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爭吵
這是我倆第一次爭吵。
你還罵媽?我媽都入土十多年了,你居然還罵我媽?
小馬也被激怒了,心中的怒火騰地燃了起來,喘著粗氣,嘴巴歪擰著,瞪著兩隻血紅的雙眼,惡狠狠向我一頭撞來。
我一看大事不妙,往左一閃,小馬落空了,一頭撞在旁邊碗口粗的樹上,樹木猛地搖晃了幾下,樹葉嘩嘩落下來,被江風輕飄飄捲起,在不遠處空中打著優美的旋。
這時傳來小馬吭唷吭唷痛苦的呻吟聲:我的頭,我的頭呀。
我走過去,用低沉的聲音說:你這是自作自受。
小馬十分惱怒的抬起頭,額頭立即鼓起一個青紫的包。
你為什麼罵我嗎,我媽死了,我在六歲那年生我弟弟大出血死了,死時臉白如紙,雙眼瞪得奇大,發著令人膽寒的光,臨時前她緊抓住的雙手,哽咽道:瓜子娃(小名),你要帶好你弟弟,你爸我也指望不上了,他除了江面上打魚外,剩下的時間就是喝酒,喝酒,他總有一天喝死江中。
一語成讖,我媽死了不久,我爸由於酗酒過度,到江面上去打魚,昏昏沉沉之中,一頭栽進江中,連屍體都沒有找到,打魚的餵了江魚,也算是宿命。
聽了小馬聲淚俱下的訴說,我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兄弟。
我走過去輕輕的抱了小馬一下。
小馬想起自己悲慘經歷(前些日子他相戀了三年多的女友斷然和他分手,二天前女友發來結婚請柬,小馬看都沒看,把請柬亳不猶豫撕成碎片,亳不猶豫的扔進江中)忍不住放聲痛哭。
同聲天涯淪落人。
我默默的看著小馬,內心五味雜陳。
我沒有恨你,你也是無意的,我只是發泄一下,發泄一下,江哥,你明白嗎?
兄弟,你我都是苦命的人,我明白。
我緊緊的擁抱小馬,小馬身子抖得像風雨中的一片樹葉,淚水無聲無息掛在兩頰上。
半晌小馬激動的情緒慢慢趨於平靜,他抬起右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江哥,我這個樣子讓你見笑了。
笑什麼?我鬆開雙手,拍了拍小馬寬厚的肩膀,說:這次我聽你的,先回船上,填飽了肚子,再去找他們不遲。
吃過午飯,我倆下了船,開始尋找他們。
小馬一邊走一邊喘著氣兒問:江哥,要不要分頭找,這樣範圍大一些廣一些?
不能。我斷然的說。
為什麼?小馬兩眼看著我,不解的問。
很簡單,一個人萬一遇上什麼危險受了傷,那就麻煩了,要是倆人在一起就能互相有個照應,特別是在這個惡劣的環境中。
我咂了咂焦乾的唇解釋道。
小馬遞給我一瓶礦泉水。
你還帶了這個。
江哥,不帶這個帶啥,你渴了喝什麼?
島上不是有瀑布和流水嗎?我昂了昂頭,朝島上看了看。
這個島有一二百米高,但百分六十地方是平緩開闊地帶。
江哥,那水能不能喝還是個問號。小馬擰開礦泉水瓶,抿了一口一臉享受的樣子。
這兒又沒化工廠污染,怎麼不能喝?
誰說沒有污染,全球變暖,連北極腹地都能倖免,更何況這兒,長江出口處。
小馬緩緩的反駁道,又想起什麼似的說:他們會不會進了島上岩洞內,說不定那兒還生活著一群美女蛇,把他們迷惑住了,樂不思蜀了。
對,美女蛇,這樣吧,我倆直接去岩洞內找找,也許他們誤入岩洞,一時找不到出囗。
我這樣猜測假設道。
江哥,如果他們進了岩洞找不到,那我倆進去了就能找到出口嗎?咱倆還是先在平緩地帶找一找,如果沒有,再去岩洞內。
小馬咧開嘴巴建議道。
我說去岩洞,你偏要去平緩地帶,你這不是存心和我抬杠嗎?我立馬繃緊臉兒,假裝不高興了。
小馬眼珠子一溜,道:江哥,不依你,也不依我。
那依誰?我忙問。
咱倆抽籤,誰贏了聽誰的。