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琴棋書畫
第二天早上東苑。
秦天宇從秋兒姐暖的大床上起來,打個哈欠,升起懶腰,掀開蜀錦棉被,下得床來,還不等鞋子穿好『夏秋』端著臉盆,錦帕等洗漱之物走進來。
「世子,我來吧!」夏兒順手把錦帕搭在秋兒端著的臉盆,上前幫秦天宇穿鞋。
「夏兒姐,以後就不用你們侍候了,我都這麼大了。」秦天宇穿上鞋后無奈到,接過遞來的毛巾胡亂的在臉上擦了擦,起身在秋兒的服侍下穿好衣物。
「丫頭昨晚沒什麼問題吧?」想起丫頭秦天宇滿是憐惜。
「昨天我們回房后隱隱聽見冬兒好像在哭呢,也是可憐!」
「是啊!還好碰見了世子,要不然……」
「當初我們不也一樣!要不是王妃路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夏秋』兩人急忙停了下來,看了眼世子的背影,兩人小聲得互相埋怨起來。
「走吧,我餓了。」秦天宇平靜的出門。
四合院中間的院子里春兒正在布置飯食。桌上「清粥小菜」,桌子中間一個官窯青花大粥碗,粥里泛著紅蝦、魚翅等,圍著粥碗四散分佈著青花小蝶,裡面有格式糕點、小吃、醬菜。
「春兒姐,冬兒呢?」秦天宇隨手抓起一個蟹黃小包送進嘴裡。
「我剛剛還聽某人房裡傳出自己長大了的聲音呢!怎麼這就……」
「這麼大人了,還用手抓東西」春兒遞上一雙象牙簪。
「冬兒,還在房間呢!其他人馬上到。世子餓了就先吃吧。」
秦天宇也不客氣,坐在主位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春兒坐在旁邊不時夾起幾個「小菜」放進秦天宇身前小碟里。
不多時餐桌上陸陸續續的坐著東苑眾人,大家也不多說話都自顧自的吃起來。
「我去叫一下冬……」起身看見出門的冬兒,春兒招手「冬兒過來,吃早餐吧!」
「坐這吧!」春兒拉著來到桌前不知所措的冬兒,按坐在自己旁邊的空位上「我們東苑自己人沒外面那麼多規矩,大家各論個的,世子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
冬兒看著眼前一大桌做夢都想象不出來的菜肴,拿著筷子不知從何入手。
春兒見狀盛起熱粥,夾過幾道「小菜」放到冬兒的身前「吃吧!」
秦天宇吃飽喝足后憐惜的看了眼,躡手躡腳小口吃東西冬兒也不多說什麼,起身向著棋兒「棋兒姐,我要去彬哥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既然去小彬那怎能少了我的『百花釀』,接著!」看著走到院門口的秦天宇和棋兒,春兒拿起桌上未開封的酒罈扔了過去。
只見秦天宇回身右手抓向酒罈,旋手稍稍後收,穩穩接住「還是春兒姐懂!」
秦天宇棋兒走後,畫兒起身「春兒姐,我上次找你要的葯做好了嗎?棋兒姐說燕京城裡來了『客人』,可能會拜訪我們,我要去準備一下。」
「哦,早就做好了,你自己去我房裡拿吧!還是跟以前一樣貼著你的標籤。」
「琴兒姐呢?怎麼不見她來吃早餐」
「還有,客人要來需要我跟著準備什麼嘛?」看著下桌出去做事的畫兒姐,冬兒轉頭疑惑到。
「你琴兒姐啊,不用管她,她自己餓了會自己解決的,以後你就知道了。」春兒隨口回到。
「這是,你夏兒姐,秋兒姐。昨天沒來得及介紹。」春兒指著『夏秋』兩人「冬兒以後就跟著我們一起照顧世子!」
「見過兩位姐姐!」
………
「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去『天機閣』的路上秦天宇隨口問到
「沒,不過『聽風』傳話南邊來了客人!說不定過兩天便會上門拜訪了。」棋滿不在乎
「哦,南邊來的?那得讓他們好好看看再回去,也好讓我那表哥放下心來。」秦天宇玩味,不知道想起什麼竟笑出聲來。
「看你笑,我怎麼慎得慌!」棋丟下還在奸笑的秦天宇徑直而去。
來到背靠燕山,面朝湖,右臨瀑的『天機閣』前,徑直上到六層。
「師傅呢?」秦天宇疑惑,走到裡層,臨燕山一面的書架,按順序輕撥幾本書。
只見書架左右兩面分開,露出一條蜿蜒而上,左右兩邊分佈著瑩瑩油燈的階梯,順梯而上又上四層,來到一個石室,裡面掛著一副『天下堪輿全圖』,堆滿書卷的書架,地上還散落著不知名的書頁、圖紙。
靠湖一面開著平景窗,外面布滿灌木、樹叢,從『天機閣』下看去,剛好把石室隱藏起來。
「彬哥(爹)」
「春兒姐的『百花釀』,特意給你帶的」秦天宇和棋兒來到一個坐在『天下堪輿全圖』前的身影旁,舉著酒罈的手一時不知該往何處放。
只見身影前的小桌放滿書卷,層層疊疊,身影抬頭「小宇啊!你師傅不是把你打發出去了嗎!」
「昨天就回來了,彬哥你是多久沒整理了,鬍子都快趕上我師傅了,衣服還到處是線頭,頭髮都快成雞窩了。」秦天宇驚住!
