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他一直都是個大壞蛋!
自從伊安安發現皇甫威爾和羅拉他們合夥欺負了她之後,羅拉就覺愧疚再也沒有找過安安,安安打電話過去,對方以為她來質問,竟沒說兩三句又掛了。
其實安安並沒有生她的氣,這陣子她沒有機會解釋。
電話打過去之後,羅拉的電話關機了,伊安安只好將自己的話留音……
人生難得一知己,安安真的沒有勇氣面對面告訴羅拉,她要離開了,或者他們以後都沒有機會見面了,羅拉知道了一定會比她更難過!
除了羅拉,在這島上就還有一個牽挂了,當路過正廳時,皇甫威爾還坐在那,姿勢都沒有變過。
伊安安腳步有一瞬的停滯,但她最後還是忍著酸脹的眼加快了腳步!
「站住。」
低沉如谷的聲音終於從身後傳來。
伊安安扶著門框,沒有轉身,但比起之前的無話可說聽到他的聲音反而更加難受。
皇甫威爾見她沒出聲,冷笑了聲,「你就沒有話想跟我說?」
「說什麼?」伊安安堅忍著,不讓聲音發抖。
「中國有句話,叫一日夫妻百日恩好像吧,我養只寵物都應該熟了,唯獨你還是一隻白眼狼,整天想著跟別的男人跑……」他的話從背後傳來,帶著絲疲憊和嘆息,但深沉地有點可怕,「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伊安安覺得呼吸都有點提不出來,心裡像壓了一塊石頭,「我早說不會喜歡你的,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是么?那你難過什麼?怎麼不開開心心地離開呢。」
後面聲音帶著絲笑意,像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穿透了伊安安的鐵壁心牆——
狠狠地刺中了她心裡那塊柔軟的傷心處!
「誰說我難過了?!」伊安安美眸一瞠,轉過身拚命大吼,「我現在高興的很你少自作多情了!」
後面突然一瞬安靜。
皇甫威爾不知何時已經轉身正對著她,前傾著身,十指交叉優美地撐在下巴處望著她!
望著她靜靜地微笑,笑里不明。
見伊安安呼吸激動,他哼了哼,「為掩飾心虛故意大聲說話,我說得對嗎?」
「……」伊安安緊抿著唇,臉色很難看。
被人看穿內心的感覺,並不好受!
深紫的眸,一直鎖著她,像一張網將她全身心勒得難受。
皇甫威爾挑挑眉,一臉輕鬆地看著她每一個微表情,「不想走就直說嘛,誰也不會笑你的。」
「……」安安緊緊地握著手,對那張臉又氣又恨。
「你如果不好意思說,我可以替你去跟藍楓說。」
「夠了!!」伊安安終於喝止住了他,「你不用試著動搖我了,我說過了,我討厭你,你再說什麼我以後都不會留下來,我難過,我難過也不是因為你!!」
吼完之後,她的眼睛又紅了一圈,她從來都不知道她也可以這麼大聲說話。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性子是與世無爭的那種,安然寧靜的,默默地守住心中那一份愛。
至少,藍楓當初在大雨中拒絕她,她都沒有這樣吼過。
皇甫威爾靜靜地凝視了她很久,「那你倒說說,你難過是因為什麼?因為誰?那個……暗神?」他唇角揚起一個微妙又嘲弄的弧度,「那你覺得,你心裡在意的到底是藍楓,還是暗神?或者,你到底有沒有明白,你到底愛的是誰?安安,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閉嘴!」伊安安根本不想聽他說,「我告訴,你休想挑撥我和藍楓,拆散我們的事你做得還少嗎?!」
這個人果然早就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暗神不是藍楓,怪不得他那天說不計較這次。
暗神是這個島的島主,他自然也不好去找他。
然後故意說他不計較以示他的寬容,卑鄙陰險的男人……
「你說什麼?」皇甫威爾眸光一沉,十指之上露出鋒芒冰冷的紫眸,「那你倒告訴我,你真的愛藍楓?」
「……」伊安安心裡顫了一下,但立即道,「當然!」
兩個人一時望著對方,像兩隻斗獸,毫不退讓。
斗獸堅守的是領地,安安想堅守住自己的內心。
她迎著皇甫威爾似有穿透力的雙眸,堅定不移地回望著他,也告訴自己,千萬別在這一刻動搖了,藍楓是個好男人,他值得她愛,她期待這天很久了,千萬別功虧一潰!
千萬別再被眼前這個男人所影響。
而面對她的毫不退避,皇甫威爾臉色漸漸森冷了,他突然舉起槍對著伊安安——
伊安安心底一驚,「你想干什……」
「砰!!」
一聲槍響,她旁邊那隻花瓶碎了!
