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朽特質

褪去了凡胎，脫去了桎梏，得到了大自在，大自由，恍恍惚惚，也好似看到了世間的真面目，輕飄飄的似乎能夠飛升成仙。

這就是秦煊出竅之後的第一感覺。

魂兒離體，出竅頭頂，又是另一種視角，能夠清晰無比的感應周圍情況。

身無重量，一股風都能夠吹走，沒了血肉屏障，沒了保護，沒來由的心慌慌，神驚顫。

冥冥之中也有著牽絆，那是來自身體的感應。

種種感覺襲上心頭，一時間，讓秦煊有了諸多體悟。目光一轉，就發現前面秋菊的陰神正在目瞪口呆的盯著他。

「少爺，您、您竟然出竅了，你怎能出竅，還沒有點燃定神香呢。」春蘭也察覺到了陰神波動，立馬出竅，陰神跳躍而出，就發現了秦煊的魂兒在頭頂，頓時焦急無比。

「少、少爺，趕快回去！」恍然過來的秋菊也急了。

「安心，沒事！」秦煊開口出聲，這完全有別於肉身，十分奇特，他更知道，陰神開口，只能陰神聽到。

或者陰神之聲直接傳遞進入識海，才能讓外人感應到。

「再說，不是有你們兩個在嗎！」秦煊看看兩個人的魂兒，笑著安慰。

「那、那、那好吧！」春蘭只能點頭，「少爺，你只能在房間內活動，切不可穿牆過戶溜達出去。」

她的魂力，或者說法力也瀰漫開來，將房間牢牢的守護住。

「好！」

秦煊點頭。

身形一動，就開始在房間中自由來去，猶如魚兒在水中一樣，沒有不適。

而且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能從房間一側到另外一邊，也悄無聲息，不引起任何空氣流動。

再加上陰神無質無形的特性，來去無蹤，絕對是最完美的刺客。

「少爺，您就沒有感覺到力不從心？或者不能回到體內？」春蘭小聲的詢問。

「沒有！」秦煊玩的不亦樂乎。

這可是飛行啊，早就夢寐以求的能力，今天卻實現了。

「我的陰神似乎已經很強大了，並沒有受到空氣的阻力，也沒有陰神離體之後輕飄飄的不能返回肉身的感覺，反而自由自在，更有種想要去外面的強烈慾望。」秦煊看向了窗戶，儘管關著，可透過窗紙的蒙蒙光亮對他有著奇異的吸引力，「帶我出去看看怎麼樣？」

他完全是商量的口吻。

「少爺，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您今天才修鍊，儘管天資絕世，彈指間就能陰神出竅踏入夜遊境，可外面太危險了。」春蘭急了。

「是呢，是呢！」秋菊不住的點頭。

「你們兩個都是御物境，難道還護不住我？」秦煊來到了窗下，在隔著窗紙的蒙蒙光亮下，他都身軀一震。

一股股無形的力量流入陰神之內，冰涼涼，冷颼颼，卻無比舒服，也感覺到陰神壯大。

月光！

「我修鍊的是陰陽煉神經，是日月法相，自然會親近月光。」

秦煊恍然，也更渴望出去了。

「萬一有危險呢！」春蘭擋住了去路，盯著自家秦煊哀求道，「少爺，咱慢慢修鍊不行嗎？您要是有個好歹，奴婢就只能自盡了。」

「是呢，是呢！」秋菊再次點頭。

「去把張姨叫來總行了吧，你們兩個啊，就是太小心了！」秦煊有些無奈。

「好，奴婢這就去！」秋菊一轉身就穿過牆壁而去。

她很快就返回了這邊，還來了一人，

正是府中的二管家，掌管財政大權，調度一眾侍女丫鬟的張姨。

她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人已近中年，依然風韻猶存，貴氣在身，最關鍵的是修為強大，在神道之路上已經達到了顯形境界。

煉神之道，府內第一。

「少爺，您能修鍊了？還能出竅了？太好了，太好了，嗚嗚，要是小姐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非常高興，非常開心！」張姨喜極而泣。

