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攝魂

「幽谷」攝魂

跟隨黑衣人而至的宋庄會意,運轉僅剩的內力連斬三劍,然後便劍指地面,半跪下來,急促的喘息著。

「風起!」

「雲繞!」

「潑墨,風雲至!」

劍氣席捲,裹起竹葉似龍捲一般,環繞著飛向三名黑衣人,就如同孤峰對決秦天宇三人般,不過一次是砂石,一次是竹葉。

首當其衝的兩名黑衣人,眼中駭然大驚,運轉全身內力,合力斬出一道劍芒,卻被龍捲輕飄飄地吞沒,沒有掀起半分波瀾,隨後二人被劍氣掃過,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為首之人剛跑出兩步,便被環繞著的劍氣竹葉追上,心中急欲離去,不願久戰,持劍左右格擋兩下,結果口吐鮮血的被打落在,前面兩名倒飛出去的黑衣人身旁。

急切起身,運轉輕功,想要踏竹而去,卻被隨後的龍捲追上,與剩下的兩人,被環繞其間,眼露驚恐之色的看著周身的龍捲。

不時有竹葉劃破三人的身體,被劍氣撕裂的傷口不停的滲出鮮血,看著不斷縮小的龍捲,三人都面露絕望之色。

見此情景,一前一後追上來的琴兒姐跟秦天宇,心生默契,琴兒姐左手掌琴身,神色冷漠的用右手向著黑衣人掃過琴弦。

「鏘」

聲波帶著點點黑芒,向著黑衣人擴散,其後是右手持劍,放於左身側,腿邊,蓄勢作拔劍狀。

在劍氣龍捲內,三個背身相靠,互相支撐的黑衣人艱難的抵擋著身周的劍氣,竹葉飛舞,三人彷彿置身狂風驟雨之中,被切割的搖搖欲墜。

看著迎面而來帶著黑芒的聲波,首領大驚,扯過身後一位同伴擋在身前,躬身躲在其身後,好像前面救他一命就是為了防備此刻一樣,似是不放心,看向另一名。

卻發現對方早已眼神驚恐的遠遠跳開,寧願在劍氣竹葉中艱難相抗,也願再站在他身旁,首領心中暗罵。

「可惡!」

「噗…噗…噗…」

接連不斷的暗器入體聲,劍氣中的黑人身中黑芒,緩緩倒下,首領看著逐漸緩和下來的劍氣龍捲,眼露欣喜之色,剝開身前早已千瘡百孔的同伴,運轉輕功欲縱身而去。

突然,同伴身體前,一道白光閃耀,隱隱似龍吟的破空之聲響起。

首領眼中,瞳孔一縮,右手撫向自己的喉嚨,滑滑膩膩的,帶著溫熱,面罩內,臉帶驚恐,雙手捂著脖頸,與被自己撥開的同伴緩緩倒下,只余「咕…咕…咕」的氣喘聲。

秦天宇不屑一顧的,回身與琴兒姐,向著宋庄走去,彷彿死掉的是只把自己頭擰下來的蒼蠅一般。

一甩劍身上的血珠,在琴兒姐緩緩關上的琴盒中,緩緩插回腰帶上的劍鞘,一如此戰般默契,瀟洒。

來到被釋懷扶起的宋庄身邊,秦天宇微微撇了撇嘴。

「『畫仙』你這也太虛了吧!就出了『風起,雲繞,風雲至』三式,就虛成這樣。」

宋庄無奈一笑,「宋某雖然使劍,但只是以畫稱仙,又不是『劍仙』,就如此已比其他儒生高出一大截了。」

「也對!聽說南面的儒生都是頭帶花翎,面塗脂粉,那比得上我北地挎刀騎馬的漢子!」秦天宇洋洋得意到。

看著得意的秦天宇,宋庄卻找不出反駁的話語,北地乃異族首當其衝之地,民風彪悍,自古北地南下勢如破竹,而自衣冠南渡后,南方文風勝行,詩詞風流,要想自南而上,卻是步步為艱,可能就與此有關吧!

