滄海的。」
聽到這句話,任盈盈更加意外,意外的不是武劍平故意支走自己,而是武劍平竟然會將此事坦然相告。
這讓她想起了昨晚父親說過的話,而那些話同樣也折磨了任盈盈一夜,尤其是有關武劍平心思難測,故意隱藏著一些東西的事。
沒想到現在他竟然坦然說了出來,而且剛剛那個稱呼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喊我盈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