陰神都流出了眼淚。

「張姨，以後會更好的！」秦煊感動。

「嗯，會更好的，一定會更好的！」張姨露出了笑容，「讓我看看你陰神達到了哪一步？」

她輕輕一揮手，就有一股奇異的波動席捲而來，讓秦煊有種通透的感覺，可自我陰神體內卻自動的防禦，將這股力量抵擋住。

「竟然能被動防禦，那修鍊之法……」張姨頓住，臉上的喜色更濃，「少爺，您的陰神在本質上已經很強很強，幾乎不弱奴婢多少，可以嘗試到外面試試了。少爺放心，有我們三個在，不會出現問題，大膽的出去！」

「好！」秦煊憂慮盡去，身形一動就到了窗戶前面，微微一頓，就穿越過去，有細微的阻滯。

月光灑落，籠罩於身。

秦煊一個激靈，剎那間，透心涼，心飛揚。

一股股清涼的力量自動的流入體內，陰神在壯大，在提升，風兒吹過，都無法撼動。

「這……」緊跟而來的張姨看到這一幕，不禁瞳孔一縮，「沒有修鍊，只是被動的吸收月光就能達到這種程度？不應該啊！不過很好，很好啊，少爺在神道一途上的天賦，絕對不輸於小姐。小姐，您看到了嗎，小少爺並不是不能修鍊，而是天資絕世啊，開竅之後就一日千里，您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就是雲鳳，哼……竟敢讓少爺入贅，真是好膽，當年就看出她有逆骨！」

秦煊自然不知道張姨的心理變化。

隨著吸收月光，他心中一動，就開始觀想，現出了法相。

陰神扭曲，就轉變成了日月。

日月相對，一左一右，這法相奇異無比。

頃刻間，周圍的月光驟然扭曲，紛紛朝這邊流淌而來，對，就是流淌。月光匯聚，成了一條條光之河流，直接注入到了月法相之中。

月之法相陡然綻放出了光芒，好似能與高空中的明月爭輝。只是一旁的日之法相卻開始暗淡。

這一幕卻讓張姨看的目瞪口呆，大為震驚，卻也反應快速，大手一揮，雲霧乍現，就將周圍籠罩住，隔絕了外界的窺視，也籠罩住了異象。

「記住，今天看到的一切絕不能透露出去，否則，死！」張姨掃了一眼春蘭和秋菊，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死也不說出去。」秋菊狠狠點頭。

「張姨，你就把我們的記憶斬掉吧，這樣更保險。」春蘭卻提議。

「要是斬成了白痴，少爺還不記恨我一輩子，只要牢牢的記住就好，哪怕死，也不能說出去。」張姨心潮起伏，很不平靜。

她可以確定幾點。

少爺的法相竟能分開？一般而言，法相一體，不可分割，可秦煊的明顯不是。

形成日月，左右相對又相依。

少爺修鍊的不是小姐的秘傳之法，可這法相在本質上，似乎比小姐的更為強大，而且有了不朽的特質。

「少爺他另有傳承嗎？這也是這麼多年不能修鍊的原因？」張姨轉動著心思，「可什麼傳承能比得上小姐的秘傳還要強大？」

她有幾分迷茫，卻又發現秦煊的修鍊速度快到了極致，用一日千里都難以形容，讓她都有種心驚動魄的感覺。

不過秦煊也發現了問題。

在月光下，月之法相迅速壯大，內里的紋路也越加清晰，可日之法相卻不停的暗淡。

而且自我感覺很奇特：月之法相給他一種清涼，冷靜，理智而又不停強大的感覺，可日之法相傳遞過來懨懨之感。

心中一動，日之法相跳躍，就落在了月之法相之下，感覺就好了不少。

「日、月代表著陰陽，陰陽之道，相對相依，相生相剋。陰之極致為陽，陽之極致為陰。陰陽相剋又相依，那麼……」

秦煊有所明悟。

日之法相一躍，也驟然縮小，就進入了月之法相之內，落入了中心之處。

相剋化生，陰極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