宋庄看向琴兒姐的琴,

好奇道:「姑娘此琴可有聲名?」

「無!第一次隨世子出手。」琴兒姐一甩手中的琴重新背在背上,淡淡地回到,好似剛剛只是撫琴一曲,滿不在乎。

「琴名為何?此次南下說不定就名傳江湖了」宋庄追問,隨即感慨到。

「沒想過!」琴兒姐愣了一下,說出了一個讓宋庄錯愕的答案。

琴兒隨口道:「要不先生幫忙取個吧!」

「好,此乃宋某榮幸,此琴盒打開,深若幽谷,攝人心魂,不如取名為『幽谷』吧!」宋庄笑到。

「幽谷……」琴兒姐怔怔的重複了一下。

隨即淡淡地說到,「那就『幽谷』吧!」

看著琴兒姐同意后,宋庄哈哈大笑起來,與有榮焉的樣子,「哈哈哈……那我就在燕京,等著『幽谷』名揚天下的時候。」

看著兩人商量著取名,秦天宇看向書兒姐,釋懷關心道:「書兒姐,釋懷和尚你們兩沒事吧!」

見兩人搖頭示意沒事後,便道:「走吧,先回去與勝哥他們匯合。」

「只是不知道這次『隱殺』是不是我那七叔派來的!」

……

釋懷扶著宋庄,與秦天宇一行由寺廟後院,回到燃燈寺內。

路上釋懷欲言又止,秦天宇見狀問道:「怎麼了,捨不得?還是有什麼事未了?」

「寺里的老和尚這些年對我還算不錯,此次走後應是最後一面了。我想去到個別。」釋懷悵然若失的說到。

當年初到燃燈寺時,庄叔總是外出,只有老和尚時常會去竹林里看自己,關心自己,還會帶來衣物吃食,講解佛經,是這些年除庄叔外對自己最好的人,而已有八十高齡的他,此次一別許是最後一面了,還沒來得及報答他。

宋庄看向秦天宇,「釋懷說的老和尚,就是燃燈寺主持釋運禪師,是後周時就已成名的高僧大德,已經八十高齡了。」

聽到此話,秦天宇瞭然,「也罷,走吧!」

通往大雄殿的漢白玉九龍璧二一丈寬、十丈長。大殿兩邊的山上相對稱的建有晉級形,排列有序的南北五觀堂、配殿寮房及齋堂,均隨地形巧妙而建,雕樑畫棟,古樸清雅。

一行人一路來到大雄寶殿內,大殿里有十六尊形神各異的羅漢惟妙惟肖。

像前一個頌經的老和尚,慈眉善目,寶相莊嚴,釋懷來到其身後。

「嘭」

「嘭…嘭…嘭」

釋懷鄭重跪下,三拜后說道:「老和尚,釋懷要走了!這麼多年,承蒙關照,此後一別後……,無以為報,只有三拜。」

釋運禪師沉默良久,回憶起往日種種,回身慈愛的扶起釋懷,「自從你庄叔重新回到燃燈寺后,我便知道,他是來接你的。」

「燃燈寺只是你一時棲息之地,如今已有更好的去處那便去吧!」釋運禪師,摸了摸釋懷的頭,慈祥著說到。

「但學無心,頓息諸緣,莫生妄想,無人,無我、無貪塵、無憎愛、無勝負,但除卻如許多種妄想,性自本來清凈」

「願你如法號般放下過往,隨心所欲,不在受困於人!」說完望向秦天宇。

秦天宇撇撇嘴,「老和尚,放心吧!難道我還能欺負他,有宋先生跟著呢!」

「你們去吧!」

釋運禪師看著點頭宋庄,不在多說,繼續頌著自己未頌完的經。

眾人不在多說相繼出殿,只有釋懷一步三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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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九歌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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