驚脆的聲音讓伊安安心裡膽戰不已,剛剛一瞬間,她還以為……
「你怕嗎?」他移動槍口慢慢指向伊安安心口,片刻,又移向她另一邊的一個花瓶。
花瓶接二連三碎在地上,伊安安臉色變著,不知他想幹什麼。
「你想殺我你儘管來。」她從想過有一天會變得如此膽大。
按剛見到這個男人的那會,她早該抱著腦袋蹲下去發抖了。
果然,人都是逼出來的……
「殺你?」他的聲音比他的臉色更冷,「殺一個人很容易,但有時這樣並不能達到效果,或許殺了她身邊其他的人,效果會比恐嚇殺她更好。」
安安臉色灰白了一下。
皇甫威爾又將槍舉了進來,這次對著伊安安,「雖然我這次沒有對伊家怎麼樣,難道你就不擔心,我一氣之下真的把他們殺了?」
「你敢!!」伊安安一聽他又抓她軟肋,快速從地上撿起一塊花瓶碎片擱在脖子上,「這就是我的決心,你敢動他們一根頭髮,我發誓……」
「住手!!」
皇甫威爾突然一吼,慌亂地站了起來。
同時,碎片刺進了伊安安白皙的皮膚,一滴鮮血緩緩流下。
伊安安沒有放下碎片,她緊緊地盯著他像在警告,「不要過來!」
皇甫威爾立即站住了,不敢再踏前一步。
安安繼續用碎片挨著脖子,不顧疼痛堅決地道,「你下次再敢威脅我,在你殺掉那些人之前,你會先看到我倒下。」
皇甫威爾臉上最從未見過的惶恐和痛苦,他後退了兩步,搖搖頭,眸光慌亂地顫動著,「不,不,不……你走吧,我不說什麼了。」
他後退到椅邊無力地坐了下來。
他拿著槍的手也漸漸下垂,最後將整個臉埋下。
高大的身軀隨著燈火映在牆上,像沉默哀傷的雕像……
安安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弱勢的他,剛剛那一瞬,他是真的怕她會突然刺下去死掉。她不明白,這個人不是一直演澤著大壞蛋的角色嗎,壞事做絕,無惡不作,一直騙她,強迫她,威脅她,拿伊家作靶讓她留在他身邊……
想起這些,她真的很恨他。
可他現在為什麼不繼續做他的大壞蛋,豈碼那樣,安安可以很洒脫地離開!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複雜到都不敢看他傷心的臉,她討厭自己竟然會為這個男人心痛,像一個戰俘,被釋放的時候竟然為敵人難過,她這不是傻的嗎?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傷心難過什麼,她傷心難過也該為了那令她心動過的暗神不是嗎?
ej看了看伊安安,又看了看皇甫威爾,想說什麼但又礙自己的身份不好開口。
伊安安側過臉,糾結了很久。
最後,她轉過身,低著頭從喉里發出乾澀的聲音,「以前的事……我們就算一筆勾消了吧。」
或許這樣,也算了結了她和皇甫威爾之間的糾葛不清吧。
「你不恨我了?」
身後,皇甫威爾發出沉沉的笑聲,也不知是不是笑,不知是冷笑,譏笑,還是苦笑。
但無論是什麼,伊安安都沒有勇氣去面對了,逃跑一樣離開了那間豪華的總統套房。
跑進電梯時,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臉上竟濕濕的。
用手一摸,是眼淚。
可惡。
這換在以前,她是死也不會想到,她會為這個男人流眼淚,還是離開他的時候,莫明其妙。
一切都變得莫明其妙。
◇◇◇◇
在伊安安坐電梯下去時,另一趟電梯正升上來。
e正想著對皇甫威爾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時,便見梅森走了進來,梅森穿戴得比平時隱密,他敲了敲門后,對ej做了一個手語——
那時青鳳的一個暗語,意思是有事報告。
這用於在平日里不便暴露身份的情況下,用來勾通的方法。
ej看了一下他,馬上低頭輕聲提醒皇甫威爾,「少主,梅森來了,估記有事。」
皇甫威爾半垂著頭沒有說話,斜倚在椅中,一手煩腦地撐在額邊。
ej對梅森點了點頭。
梅森進來后,見沒有其他的人,摘下帽沿對皇甫威爾行了一個禮。
「殿下,前幾天襲擊西街的事查清楚了,他們確實是看到莫雷他們在那才開火的。」
「還有,對於那比混上島的政府人員,繼續放任不管嗎?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好像在阿爾法島找什麼東西,但這個我們一時查不出來……」
空氣中許久無聲,梅森抬起臉看了看他,淡金色發下的臉龐認真而嚴肅。
見皇甫威爾不作聲,他又看了一眼ej。
梅森的時間不多,不太好明著來找皇甫威爾。特另是如今島上有敵方的人在的情況下,預防電話被竊聽,他只好親自來找皇甫威爾……
皇甫威爾沉默了半天,揉著眉心。
最後,他紫眸緩緩睜開了,眼底一抹來自地獄的陰森森冷。
(第二更結束,在此鳴謝?淘淘可愛多?親親的紅包,謝謝乃一直的支持,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