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破殼的開始
早晨的寂靜被馬蹄聲再次打破,石銘開始了返回王都的旅途。馬車上江熙依舊是戴著斗篷,帽子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使地旁人看不清更加好奇,雖然好奇但是也不敢過問,她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石銘拉開窗,因為急行風直接吹了進來,他的頭髮也隨著風翩翩起舞,看著面前這個戴著斗篷的人開口道:「怎麼樣?想好了嗎?」江熙搖了搖頭:「大人,屬下還不能告訴你。可是請你相信我,我並沒有任何別的心思,我追隨您,是因為您的威望和實力,您對陛下的忠心是我追隨您的原因之一,我希望我也可以像您一樣一生一世只忠於一人。要說目的,那麼這個算不算?」
聽著她的陳述石銘微微點了點頭:「你並不需要向我學習什麼,忠於陛下是我作為臣子的本分。我只需要對得起自己就好,你也一樣,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謝大人信任!」這些對話將旁邊的這個小孩聽得一楞楞的,只好眨巴著大眼睛。「大人,把這個男孩留在身邊真的好嗎?」在江熙旁邊坐在一個年輕的將領,看著前方的這一個男孩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問道。「海墨,他只是一個孩子,不要這麼仇視,他們是悲慘的。」
石銘轉過頭看向窗外,又繼續說:「況且,他那個時候的眼神像極了我當初。」他回想著那時見到這個孩子的情景——拿著一把刀站在所有孩子的前方,眼角還有沒有留下的淚水身體也止不住地在顫抖,可即便這樣也沒有放下手中的武器,眉毛皺起配合著眼睛顯得非常堅定。
「大人,目前離王都大概六天的路程,屬下建議您先好好休息一下。」海墨開口道,石銘也將頭轉了回來,雖然並不想休息可是昨晚確實因為善後沒有好好休息,而且馬車很大,足足要四匹馬才能拉動所以放下一張床也不是什麼難事。思索一番后便走到了後面休息去了,留下了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寫什麼,男孩打了個哈欠然後躺了下來緩緩睡著了。
一路上遇到美景時會停下觀賞休息,在夜晚也會停下休息,走走停停使原本六天的路程走了十天也還沒有到,不過也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畢竟不是在戰時自然不用這麼緊張。此時他們在一條河的河岸上,石銘坐在一棵樹旁看著海墨帶著男孩在河裡抓魚,除了警戒的人都在看著這一大一小在那些玩耍,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漸漸的有人加入進去然後越來越多。他們不在乎抓不抓得到魚,只是想體會一下這種樂趣,特別是看著這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似乎也看到了他們的小時候。
看著這一幕,石銘感覺到了他如此拚命奮戰的意義,突然靈光一現:「河之不絕,因源而下。」然後大笑了起來,起身走到河邊把男孩叫了回來,他以為他做錯了什麼開始瑟瑟發抖,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停了下來,緊張地看著。雖然這個男孩不是他們的孩子,但是這麼多天的相處加上這麼小就被舊貴族抓來打仗使他們十分憐惜這個孩子,畢竟誰也無法對一個孩子有非常大的敵視。當然除了那些蠻橫調皮的,可面前這個顯然不是,所有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石銘看到他這樣心頭突然一痛,緩緩開口:「不要怕,孩子,如果你願意,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父親。你還沒有名字,我給你取了一個,叫做石源。那麼,你願意接受我來當你的父親嗎?」石銘輕聲輕語地說著,而海墨為他做的魚叉從他手中掉到了地上,他不敢置信腦海中全是「我願意當你的父親」。
可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已經輕輕地點了點頭,石銘一把抱住了他,他的眼淚情不自禁往下流然後放聲大哭......
看著這一幕,即便身經百戰的戰士們也紛紛落淚,他們知道這個男孩有了家,徹底從那個地獄中出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孩子也還在時不時傻笑,看著這一幕他們的心裡暖暖的,不過又要踏上了路程。石銘看著他伸手想要撫摸他的頭,可還沒有碰到就被他抓住,他的眼神也變得充滿殺氣。看著他的眼神,石銘楞了一下,他明白舊貴族已經把他原有的情感和童真給磨滅掉了,而剛剛的喜悅是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
石源看清面前這個人,慌忙放開手:「對不起大人,我不是有意的。」低下了頭身體在顫抖,似乎在等待著他的責罰。「沒關係,不用這麼拘謹。」「是!」看著他這樣石銘也沒有說什麼,便登上了馬車,石源緊隨其後。
因為本就已經走了大半路程,所以過了兩天便來到了王都的範圍。「再過不久就到了,大人。」石銘看著窗外:「好的,我先去覲見陛下,海墨你先帶石源回府。」「遵命!」不久,車隊前方就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城池,城牆上的士兵密密麻麻,巡邏的、站崗的什麼都有。城牆下的護城河前還有拒馬和大隊巡邏的士兵,來往的人看到這個車隊都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馬車上的旗幟士兵們紛紛開道,當馬車行駛過時都紛紛低頭行禮。穿過城牆,海墨帶著石源上了早早在這裡等候的府邸馬車,石銘繼續行駛去到了皇宮。皇城下的士兵身披金甲,一個個、一隊隊顯得非常莊嚴高貴。看到馬車上的旗幟也紛紛讓道,直接行駛入皇城。皇城本是不允許大臣騎馬進入,可馬車上的是石銘,是陛下起義時便開始追隨的人,是為陛下打下大片江山的人,是為陛下打下被魔族佔領的中嶺九州的人,是王國唯一的擎國柱大人,也是王國唯一和皇族一樣可以使用金色旗幟的人。而他的地位全是靠他自己爭取來的,即便是敵對的國家、種族也都會對他敬畏......
「擎國柱請求覲見陛下!」「好,帶他進來吧。」不久,宦官便將石銘帶到了皇帝面前。「臣石銘參見陛下!」石銘跪在地上,皇帝把他扶了起來:「石銘,你又來這樣。咱倆誰跟誰啊,不用這麼客氣。」「不,陛下君臣有別。」「打住,你別給我整這套。那是我和別人,我和你是過命的交情,其他人還能和你比?」「好好好,那我也不裝了。」「每次回來都給我來這一套。」「哈哈哈,果然沒事逗逗你周方林就是有趣,感覺一身的疲憊都不見了。」「辛苦了。」「像你說的,咱倆誰跟誰。內在麻煩總算是解決了,可以好好放鬆了。」「恐怕還不行。」「為什麼?」「霖海國在王國邊境集結三十五萬兵力,估計要侵略。」「麻煩,大陸之上人類佔據東方,北方是魔族佔據,西方是精靈族還有南方的半獸人,而我們的國家雖然是人類版圖最大的國家可是卻是最西邊為他們完全抵擋住外族的入侵他們不懂得感激還來打我們?豈有此理!他們這麼厲害那他們去啊,王國五十萬大軍三十萬在西部戰線,二十萬打三十五萬怎麼打,還不知道丘山國的動向,萬一來橫插一刀然後魔族侵略我們直接亡國了!」石銘說完后也坐了下來,剛剛那些話似乎是用完了他所有力氣。
「抱歉,你辛苦了。」周方林看著石銘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想想,把能調的兵力調去邊境吧。」石銘揉了揉眼睛,然後起來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坐上馬車徑直離開,周方林看著他的背影:「謝謝你,不管怎樣,我對你的支持都是絕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