「棋兒姐,你也不管管!」
棋兒姐走到一旁的床鋪旁整理起來,對此見怪不怪,好似習以為常。
見棋兒姐不搭話「這些還有用嗎?」
「你覺得有用,那就有用!你覺無用,那便是無用了!」文彬隨口回到
「嘿嘿,我覺著當下無用了」秦天宇說著右手提著酒,左手橫掃清空桌面,把酒罈往桌上一拍「來,喝酒。一醉解千愁。」
看著被掃落的書卷文彬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隨即釋然。滿心煩悶只得抱著酒罈猛灌起來。
「哎~哎~彬哥,給我留點!春兒姐的『百花釀』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口甜後勁也猛啊!」
「就連我們爹一人干下這一壇也得趴著走路。給我喝點!」秦天宇搶過酒罈也不介意,舉壇就喝。
「醉了才好,就不用想這麼多破事了!」
「放心吧,以後有我呢,你也分點擔子給我!這樣大家都輕鬆點,別一人扛著了。」一口畢,放下酒罈,秦天宇抓著文彬趴在桌子的手關心起來。
「你還小,你不懂!」甩開秦天宇的手,搶過酒罈又開始灌著自己,很快壇底開始與嘴平行。
「我是不懂!誰又是一開始就懂的。」搶下酒罈往自己嘴裡送去,卻一滴也倒不出來了。
「你們從小就跟我說燕王府需要我!北地也需要我!小時候不懂,現在長大了,我不也開始接手了嗎!放心吧!」酒勁上來秦天宇頓時滿腔豪氣。
「有我在,北方異族下不來!」
「有我在,燕王府倒不了!」
「我保證!」
酒不醉人人自醉,文彬好似被秦天宇的話說服了,又或者醉了睡著了,說完兩句「你還小,你不懂」趴在桌子上不在動彈。
「棋兒姐,彬哥好像醉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多陪一下你爹吧!」秦天宇轉身向整理床鋪的棋兒示意了一下「你爹醒來你也勸勸,一切有我呢。」說完,搖晃著『舞勺之身』下樓去了。
棋兒來到爹身前,準備扶起爹去床上休息,結果文彬搖搖晃晃站起來,隨意踢飛身前的書卷「小宇都說了,『你們』現在不重要了!可是他不懂,他不懂!兩人下棋,最怕的就是有人背後抽你凳子!」
棋兒淡然,扶著爹床上躺好,輕說道:「小宇還有我們守著呢,爹你放心吧!」
回身撿起被踢飛的書卷放回書桌上,隨手帶起空酒罈下樓了。
窗外樹葉『沙沙』作響,清風翻開了書卷,只見上書『揚州府地物志』,地上搖曳著書頁的書卷不時有『杭州』『蘇州』『徐州』『滄州』『地物志』『人事』『武備』等字眼浮現。
………
………
舞夕之年:指男孩13至15歲,也稱「舞勺之年」。《禮記.內則》:「十有三年學樂誦詩舞勺。成童舞象學射御。」
………
「阿姐,這些姐姐怎麼不一起吃飯?她們不餓嗎?」看著站在身後的姐姐們小宇疑惑
「那小宇,你說怎麼辦呢?」
「姐姐們一起吃吧,小宇跟阿姐吃不完這麼多!學堂的先生們說民以食為天,身為權貴子弟更加不能浪費。」看著桌子上一大桌子菜只有自己和阿姐吃,小宇想了一下回頭對著『琴棋書畫』邀請到。
『琴棋書畫』恭敬道:「奴婢不敢」
「你們都過來坐下吧,這又沒外人!都是自己人,各論各的。叫你們姐姐也沒錯,受的起。」阿姐發話。
「以後小宇還要拜託你們了!」
「耶~小宇又有四個姐姐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