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1瞬
「嘭……」
斷棍如出鞘之劍,帶著尖嘯,斜向上撩過釋樂的後背,木棍應聲寸斷,一道恐怖的傷口出現在其後背,幾道碎裂的木刺插入其中,猙獰可怖。
「啊~可惡!你不是想死嗎,我成全你!」
感受到後背上傳來的劇痛,釋樂心中大怒,面目猙獰的回身,向著倒在腳下的世子,高高舉起長棍,欲痛下殺手。
「不要!」
眾武僧急欲上前阻攔,但已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打死他!打死他!」秦天風心中暗叫。
不遠處的琴兒姐正欲波動琴弦救援世子,但終究差了一線。
「不會就死在這了吧!咳咳…咳…」秦天宇剛躺在地上,翻過身來,看著釋樂舉起手中的長棍,低聲喃喃到。
呵呵!沒想到出入江湖,南下第一站,便要死在這了,不知道以後阿姐怎麼辦?該有多傷心,多失望。
「點墨,風起!」
秦天宇頓時如聽天籟!看著倒飛出的釋樂,如天神下凡般,飛身而至的宋庄。
宋先生啊!你剛剛要是再不堅挺起來,小子可就要去見你們後周皇帝了。
「夠了,住手!」
「勝負已分!賭局已明!」宋庄飛身而下站在秦天宇身邊。
路上調息起來的點點內力,已隨著剛剛的一劍被迅速抽空,手拿『青竹』,作出一副世外高人像,強挺著身體。
「『畫仙』!」,釋怒驚叫,上前扶起倒飛的釋樂。
「得罪了,釋樂只是一時氣急,賭局我們認!我們這就離開。」
釋喜看著提劍飛身而來的宋庄,急急解釋到。
生怕宋庄再度出劍。宋庄可是『畫仙』,自己幾個只有『內勁』的修為,頓時連反抗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隨後上前來到釋怒扶起的釋樂旁,其餘人等棍指宋庄戒備著,釋喜說完,一眾人等,都不看秦天風一眼,自顧自的離開,獨留秦天風在身後大喊大叫。
「廢物,六個都是廢物!」
「六個對一個,還輸的這麼慘!」
「你們……」
「…唉!…等等我,帶我一起走。」看著望向自己的琴兒,面帶驚懼,急急開口到,隨後連滾帶爬的跟著僧眾,一起離開了燃燈寺。
開玩笑,自己可不覺得那小娘子看向自己,是想給自己撫琴,那黑洞洞的琴盒指不定還有多少針呢。
宋庄扶起秦天宇,身體頓時軟了下來,兩人相互支撐著。
眾人來到身前,書兒姐扶著秦天宇,釋懷扶著宋庄,此刻戰力只有琴兒姐了。
「快走,趕快回去與勝哥、老孫他們匯合,趕緊出城!」
「現在拔了寧王府的兩桿旗,看樣子我那七叔不會善罷甘休了。」
「在秦天風回去報信前,要趕緊出城去!」重傷的秦天宇,虛弱的開口,急急說到。
……
隨風客棧,隋風掌柜看著出去一趟,扶著回來的世子大驚,急忙上前。
「世子這是怎麼了?嚴重不嚴重?」
秦天宇不答,急急開口,「隋叔,快去把畫兒姐叫回來,我們一起趕緊出城。」
「好…好…我這就去!」說完,隨風急身出門,騎上王勝的馬,向遠處跑去。
「琴兒姐,把海東青放出去,把宇衛營召回來!……希望他們還沒走遠!」
「是,世子!」
琴兒姐來到馬車前把海東青抓下來,寫下「世子危,
宇衛營速至」然後放飛出去。
「這是……」,聽到動靜,迎出來的王勝,老孫,春兒姐,急忙上前。
春兒姐,接過世子,手搭上脈,「重傷,內府受創,稍稍位移。」
「快!扶世子回房,我幫他施針!」
「別,上馬車!畫兒姐回來后,我們趕緊出城。」秦天宇虛弱的開口到。
「那好,你們把世子扶上馬車,王勝,孫校尉你們趕緊收拾一下,順便把我房裡的葯都帶上。」
春兒姐焦急的分配下任務,眾人皆各自準備。
還好三匹馬才能拉動的車廂足夠大,宋庄,釋懷,書兒,春兒姐,加秦天宇,還有足夠的空間。
待眾人扶著秦天宇在馬車上盤腿而坐,卸下衣物,春兒姐拿出隨身的針袋,在一側條凳上,一甩展開。
裡面大大小小,長長細細,各式銀針,皆有。
春兒姐運勁,作劍指,指向銀針,頓時六根銀針飛起,發出「嗡嗡」的聲音。
「庄叔,這銀針能飛!」,釋懷驚叫到。
宋庄心裡嘆息一聲,看來去到燕京后要教他習武了,不然將來如何在北地立身。
「見笑了!想不到姑娘年紀輕輕就已至『化勁』,這手御針倒是與蜀山的御劍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宋庄感慨到,隨後閉目繼續調息起來。
「先生客氣,雕蟲小技,倒是讓先生你見笑了!」春兒姐抽空回了一下,接著繼續施針。
不多時,秦天宇身前背後的穴道上,布滿了銀針,仔細看,入體的銀針還在不停的顫動。
「嗯~」
秦天宇被施針后,感覺身上的穴道麻麻痒痒的,不再感覺到傷口上的疼痛,舒服的長哼一聲。
「世子怎麼了!還嚴重嗎?」收拾好后的孫校尉,往馬車裡放下春兒的葯,疑聲問到。
「沒事了!等我把世子傷口的瘀血放出來就好了!」春兒臉色一輕,淡淡地回到。
取出一根細長的三菱銀針,分別在世子胸前、背後、肩膀上的棍傷處扎出一個小孔,隨口解釋了一下。
「棍傷不同刀劍傷,沒有傷口,血瘀於傷口處,放出來就好了。」
「只是世子的內傷要自己運功調養。」
「春兒姐,把回春丹給宋先生一瓶!」
秦天宇身上瘀血被放出后,頓時感到全身輕鬆,看了一眼,坐在馬車裡閉目調息的宋庄,抽空開口到。
…………
…………
…………
寧王禪房。
「禪師一語,入夢方醒」
「釋運禪師,我欲為你在此燃燈塔下,擴建一寺,禪師可願駐足?」
「寧王爺,萬物皆有佛性,重在修心和意,不為外物!」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凈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心若無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參透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個世界,而整個世界也便空如花草,何必拘泥於寺、廟、像,萬物皆有佛法。」
「現天下一統,當初的僧兵也願放下屠刀,尋一立身之所,禪師可願他人遮雨?」寧王顧左右而答他。
「阿彌陀佛!」釋運口宣佛號,面容淡然,一如往昔。
「宋庄帶著一個總角之童四處遊歷,不知是否是其血脈,現下已至通州。」寧王還是自顧自的著不搭的話。
「也不知孝武帝當初不知為何改詔!」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王爺已至高位,何苦心生妄念。」
「阿彌陀佛!」
「燃燈寺起,我自來!」
「哈哈哈……好!」
「燃燈寺,到時候掃榻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